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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善后的那些事 ...

  •   我几下便解决了肚子问题,戴上了黑肩布,点上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行了祭拜之礼,在离灵台不远的位置上,开始烧起冥纸,看守起灵来。
      其实现在做的只是一个心理慰藉的形式,是让活着的人心安。我这样做也是如此,是为了减少间接因我这个主事人造成的刘管家丧命一事,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无形的心理压力。
      其实,如果真的要求他原谅,还不如叫郑文君招魂,我亲自向他的魂道歉来得直接,但是那样,依现在圣女那驱魂的体质似乎于死者不敬……
      刘管家是个简朴、实在的人,从他的房间简单实用的布置就可以看出。回忆他与我曾说过的几次话,就知道他对陆成俊取得的成绩十分的自豪,对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也表示不满,就像对自己亲儿子一样,爱恨有加,尤其是以命换命的伟大举动更让我知道了这个冷面的管家那不为人知了一面。
      没多久,也不知是不是女佣下班的原因,陆续有女佣进来给刘管家上香,鞠躬,个个都是红着眼睛,声音沙哑,有的人还当场哭出声来。在还礼的时候,那种压抑的气氛让我的鼻子也酸了,眼睛也红了。
      看来,刘管家在陆家庄园里的人缘和威信是颇高的。
      忽然,我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挤我。定睛一看,呵!是那只叫小白的白貂。听陆成俊说过,它是刘管家养开的宠物。它怎么进来了?
      那天看它是从外面跑来的,估计对这个宠物是喜欢用放养这种回归自然的方式。
      白貂围在脚下直打转,我忙将它抱起来,生怕它打翻了什么,扰乱了灵台的摆设。
      想想它主人已经死了,这宠物也算是孤儿,很是可怜。看着它两眼湿湿的,难道它也知道主人不在这个世上,前来守灵?
      我摸着白貂的毛发,轻轻地同它梳理着。白貂突然一跳,落到地上,扒着桌子腿小跳了一阵,看了看我,又继续扒桌子腿跳,就这样来回了好几次。我不禁感到有点奇怪,这小家伙到底怎么了?想干什么?
      看到白貂脑袋时不时向上望,那正上方的桌面上是放香的位置,难道想让我帮它上香?不会吧?一只小动物也知道这个?
      看着这只可爱的小动物一直看着我,我苦笑了一下。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愿,我就帮你上一柱吧!算是表一表宠物的心意……
      点燃三根香,我抱起了白貂,再一次恭恭敬敬地行了祭拜之礼,将香插好。顺手将白貂放在地上,坐在了桌旁。怎知那白貂跳到了我的身上,蜷缩在我的大腿处,怎么都不肯离去。
      呵!小可爱真粘人!我有点无奈。
      轻轻抚摸着白貂的毛,看着一个个佣人向刘管家祭拜时的悲伤神情,我不由也觉得伤感起来。
      为什么一在这种气氛下,就会想到以后自己面对亲人朋友离别时的情形,总会让我觉得那种与世分离的痛苦?
      泪水静静地流着……靠!怎么都止不住,擦了又擦,到最后干脆任其自流了。
      这女人的眼泪就是不值钱!
      亲情啊,亲情,谁都渴望,也最怕面对的亲情……
      ……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小姐,小姐!”
      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见是一位年轻的女佣祭拜完后,轻轻地呼唤我。
      “怎么了?”
      “少爷一直在看着你,都没有睡……”
      “什么?”
      我忙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猛地回头一望,那陆成俊斜靠着门边,痴痴地看着我。
      轻轻地放下白貂,我走了过去。
      “哎,干嘛不休息一会儿?”
      “我休息过了,看到差不多到三个小时了,就过来看看。”
      “撒谎!”我白了他一眼,“明明没有休息,两只眼还红着呢!亏得我还替你守灵……”
      陆成俊的眼睛透着温情,两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晓涵……”
      “哎……”我刚想说话,他突然紧紧地抱住我,着实吓了我一跳,推了几下,居然推不开。
      “谢谢你!晓涵……”
      听到他这么一句,我停止了动作,也轻轻拍了拍他厚实的背:“没什么,大家是朋友嘛。应该的。”
      良久,陆成俊放开我,用手扶着我的下巴:“从没想过,你也会有多愁善感、体贴入微的一面。”
      我忽然发觉他这个动作,是男人调戏女人常用的,不由脸一红,恼怒地一掌拍掉他那可恶的手,也用手使劲捏着他的下巴:“大色狼,你看错了,也想错啦!我……我只是替莎琳娜帮你守一下灵罢了。”
      他笑了笑,一拧头便甩开了我的手。
      “其实,刘叔也很喜欢莎琳娜,不管你的出发点是怎样,我还是很感谢你。
      这里还是交给我吧。郑文君在二楼客厅,好像有什么事要找你,你快去看看。”
      “……喔,那我先过去了。”好像被他摆了一道,心里有点不爽。
      那只白貂真的很粘人,一直跟着我,我想它留下,可它就不听,也罢,和我一起上去吧。
      摘掉了黑肩布,我坐着电梯上了二楼。
      郑文君和田庆都坐在沙发上等我。他们俩的神情十分憔悴,显然也是这两天忙成这样的。
      “文君姐,你找我?”
