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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游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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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浮起一缕红色的霞光。
我已经忘记多久没有看到过晚霞了,在透彻渐渐变灰的天幕下,这缕霞光一下子让临近夜晚的大地温柔了下来。
如同此刻在我对面的这个人的侧脸。
明明一分钟前,他的脸色还是如此冷峻。
这一刻恍如在梦里,在霞光的映照下,我眼前出现了幻觉。从他细长的桃花眼里,我竟然看到一种温柔的颜色。
但冰冷的声音依旧刺骨。
“我拒绝”
我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离开前他轻轻瞟了我一眼,满眼的不屑,而两片薄薄的唇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有种想抓狂的冲动。
“你们想玩过家家是你们的事,但别扯上我”
刻薄至极。这种不屑是发自骨子里的认知,我们努力这么久,拼命坚持的一切,轻易就被他否决了。
亏我之前还拿他当神一样的人物崇拜。没想到他的个性,竟然真的这么恶劣。难怪社团里别人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
在期望破灭的瞬间,他的那句话让我一股无名火窜上脑门来。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跟前,挡住他的脚步。
他停了下来,像一位君王般傲慢的俯视我。
我尽量将头抬得高些,不甘示弱的瞪着他,“不乐意你可以拒绝,但不许侮辱我们!”
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过是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蠢蛋罢了!”我大声的吼道。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表情,自认为洒脱的迈着大大的步子抬头挺胸的离开了。
对这种不懂得尊重运动,尊重别人的人,我向来深深鄙视。这并不是冲动。
可是,逞一时之快容易,面对现实,可就…难了。
我叫顾惟,现在是陵交大学大一的学生,学校新鲜人加社团新鲜人。我所说的社团,就是被那个家伙嗤之以鼻的网球社。
我从小就怀揣着成为职业网球运动员的梦想。小时候在体校的练习时间是我一天最开心的时刻。可惜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老天爷,在我12岁那年有一次训练的时候,我不慎摔断了腿。之后我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很轻易就会发生骨折。妈妈非常害怕,带我去医院诊断后,我的职业体育梦想被彻底画上句号。
“脆骨症”,对我而言多么讽刺的一个名称。
之后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床上度过,一直到青春期结束,通过自学,我参加了中考、高考,在我考上陵交的那年暑假,我接受了医院的骨组织固定手术,终于比较像正常人一样可以奔跑在阳光下,尽管我的骨头还是很脆弱,但是比起之前的漫长时间来,这个事实足可以让我兴奋。
进入大学后,我瞒着家里人迫不及待的参加了网球社。即使只能够拿着网球拍对着墙面练习,但我的内心却异常的满足感。
遗憾的是,我的身体毕竟不能支撑剧烈运动。很多时候,我都是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场上的队友们欢乐的流着汗水的笑脸。
但,至少,我真实的感觉自己碰触到了网球。
但是,在我进入网球社没到半年,我便发现目前的网球社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任何边缘社团都曾经或者将可能遇到这样的危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真理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
学院风头正茂的篮球社正式提出报告要求将我们的室内2片标准的网球场改建为室内篮球馆。
他们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也很合理。这几年他们一直保持全国前三名的傲人战绩。他们有国内顶级的明星球员,给学校带来轰动的宣传效应和源源不断的优质生源。他们有自己的管理团队和经纪策划,甚至接拍过广告。
而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像在玩过家家的社团,尽管当时那家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非常生气,但其实我内心很清楚,我们的社团只是一个业余水平的社团。不过我们一直以来享受的是和篮球社一样的专业水准社团的待遇。这也是我们非常急切希望改变社团现状提高我们整体水平的原因。
自从我们社团的教练突然不见以后,篮球社就开始在各方面打压我们社团,学生会里很多篮球社的簇拥,在分配体育社团经费上没少给网球社打折扣。而发展到现在,终于变本加厉的要将我们的栖身之所夺走了。
我绝对不希望这件事发生!
