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男女》夏因

9、接吻表演

　　随着对方指过来的手指，陈衫下意思地觉得很糟糕，不过逃跑已经来不仅。
　　“你是陈衫！”
　　陈衫的心一路往下沉，下意识中还记得问：“你是？”
　　对方倒也很爽快：“我田红，跟你们部门的周莉莉很熟的。”
　　原来是她——田红。那晚刘副总生日和他大庭广众之下去开房的销售部同事。这件事在公司曾经轰动一时，不过作为当事人的田红和刘副总却在人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到让人不得不佩服。
　　陈衫讪讪地笑：“呵呵呵，原来是你，世界可真小啊。”
　　倒霉的人偷了根针也会被人发现，运气好的人抢银行也未必被抓到。世界的大小是看好运程度来的。
　　田红没有觉察到陈衫想钻入地洞的心情，还有些调皮地撞了撞她的手臂：“喂，可千万要帮我保密啊，特别是周莉莉那个家伙，整天老夫子一样教训我，烦死了。”
　　陈衫稍微轻松了一点：“那自然的，彼此保密，呵呵。”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她又顺口说了一句：“你光怕周莉莉，难道就不怕刘副总吃醋？”
　　田红立刻笑眯了眼：“我和他没什么的。”
　　陈衫用眼神表达着她的质疑。没什么？都当众搂搂抱抱粘成一团然后公然出去开房了还没什么？
　　田红解释：“那天我大姨妈还在呢，车开到半路就让他掉头送我回家了。”
　　晕死，居然带着大姨妈闹那么大动静，什么意思？炒作？又不是明星。
　　田红在陈衫无声而犀利的怀疑目光下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挠了挠头：“其实我不喜欢他，也没想真他有什么。当时喝了点酒有点冲动，所以就专门发疯来着。”她耸耸肩，又补充道：“其实我就是想离婚，可他不肯，所以我就故意闹大，反正公司里有他的熟人，我一发疯消息就会传到他耳朵里去了。”后面的话语渐渐有些黯淡起来：“很多人劝我不要这样做，以为我过得还凑合。他们都不知道，我老公经常召妓的。不管是酒店里的，还是按摩房的，还是发廊里，站街的，他都充满兴趣。真脏。”
　　她说那个“脏”字的时候，厌恶地挥了挥手，还皱着眉头。这种神情不是可以装的出来的。
　　原来如此。
　　大多数闹剧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沉重的真相。
　　陈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她就已经自己笑起来：“呵呵，不说这些无聊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玩，玩得越疯越好。”
　　田红坦率的相告让陈衫彻底消除了之前的尴尬心理，她伸手搭在田红肩上，用力摇了摇：“好，一起玩！”现在她们是盟友了。
　　转回轻松的话题，田红的语声又轻快起来：“对了，群里男的你有没有喜欢的？”
　　陈衫不由想起了何涛，她认为他应该就是群里的，但也不能完全确定。认而且，她只是对他有好感，谈不上喜欢吧？所以她摇头：“没有，都不太熟呢。”
　　田红作出老前辈的样子：“看来你进群时间不长。群里好多人都私下勾搭着呢。”她说着把手指放在只有陈衫看得到的角度往对面指了指：“我和他比较谈得来，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应该会发生点什么吧。”
　　陈衫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看不清样子，中等个子，比较瘦。
　　“这么多人，不担心他见异思迁？”
　　田红无所谓的：“随便啊，反正今天男人也多，没他我也不会空着。”
　　“不看重就好。”
　　两人说了会话，主持人土匪就拿起了话筒，里面传出的声音中气十足，音色醇厚：“Ladies and gentlemen，我们的四十位群友都已经如数到齐。聚会正式开始。”
　　大家立刻报以一阵掌声。
　　土匪相当臭美地摆了个姿势：“如果问在场的朋友们，大家都想见的人是谁，我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回答，群主！没错，就是群主Maggie，她实在太低调了，平时不肯轻易现身，害得我们这般兄弟望眼欲穿啦。来，现在，欢迎我们的群主美女现身，大家掌声有请！”
　　人群中站出一位身材苗条，黑发飘飘，穿着波西米亚礼物长裙的女孩子，她双手在前轻轻互握着，很斯文地对大家鞠了一躬，语声温婉，稍含羞涩：“大家好，我是Maggie。希望大家都玩得开心。”看起来有些斯文内向。很难想象她就是那个大胆而铿锵有力的群主。
　　网络的虚幻，可以将任意一个人勾勒成另外一副形象。
　　大家再次鼓掌。
　　土匪继续：“群主有点害羞，大家别老看她，来，看我看我，我是主持人不怕丑，呵呵。”紧接着话音一提高：“现在，第一个节目要开始了哦，大家听好，请按照一男一女穿插的顺序，坐到四周的沙发上去，形成一个圆圈，对，不够坐的可以坐地垫。”
　　大家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土匪又说：“现在我们要开始传花游戏，我这里有朵新鲜玫瑰花，现在交给最边上这位群友，然后一个个传送下去，待会我闭着眼睛放一段音乐，如果歌声停的时候花在谁那里谁就要站出来让大家点播一个节目。”
　　很传统的一个游戏，大家都表示听明白了。
　　土匪临了却诡笑了一声：“要记住啊，这朵花不是用手传送的，要用嘴叼着送给下一位的。”
　　不等有人反对，音乐声已经响起，鲜花紧张地在陌生男女的唇齿相碰中传递着，陈衫紧张地朝前面望着，心理默念：“快停快停，快停，不要传过来。”
　　可惜事与愿违，鲜花还是传到她前面了，完全没有精力打量对方的嘴唇长什么样子，她就紧忙凑上唇去，去势太急，牙齿给碰了一下，但好歹接住了。
　　她叼着鲜花，快速转身对着下一个人，那人也一个狼扑之势就要过来接花，可惜就在他的嘴唇离她只有一厘米距离的地方时，音乐声戛然而止了。他呵呵一笑，摊开手：“不好意思，迟了一步。”
　　中了头彩。真可是倒霉。
　　土匪呵呵一声奸笑，指着齿间咬着花枝的陈衫：“这位美女请出列。”
　　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大方些，陈衫站了出来：“行，我来打个头阵，大家是要唱歌还是跳舞？随便点。”不就是表演个节目？小儿科而已嘛。
　　土匪不怀好意地提醒：“群友们注意了，这个节目随便你们点，不必拘泥于唱歌跳舞，也可以是表演接吻或者是亲昵场面哦。如果一个人无法完成的节目，美女有权指定在场任何一人作为配合。”
　　大家立刻有节奏地拍手叫了起来：“接吻，，接吻，接吻！”
　　陈衫抹了抹头上的汗：“这样也行？”
　　“当然，而且游戏规定，你不能拒绝大家的要求。”
　　她无奈地环顾一周左右，最后转向土匪：“行，那我指你跟我配合如何？”
　　土匪立刻近前一步：“不胜荣幸。”
　　陈衫下意思想要退缩，但给忍住了，她僵硬着身子，压低声音说：“恩，你主动点吧。”她以为这句话压低了听不到，不想正好土匪拿起话筒，于是大家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一阵笑场。
　　出糗出大了。
　　而且，真是汗啊，可是目前的情势由不得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