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信笺：绿珠娉婷》草色新

11、第九章 彷徨

　　她的心魂开始彷徨，仿佛置身于漫无边际、潮湿冰冷的雾气中，双手紧抱着爹爹的骨灰坛，站在这里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珠儿在这，因为爱石崇；自己跟随而来，是因为爹爹的病需要前来医治，但现在爹爹已经过世，她犹豫自己是否还有继续往前走的理由，心在不停颤抖，似有什么深埋的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告诉自己自私、贪心，寻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为了到此见一个人，一个在那瞬间恋上他温暖、想依靠的人。自己怎么办？简婷完全慌了神，僵硬在原地。
　　她脑中‘咔吧，咔吧’地像一大串珠链被剪开后放在桌上，一颗一颗顺着残缺凹槽滚进，简婷觉得自己一定还是在梦游，不然怎么会发出这么怪异的声音。蒙胧中听到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仆，用很不耐烦的声音催促她‘快走’。她的身体却像不再接受自己的命令，无法做出抬脚移步的动作，唯独只有眼睛还能动，还能清晰地看一个身影向她走来。仍旧是气宇轩昂，脚步从容，眼神中有着控掌、解决事情的自傲。
　　简婷抿动双唇想发音说话，却始终无法做到。
　　石崇站在远处，看着梁绿婷（简婷）紧抱怀中骨灰坛木偶般立在那，回想到：刚才张待卫到他这来，按惯例简单地汇报了这几天护送梁绿婷的情况，梁趟的生与死他并无看法，不过有件事倒引自己十分注意，就是那个说要帮她（他）们‘赶尸’的老道，疑惑绿婷当时为什么没同意，而她讲出的那番话，更让石崇觉得梁家父女不简单，似在有心在隐瞒着什么。是什么呢？还有，就是他在张待卫呈上绿婷包袱时无意中发现，险些与这把十大神器排第三的‘昆吾’宝剑失之交臂，他思索：传言昆吾剑乃是盘古氏第八代始祖的脊椎骨所化，集所有精神和生机凝于其中，堪称一柄完美而奇异的剑，后世之剑便是仿照此剑而炼，因此，昆吾剑乃是剑中之祖。在轩辕一统中原之后，他忆起九天玄女门对亡妻雁菲菲的再造之恩，亲自将昆吾剑送回姬水旁的九天玄女门。而后，九天玄大门逐渐西传，其剑再未出现神州大地。有人猜测，可能是被西王母国的人暗中从九天玄大门取走，但西王母国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国度，即使轩辕曾三踏西昆仑，也没找到其所居之地。想到此处，石崇立即回神向梁绿婷（绿婷）走去。
　　“给，大人请安”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仆听到声音转身，看到是石崇立即诌媚讨好。“嗯，”石崇越过此人，他注视仍然一动不动像个漂亮木偶的绿婷，紧紧抱着怀中骨灰坛，眼中惹人怜惜的迷惘神情，禁不住靠近，比前一次更加温柔地拥她在怀：“你怎么了？”说着伸出修长手指，轻画她的眼角。
　　简婷感到石崇伸似在无声地告诉她，自己在流泪，所以眼角真的流下暖暖带着咸味的液体。
　　“从没发现你这么听话”他愉快地笑说，眼中闪过抹有趣算计的神情，却是神情恍惚的总觉得自己在梦游的简婷所没有看到的。石崇手指宠溺地在绿婷漂亮的鼻骨，诱人品尝的瑰丽唇线上极慢地一点一点滑过。
　　站一旁的家仆，也就是那个尖嘴猴腮见高就急欲诌媚讨好，见底就踩的家仆喜子，看到自己家的刺史大人，对着个一身男装长得过于漂亮的人儿，暧昧举动，瞪大了眼，一时忘了平时办事的机灵，当想起大总管教育他们的话‘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的话时’，猛然想抬手遮眼，可是还看到了，石崇大人低着头，舌尖在那个与绿珠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人儿的唇上回转着柔舔而过，看着大人眯眼神情，好像在品尝仙宫美味，飘飘欲仙，喜子觉得自己的魂儿似乎已要跟着飞起来，眼角余光却看到漂亮人儿，楚楚可人的神情，眼角不断流泪，心中又觉得石崇大人实在太可恶，欺负这样像天上神仙样的人，如果是自己带回家，肯会，想着，想着耳脖发出燥热，前一刻不由自主低垂下的头，偷偷掀眼抬起心中痒痒地想再看上一眼。
　　简婷一动不动任由石崇细柔地轻添自己双唇，他没有打开自己的贝齿，再进一步索取口中的甜蜜汁液。倒像一种反复揉虐、欲擒故纵的游戏。石崇突然停住，抬头噙笑看着没有做出该有反应的绿婷：“婷儿，不想继续吗？还是我不够温柔，吸引你。”
　　简婷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知什么样的回答才正确，心里好慌好乱。
　　“婷儿，不会讲话了吗”石崇轻而柔软地滑过绿婷如上好润玉精雕细致的颈脖，沿着一条优美曲线向上到达她的耳坠，然后弯腰靠近，一股股呼吸时的温气，骚扰着她的耳部的敏感肌肤，简婷感到巨大的热量从身内冲向自己的脸颊。她想开口说话：让他不要这，可心中又有些不舍得石崇离开；她想回答他的话，可无论怎么努力，声音就像格林童话中的人鱼公主妄想得到一对脚到陆地上让王子爱上自己，却被巫婆用毒药换取了声音。泪水抑制不住地淅沥落下，似乎此时她能自主控制表述情感的只有这个。
　　“别哭，别哭”石崇在耳边温柔地哄着就像对待初生婴儿般呵护。她感到自己的脸上更加潮红，急中生智地伸出一手指，想在他手心写下：我不是小孩你不用这样哄我，可在食指碰到石崇手掌心，写出来的字却是：珠儿。
　　石崇突然脸色一变，抬起身正视自己，高深莫测的说：“原来婷儿想珠儿了。”。她赶紧点头，虽然这不是原本想法，可心中确实十分思念珠儿。石崇抬目又似赏阅般仔细端详了绿婷（简婷）一会，话中带着几分玩味地说：“珠儿，正在前庭表演，你到她房中等到着吧。”
　　简婷听言，惊赫地张大眼，她想不到石崇所指的表演是什么。石崇看到她脸上神情，透着几分快感，笑言：“婷儿还真是个清澈灵透的美人，比珠儿的妩媚动人不逊色几分。”。她不明白他话中含义，茫然地望着。他这却没有再回答，只是转身对失了神，却还在捂眼遮目的家仆，说：“带婷儿姑娘，去绿珠的房间。”
　　“是，大人”家仆小喜恍然回神，赶紧回答，暗想：原来是位女扮男装，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乐滋滋，却有些吃味担忧这位姑娘，可能也要像俯中养的美人样去陪那些大人样吃喝谈笑，一个弄不好，还脑袋搬家，不由可怜眼神望向身后的婷儿姑娘（简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