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斋》碧落飘血

12、第三章：水仙花－画锢灵（5）

　　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森可……”隐尘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买走《水仙花》的森可，“小艾，这位就是买走那副画的客人！”隐尘扯着艾璃。
　　艾璃甩开隐尘：“林先生，欢迎光临！”艾璃脸上露出了适度的笑容，“我叫艾璃，是这里的店员兼代理店长，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请尽管说！”
　　森可脸上露出很无奈的表情：“嗯……我是想来问一问，在你们这里买的东西，可不可以退货？”
　　“什么？你要退货！那副画，你不要了！我们店里可没有……唔……”
　　艾璃手肘往后一拐，狠狠撞到隐尘的肚子上，止了他的话：“林先生，退货是可以的！但是我们不可能按照你买来的价钱退款给您，我们需要扣除您一定的手续费用！”
　　“没问题！我现在有点事急需要用钱，扣除一些钱，总好过没有！谢谢你！艾小姐！”森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现在画还在我家里，你可以请人去取回来！”
　　“林先生，画你是4800买回去的。但是由我们送货取回，我们需要扣除来回运费，还有一些退货赔付款！”艾璃敲打着计算机“这样吧！林先生，一共扣除你1300块，退给您3500块！你点点！”艾璃递出一叠钱，“另外，我的同事隐尘会跟您一起去取回画！”
　　“没问题！现在可以去了！”森可点过钱，装进口袋里。
　　艾璃用眼神暗示隐尘跟森可去取画，不要多嘴。隐尘收到艾璃恶狠狠的警告，只能乖乖跟着森可去。
　　艾璃拉开窗帘，清冷的月光洒进了灵珑首饰行的里间，也照在《水仙花》上。依然是一株水仙花，与人齐高。直挺的叶杆，叶子弯出优雅的弧度，洁白硕大的花瓣，嫩黄的花蕊。花的背后隐约像是一条河，在昏黄的光线下，似乎能看到河水在缓缓流动。不同的只是，水仙花里能够看到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眼神里只有无奈。
　　“小艾，你一直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艾璃突然走了一个月，隐尘才发现自己原来挺依赖她的，不知不觉中也改口叫她小艾了，“就像森可当初买这副画之前一样，总是死死看看这副画，一看几个小时！”
　　“现在他不用看了，他就画里面了！”艾璃推了推眼镜，冰冷的眼光透过镜片射出来，“你仔细看看那朵水仙花吧！”
　　隐尘凑近画，隐约看到了那个花中的影子，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小艾，怎么会这样？”
　　“那喀索斯没有错，错在因为自恋伤害了默默为他付出的无辜者。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当你的自恋伤害了无辜者时，你就必定会受到惩罚，直到你真心悔悟。”艾璃拉下了画上的黑布，将画遮得严严实实，“真心忏悔，彻底悔悟时，会有自恋的灵魂来与你交换，还你自由！”
　　清明时节，天总是下着小雨，像是在哀悼已逝的故人。公墓的路很湿很滑，森可小心翼翼的牵着温优走到一个墓碑前。
　　“温优，你在这里等一下，不要乱跑。我们很快就回去了！”森可帮温优整好雨衣，怕雨水淋到温优。
　　温优笑着点点头，看到她乖巧的样子，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心现在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没有分别。
　　“小雨，我已经和温优结婚了！虽然，我可以说是不认识她，但是，她和你一样，是被自恋深深伤害的人。”森可将手中的香水百合轻轻放到墓前，“对不起！我是真的悔过了！可是你已经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森可眼里滑出大颗的泪水。
　　“森可，你怎么了？你别难过！”温优扯着森可的衣角。
　　“没关系！温优！我没事！”森可拭去泪水，“小雨，你看！虽然温优现在只有孩子的心智，可是她也很关心我。你一直都希望我会幸福，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森可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雨痕，“小雨，其实，我并不是在画里的时候才开始悔过的，当我知道你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彻底悔悟了！”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像是伤心的眼泪，没穿雨衣的森可被淋得湿透了。温优扯着森可的衣服，拼命的想拉他走。森可最后看了一眼小雨的墓，揽着温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