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顾寒衣

10、第10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不能反抗命运的时候，你只能够勇敢的接受。

　　所以我们的哈利•格兰芬多•波特非常勇敢的抬头，直视着斯内普黑色的脸，然后心中再次□□了一声。

　　直面斯内普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

　　“波特，如果你还有一点大脑的话，就知道如果你继续在地上坐下去我就不得不增加我胡椒感冒药的产量了。”

　　“什么？”

　　“我说。”斯内普長吸了一口气，“波特先生，我想麻烦您将您尊贵的屁股从我的地面上抬起来，或者您需要我给您一个漂浮咒？”

　　“啊，对不起教授。”哈利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撑起自己，然后道，“阿不思说……”

　　“让你在我这里住到开学。”

　　“您知道了？”

　　“阿不思今早就已经和我说过了。”斯内普皱着眉头大量着哈利一身炉灰，然后道，“浴室的方位不用我告诉你了吧，衣服……”

　　“呃，其实教授我可以去摩金夫人那里拿定做好的衣服，那天急匆匆的所以定好的衣服也没拿。”哈利道。

　　“我知道了，小鬼，你去把自己洗干净，我去帮你拿衣服，仅此一次，记住我不是你的保姆！”斯内普恶狠狠的说完，就想转身离开。

　　接着他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哈利的自言自语：“我可不敢把一个斯内普当作保姆。”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身躯微微的转过一个弧度，又转了回来。黑色的长袍再次消失在炉火里。

　　“好吧。”看到斯内普即使听到了他的话也毫不动容的哈利•挑衅失败的•波特只得悻悻的走向浴室。

　　然后，当他走到浴室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再次脸红了，哦不，真的，哪怕他上辈子私生活最为糜烂的时候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容易脸红。

　　难道身体缩小了连这方面的认知都缩小了？哈利挥动着魔杖让浴缸自动注上合适的水量，然后给自己施了一个漂浮咒和羽毛咒，保证自己不会淹死后双手轻轻一撑就落到了浴缸里。

　　魔法最大的好处，躺在浴缸里的哈利颇为得意的想。

　　浴室温暖的恰到好处，如果那人双手拥紧自己的温度。

　　这样的混混沉沉的感觉让哈利坠入了梦乡。

　　梦中的那人拥住感觉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在唇上摩挲的叹息，对方的唇其实并不像它的主人平时表现的那么紧绷，甚至有几分恰到好处的柔软。

　　还有对方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相互摩擦的时候带来的难以抗拒的沉醉，慢慢的舔舐和啮咬的时候那绝佳的口感。

　　哈利猛地从梦中惊醒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

　　天啊，他居然在意淫那个老蝙蝠？！

　　但是，哈利舔了舔嘴唇然后不得不诚实的承认感觉确实很好。

　　“shit！”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发现本来温暖的水温已经有些冷却，他从浴缸中爬起用了一个快干咒然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崭新的衣服已经被摆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好吧，唯一的可能就是斯内普进来过了。

　　哈利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默默祈祷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的梦。

　　衣服是簇新的，穿在身上的感觉特别的柔软，似乎被施了柔软咒之类的家务魔咒，摩金夫人看起来是一个细心的人。

　　哈利一边穿一边想，这大概是他11岁的时候，除了校服第一次穿新衣服。

　　感觉出乎意料的好。

　　衣服的颜色是墨绿色的，据摩金夫人说很衬他的眼睛，棉质的布料柔软而贴合，魔法让布料显得充满光泽，于是哈利发现他终于不用偷偷给达力的衣服试缩小咒了。

　　然后他拿起一边的拐杖走了出去。

　　斯内普正坐在客厅里的书桌边上，低着头在看些什么。

　　“教授。”哈利觉得出于礼貌，他需要和对方打声招呼，但是开口了之后，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什么事？”斯内普微微抬了一下头，扫视了哈利一眼，眼里微微露出满意的神色后，复又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羊皮纸。

　　“不，教授，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点什么？”哈利问道。

　　“救世主不愿意在我这里白吃白住？”斯内普再次抬起头，这一次，他直视了哈利的眼睛漂亮的绿色眼睛里有着似乎可以直视一切的通透，但是不完全，他看到在最后的后面，有一点深沉沉的墨绿，那似乎是谁也触及不到的角落，那样的悲伤，似乎会将所有人都卷进去似的。

