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BL）》残音_

4、Chapter 4

　　我没有忘记你，永不会忘记你。

　　————Chapter Four

　　龟梨和也每个星期陪赤西仁去做化疗。

　　“两年前的脑瘤没处理好，加上近年病毒变异，毒瘤面积增大，压迫视觉神经，导致失明。还会造成长时间头疼。因为发现的太晚，已经到了末期，痊愈的几率接近零。”

　　“医生都这么说了不是么…？就这样吧，看不见就看不见。不是有和也你么？”

　　龟梨和也淡淡地笑了起来，俩人早已习惯这样亲昵的称呼。

　　“只是再也看不见了不是吗？”龟梨和也牵着他，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惋惜。

　　他却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龟梨和也突然捂住他的嘴，垂着眼，说：“不许这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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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并没有使赤西仁的病情好转，反而越发严重，经常感觉头疼头晕，甚至耳鸣。

　　龟梨和也时常在夜里听到隔壁传来隐约的呻吟，他知道他一向是一个隐忍的人，能让他疼得叫出声的，绝对不是好受的。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阳台上，身体轻松地一翻，便过去了。

　　那是赤西仁的卧室。轻手轻脚地走到里面，发现他蜷缩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苍白的青筋突起，他的脸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惨白。

　　“仁……”龟梨和也见他这般模样，心确有不忍。

　　伸手想掀开他的被子，却被他的大手抓住手腕。赤西仁慢慢地睁开他漂亮的眼睛，沙哑道：“不要走……”

　　龟梨和也心里一酸，握住他宽厚却冰冷的手，轻声哄着：“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他莫不是把自己当成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了。龟梨和也看着他湿润得要命的眼睛这么想到，心中的酸涩更加翻江倒海般涌来。

　　结果龟梨和也整晚睡在他床边，却无法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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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早上去哪儿了？”

　　“去商场买牛奶和纸巾啊。”

　　“但是和也你没告诉我。”

　　“你这家伙，我们是恋人吗？”他笑了。

　　类似这样的对话，总会在赤西仁家里听到。

　　龟梨和也自己也不知道，他和赤西仁什么时候进展到这种关系。比朋友要多一点，但又仅只于那种程度。

　　他的照顾使赤西仁的生活增色不少，但龟梨和也却从未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快乐。渐渐地，龟梨和也一看到赤西仁脸上苍白的心微笑，就会大发脾气。

　　赤西仁自然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每回都皱起眉微笑着容忍，又摇着头失笑，只因他听到了一阵细碎的抽泣。

　　睁着那双无焦距的眼睛，伸出手慢慢抚上龟梨和也的脸，之间所触及，尽是一片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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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龟梨和也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双忧郁的眸子。看着，好像有泪聚积，但是看仔细，又似乎是干的。

　　他从黑暗中惊醒。

　　走到阳台上，清净的风扑到他的脸上，从衣领直窜到他单薄的身子里去。

　　初冬了呢。

　　龟梨和也拢了拢衣服，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翻过栏杆进入赤西仁的卧室。

　　屋里感觉比室外还冷，静幽幽的，骇人的黑暗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仁……？”

　　没有人回答。

　　“仁，睡了吗？”

　　龟梨和也秉着呼吸，独自在幽暗的房间里搜寻赤西仁的位置。

　　一种发慌的情绪摄住了他，他颤抖着脚步，走到床前。

　　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但他一点一点地拉开被子……

　　惨白的脸毫无血色，他捂着嘴，抑不住向后退。

　　“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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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有些刺鼻，龟梨和也此时却无暇顾及这些细节。他坐太平间门外，瞳孔涣散。

　　他拒绝了医生的一切检查，他试图用衣袖擦眼睛，干涩的，竟没有一点湿润。

　　“龟梨和也，好差劲……”

　　我们是气球，别戳破这个秘密。

　　这条唯一联系我们的丝线，你却松手；

　　要我怎么相信，这只是一场梦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