《神雕之郭靖的过》祁氏芸台

2、相逢应不识

　　郭靖不十分聪明，当他意识回归的时候，他诧异之极。他伸出葱白的小手反复打量。是的，这是一双5,6岁孩童的手，岁月都舍不得在它上面留下痕迹。不仅仅是手，他的身体都缩小成了孩子的样子！他站的地方也不是断壁残垣的襄阳城，是一个不知名的破窑洞。窑洞里放着一些简易的用具，明显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何以会这幅模样？我本该是死了，可是，我又活了，难道是借尸还魂？！天气不算冷，郭靖却实实在在的打了一个寒噤。这位纵横捭阖的大侠从心底里感到一种恐惧。

　　“哟，你醒啦。”破窑洞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少年。来人大约11至12岁的模样，衣衫褴褛，右手上擒着一只肥硕的芦花鸡。少年很随意的拿了点稻草绑住芦花鸡的爪子，然后把鸡丢到一边，蹲在一边嘻嘻笑道：“你醒的正好，我正好逮了一只肥鸡，咱们今日好好的打打牙祭。”

　　走得近了，郭靖才发现这个少年很是眼熟。他笑起来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痞性，简直康弟再生。莫非是过儿的孩子？！

　　少年看着郭靖不言不语，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神色似悲似喜，心里暗道莫非自己捡了个傻子回来。少年眼珠一转，说道：“我叫杨过，你叫什么？。”

　　被雷打中，也不外如是。饶是郭靖一向沉稳持重，也不免有风中凌乱之感。他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叫郭，郭。。。。。。”杨过还是孩童，那么郭靖在哪里？

　　“郭过，你更我原来是一个名。”杨过抚掌笑道。

　　杨过又问：“你爹爹娘亲呢？”

　　郭靖是不会说谎的，只含糊道：“我爹被奸人害了，我娘也陪我爹走了。”

　　杨过想起刚找到郭靖的时候，他正躺在血泊里，人事不知，加上郭靖的答话。杨过很容易就想到街坊里常说的老段子——抢劫杀人。他看到郭靖低着头，似乎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不禁对他大为怜惜。他拍拍郭靖的脑袋，安慰道：“不要紧，我爹爹娘亲也走了，我跟你一样。”

　　郭靖仍然低头不语，耳朵确是悄悄红起来了。被一个小辈如此安慰，郭大侠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杨过搔了搔脑袋，抓起旁边不停扇翅膀想飞的肥鸡，向郭靖示意到：“我去宰鸡吃，你来不来。”

　　此时杨过的表情明媚而不带戾气，跟多年以后他遇到他的时候截然不同，到有几分像康弟与他初遇的时候。郭靖忽然有一种想法。是康弟把他带过来，让他来照顾幼年的过儿，而不是与前生那般忽视过儿，让他从小受尽委屈。一定是这样的，郭伯父瞧着杨过单薄的身躯，一直豪气满胸，
　　“好阿，我帮你见柴火去。”说完，他一纵而起，率先离开窑洞，留下杨过莫名其妙。

　　郭靖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照顾杨过。

　　把捡来的枯树枝堆成一堆，郭靖就有点手足无措了。他前世虽然在蒙古包里长大，单受的还是正统的汉人文化的教养，这其中有一条便是君子远庖厨。如果说他少年时代还有几次跟着托雷他们打猎偷食的机会，等到他来了宋朝，遇到黄蓉，连着微末的厨艺也丢了。

　　杨过倒也不以为意。他以为郭靖是好人家的孩子，自然是不会这些的。他扭头对郭靖吩咐道：“小过，你把鸡抓老了。”他以为两人的名都是“过”，私下把郭靖叫“小过”以示区分。郭靖也不点破。

　　郭靖赶紧用双手牢牢抓住两只不断扑腾的鸡翅膀。郭靖现在只是个奶娃子，本来是不够力气的，好在这具身体跟前世一样有一股蛮力，勘勘拿住了。只听“咯”的一声，杨过已经用小刀熟练的割断了鸡脖子。濒临死亡，芦花鸡更大力的扑腾起来，郭靖有好几次都差点拿不住他。杨过拿着接鸡血的破碗只好跟着一起摇晃。肥鸡扑腾的力度越来越小，终于静止不动了。

