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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众心离乱如何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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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是有了了结?
昨日还梦中带笑,今日便沦为街下之囚,是大错特错还是苍天玩我?
不论是何淑妃、杜承睿、还是杜怀德,心中总是有感慨罢。
何淑妃没有跟儿子一样被下入大牢,而是太后下令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何淑妃吵闹:“本宫要见太后!”
“你终究是输了,何怡!”沈贵人说:“自作孽呀!”当然是在笑话何淑妃,也在讽刺她。
冷宫的破败,脏乱是人所不肯及。想当年,后妃争宠的时候,她何怡是如何把她人送入这里。除了疯子尚在自我怜惜,还能有谁清白的的活在这里。
贵脚不塌贱地,真没想到沈贵人回来这里。
何淑妃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是啊,你赢了,你赢了,你的儿子赢了。”除了眼神里蒙了几分落寞,与平时竟还是不差分厘。
“哦,是吗?”沈贵人倒没有显得有多开心:“我儿子赢不赢不在于你这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输了,连累你儿子输了。”
“本宫要见太后!”何淑妃再一次提出要见太后,想也不该期待沈贵人会为她做什么,可心里不甘,总要试一试才行。
沈贵人根本不搭理何淑妃的要求,反问:“你想不想活?”有多少讥笑和轻蔑藏在神情里。
想不想活?是断定要死么?能活着的人为什么要死?可是啊,有些时日境况里,可留得多少人生不如死。何淑妃掩埋了不甘和震惊,吐着平淡的语气:“本宫又不一定会死。”
沈贵人呵呵浅笑两声:“是啊,那得看谁说了算。不过,你不担心自己,也不担心恭亲王么?”
“你要怎么样都可以,沈霞,但请你放了我儿子,他只是被我逼的,你要给他从轻发落!”明明应该是恳求,何淑妃说出的话却那么客气又不可抗应,好像对方一定要答应。
沈贵人默声含笑,不点头也不否决,这样琢磨不得,何淑妃被弄得心神难定。她上前一步,沈贵人就后退一步,两步之内就收回了扑在空中的手,露了哀伤在面容里:“算本宫求你!”
“求我要跪下来呀!你哪里有诚意?”
她何怡为什么肯低声求人,她一生傲慢,道理只在自己手里。权力很重要,富贵荣华很重要,但她确实是关心儿子的,为人女,为人妇,为人母,过往种种,镜花水月,过眼云烟,还有什么留下的值得珍惜?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算了,”沈贵人虽然很满意看得何淑妃的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却懒得消耗时光在这里:“你要求还是去求皇后吧,太后病倒了,不会管你的。”
是啊,怎么会忘了,还有一个皇后挡在那里!
“你,跟我出去!”沈贵人一指孤坐在阶台角落的王玉惠:“有人想见你。”
王玉惠一直坐在那里不介于两个女人之间的好戏,不悲不喜不显脾气,有什么值得愤怒哀伤,有什么值得欢喜得意。女人,就是悲剧,到如今,这场面她甚至懒得呲之以鼻!
可是,王玉蓉凭什么就那么命好呢!
沈贵人带王玉惠出了冷宫,那要见她之人便是她父亲,王正德大将军。
“多谢沈贵人!”王正德见到女儿的时候下跪磕头,给沈贵人行了一个大礼。
“大将军不必客气,抓紧时间罢!”
蒲姨娘苦求王正德让她见女儿一面,当然是为娘的心疼女儿罢,但这样并不是一定对的。然王正德经不起蒲氏哭闹的,心想着,只是见一面应该问题不大的。
于是,王玉惠有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和父母相聚。
那方有情,这方有心!
杜怀迁略带试探的问:“依你之言,他们,如何处置?”
如果说先前杜承轩开辟给自己的世界是多么自在潇洒,那么,从杜承桓的死开始,他的心就一步步变得凝重。有人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自己的世界却也是逃离不了嘈杂冗繁的俗世。
得不到杜承轩的回答,杜怀迁不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言语之间,或许苍凉,或许无奈:“我看,还是从轻发落吧!”
