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蔷薇花》菥缘

2、第 2 章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回到家乡已经月余了。她已经决定暂时先安定下来，在b大担任了生物系的老师，她的特长是野外考察和研究，在生物系既没有荒废自己的特长，又可以把自己的所学与人分享，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天气很阴沉，要下雨了吗？阎西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向窗外望去，在心里自言自语。果然，没过多久外面飘起了细雨，雨越下越大。看着窗外的雨，她忽然感觉孤独，她有些想家了，是啊，是该去看看爸爸了。
　　她撑起伞，绕过那些已经不太熟悉的小巷，尽头就是爸爸的家。第一次她那么近的站在爸爸的门前，那深红色的门曾经是她幸福的梦想，曾无数次，她藏在不远的地方，听着里面的欢笑，悄悄的落下泪来。可外婆总是说，她是爸爸的累赘，别去打绕爸爸的来之不易的幸福。那时的她不明白，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原来妈妈欠下了赌债，追债的人弄得全家人人心惶惶，无数次爸爸都被打的遍体凌伤。后来，他们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爸爸娶了别的女人，而妈妈在不久后就服毒自杀了，事情闹得很大，因为警察的介入，讨债的就没有再来了。
　　所以，即使爸爸没有带走她，没有给她应该的童年幸福，她也从没有恨他。
　　她站在那扇门前，突然有种冲动，她想敲开那扇门，看看自己曾经向往的幸福生活是什么样的。她举起手，又轻轻放下，然后她转身就走。这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小西，是你吗？”
　　她回过头，看见了自己最想见的人，可是他已经老了，头发白了，腰弯了，脸上皱纹也深了。她的心里突然就涌起酸涩和愧疚，他们分开太久了，她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她忍着泪水，轻轻的点点头。
　　看着久别的女儿，阎禹成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一别就是五年。五年来，她没有写信，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他知道女儿的心里一直还在怪他。他一直相信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等她长大了她就会原谅他的。他看着他的女儿，瘦了，黑了，变成熟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面对他时沉默的样子。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良久，阎西平复了心情，抬起头说：“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你过的很好，那我先走了。”阎西转身欲走。
　　“等等，小西，到家了就吃了晚饭再走吧。”看着转身要离去的女儿，阎禹成赶忙开口挽留道。
　　阎西顿住脚步：“不用了，我还有事，就不吃饭了。”刚要起步，突然又想起什么的说道：“你保重身体。”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巷口走去，阎禹成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出小巷的阎西，已经泪流满面，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回来的这段日子，已经流了很多次泪水了。她从来觉得自己是孑然一身，可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多牵挂。抬头看天，雨已经停了，她想，自己的天空呢，什么时候才会艳阳高照呢？
　　那晚回家很早就睡了，阎西惊奇的发现那晚她没有失眠，一觉睡到大天亮。那天是星期天没有课，，阎西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心想不要辜负了好心情，她想应该去逛街，好好的去感受下五年来这座城市的变化。
　　随着拥挤的人群，她进到了百货市场，逛到男装的时候，忽然响起要给莫问买手帕了。这段时间太忙，差点忘了。再过不久莫问的生日也快到了，顺便也挑份礼物送给他。
　　她挑中了一条领带，和一件白色的衬衫。挑好礼物，她想自己也应该去买几件像样点的衣服，路过女装店，她在橱窗里看到一条红色的裙子，收的很好的腰身，加上略有褶皱的短裙摆，光华的绸缎面料，看上去十分的靓丽。她有些移不开眼，说实在的她很久没有穿过裙子了，店员很热情的招呼她入内。
　　阎西一走进去就后悔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看着站在对面侧对她的林越凡，她有些吃惊，他一个人逛女装店吗？跟谁买呢，女朋友吗？算了，这跟她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正准备转身离开，眼角瞥见一个女人穿着她刚才看重的那条裙子从更衣间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肖紫。她的心忽然间就变得冰凉，他们果然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是多么的般配啊，林越凡穿着黑色笔挺的西装，修长的身体显得更加的挺拔，帅气的脸，高挺的鼻梁，成熟自信的气质，不管何时都那样让人着迷。