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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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尔并非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只是那瞬间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反而变成了一片空白，然而冲进这片空白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如果她拥有以前的记忆，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完全就是另一副模样了。但是这个念头立刻被她自己推翻，想到如果是以前的她，也许根本不会为这种事情劳神劳力。
显然她陷入了一个矛盾之中，而正是这个矛盾让她愈发的烦躁——无法掌控事情发展的人总是渴望拥有保护自己抑或保护他人的能力，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一定会选择这么做。
低能者永远只会站在低能者的角度看问题，无知的，狭隘的，艾瑞尔很有自知之明的这么认为，但是无论如何，如果不踏出一步……宝条阴恻恻的笑容顿时浮现在眼前，那是她即将离开神罗前往尼布尔海姆的时候，宝条给了她一块小巧的手表。
“表盖下面有个凹槽，装了一剂药水，”宝条的瘦框眼睛冷冷地泛着光，“如果你遇到什么无能为力的事情，这个也许可以派上用场。”
艾瑞尔本来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冒险使用这种来历不明，用途不明，后遗症不明的药剂，但问题是与萨菲罗斯春风一度后已然萌生了挽留的想法，谁知道男人第二天毫无预警的切换到了狂暴状态，她想要主导现状的发展，而且是再在维持失忆的情况下，能使用的只有这剂东西。
宝条说话时的嘴角微微上扬，显而易见的不怀好意，“这药剂会让你……恩……在一定时间内，很有力量，呵呵呵呵呵呵。”
就是为了那点少的可怜的可能性，热血冲头的艾瑞尔决定不计较后果，哪怕是她连敌友都还没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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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萨菲罗斯离开时提到了杰诺瓦，艾瑞尔带着扎克斯去了隐在半山腰里的魔晄炉，两人才一进门，便看到了倒在一边的蒂法。
扎克斯急忙跑到蒂法身边，“这……是萨菲罗斯干的么？”
那个从来不愿意掩盖自己情绪的女孩背对着扎克斯，把身体蜷缩起来，一句话也不说。扎克斯脸上划过点点挫败的表情。在安慰人这种事上总是很笨拙的扎克斯对着这样的蒂法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站起身，寻觅罪魁祸首的身影。
“讨厌！讨厌神罗的战士！讨厌你！全部都讨厌！”刚刚走出几步，身后的蒂法带着呜咽的喊声传了过来。
那瞬间，扎克斯的心里，只剩下了满腔的愤怒。‘战士’是他一直自以为豪的称谓，上面凝聚着他几乎所有的光荣与梦想。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准则，不允许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
于是他冲到台阶顶端，猛地挥动刀砍开了那道刻有‘JENOVA’字样的铁门。
‘某年某月某日，确认杰诺瓦是古代种，承认杰诺瓦计划……’
艾瑞尔脑中，闪过之前在档案室看到的一句话。
楼梯的尽头，铁门的尽头，是萨菲罗斯，还有包在金属皮下的生物，杰诺瓦。
萨菲罗斯一头的银色长发在昏绿色的灯光下变得灰暗阴沉，一时间，魔晄炉里只有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妈妈，我们一起夺回这个星球吧。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到约定之地去吧，妈妈。”
“萨菲罗斯！为什么要杀了村里的人？为什么要伤害蒂法？回答我！萨菲罗斯！”扎克斯怒不可遏的地质问面前的凶手。
可他义正言辞的质问只换来了萨菲罗斯无情的冷笑，“哼哼哼哼……妈妈，他们又来了。凭借妈妈那超群的能力和知识，本应该成为这个星球的统治者。但那些家伙……那些一无是处的家伙，却将这个星球从妈妈手里夺走了。不过，请你不要再悲伤，我将和你一起去，”萨菲罗斯崇拜的眼神里流露出几近疯狂的偏执，他说着，伸手摘下了杰诺瓦的面具，松了一口气般的叹道，“终于见面了，妈妈……”
那是一具女性模样的身体，浸泡在培养罐里，被无数的管子连接着，身体表面布满了诡异的花纹和脉络，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微微的蓝光，一双紫红色的眸子平静的，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萨菲罗斯……你到底干了什么！”扎克斯冲上前，把刀架在了萨菲罗斯脖子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萨菲罗斯非常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回身一击把扎克斯推开。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萨菲罗斯了，”扎克斯举起刀，沉下重心，“亏我曾经那么相信你……”说完他高高的挑起，双手握住刀柄斜向下向萨菲罗斯砍去。
但是他凌烈的攻势仍然被轻易的挡了下来，并且还被击退到了楼梯下。
“我才是被选中的人，被选中成为这个星球支配者的人，”萨菲罗斯的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顺着楼梯一阶一阶的往下走，“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人，活着就是罪……”