　　如果是普通人家，接下来他们会把鸡浸在烧好的热水里，有助于褪毛。不过对于住在破窑洞里的郭杨二人，则没有这些讲究。杨过用力拔掉那些长在鸡皮上的羽毛，郭靖也有样学样。这样又费了半响的功夫。

　　郭靖自从醒来还没有进食，知道昏迷之前有没有填过肚子。总而言之，等杨过把鸡开膛破肚，用树枝插着在火上烤着的时候，郭靖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咕”的一声。郭靖刹时满脸红霞。

　　杨过捧着肚子笑了起来，直笑得郭靖恨不得找个地洞躲了进去才好。

　　郭靖羞涩的模样取悦了杨过。杨过笑着对这个看着比自己小好多岁的男孩：“ 原来小过你是个急性子。不如杨大哥等下把鸡屁股留给你好不好？”

　　郭靖已经羞得说不出话。身体变小了，承受能力也变弱了。郭靖腹诽道。

　　在杨过熟练的翻转中，架子上的鸡肉渐渐呈现一种诱人的金黄色，四周也弥漫开一股清淡的鸡肉香。杨过那木棒戳了一下鸡肉，然后把整只鸡从架子上拿下来，放在一旁准备的鲜嫩的树叶上面。

　　杨过这时对郭靖得意地眨了一下眼睛，他站起来，拔掉裤子，对着还在烧的火堆贡献了一泡童子尿。郭靖哭笑不得看着着未来的神雕大侠的壮举。

　　那一天，郭靖和杨过幸福地分享了一只老母鸡。吃的心满意足之后，两人一起躺在草堆里，仰望窑洞外满天星斗。彼时，杨过是开心的，在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他终于有了一个伙伴。彼时，郭靖却辗转反侧，他在用他那为数不多的聪明劲，思考两人的未来，何去何从。

　　站在街角处，郭靖再一次的从怀里掏出绿皮鞘的短剑看了看，轻轻的抚摸乌木剑柄上的刻字——杨康。这世上本有两柄这样的短剑，一为杨康，二为郭靖。当年杨康去后，郭靖把两把分开十余年的短剑又和放在一起，直到襄阳城破前，与杨康的重剑一起被锻造成了倚天剑和屠龙刀。郭靖没有想到的事，原本属于他的短剑居然会跟他一起穿越虚无来到这里。
　　郭靖对这柄剑很有感情。这把剑不仅曾经救过他的命，也联系了他与康弟的命运。但是，他现在下定决心要把它当掉。

　　与杨过相处不多的日子里，他和杨过一直都在忍饥挨饿，朝不保夕。两个半大的孩子，又无亲朋好友，根本无法养活自身。一想到康弟的血脉曾经如此卑微的活着，郭靖就十分痛心。跟何况郭靖到来以后，杨过还要担起他的生活。不能在这样生活下去了！郭靖决心当掉他身上唯一值钱的短剑。

　　走进当铺，伙计看到来人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小娃娃，也不理会。郭靖抿了抿嘴，走到柜台边，说道：“伙计，我要当个物件。多少价？”

　　伙计信手拿起郭靖手上的短剑，拔出剑鞘，一时觉得冷气森森。这柄短剑乃是北宋末年一位著名的铁匠用玄铁为他心爱的妻子所铸，端的是锋利异常。剑有两把，代表着夫妻同心。后机缘巧合两剑悉数被全真教七子之一的丘处机所得，又被丘转赠给了郭杨两家。

　　伙计请了掌柜来，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半响，都觉得是件好物。掌柜眯起他精明和小眼，笑呵呵对郭靖说道：“小兄弟，是把普通的匕首，不值几个钱，不要看小弟也是有困难才上咱们这儿来，意思意思，就5两银钱吧。”