      郑文君忙起身:“是啊,有件事还是要你帮忙。”
      “你说嘛,能帮我一定帮。”
      “……要借用你一点血。”
      “用我的血?”
      “是这样的。那个尸虫虫源我们已经找到,在张府地下二层。那养虫池足足有几个房间那么大,里面满满的尸虫已经被我们用汽油烧死。至于那虫卵的原因,不过由于地处比较深,那养虫池有些地方也没有修缮好,所以当时的虫卵直接渗入地下水,造成了村民腹内生虫的事件。
      由于是用活人为蛹进行养虫,尸虫本身就被下了巫术,怨气极重,这些怨气是直接导致人体七魄逐渐分离,从而折寿的主要原因,虽然被烧死,不过相信仍会有相当一部分虫卵渗在池壁中,所以必须先从源头根除怨气。
      我的计划是,在池壁下一种除掉怨气和虫卵的巫术,然后在水源处下一点鱼苗和驱邪的东西,吞食和杀死由水源流出的剩余虫卵。
      至于……村民们的病,我已经大致知道了情况,的确要用另一种巫术从人体内部进行驱除。
      这两种巫术,我已经配好了巫术材料,不过还都差一味驱魂的黑狗血……”
      我的额头上浮出N条黑线……
      “文君姐,能不能不要老是用黑狗血和我的血相题并论,怎么一说要黑狗血就想到我?”我非常之不满。
      她苦口婆心地劝我:“晓涵,这年头,黑狗不是说找就找得到的,真正的黑狗血是有价无市啊!更何况你的血比黑狗血要灵验几倍,不找你找谁?”
      靠!有价无市?敢情到时没钱用的时候,在黑市中卖我的血还可以过得很潇洒……
      有点无奈,“打算要多少?”
      “200毫升吧。”
      “我几个小时前吃过东西,不怕吧?”
      “又不是验血,不怕。”郑文君转头已经拿出了抽血的器皿。
      哇!都已经准备好?!不抽也得抽的感觉十分强烈,好像被人硬耍了……
      我坐了下来,看着郑文君拆着抽血的针管,心里忽然觉得不妥,不由开始喊冤:怎么什么都是冲着我的血来?什么降临者,□□,村民,现在就连驱鬼也要用。我的血就那么贱?多少血也不够啦!这可不行,要想个办法……
      “文君姐,没什么事以后不要再用我的血了,我想我有点贫血,怕受不了。”我用了个借口。
      “没事,200毫升一般人也就一个星期恢复了。你嘛,可能两天就可以。”她的手仍未停止做抽血准备。
      我哭丧着脸,“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再也不抽血。”
      “好,好。”她很应付似的,只顾着在我手臂上的血管处搽碘酒,都不知有没听进去。
      算了,抽血不也有益身心健康嘛!顺带救些人,这也不错。想了一下,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针已经插入了血管,看着血液一滴滴地进入储血容器中,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这时,白貂跳上了我的大腿,目不转睛地看着储血容器,时不时舔舔嘴巴。
      靠!你也好这口?我的血可不能贱到连畜牲都要满足!
      我下意识按了按白貂那柔软的身子。
      郑文君也留意到白貂,她眼神透着惊奇,“这小家伙哪来的?”
      “刘管家养的,现在老粘我。”
      “这家伙可是很通灵的,你自己注意点。”她撇了我一眼。
      “这小家伙又怎么了?”