从轻发落,从严处理,能怎么样呢?他心里早有定论!
杜承轩问:“你有没有话要说?”
杜承睿面朝墙不理。
杜承轩说:“蓉儿回来了。”
“我知道,”杜承睿翻身坐起来:“我可不可以见她一面?”
“为什么?”杜承轩问。
杜承睿依旧不理。
“不可以!”杜承轩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杜承睿对王玉惠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可笑的是,他却倾心于王玉蓉。然而当初的姻缘是自己亲自推却的,是无缘还是错乱?
何淑妃瞒着儿子逼王玉惠挟持自己的妹妹,杜承睿想偷偷把王玉蓉带走,却被圆慧大师和卜易救了,这是他安排中始料未及的。
杜承轩问:“你要不要见一见其他人?”
“不必了,”杜承睿断然拒绝:“无他事,你就走吧,没必要在这里看笑话!”
这谈话只能道这里,仁义还是在心里,怎么衡量的是看每个人自己。
杜承睿要走,区区牢狱不是能关住他的。但是,杜承轩最终放走了杜承睿,杜承睿自个儿隐入民间,没有带家眷,不知道有没有带亲信。
王玉惠一心不甘命运,最后是孤身守着王妃的衔走一生,还是能幡然一变另有转机?父亲是手握大军的大将军,妹妹走在了后宫之顶,没有了夫君,荣华富贵还摆在那里,不是谁人可拿来轻视的。但是,这生活,真能让人满意,真如人所期?
廉亲王杜怀迁去探望了一次太后的身体境况,太后只说是头晕难咽食,浑身无力,可能是将行之人命不久矣,御医却查不出什么病理,照例开些药补补身体而已。
杜怀迁回头又找到杜承轩:“喏,给你。”
“什么?”
“恪亲王和我的兵权,那几万兵就都由你处置吧。”
杜承轩没有拒绝,收下了。
杜怀迁说:“你父皇算不得有多英明,但是,他把江山交给你,我是赞同的!他,执着了这么些年,最后没有看走眼,我也相信你!你要把军权收在自己手里,这次只算是小打小闹罢,将来的风起云涌,我希望,你都能扛起!怎么处置恪亲王随你,不过,我想请命去守皇陵,希望你同意,以后,你自多珍重!”
杜怀迁守的是成明帝的皇陵,也是因为许陪在那里,他能寻到一丝宁静和安心。
杜承轩或许对王玉蓉自己回来还有点儿介怀,总存在着疑惑!
杜承轩问王玉蓉:“你怎么就不知道圆慧大师是怎么救你的?”
“人家当时被打晕了嘛,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忘了问大师,”王玉蓉回想:“哦,不对,大师说是佛主让他来救我的。”开玩笑!
杜承轩就乐了:“你以为你是谁呢!”
王玉蓉撇嘴:“不信算了,他是这么说的。”
“他,”杜承轩有点不想开口:“他想见你!”
“谁?”
“呃,算了,没有谁。”杜承轩还是决定不说,他没有那么大度。
王玉蓉问杜承轩:“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牺牲一个人可以给更多的人带来幸福,那么,牺牲的这个人是不是也应该感到幸福了?!”
如果牺牲她可以化解一场灾难,他她不希望杜承轩冒险,她总认为,杜承轩可以承担得更多!可偏偏,她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
王玉蓉说:“我很坚强的,很能保护自己。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有什么难题,你不必顾虑我,我相信你。”
她只是不想拖累别人而已,有时候,坚强是确实足够强大,还是纯属无奈?
王玉蓉说:“其实,两个在一起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提携,不能说谁是谁捧在手心的宝贝。信任在那里,依赖在那里,靠的是彼此相惜!”
信任难得,最重要的就是依赖中的彼此相惜!
这一天,王玉蓉拉着杜承轩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至少,在杜承轩来说,不能全部理解,但他愿意用一生陪伴着她去诠释这些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