再看看旁边一身红装的肖紫，漂亮的鹅蛋脸，精致的五官，完好的身材曲线，多么令人惊艳的一对璧人啊，就连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店员更是一个劲的夸着很久没有看见这么相配的一双人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穿着，球鞋，牛仔裤，Ｔ恤。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定定的看着他们，阎西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在意，她忍着心头的难受。一直在她身边热情介绍的的店员，显然误会了她：“小姐，那位小姐身上穿的是本年度最流行的款式，你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我想我不适合穿这样的裙子。”婉拒了店员。正准备转身，看见肖紫正好看见了她，目光在空中相遇，她尴尬的笑笑，转身就走，可是来不及了，肖紫叫住了她。
　　“阎西，这么巧。”
　　阎西回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附和的说：“是啊，真巧。”
　　“不只有我呢，还有林越凡，诺。”肖紫说完就向林越凡的方向指指。阎西顺着她指的方向正好看到林越凡朝她们这边看过来，他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爱理不理的样子，让阎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尽管这样，她还是任由肖紫把她拖到他的面前。
　　她尴尬的笑笑，聂喏的打着招呼：“好．．．好久不见。”
　　林越凡冷冷的看着她，心不在焉的回着：“好久不见。”
　　阎西感觉自己不敢直视，她不争气的低下头。
　　从上次ktv见面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这段日子里林越凡一直克制着自己对阎西的思念，忍耐着想要去找她的冲动，可是却在这里想遇。一大早起来，就接到肖紫的电话，肖紫用很焦急的语气把他骗来，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在百货公司的前面看见一脸无辜的肖紫，被逼着跟她逛街，他想既来之则安之吧，认命的跟着肖紫逛起了百货市场。现在他很后悔自己这样的冲动，显然对面的她已经误会他们了，可是他根本没有打算解释，他想就让她误会好了。
　　见到她的一刹那，他心里充满了狂喜，可随后又慢慢冷却下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别让阎西再影响他的生活。
　　肖紫看着沉默的两个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相信分开多年的人还能再走到一起。所以她从加拿大回来，她相信自己能够打动林越凡，虽然她知道林越凡的心里还有阎西，可是她还是可以等他，等他回头看见她，等他爱上她。
　　肖紫在心里说绝不能再给他们机会，她开口打破了沉默；“咦，阎西，你怎么买男士的衣服，买给男朋友。”
　　被问住的阎西，显得有些不安，手不自觉的往身后藏了一下，可这一切在林越凡的眼里看起来是多么的欲盖弥彰，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置于这样尴尬而难堪的地步。他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将脸别开一边，不去看她，他害怕自己冲动起来会杀了她。
　　阎西看着转过脸不看她的林越凡，她想，自己真可笑，明明别人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再自作多情。她苦笑着点点头：“是啊。”
　　听着阎西的回答，林越凡再越忍不住转身就走，肖紫看着转身离开的林越凡，肖紫笑笑说：“抱歉，我们先走了，改天把你男朋友上一起吃饭。”
　　阎西苦笑着说：“好啊。”
　　肖紫转身追上林越凡，亲呢的挽起林越凡的手臂，林越凡没有反对，他的心已经麻痹了，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想这样合不合适。而肖紫看林越凡没有反对，她心里喜滋滋的，看来第一场战她赢了，以后也会赢的。
　　看着他们相偕而去的身影，阎西站在那里久久不能移动，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直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心痛的麻木了，麻木的以为这样就是释怀。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没有理会从身边经过的人异样的眼光，她转身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想自己的单相思结束了，她真的应该找个人开始自己新的爱情了。
　　拖着沉重的双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百货商场的，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她忽然想自己要重新开始了，应该庆祝一下，可是自己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了，就算有也很久没有联系了，翻开电话，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就只有莫问一个人了。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那头响起莫问的声音：“丫头，找我什么事。”
