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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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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晚风徐徐,晚樱花瓣零落如絮。
胜祖从手术室出来,就看到妈妈在手术室外焦急的走来走去。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胜祖啊,你终于出来了,哈尼她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怎么办?胜祖啊,怎么办?”妈妈惊慌的拉着他的手,泪花打转儿。
胜祖心里一凉,掏出手机按快捷键拨号,疾风劲草般走向哈尼的病房,“妈妈,冷静一下,你今天跟她说了什么吗?”
“哦,我……不小心告诉她明天要进行手术了,天啦,这孩子一定是不想拿掉孩子,所以离家出走了吧!怎么办?”妈妈惊慌失措,忍不住哭出来。
“您联系了爸爸吗?独孤敏儿,朱莉,俊国,赫拉……所她可能联系的人。”胜祖皱着眉头走进哈尼病房,翻遍了床褥,没有任何字条儿,这个傻瓜到底去了哪里?关机,还是关机,不是答应过不会在他眼前消失吗?他一拳捶在墙上!
“呀,白胜祖!”妈妈心疼的拉着儿子的手,“在你做手术的时候,我都联系过了,不在他们那里,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
“您回家看看,我出去找。”胜祖脱下制服向外走去,妈妈在后面跟着他,“你要去哪里找?”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胜祖骤然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傻丫头!
“你在哪里?”他胸口急剧起伏,压抑住怒气平静的问道。
“胜祖啊,你不要担心,我打电话给你,只想告诉你我很好。”
“你在哪里?吴哈尼!”
“我会回来的,你们不要担心……”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小。胜祖急切的吼道,“吴哈尼,快告诉我你在哪里?”该死的!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一想孩子的事……”电话那头断断续续,似乎有男人的声音,胜祖努力的辨别那个声音。
“小姐,我们陵园关闭的时间快到了,您还不下山吗?”陵园管理人员看着眼前穿着单薄衬衣的年轻女孩。
正在和胜祖通话的哈尼吓了一跳,“哦,对不起,我马上就下去,谢谢您。”哈尼歉意的微鞠躬。
“天黑了,小姐下山小心一点哦。”
哈尼重新拿起手机,“胜祖啊,喂,胜祖?”电话那头只剩忙音,挂了吗?她慢慢蹲下身子,借着微亮的天光看着母亲和祖母的照片。妈妈,奶奶,我舍不得这个孩子,也舍不得胜祖难过,怎么办呢?
通往郊区陵园的山路上,胜祖踩死油门,眼角紧张的注意着两旁的道路。去陵园了吗?食杂,早该想到了,丫头这些天郁郁寡欢,在他面前一直装作很轻松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左右权衡,他不可以心软。已经三个月了,不可以再拖下去了。心里很痛苦吧,不能对我说,所以来找妈妈了吗?媳妇,对不起,在你痛苦的时候不能成为你可以依靠的肩膀。
在陵园工作人员一再催促后,哈尼慢慢沿着山路向下走,她决定了,不论如何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妈妈当初也面临过这样的选择吧,可是妈妈也选择了坚强的迎接她的到来,她怎么可以胆怯的抛弃她的孩子。胜祖一定也很想要这个孩子,只是顾虑到她的身体,她一定会努力的,努力的平安的生下孩子。
强烈的汽车前灯照的她睁不开眼,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哈尼惊慌的退到路边,终于能睁开眼,眼前空降的男人让她惊呼出声,“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白胜祖紧咬牙关,眼神凌厉如刀锋,紧攥拳头死死盯着她。
“胜祖啊,你生气了吗?我有电话给你报安啊。”他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抵触情绪,她紧张的看着他,亲近却又不敢靠近,“你别生气,你这样我很害怕。”
“你也知道害怕的滋味吗?吴哈尼,这样的身体到处跑,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
“我只是很不安,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哈尼握紧拳头,努力的迫使自己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什么?”他瞳孔皱缩,“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先天性心脏病,能安全生下孩子的可能性很小,可是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吗?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想放弃她,我们是她的爸爸和妈妈,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抛弃她。”哈尼向他靠近一步,抓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感觉的到吗?她的心跳?她也很不安,很想活下来,所以一直躁动不安,在向妈妈求救呢。”
胜祖倏然收回自己的手,“这些都是你的臆想,不要再说了。”
“不是臆想,我感觉的到,我和她是脐带相连的关系啊,我们的血液和心都是相通
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是诺亚的小蜗牛啊,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健康的生下她,我不会像妈妈一样离开,我要把我没有拥有过的母爱加倍的给我们的孩子,胜祖啊,求求你了,孩子也请求阿爸不要放弃她啊……“哈尼泣不成声的拉着他的衣服,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看着这样的妻子,胜祖的心动摇了。手心似乎还有那一瞬间贴上她小腹的触感,酥麻无力,这就是他的孩子吗?在向他祈求吗?
每天在儿童部看着那么多可爱的孩子,经过育婴房,看着那些朝气勃勃的新生命,他都会想象如果自己有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可以相信她吗?“我,可以相信你吗?吴哈尼,我能相信你吗?”他低垂眼眸,僵硬的肩垮下来,如同呓语。
哈尼眼睛一亮,如同燃烧着一小簇火焰,她拉起他的左手和自己的左手紧紧相握,郑重的举起右手,“天上的阿妈,奶奶,我吴哈尼对着我和白胜祖的婚戒发誓,一定会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健健康康的活下来,如违此誓,责罚白胜祖不再爱我!”
胜祖抬起头,看着陵园的方向,也举起右手,“阿妈,奶奶,你们一定要守护我们哈尼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陪我一辈子,我白胜祖在此起誓,一定会照顾她们一辈子!如违此誓,责罚吴哈尼不再我爱!“
“胜祖啊!“哈尼感动的一塌糊涂,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他的唇,胜祖揽着她的腰回吻她。她,他,和他们的她紧紧的贴在一起。
世间情深深几许,端是抵不过亲情的,尤以母爱更甚。在生命的最初,我们以脐带相连,岁月流转,为人妻,为人母,即便渐行渐远也不会迷路,母亲是一转身就能抓住的那根脐带,累了,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