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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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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有些轻微噪音的运作着,徐婧皱着眉头看着仰在床上的秋梓越。
后者瞟了一眼徐婧,闷声道:“妈,你又要说什么……难的放个十一,你就不能稍微消停会儿?”
“臭丫头,一会儿你小姨和小姨夫过来有事,你去你表哥那儿,他在家。”徐婧叹了口气,当初刚生下谈宁远的时候,徐惠就有轻微的抑郁症,之后由于谈宁远体弱多病,生活太过于繁忙了,才渐渐有所好转。这回谈墨在电话里提起来,着实吓了徐婧一大跳。
“啊?我不想出门啊,热死了!”
“快去……或者去你同学家也可以。”徐婧像赶苍蝇一样赶秋梓越出门。
秋梓越极不情愿的伸手抓了手机和几块钱零钱,烦躁的揉了揉脑袋:“我走了,一会儿要是有谁这么神经病来找我的话就跟他说我出去了!”
“席旸慕先生!你在学校宣传的真不错啊,现在全校都知道我和校草有私情了!”
“莫晓苜小姐,谢谢你的夸奖。”席旸慕优雅的尝了一口蓝山咖啡,有些不正宗……
“呸!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莫晓苜瞪了一眼悠闲的某人,然后抬起相机,“去,在竹林那边随意晃晃,憋别刻意关注仅有这边,营造出偷拍的feel。去去去,别搁这儿站着,闹心!”
席旸慕叹了口气:“原来你是个变态,居然喜欢偷拍?”
莫晓苜一巴掌拍飞席旸慕,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伸脚一踹:“还不快去!”
没错,席旸慕他丫的就是一腹黑。到学校里四处询问莫晓苜是几班的,外加亲自到初二(1)班找她,现在她已经几乎和学校的那些有名人物的名气一样大了,以后要怎么在学校混啊?!莫晓苜郁闷的抬起相机,对着阳光下的席旸慕一通猛按快门。
宁韵曾经说过,席旸慕会当上校草,并不完全是长相原因,更是因为他对人的温柔,很会体贴女生。莫晓苜怔怔的抽了抽嘴角,这就是传说中的腹黑?!
“白痴妹,你发什么呆。”
“恶!”莫晓苜瞪向席旸慕,“你才白痴妹,你全家都白痴妹。”
席旸慕不怒反笑,在阳光下映出了一种别样的帅气,甚于往日的儒美。莫晓苜愣住,看着阳光下那张闪闪发光的笑脸,竟然傻呆呆的说:“你这样笑会比较帅诶。”
闻言,席旸慕立马收起了笑脸,换上了比往日更拒人千里的微笑。
“不好意思。”
台北路路口,阳光正好。
女生慵懒的靠在男生的肩头,双眼半眯:“洛堇华,你背我回去。”
男生闻言,脸色愈来愈青,却终究是应了一声:“好。”
“你不情愿……”安珺不满的皱眉。
谈宁远去开门的时候,正是十点一刻,秋梓越站在门口像个泄气了的皮球。
“表哥!!”秋梓越翻了个白眼,脱了鞋子就往屋里跑,“快点快点,哪里开了空调?”
“我房间,前面左转第二间。”谈宁远无奈的把鞋子放好,又到厨房倒了两杯冰水才回到房间,秋梓越正仰在地板上毫无形象的滚来滚去,失笑,“有没有这么夸张?现在已经是十月了,你这么吹空调容易感冒的。”
“你是阿妈么?”
秋梓越抬头白了一眼谈宁远,却是一愣。
他穿着比他的size稍微大一点的V字领口长T短袖,修长的身材刚好配上一条修身的黑色牛仔裤,因为匆忙去开门还没来得及取下来的眼镜还乖巧的架在鼻梁上,半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向秋梓越。她瞬间有种被电流通过的feel,十四岁的少女说懂也懂,说不懂也不懂,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快进来,门开着冷气都出去了。”
谈宁远倒是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关门:“喝水。”
秋梓越有点小别扭的看向谈宁远:“哦……”
“电脑是开着的,要用电脑就用,我先到书房写论文,有事叫我。”
“嗯,”秋梓越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心理变态了,谈宁远是表哥啊!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有的没有的。自我唾弃了一番,登上了小企鹅和秋瑟聊天聊的很欢。大概聊了半个小时,秋梓越有些渴了,坐在椅子上一转身,竟然撞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自己身后的谈宁远,顺便打翻了他手上的水杯,冰凉的水顺着脖子流向胸口,那真叫一个……透冰凉,心飞扬~
“我只是想着你是不是要喝水了,所以……咳。”
谈宁远莫名的躁动不安,秋梓越的上衣有些湿润,几乎是透明的了,自己居然对一个十四岁发育不完全的小女孩有了如此龌龊的想法?“我去给你拿毛巾!”