　　阎西心不在焉的回答说：“学长，今天是个好日子哦，要不要出来聚聚啊，庆祝一下。”
　　那边立刻响起莫问调侃：“哟，听起来这么不开心还说是好日子，不开心就告诉我，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依靠的。”
　　阎西有些气恼，有些任性的说：“那你来不来？你不来我就挂了。”
　　“别别别，姑奶奶你要我陪你，你也的说说地址啊。”莫问在心里想着，这丫头自从回来就这样，看来这里确实有许多让她伤心的往事。说实在的他有些心疼这样的她。
　　听这她报了地址，他就很快的赶过去了，远远的便看到阎西在马路边，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问有些心痛看到这样的她，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对她着迷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也不知道，就这样远远的望着她，看见她痛他也跟着痛，看见她开心他也跟着乐。眼前的那个她完全可以左右他所有的心情，他也曾试图摆脱，毕竟受控于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事，可越是挣扎自己陷的越深。后来慢慢的，他想就这样吧。也想过要告诉她，可是每次看着她陷入回忆中的样子，他的话便哽在乐喉咙，他总为自己不平，为什么她的眼里总是看不见他呢？
　　轻轻叹了口气，莫问抚平自己的心绪，走过去，在阎西的身边坐下，拍拍她的头。看见她有些惊愕的抬起头，莫问故意皱了皱眉，有些埋怨的说：“怎么，看到我就没有开心吗？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可是为了你飞车过来的呢？看来这个月我的罚单会不少。”
　　阎西看着莫问一脸委屈心疼的样子，没有来由的心情大好，她抬起头，有些挑衅的说道：“知道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请你喝酒。”说完转身就向前走。
　　莫问无奈的追上去：“喝酒就打发我呢？”阎西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得意的举起手里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说：“知道你会这么说，诺，还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一刹那间，莫问觉的受宠若惊，她居然还记得他的生日。虽然过去五年每一次过生日他们都在一起 ，可没有一次她记得。每一次，她总会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总是会无奈的苦笑说：我生日。
　　阎西看着发呆的莫问，使她想起以前他过生日的时候，他总是特别的沉默，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就努力的说话把他逗笑，害怕他忘记那天是他的生日，所以每次他们出去庆祝了回来她总会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却总能清楚的回答，我生日。
　　阎西走过去，扯了扯莫问的袖子说：“怎么，不要太感动哦。”说着把袋子送到他面前。
　　莫问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从阎西手里接过袋子，第一次，他觉得心里很甜很甜。然后看着她说：“你记得我生日啊？”
　　“是啊，记得。”不理会莫问一脸的感动，阎西自顾自的向前走。
　　莫问追上她，跟她并肩而行，讨好似的说：“我们去哪啊？”
　　“我们去喝酒啊。”不理会莫问的嬉皮笑脸，阎西继续向前走。
　　莫问无奈的跟上她。
　　终于看到了那一间酒吧，那是阎西无意之中发现的唯一一家在白天也营业的酒吧。脚一踏进酒吧，阎西的神经就被酒吧的情形感染了。她径直走到吧台，要了她最喜欢的鸡尾酒，看着调酒师送到她面前的色彩炫丽的鸡尾酒，她感觉自己的心都醉了。现在的她太需要这样的醉了，就好像拿到解药似的，阎西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光了那杯酒。旁边的调酒师可能被她的举动吓到，一愣一愣的说不出话来，或许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喝鸡尾酒的。阎西苦涩的笑笑，不理会调酒师疑惑的表情，很豪气的对着调酒师说：“好喝，再来一杯。”调酒师回过神，无奈的低下头调酒去了。
　　莫问走过去，静静的坐在她旁边，对着正在调酒的调酒师说：“给我也来一杯。”
　　阎西看着身边的莫问，突然笑起来，莫问被她莫名奇妙的笑怔住了，不由的问：“笑什么？”
　　阎西打住自己的笑，一本正经的说；“学长，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鸡尾酒的情景吗？”
　　莫问笑笑，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一次party上，她第一次参加那样的酒会，看到了鸡尾酒，她以为是饮料呢，一口起把一杯鸡尾酒全喝光了，站在一旁的老外看了目瞪口呆，一个劲的夸她酒量好。莫问那时就站在她的旁边尴尬的笑笑，结果那个酒会还没有进行到一半他们就偷偷的离开了，因为她喝完鸡尾酒完全醉的不省人事。
　　调酒师把两杯鸡尾酒递到他们面前，阎西接过，用吸管轻轻的搅动着鸡尾酒，想起那时的自己，忍不住为自己捏了把汗。那时她还不知道鸡尾酒的后劲很大，虽然开始入口的时候很好喝，又香又甜，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是好喝的饮料，可是它会在入口后不知不觉让你醉倒。有时候她觉得鸡尾酒就像她的人生，她的爱情一样，虽然它们有着美丽的外表和好的口感，可是那里面的心酸和痛苦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或许她的爱情真的是时候苏醒了。
