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相伴》秘密

63、第 63 章

　　玛蒂尔
　　神田抱着亚鲁玛，狼狈的跌出方舟。
　　身后玻璃碎裂的声音，他转身看去，看见方舟犹如被打碎的玻璃一样，慢慢的崩坏，碎片不断掉落，犹如破碎的希望。

　　“传送门开始崩坏了……”他坐起来，看着崩坏的方舟。
　　“真是可怜的孩子……”躺在一边的亚鲁玛开口，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方舟的碎片跌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细碎的，就像是雨声一样。
　　“什么？”神田转过头，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为什么还要继续当驱魔师呢？”他感觉到神田抱起了他，一步一步地的正在往前走。

　　“……我在找你。”神田闷闷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他就是因为在黑色教团可以到处去，更方便寻找他才会留在教团。
　　再说，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是吗……啊！”亚鲁玛气喘吁吁的开口，他身上的黑色物质再一次侵蚀他的身体。
　　“别再说话了，笨蛋。”他抱着她坐下，俩人一样的狼狈。
　　“就这样看着我……别用圣洁，我明白，在我的灵魂被黑暗物质击溃之前……”亚鲁玛伸出手，搭上神田的肩膀，他看不见神田。

　　“就算现在我依然无法原谅教团……怨恨到无法忍受，不过我马上就要化为尘泥了……”所以，没关系了。他泪流满面，紧紧地抓着神田。
　　“我杀死了无数的……甚至借助伯爵的力量，将许多的……”他想起自己当初杀死的，在亚洲第六研究所的研究人员。

　　张翠部长、艾托贺博士还有更多，他们现在在天堂过得还好吗？
　　“我明白的。”神田轻柔的抱住他，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我明白的。”神田垂眸，他的肩膀被一阵湿意沾染。

　　“我一直都在看着啊……”他低沉的嗓音在空荡无人的地下轻轻回荡。
　　他闭上眼睛，眼泪落下来。
　　他终于……找到她了。

　　玛蒂尔的地下，是以前人民为了躲避炽热艳阳而挖掘的地下居所，在这里，月娘淡淡的银辉洒进来，温柔的带来光亮。
　　“优……在黑色教团，有交到新朋友吗？”亚鲁玛靠在神田的肩膀上，鼻间都是属于神田淡淡的皂香味。

　　“……嗯。”神田一阵后才回答。
　　也找到喜欢的人了是吗？即使不想承认，但亚鲁玛还是必须面对现实。
　　他知道的，即使优和九年前一样没有变过，但他还是感觉得到。

　　“为什么这样问？”神田淡淡问道。
　　“我想知道优这几年过得好不好……”虽然他一直保持沉睡，但他所有的一切感官都好好的，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他都知道。

　　亚连还有那个女驱魔师，他们都很关心优。
　　“我一直过得很好，教团没有对我怎样。”想起教团，神田脑海里浮现莲的脸，心里一阵微微的恼怒，那个笨蛋竟然什么也没有说清楚。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其实……”亚鲁玛停顿下来，细细的喘气。
　　“其实你只是想是要遵守我和你之间的承诺……”他接着说下去。
　　“不是的……我是爱……”神田的话被打断。

　　“不是的，你以为你还爱着我，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不再值得你去追寻。”亚鲁玛流着眼泪，劝说叫神田放手。
　　他很爱神田，但他不能就这样绑着他以后的人生，叫他一生只能爱他一个。

　　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神田沉默，他不明白为什么……
　　“优……我很爱你，但我不想用我的爱束缚你……”我想要你幸福，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你已经有了朋友。
　　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
　　优的心不是不属于他，只是……即将不属于他……

　　就算要我放手也好……他泪流满面，这一次的重逢，多么得叫人欣慰却又叫人伤心。
　　“笨蛋……”神田抱紧他，他感觉到了，亚鲁玛的呼吸越来越薄弱。
　　“答应我……你会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亚鲁玛气虚微弱的声音渐渐变小，但他坚持说下去。

　　“我会的。”只是属于他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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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咯吱……
　　神田睁开眼，他看见可小时候的亚鲁玛的背影，被一个女人牵着走。

　　那个女人没有回头，她穿着一身华贵的粉色衣服，步伐优雅如莲。
　　他呆呆的看着，他知道那是谁。
　　那是她。

　　她走了，每踏出一步，无数的莲花从她身后迅速盛开，每踏出一步，莲花不断出现。
　　最喜欢优了……他仿佛还听见，小时候亚鲁玛说过的话。
　　他怀中的亚鲁玛，渐渐冰凉、僵硬。

　　他眼中盈泪，看见满地的莲花，他温柔的笑了。
　　“我们……终于实现约定了……”他将头靠在亚鲁玛身上，闭上眼睛。
　　月娘依旧温柔，但乌云遮去了她的婉约光芒。

　　细若针线的水滴落下，滋润大地，淹没万物的声音。
　　嬉笑也好，悲哭也罢。
　　但现在，一切都很安静，只听见雨滴细细打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从不下雨，被神遗忘的地方，下起雨来了。
　　嘘，请勿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