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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究竟是十三还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呢?叫什么名字来着——“吉萨动乱。”
      它也许是近十几年来规模最大的动乱了,吉萨家族窃取了雷之阿尔克巴切诺——威尔帝的研究成果,制造了死炎夺取机。

      他们以彭格列为目标,纠结了众多不知好歹的小家族,妄想取代彭格列。由于战斗时死炎的缺失,彭格列同盟一度深陷苦战。十代目原本意图将伤亡减少至最小而与他们进行和平谈判,但是谁知他们嚣张地全灭了一个隶属彭格列同盟的家族作为回应。
      谁都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是历代性情最温柔最好说话的首领,但并不代表这是可以随意欺负践踏的大空。他的战斗力可以与传说中的初代并肩,他始终是为了伙伴在战斗,从来不是利益。

      会议桌的尽头放着十代目的长背椅,他的眼里跳跃着永远不会熄灭的金红色的光芒。
      “我以彭格列十代首领的名义,下达对吉萨家族的绝杀令。”

      冷漠如同冰霜,高傲不容许靠近,十代目很少散发出这么骇人的强大气场,这已经说明他的怒火终于到达极致。Reborn在一旁端着咖啡赞许地点头,各个家族首领也认为由怀柔政策转为铁血进攻在此时是十分必要的。
      只有狱寺隼人,当所有人都说十代目的决定英明时,独独他想要跳上桌子,举起赤炎之矢,对着每个人的脑袋都来一枪: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看不到呢十代目他啊!明明是不愿意的啊!
      当然这一切只能是幻想,现实是——这个方案是彭格列同盟唯一的出路。为了继续生存,就必须踏在敌人的血肉上,一步一步走向胜利。这是黑手党不变的真理。
      当晚狱寺隼人在十代目的卧室门口坐了一夜,抽掉了四五包烟,隔着厚重的印着彭格列金色家徽的木门,听见蒙在被子里拼命压抑呜咽的哭声。他按着胸口,感觉似乎突然患上了心脏瓣膜缺损,又疼痛又透不过气来,像几千个小人高举长矛一齐刺入心房。
      十代目在位的这些年并不是没有杀过人,也不是没有剿灭过与彭格列作对的家族,但是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是善良的,他只会惩戒那些罪大恶极已经不能再活下去的人。他的眼睛里从来没有残酷这种东西,永远像是包容的大空,划过琥珀色的水光。

      这是第一次无差别的全员绝杀,代表着无论是否有罪,属于吉萨家族的一切人都会被消灭。
      这对于十代目,同样是一次残忍的酷刑。

      “十代目……不愿意的话……为什么不说呢?……可恶啊!”他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地上,擦破的皮肤里沾满了细小的地毯绒毛。

      翌日早晨,狱寺隼人再一次见到十代目时,他的眼角带着奇异的冷漠,仿佛一夜之间褪尽了青涩变得成熟。只有狱寺隼人知道这是多么痛苦的过程,生生把心脏上最柔软的地方挖去,再假装伤口已经愈合。

      “早上好,狱寺君。”
      “早上好……十代目……”

      日子一天天过去,同盟伤亡人数不断上升,攻下的据点数量尚可却随时可能再次被夺去。十代目害怕这会成为持久的战役,毕竟吉萨家族战斗时拥有死炎武器,而他们只剩下落后很大一截的现代火器。他不想再看到不停送上来的死亡名单,有一些人前几日还刚刚见过面,今天就变成了名单上黑白的照片和无情的单词拼写。
      狱寺隼人作为左右手,看着十代目用颤抖的手签下死亡赔偿款发放表,看着十代目一天天瘦下去,本来就足够单薄的身体现在连撑起西装都有些困难,看着十代目整夜整夜的不睡,十代目明明这么喜欢甜食的,可是现在是一杯又一杯苦涩的黑咖啡灌下去强迫自己批阅紧急送来的文件。他作为左右手,竟然插不上手去帮任何的忙。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十代目手边的咖啡见底的时候再去倒一杯温热适口的来,然后从非首领急阅的文件里抽出一打来批复。在无数个相同的,不知白天还是黑夜的日子里,能做的只是在十代目的身边,不能靠近,不会远离。

      “狱寺君。”十代目向后倒在高背椅里,闭着眼正在揉酸胀的太阳穴,眼眶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黑色,声音很低,他的姿态像极了一只跋涉千里疲惫的鹿。
      “十代目,什么事?”狱寺隼人从文件里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想起曾经看过的纪录片里,迁徙的鹿走过草原,走过沙地,走过满是鳄鱼的河流,千难万险才能到达水草丰美的地方,总有一些会在到达之后就曲起四肢,闭上水光温润的眼睛,进入再也醒不过来的梦境。他那么害怕那个场面,像害怕整个彭格列覆灭。
      “为什么会爆发这场动乱?”十代目并未停顿,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为什么注定要将一方赶尽杀绝?我自认为继承彭格列之后,从未打压过任何家族。狱寺君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是这么的向往和平。”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弯起嘴角,“可是这么多人为这动乱死去,自居保护者的我,是不是一个最为失败的存在。Reborn说的果然没有错,不管过了多少年废柴纲始终是废柴纲。”
      那一瞬间,狱寺隼人就与十代目相隔不超过2米的距离,但是深感十代目离他无限遥远,远到他倾尽全力也去不了的地方,成为一颗大约是陨石一样的东西,再次被抛入无垠的宇宙。他为这种想法感到恐慌,甚于过去重伤之后,以为再也见不到十代目的那种恐慌。完全无力改变,只能随着命轮的转动而随波逐流,不能支配自己是世界上最为痛苦的事情。
      狱寺隼人压下心悸,佯装平静道:“十代目。只因为您是彭格列,是坐在权力宝座上的黑手党的国王,十代目您什么都没有做错。动乱是极位者必定经历的事情,弱小者总是妄图推翻不可撼动的存在。吉萨和彭格列的关系就是如此。”
      权利是令人着迷的东西,拥有者拼命收集,未拥有者日夜肖想夺取,也许只有十代目是一个天真的意外,想放手却不允许被放弃。
      那么善良的十代目啊。

      “狱寺君,这几天够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十代目您自己都不去休息,身为左右手的我怎么能够休息呢?!”狱寺隼人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达忠心的机会,像是这样才能让十代目不会忘记他的存在。
      “唉?”十代目流露出略带为难的表情,“可是巴吉尔君早上都会送例行报告的唉……”
      狱寺隼人跪在地面上,用头重重的撞向彭格列昂贵的货真价实的实木地板,“求您了,十代目!例行报告什么的都交给已经任务归来的棒球笨蛋好了!”
      “狱……狱寺君……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啊,会脑震荡的!别……别别这样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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