　　想到这里，她端起鸡尾酒一口气喝光，就像几年前那样。可不同的是今天的鸡尾酒却尝不到香甜，反而充满了苦涩，她想鸡尾酒里一定渗满了她的心酸和泪水。其实她只是想好好的醉一场，等梦醒了，他就会在她的梦里消失了。
　　莫问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他心里狠狠的揪痛了一下，可是他并没有阻止她，也许放纵能让她走出来。
　　三杯酒下肚，她就有些醉了，蒙朦胧中她仿佛听到了张学友的那首《心如刀割》：
　　其实我不想对你恋恋不舍
　　但什么让我辗转反侧
　　不觉我说着说着天就亮了
　　我的唇角尝到一种苦涩•••
　　她的心里明白借酒浇愁愁更愁这个道理，可是她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越挣扎就越陷越深，她只好放弃这种无谓的挣扎，她认命了，妥协了，就在这样的漩涡中停歇吧！她的头越来越沉了，她好像看到了他，在梦里，他笑的灿烂，她说了很多话可是却记不起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看见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努力的回想可是还是没有想其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头很痛，她知道自己这是宿醉的后遗症，她轻轻的甩甩头，眼角的余光感觉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她转过头去，果然那张纸条就压在闹钟下面。拿起一看，见上面写着：
　　阎西，你的酒品很差也，所以以后要少喝酒，要好好爱惜自己。对了，冰箱里有醒酒汤记得热一下再喝。
　　莫问
　　阎西不觉笑了，学长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总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让她觉的很温暖很感动。她依着留言打开冰箱，果然有个大水杯里盛满了解酒汤，她笑笑拿出杯子，倒出一小杯，喝了起来，宿醉太难受，她想立刻就解决头痛的问题，所以根本就等不及加热。
　　喝过解酒汤，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她上午还有两节课呢，来不及多想便出门了。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见有人在往她的办公室里搬东西，她挺奇怪，一直办公室就她一个人，前一段日子主任告诉她有老师会搬过来跟她共用一个办公室，可等了几天都没有来，她想可能不会有人来了。可今天突然有人搬了东西过来，她很好奇这个以后跟她共用办公室的人是谁。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正在收拾桌子的人，怎么是她，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肖紫转过头看着门口踟蹰的阎西，笑笑说：“阎西，你来了，以后我们是同事了，请多多包涵。”
　　阎西笑笑说：“你也请多关照我，很高兴跟你能成为同事。”
　　肖紫笑了笑，转过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了。阎西看着肖紫的背影心里觉得挺别扭，自己的前男友成了她的男友，而她们现在却是同事，还共用一个办公室。阎西感觉空气都变了味道，不知道该怎么好，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以后怎么相处呢，万一林越凡来了怎么办？对了，她最擅长的就是逃避了，那以后自己可以躲出去，把空间让给他们。阎西一个人胡思乱想着，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自顾自的点点头。突然又想起自己今天的教案还没有准备好，便低下头整理自己的教案。
　　就这样俩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做事果然是很有用的，可以让自己埋首在工作中，什么都不用想。教案整理好了，抬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阎西站起来拿着自己的东西往门外走，走到门口觉得自己就这样走掉很失礼，于是，又转过头对一旁正在整理东西的肖紫说：“肖紫，你慢慢收拾，我要去上课了。”
　　肖紫头也没有抬，顺口回答说：“好啊，你去上课了。”
　　阎西走出办公室，感觉心里又些难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转念又想有什么关系了，反正自己不失礼就好。
　　来到教室，见同学们都做好了上课的准备，阎西像往常一样跟同学打完了招呼，等上课铃一响便准备上课。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有点不舒服，胃里有点难受，她想一定是自己没有吃早餐的原因，便没有理会。勉强支撑到上完了课，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她想吃了午饭应该会好很多，于是就去食堂用餐，打好自己的饭，便找了一个靠窗户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下，这是她一贯养成的习惯，吃饭的时候喜欢安静又明亮的窗边，这样既能吃饭又可以看看外面，还可以想很多的事情。至于说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在食堂吃饭，她想一方面这是教师专用的食堂，一般很少有学生会来；另一方面，因为她一向都不爱自己煮东西吃，食堂的菜种类多，而且还很可口，她何乐而不为呢？