“不，萨菲罗斯！档案室的资料不一定都是对的！你……”站在门口的艾瑞尔这时大声喊道。
萨菲罗斯朝着她的方向抬起头，缓慢的动作，却是无比的霸道。四目相接，艾瑞尔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那双银色眸子里的眼神，是赤果果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闭嘴，”萨菲罗斯冷冷的说着，好像驱赶一只丑陋的驱虫，接着他转过头去面对着扎克斯，举起手里的正宗。
这次萨菲罗斯完全没有留情面，猛烈的攻击伴随着冷酷的笑声疯狂笼罩了魔晄炉内部小小的空间，而扎克斯只有忙不迭的抵挡。
竭尽全力的攻击又被萨菲罗斯的正宗挡住，只听到萨菲罗斯一声冷笑，猛地发力一挥，扎克斯便甩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无法站起来，紧握的破坏之剑也随之落在了一旁。
萨菲罗斯轻蔑的扫了扎克斯与艾瑞尔一眼，回到楼梯顶端，若有所思的，用那种近乎膜拜的神情看着培养罐里的杰诺瓦。
捡起破坏之剑的人是艾瑞尔。趴在地上的扎克斯转头看去，看到拿剑的手变的狰狞无比，红色的血管在皮肤表层相互交错着，锋利的指甲反射着金属冷光，他心里惊骇，因为他只有在一种生物上看到过这种手——T实验室的试验品。
“艾……”扎克斯才一说话，刚才被击中的胸口一阵发痒，只得低低的咳嗽起来。
“我不是她，”艾瑞尔低声喃喃，她的目光固定在了楼梯尽头，“我有我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哪怕，结果不是我想看到的……”
艾瑞尔握着剑，冲了上去。
萨菲罗斯听到身后的风声，回身一格，却发现刀上的力道极其的少。艾瑞尔用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敏捷与力道，调转剑的方向，直直的刺向装着杰诺瓦的培养罐。
咔嚓一声脆响，培养管上的裂缝像蛛网一样蔓延，浅蓝色的培养基顺着不断扩张的缝隙向外流动。
萨菲罗斯的表情，是惊恐，然后下一瞬间就变成了恼羞成怒。他举起刀便往艾瑞尔的方向砍去。
艾瑞尔及时的退了开来，但还是被正宗划破了衣袖。右手臂上果露的肌肤，和她的手一样，变的粗壮，有力，狰狞，完全失去了人类手臂的样子，而她身体的其他部分，至少在外型上看没有任何改变。
匆匆赶来的克劳德把昏迷的蒂法抱到了屋外，又回到魔晄炉里，站在受伤的扎克斯身边警惕的观察着眼前的局面。萨菲罗斯站在平台上，身后是逐渐丧失生命特征的杰诺瓦，身前是举着破坏之剑的艾瑞尔，一时陷入了两难。
“只要杀了她，你就会变回来么？”艾瑞尔说道。
“不，”萨菲罗斯冷哼了一声，“妈妈的意志会被延续下去。”
“那我先杀了你，再杀了她好了……全部杀掉就好了……”
不对，艾瑞尔，你在说什么！
艾瑞尔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破坏之剑在她手里好像小孩的玩具，凭空一抡不仅把萨菲罗斯逼退了一步，在她身后的克劳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撞在了墙壁上，面色惨白如纸。
不行，停下来，停下来……
没有用，艾瑞尔的知觉已经混乱，她明显的感觉好像有人正在逐步的接管她对身体的控制权。
是谁……是谁……
‘母文明永远是子文明的垫脚石……’脑海深处传来一声喟叹。
是谁……
‘他被称作‘侵犯神之领域的极恶’，是由你为蓝本变异出来的新智能，你已经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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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尔恢复意识，发现自己仍然在魔晄炉，四周静悄悄的。
“你醒过来了，”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艾瑞尔吃力的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支空的针管，“我把那个凌驾于你的意识暂时压制住了。”
‘宝条博士……’艾瑞尔想说话，谁知道从嘴里吐出的只有沙哑的嘶叫声。
“呵呵呵呵，这是病毒G，专门针对你的基因研究的，呵呵呵呵，你最终还是使用了，”宝条的眼里有些许狂热，“把千百万年才能实现的进化压缩到几个小时，使生命体瞬间拥有强大的破坏力，而且在原有生命的基础上重新生成意识，真是个无用但是伟大的发明……可是，”宝条话锋一转，眼光闪烁，“进化的尽头是退化……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宝条说着，手一挥，对他身后的神罗士兵命令道，“把她带回去！”
‘不……’艾瑞尔仍然只能嘶吼，她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
“怎么，不甘心？”宝条冷冷的哼了一声，“病毒是你自己设计的，我不过帮你把半成品完成了再那你做试验而已，奥对，我应该把试验的结果告诉你的，一个1st重伤，一个1st掉下了魔晄炉。呵呵呵呵，其实和你说没有必要，因为你都不记得了……来！把她捆起来，当心她的爪子！”
端着枪的神罗士兵纷纷上前。
艾瑞尔，或者说有艾瑞尔意识的怪物突然挣扎起来，尖锐的爪刺扫过人群，沾上了斑斑血迹。
砰——有人开枪了。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腥臭的味道。
接二连三的子弹不断打在她身上，冲击的力道逼得她一步步的后退，直到身体碰上了栏杆。
下意识的，直觉的，没有经过思考的，她嘶吼了一声，果断的翻过栏杆跳下了魔晄炉。
视线被黑暗笼罩，接着又闯入了点点绿光，艾瑞尔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
‘嘛……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疲惫不堪的艾瑞尔在绿色的荧光中满足的闭上双眼，脑中那堵厚实的墙轰隆一声倾塌。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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