“你给我找件衣服……”秋梓越看了眼身上几乎全透明的T-SHIRT,又想到了谈宁远的反应和小说上写的内容,微窘,脸一红,“你快去诶!”
“好。”
虽然说他可以很冷静的分析父母的感情问题,更是比这么个少女大了整整四岁多,但是终究也是个刚刚成年的男生,遇上这种事情毫无沉着可言。秋梓越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何况自己刚刚才对表哥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表、表哥……?”秋梓越低头,不敢去看谈宁远的脸色。
“嗯?”谈宁远拿衣服的时候已经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听见秋梓越叫自己,也只是很淡然的回了一声,“这是我的衬衫,你拿去换了吧。”
秋梓越伸手乱糟糟的一抓衣服,向洗手间快步走去。
谈宁远在她身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当秋梓越窝在宽大的衬衫里时,谈宁远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白痴的决定。秋梓越像只小动物一样乖巧的缩成一团,许久才说:“表哥,你暗恋我多久了?”
谈宁远皱眉,莫不是刚刚日记被她拿去了?“不是的,小表妹,你误会了。”
“表哥,我喜欢你3个小时了。”秋梓越打断了想解释的谈宁远,“或者不止,虽然还很短,但是我就是喜欢你了,我想承认想告诉你。”
“小表妹,你是我表妹。”
“SO WHAT”秋梓越倔强的看向谈宁远,圆鼓鼓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你什么都不会承认对不对?我知道,你们一个两个大人们都觉得感情淡了之后孩子是什么狗屁唯一的羁绊,但是兄妹又不可以生孩子。但是初恋又会是一辈子么?你们赌都不敢赌,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想得到的人。”
表白这种事,秋梓越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何况是对着表哥,还被拒绝。
左胸口传来剧烈的闷疼,挣扎着起身,正准备离开就感觉到右手一个温暖的力量将她拖进了谈宁远宽宏的胸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耳边传来温热的声音:
——“这是你作茧自缚。”
尴尬的气氛在客厅里满眼开来,徐婧看着紧抿双唇的徐惠,叹气。
“谈墨,你要到大学教书?”徐婧抬眼。
“嗯。虽然是局长什么的,不过我想做点实质性的东西。”谈墨很淡然的瞟了一眼徐惠。
“干得不错~”徐婧一笑,却还是暗下了神色,“谈墨,你相信我,徐惠是爱你的。只是你们之间越过了脸红心跳的恋爱,直接奉子成婚。更何况她刻骨铭心的爱过那么一次,所以她不了解自己的额感觉。”
“我不爱他!我爱的从来只有安绍洋一个人!”
徐惠毫不犹豫的打断徐婧,严重透出了久违的恨意。
窗外依旧烈日炎炎,谈墨皱下眉头,不发一言。
十月天气很奇怪,会突然开始下雨并不让人赶到意外,但是确实让人措手不及。
特别是对夏未汐这种从来不看天气预报的人而言。
她匆匆忙忙的躲进离她最近的星巴克,拍了拍肩头的雨水,望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叹气:“服务员,一杯中杯的香草拿铁,加奶精不加糖。”
这是她见过的最寒酸的星巴克,店里只有三个店员,咖啡的品种也很少。
但是有一种莫名温暖,让她安心。“小姐,你的香草拿铁,这块蛋糕是旁边那位先生送的。”顺着服务员的手指方向看去,他坐在哪里凝视着他,着实很有男人味。
“我不是小姐。”夏未汐冷冷的扫向服务员。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说我的年龄不足以称为小姐。”夏未汐的声音稍微温和了一点。
夏未汐话音刚落,送蛋糕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快步走到夏未汐对面坐下,怒气冲冲的看着平静如水的她。他的黑眼圈非常严重,衣服上还有些许白灰,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夏未汐毫无反应:“夏未汐,你TM到底在躲我什么!”