　　正一个人想的出神，感觉有人像自己走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肖紫。肖紫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肖紫想了想便径直走到阎西的身边，把餐盘放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笑笑说：“吃饭呢，怎么一个人吗？”说完便向周边扫视了一便，没有发现有人向这边走过来，便回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阎西尴尬的笑笑，自己还单身呢，怎么会有人陪自己吃饭呢。不过还是回答了她：“是啊，一个人。”刚想问肖紫她也是一个人吗？却看见肖紫在向自己的身后招手，本想回头看看是谁，可那人已经到了她们的面前。
　　是林越凡，阎西心里没有来由的紧张了，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敲在自己的胸口上。这个人，昨天才让她伤心欲绝，喝的烂醉如泥，此刻自己却为了他痴痴如醉。努力使自己回过神来，朝那个人打了身招呼：“你也来了。”
　　听见声音，林越凡转过头来，果然是她。他的气还没有消，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在肖紫旁边坐下。阎西尴尬极了，对着肖紫笑笑，低头扒着自己的饭。今天的饭怎么了，味道怪怪的，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阎西在心里想。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不自觉的揉揉自己的胃。
　　肖紫看着俩人沉默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吃着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让阎西很不自在，很难受。正想该怎么样才能打破这样的僵局，电话传来悦耳的铃声“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痛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对于这是的阎西来说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慌忙接起电话，是系主任的，说是为了研究生毕业论文要开个会，阎西赶快回答说：“好。”系主任报了开会的地点，嘱咐她早点到就挂了电话。
　　阎西收好手机，就收拾自己的餐盘，肖紫看着她有些慌忙的样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怎么啦，着急去约会呢？”
　　阎西差点被她的话呛着了，眼神不自觉的就看了林越凡一眼。林越凡被肖紫的话影响到，心里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便望着她，希望在她脸上看出答案。所以，俩人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阎西慌忙移开自己的眼神，回答说：“哦，不是啦，下午我们系要开个会。我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便站起身，朝面前的两个人笑笑便转身走了。
　　看着阎西匆忙离开的身影，林越凡怅然若失。曾几何时，偶尔有时自己就是这样留下她一个人吃饭，自己总是有很多会开。可现在，自己闲下了，她却忙了起来，那时的她也会像现在的自己这样吗？心里好像若有所失，她才刚离开，自己就已经思念成灾了。她曾经会这样吗？林越凡有些食不知味，便放下了筷子，看着对面空空的位子发着呆。肖紫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在想她吗？看着他餐盘里还没有怎么吃的饭菜，担心的问：“怎么饭菜不合口味吗？你先将就一下吧，帮我把那个计算机大赛准备好，我请你吃大餐。”
　　林越凡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肖紫的话。他在想，阎西今天吃饭吃的很少，而且，偶尔还会捂着自己的胃轻轻抚摸着，她怎么啦，不舒服吗？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揪成一团，知道她不会照顾自己，可是现在的自己又以什么立场去关心她呢？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肖紫看着林越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对自己的话也没有反应，一会儿蹙蹙眉，一会儿又叹着气，根本把她当成了空气，心里很有气，可是又不好发作。于是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林越凡回过神来，他只听到肖紫在说什么，但没有听到内容，于是问她说了什么。肖紫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强压住怒火说：“没什么，你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走吧。”
　　林越凡看着肖紫有些生气的面孔，莫明奇妙起来，在心里想：女人真善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已经乌云漫布了。想归想还是跟了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