      “有好有坏。看你运气如何吧,好的话做个宠物倒是不错,坏的话……最好丢掉。”郑文君没讲清楚坏处如何,就听她叫了一声:“好了!抽够了。”
      我也没继续问,用消毒棉球按住了手中的针口。那白貂见抽完血,倒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我的腿上睡了。
      “你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一会儿同保镖们回家吧。”郑文君掏出了那些所谓的材料,一边配一边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一个星期吧。太多东西要做了,除了尸虫的问题,还要安排科研部门将冰冻的特警运回研究所,看看通过解冻能不能救回。那几个冰冻的降临者遗体和那个昏迷不醒的老头,是这次最大的收获,也是要运回研究所的。还要安排人员对舞会人员进行封口,还要进一步调查张氏属下集团的事……哎呀!数不过来了,做了两天都没做完。唉!反正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做。”看着郑文君有点要暴走的样子,我暗自好笑。
      “文君姐,听说我睡了一天一夜,当时我是不是又……”我小声地问。
      她看着我,很严肃地点了点头。“的确,那个天赋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居然自己停止,很是奇怪。好在当时没有伤到人。”
      “哦,我睡了那么久,听说,你打了电话回去?”
      “是啊!否则一天一夜不归宿,还以为你被我带坏了。你父母不把我剥皮才怪。”她笑了。
      我暗骂,这几天还不是被你带着周围跑,身上的伤都不知有多少。下意识查看了一下自己当时擦伤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你怎么说的?”
      “我么?”郑文君挠了挠头,“我就说,领导给你安排了学校,这两天是去学校办理入学的相关手续。”
      “哦,那好,那好,我知道了,关键是要口供一致。”说假话自然要对口供啦。
      我向田庆招了招手,示意他一起走。不过他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很叫人憋屈。
      “我们一起回去吧。”
      “……”
      “干嘛不说话?舞会上喝酒喝多了,烧坏嗓子?”
      “没有……”
      “那就好,在我面前不要整天一副死猪样,你那点破事,文君姐不有办法解决吗?”我开始对他的态度表示强烈的抵制。
      “老大,我受到了打击……”
      “失恋?人身攻击?侮辱?”
      “都有啊!”他几乎哭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说!到底怎么了?老大我给你出气。”我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着。
      “那天,我跳舞结识了一个女人,我和她很来电,眼看着前方摆着一个能够告别处男的大床,却让她知道了我的底细,被她狠狠地嘲笑了一番,真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满脑子的金钱,难道不知道爱情的伟大吗?”
      看着他那充满伟大爱情的眼睛,我立马无语了。
      “算了吧。昨天的那些女人都是高级的金钱苍蝇,哪有钱就飞向哪,你还是想开点。对了,那天疏散人群的时候你跑哪去了?”
      “我在疏散人群,结果一阵混乱,被人群挤了出去。后来整间别墅的入口都被封住,只好在外面呆着。”
      “这么好命?难道像猪也可以有猪那么好的命么?我就歹命了,差点就死在里面。”我大声表示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
      这让我想起昨天被掐的滋味,总觉得现在的喉咙好像也有东西卡住,不舒服。
      不知不觉下到了楼下,走之前与陆成俊打了个招呼,结果他执意要送我出门口,见他那憔悴的样,倒让我不忍心拒绝。
      这送我们的一路上居然没有说话,很让我觉得奇怪,不过一抬头看到陆成俊的温柔得可以杀人的眼睛,我也不敢说话。
      走到保镖的车门前,陆成俊递给我一样东西,我仔细一看才知道,是那晚我遗失的那副新眼镜,居然没烂。
      “谢谢!我的那副老花镜呢?”我记起了他欠我的东西。
      “就留给我作纪念吧。”
      “……”
      虽然很想发脾气,但是一想到他还在守孝期间,也就费事那么小气了。
      “那好吧,就送给你了。我们走啦!”
      “晓涵!”他叫住我。
      “怎么了?”
      “我们……还会不会见面?”他有点不舍。
      “我想可能性不大吧。哎哟……”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扒了一下,低头一看才知道是那只白貂。还跟着我呐。
      “我先走了,再见。”向陆成俊挥挥手,又向白貂挥挥手,“小白,再见!”
      一头钻上了汽车后座坐好,却被一下子跳到我身上的白貂吓了一大跳!“小白,你……”
      我探个头出去,“哎!快把你的小白弄走,否则可就要被我带回家了。”
      陆成俊赶忙过来抱白貂,谁知白貂狠狠的抓了他一爪子!还龇牙咧嘴地威胁着。
      他看着手上的血痕,苦笑着:“看样子,它是喜欢跟着你了,连我这个主人都抗拒。”
      我看了看白貂,对他说:“哎!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抱走它?它是刘叔养的。”
      “它本来就是野生的,刘叔也没刻意去养,它喜欢你,这也是它的选择,你就带着它吧。”
      “这……”看着白貂舔着我的手,那小样可爱极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如果哪天它不喜欢我了,我再送回来。”
      车门一关,我对着陆成俊叫着:“文君姐已经配好药了,你父亲的病快点找她治吧!我走先了,Bye bye!”
      见他无奈地挥挥手,车很快地驶向了远方,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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