“甘迟炜先生,我应该说过我很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说脏话吧。”
没错,是讨厌,甚至是恨。只要有人在她面前说脏话,她就会生气到永远无视那个人的存在。
“可能是我意气用事了。但是甘先生,如果有谁想你表白,却在你考虑的过程中与别人订婚,你会如何是好?我想如果是甘先生,一定会非常的生气吧?但是很不巧,我只会很平静的离开而已。”
甘迟炜无言以对,因为向夏未汐表白的是他,跟别人订婚的也是他。
“未汐,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取消婚约的。”
“不用了,甘先生。”夏未汐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拎起了包包,“刚好我前些日子一直在考虑如何拒绝才委婉些,现在正好……”
走出了星巴克,依旧是大雨不断。
很好,这样就看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402寝室里传来一阵骚动声,停了会儿,又开始了,过了一会又停了。
秋瑟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房门,瞪着在上铺翻来覆去的人,大吼:“洛堇华,你又犯病了啊?马上就期中考了你消停会儿会死啊!你要发疯自己对着墙发去,别在我床上滚来滚去好不好,我又不是GAY,不要摄取我的味道!”
“去你丫的!”洛堇华呸了一声,“只有五个月就是安珺生日了啊!!!”
“不是只有五个月……是还有五个月!”秋瑟无力的揉头,“你还真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呸!”洛堇华脸一红,倒也没有否认,“倒是咱们风流倜傥的秋少爷,到中国这么久也没见你和哪个女生玩玩暧昧哦,怎么,改邪归正了?”
“学习至上知不知道。”
秋瑟不恋爱,不是不想,更不是爱学习,而是他喜欢的人是错误的人。
无论时间改变多少,地点改变多少,她永远是个错误的人。所以他只能把她的名字埋得深深的,直到完全忘记。相比感性,秋瑟永远相信理性。
所以秋瑟注定只能是悲剧,只会在数理化中徘徊的怪物。
因为感情不是数理化,不能公式推导,不能凭理性分析,不敢听从本性支配走入情场的人,永远只会以失败告终。而秋瑟,恰好是其中之一。
宁韵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房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跑到房间里,打开暖气和电脑。
即使是烈日炎炎的七月,宁韵也可以完全不用空调,只是偶尔会觉得很闷。到了十月,开始下雨的季节,她就要开始用暖气了。她怕冷怕到了变态的程度,但是无论到哪个医院检查,都查不出来病源。
自从上次被宁凡誉含蓄的点破之后,宁凡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是怎么会发现了呢。她和别人一样与老爸聊天斗嘴,撒娇吵架。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比自己多吃了二十年饭的大人。
是的,宁韵喜欢宁凡誉,甚至是爱。
不是女儿对老爸应该有的爱,而是女人对男人的爱。
二十岁算什么?她宁韵不在乎!但是那是他爸爸,她最亲的家人,身上一半的血来自于她的父亲,另一半来自于她爱的男人最爱的那个女人——她的母亲。宁韵在乎的,只是宁凡誉从来不爱她。
宁凡誉心里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女人。
可笑的是她宁韵的情敌居然是自己已经死了很久的妈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爱上了一个朝夕相处的人,何况还是血亲。十四岁是叛逆的时候,按说是最讨厌父亲的阶段,然而……难道是因为自己体质变态,居然连心理也变态了么?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宁凡誉离她越来越远……
“宁韵,宁韵!”耳边响起宁凡誉的声音。宁韵挣扎着睁开眼睛,“怎么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梦见你了。”宁韵不经大脑的扔出了这句话。
“呵呵,我这么可怕?”宁凡誉边装傻边安慰宁韵,“没事的啊,你要不要喝杯水?”
宁韵低头道:“不用。我困了你先出去吧。”
“谈宁远,我爸妈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你还真是后知后觉……”
“我,我大脑发热!”
“没事儿,有我担着呢。”
“嗯……你真好,但是我们能在一起多久呢?”
“你想多久就多久。”
“那,以后如果不能生孩子,我们抱一个回来好不好?”
“你会对别人家的孩子好?”
“喂!”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
“你要对我负责。我的初恋初抱初夜!”
“噗……小表妹,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不算初夜。”
“那你睡床上来?”
“不用了!”
“啊?”
“没什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