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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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到上班时分，彭格列总部中除了走廊上还站着值班护卫以外，鲜少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真正会光顾总部的人很少，许多要员大多数时间都在世界范围里处理这样那样的事务，只有某些必要时段才会归来。
近些年因为首领重伤，大部分警备都被调往了私人病院那边，总部常驻人员越来越少，是前天才大规模的回调。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等待了那么久的首领终于回归，就算是很少到首领附近的人都满心期待。
虽然转移回来的时候首领还是睡着的，被云雀横抱着送回到房间，但听先前在私人病房说，少年确实是醒来了。
云雀在这边呆了一天便又回到日本去才处理分部的事物，只是按照惯例，守护者必须指派一名回到总部陪随首领，再等待下一个回来交接。
这段时间正巧轮到山本武。
然而雨之守护者还是有许多工作处理，不可能随时都呆在首领的房间里边，少了他在场，其他人无权阻挡六道骸进入纲的房间。
心急如焚。
脑袋一片空茫。
六道骸甚至连敲门的礼节的忘记遵守，“唰”的一声冲了进去。
相当奇特的是，此时的六道骸心里面想的并不是要去确定那个人究竟有没有醒来，却只是希望确认那个人还有没有安好的在他身边。
也许发自内心的，六道骸都希望纲能够好好地呆在他的眼皮底下，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
首领的房间太过宽敞，卧室与小客厅是隔开着的。
黑白双色为主的套房给人一种沉稳干练的基调，恰恰又与房间主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异常相斥。
疾步冲进房间，首先进入六道骸视界的是少年削瘦的身影。
少年倚靠在竖立起来的枕头上，已经可以自己坐在床上了，他的头微微偏侧，视线似乎正焦灼在窗外的清晨景色中。
初阳的晨曦为他无暇的面孔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尘。
一瞬间的视觉失真。
仿佛他也快要消失了一般。
六道骸的瞳孔不由自主地迅速放大，眼睛也随之睁得很开。
摆到面前的现实，让人难以置信。
一直渴求能够实现的愿望，第一时间能够确认的情绪却不是狂喜。
皮鞋蹭在地板上的声响如此清晰，少年听声，慢慢地转过头来。
兴许是在床上了太久，少年的动作看上去不大利索，当脸转过来后，六道骸才稍稍看清了他的模样。
瓜子脸形，堪称精致的五官，微微卷曲着的深咖啡色的长发抿着侧脸优美的弧线垂下，衬着少年单薄而苍白的唇，带着脆弱的美感。
与印象中全然不符的焰色双眸干净得叫人惊心，澄澈的颜色，反倒有种浑然天成的冰凉感。
视线对上的瞬间，让人有被刺刀的痛感。
他是真的在看着他。
心中突然生出这样的认知，六道骸仿佛再也难按捺一般走前一步，朝少年的脸伸出手去。
时间突然开始变得迟滞，明明是须臾间的动作，六道骸的指尖触上少年的脸颊却犹如经历了几百年。
温热。
代表活着。
少年的视线随着六道骸的动作偏转，跟得紧紧的，却不是因为警惕。
醒了，确实是醒了。
单单是这一点，就让六道骸如同因此而生的情绪击倒了一般，放任着自己，顺从一刹那间破土而出的冲动，紧搂住少年的身躯。
削瘦的，好像只剩下骨头的身体。
轻轻颤动着，双手抵在六道骸的胸口。
少年柔润的皮肤贴在六道骸的耳侧，让男人可以清楚问道沐浴过后的香气。
“是谁....你是谁....”少年的声音带着成年男子独有的磁性，断断续续地问道。
迟钝的字句，连带着看向六道骸的双眸都显出困顿与迷惘。
然而气的本质，却让人感觉到寒冷与疏漠。
六道骸明白的，从第一眼起便知道，虽然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内里却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醒来的并不是那个极度天真却不会让人厌烦的泽田纲吉。
“哒哒哒哒.....”
身后不适时地传来脚步声，敏锐的六道骸即刻转过身来，目光正与拿着早餐回到房间的山本武撞个正着。
甚是意外于他的提前到来，山本武明显愣了一愣，，然而神色仍是一贯的平和，他冲六道骸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我倒是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里包恩果然也拿你没办法。”
六道骸没那个心思和他扯客套话，直截了当地问他：“这么会变成这样？”
山本武望着他，无差别笑容很好的掩盖了他的情绪，让人不好捉摸。
“你指的是他记忆丧失的问题么？”
六道骸盯着他，微微半眯着眼睛，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山本武撇了撇嘴，仍是笑着，“这么快就发现啦？”
六道骸歪了歪头，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邪气，“他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瞒得过去么？说不说？”
山本武抿唇不语，明显不打算回答。
六道骸在这个骨子眼分明是极其缺乏耐心的，正打算用武力交涉，却有一只突然抓住了他的前襟。
少年自他怀里扬起头来，一双眼眸偏冷，却沾缀着迷茫。
“我饿了。”少年很坚定地对他说。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ch.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