　　“教授？”

　　“啊？”斯内普回过神，看着哈利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样的单纯，似乎和他刚刚观察到的那样深刻的痛苦完全不相符合。

　　“我说，教授我可以帮您做什么吗？”哈利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疑问，这一次，他的话里面有了一种戏虐的感觉。

　　“如果波特先生记得自己的职责的话，那么我想你现在的首要义务就是治好你的腿，才能够在对抗伏地魔的战争中的增加筹码。”斯内普这样说。

　　“但是教授……”哈利皺起眉，对于他的腿，其实，他本来已经抱持了放弃的态度，但是那晚增龄剂的结果让他大喜过望，也就是说，他的腿会有好的一天，但是这一天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

　　但是斯内普的担心其实并没有错，没有人会把拯救巫师界的希望放在一个双腿残疾的救世主身上，因为残疾从某个角度来说就是软弱的表现，何况，他的腿，并不是犹豫难以治愈的伤害而残疾的。

　　他必须要站起来，只有站起来之后，他才是过去的那个哈利•波特，那个在魔法界一呼百应，能够让所有人相信的救世主。

　　但是……

　　但是……

　　“教授，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哈利喃喃的道，“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波特。”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看着面前的孩子一头凌乱的黑发，还有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突然萌发出了一种不应该对于一个波特产生的情绪。

　　那是不忍，是不忍伤害和逼迫的感觉。

　　但是这不应该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一个波特存在的感情。

　　这样的感情太可笑，但是确实真实的，甚至，它不是从现在才阐发出的情感，因为的这样的情感铺天盖地甚至几乎淹没了他。

　　那是从太久之前就出现的情感，然后在一个瞬间，成为了他积压的情感的出口，而那本来坚固的闸门却在此时不堪一击。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在意这个孩子的，是的，孩子，因为在他死的时候，波特不过是一个孩子，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对方已经是一个完全有能力承担责任的成年人了，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那个看似坚强的人，却有人一个孩子才有的信任，还有一个不属于孩子的伤痛。

　　讽刺到让人痛彻心扉。

　　“如果你执意将某些事情关在门后的话，那么，你永远都不会有解脱的一天。”他这样说。

　　“但是，教授——”哈利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我，很难，真的很难，就像你说的，那是我的懦弱，我无法正视的罪恶……”

　　而一边的斯内普已经面色不虞，罪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要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如果只是追補食死徒，或者，是刚刚在校长室听到的内容，似乎，还不至于用罪恶这样的词语来形容。

　　那么，一定有什么是对方没有说的，这恐怕也是对方心结的所在。

　　“波特，你必须说出来，或者，你不希望我使用摄神取念吧。”

　　“教授！那是违法的！”

　　“如果波特先生没有记错的话，作为一个恶名顶顶的食死徒，在伏地魔依旧正常活动的现在，法律能够对我有任何用吧。”

　　“但是教授你不是食死徒。”哈利摇了摇头，“你一直不是。”

　　“不管是不是。”斯内普逼近哈利，然后看到对方抬起脸注视着自己。

　　正是现在。

　　“摄魂取念！”斯内普的魔杖直指哈利，眼睛深深的望进对方的思想。

　　被打骂的小男孩，第一次学会呼神护卫的少年，小天狼星倒在帷幕之后，他杀死了阿不思，他的死亡，伏地魔的死亡，他带领奥罗四处追捕食死徒，赫敏的流产，和金妮分手，从奥罗退役加入圣芒戈……

　　一个黑色的屋子，没有光线，什么都看不见，还有，一道绿色！

　　“够了！”斯内普突然从哈利的大脑里被赶了出来，对方似乎终于想起来建立了大脑封闭术。

　　“够了！你这个混蛋，从我的思维里滚出去。”哈利汗津津的滑落在地板上，额头上都是冷汗。

　　“我……”斯内普没想到时隔那么久，他再次看见了这个男孩如此虚弱的躺倒在自己面前。

　　“波特。”

　　“……”

　　“波特？”

　　“……”

　　“哈利，你怎么了！”斯内普蹲下身，抬起男孩的脸，扒开眼皮，方才发现对方瞳孔涣散，显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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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个是今天第二更，补回来了吧。呜呜请称赞我勤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