　　郭靖本是是金钱如粪土之人，后来掌了襄阳城，才知道民生维艰，黄白之物的重要性。这把短剑玄铁打造 ，削金如土，绝不可能只值区区5两。商人果然狡诈！

　　不过郭靖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虽然还做不到圆滑狡诈，倒也不是那么不知变通。他不欲与这些小人计较，平白失了身份，遂点头表示同意。他爽快的拿了5两银子离开了当铺，让当铺掌柜后悔的想他怎么刚才不说只有1两呢！

　　取了银子。郭靖去了趟铁匠铺，花了1两银子买了把中等的弓箭，还有20支箭。郭靖骑射了得，有了这把弓，他有自信他与杨过以后不会在挨饿了。郭靖心情愉快的又买了一只烤鸡，跑回窑洞。

　　杨过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今日早上，他原本带着郭靖去做些偷鸡摸狗的行当好养活自己。哪想到郭靖那个傻小子愣是死活不同意。给逼急了，郭靖居然对他说：“天上爹爹娘亲看着呢。”杨过脸涨得通红，甩下郭靖便跑走了。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想如果没有他，5岁的郭靖该怎么办？他年龄本来就比郭靖大，让这点他也没什么！这么一想，杨过舒服多了。不过还是先不要回去，杀杀他的锐气才行！

　　他在外面闲逛了一阵，熟门熟路地来到酒楼的后门，在垃圾堆里找到几个比较干净的大馒头，拿衣服包了，准备回去和郭靖一起吃。

　　郭靖在窑洞里等到天蒙蒙黑，正要出去找杨过的时候，杨过就回来了。杨过本来还想好好说说郭靖，结果看到郭靖满满欣喜，眼里满是他一个人，便什么火气都丢到爪哇国去了。他拍拍郭靖的脑袋，笑道：“饿急了吧。你看，我带大馒头来给你吃了。”杨过从怀里拿出一个大馒头，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把馒头边上黑色的部分掰掉，递给郭靖。

　　郭靖安静的看着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底趟过，暖洋洋的，有酸酸的。他接过杨过手中的馒头，用力咬了一口，笑道：“好吃。大馒头真好吃。”

　　他努力把嘴里干燥的馒头咽下，从角落里拿出荷叶包着的鸡肉和买来的弓箭。郭靖把荷叶包整个给杨过，又扬了扬手中的弓，开心的说道：“杨过，你看，我有了弓，就能出去打猎了。这样我们就不会饿肚子了。真的，你别不相信，我射箭可行了。我一定不会让你饿肚子，干坏事的。”

　　过儿，你是我康弟的孩子，郭靖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杨过一鄂，自从娘亲死后，他就成了孤儿，便再也没有人像在乎自己得了。这个比他还小的孩子此刻站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他，不在让他饿肚子，杨过一时五味纷杂。杨过自然不相信郭靖有本事讨生活养活他们两个人。可是就凭这份心意，杨过日后也定不负他。

　　杨过手撕了一条鸡腿，咬了几口，突然问郭靖：“你哪来的钱？”

　　“我把剑当掉了。”郭靖也有模有样的撕了条鸡腿，就着微微发酸的馒头吃着。

　　杨过微微愣了愣，他有好几次看到郭靖对着着那把短剑发呆，他即使什么也不懂，也知道那剑恐怕意义非凡。好在剑上刻着两个字倒也好早，日后定要把剑赎回来不可。

　　不过，让杨大侠意外的是郭巨侠是言出必诺的人物，即使现在他的身材只有五短大小。杨过手上拎着郭靖一个上午射到的一打兔子，很是无语。郭靖的兴致却是很高。他本来担心自己力气不如成年人，可能射不到什么。好在这里的兔子似乎也过惯安逸的日子，跑的到底没有草原的迅猛。郭靖一开心，就射了一打的兔子，不负他以前射雕英雄的美名。

　　把多出来的野味卖掉，两人的日子总算不是那么紧巴巴了。郭靖打猎之余，也开始教杨过箭法，好让杨过多一技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