其实我听说,我们网球社之所有可以享受专业级别的福利待遇,就是因为教练的缘故。
他的突然消失,无疑对我们是一记重击。
而今天在我面前的那个恶劣的家伙,我本来以为将成为教练失踪期间我们网球社的救星。就像电影里经常演的那样。
那天在公园里偶然看到他打球的时候,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他叫沈琦。有个和我一样像女人一样的名字。但他一点也不女人,除了他那张对男人而言有些太精致的脸。
那天恰好路过陵海公园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来阵阵喝彩声和掌声。我好奇的凑上前去,发现人们聚集的地方原来是一片室外网球场。场地中间站着的两人正在激烈的酣战,一个金发蓝眼高大结实的外国人和一个看上去纤细不少的中国黑发男子正沉浸在精湛的回合中。
那个外国男人爆发力极强,速度力量都令人赞叹。但是他的光芒无疑被场上那名黑发男子夺取了不少。尽管那名男子的体型比外国人小了一圈,但是他的动作,跑步的姿态,击球时的神情都透出一种性感的帅气。他的左手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链子,粗犷而令人印象深刻,显出一种不羁的感觉。果敢,灵活,加上优美如同豹类的身形,那个黑发男子将网球这项贵族运动的内涵演绎得淋漓尽致。
当时我看的眼都直了。没想到在国内,竟然有人能达到这个级别的水准。这至少是半职业水平了吧?我目不转睛地一直看到两人结束比赛。当那名黑发男子拾起放在地上的衬衫时,我突然发现,那件衬衫的衣领上别着我们学校的一枚校徽。不会吧?我内心一阵狂喜,这个像超人一样的家伙居然也是陵交的!
如果这个人加入我们社团的话。网球社就有救了。
一个念头很快在我脑海中成形。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要先确认这名男子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于是当时我没有冒昧上前询问对方。第二天到学校后,我找到网球社现任社长陈默谈起偶遇的这名男子。社长今年已经大四了,他对学校的事了解得比我多得多,那名男子有一张极为出众的脸,如果他真的是我们学校学生,社长应该会有所印象。
听完我的描述,社长沉吟片刻后,眉头突然蹙了起来。
“你说他身高有180多?五官很立体是吗?黑色短发?”
“应该有185以上”凭着当时在球场上的印象,我估略回答,“左手上好像套着一个白色的粗链子”
“粗的白链子?”社长重复了一遍。突然他“啊”了一声,双手抱住头,“你该不会…说的是?!!”
社长果然知道!我心里一阵狂喜“社长,你知道是谁了吗?!”
社长双手按着太阳穴,眉头蹙得更深了,“大概是他吧,沈琦。以前是美国网球少年组的冠军。后来在陵中国际部念的高中,他的确是在陵交。”
沈琦!美国少年组冠军!!我的眼前放出光来,“社长啊,这种厉害的人物你怎么不早点招进来啊…”
网球社有救了!!我心里几乎乐开花了。
“小惟,你放弃吧,如果是他的话。”社长放下手,突然看着我,异常严肃的对我说。
“啊?”我脑子没有反应过来。“放弃?为什么?!”
“他不合适。”
“社长?!!”我叫出声来,“这是拯救网球社唯一的机会啊!”
如果像他那样的人物加入网球社,我们就可以去参加马上就要举行的市运动会,只要能拿到名次,网球社的命运或许就能被改写了。这一点社长应该非常清楚。
我不解地抓着社长的肩膀“社长,你和他有过节?”
社长看着我,“过节倒是没有,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和他打交道”,他叹了一口气,“更何况,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来我们这样的社团的”
“小惟,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社长说完后,拍拍我的肩膀,自顾自的走出社团办公室。
“……”我咬了咬牙,不甘心地想,不管社长如何想,如果我可以劝沈琦加入的话,或许情况就会发生变化了。
之后我一直在校园各处寻找沈琦的身影,可惜一直没有再碰到,但倒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不少他的传闻。这个人就像一个幽灵般存在在这个校园,很多学长学姐都听到或者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当听到我说出沈琦这个名字的时候,却都露出和社长大同小异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儿。沈琦似乎不住校,专业课也不是一直出现,更别说其他课程,偶尔出现一阵,向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因为有一张异常俊朗的脸孔,曾经有女生暗恋他,等了他几个月终于一天在路上堵到他,向他告白了,但这女孩最后结局却很惨。别人说因为他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女朋友,那个暗恋他的女生莫名其妙的在路上被几个混混袭击,□□并拍了裸照,尽管报了案,警察却对此束手无策,最后这名女生黯然的退学销声匿迹了。
沈琦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继续我行我素的偶尔出现在校园里。尽管他的行迹非常低调,却无法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关于他的流言真的不少。
我想,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如果我能好好的和他交谈一次的话,或许他会同意来我们网球社。
我一有空就跑到校门口去等待,看人群里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出现。等了半个月都没有任何进展,眼下马上就到大学生网球比赛,再加上篮球社的步步紧逼,网球社的现状变得越来越艰难,我开始变得沮丧起来。
那天下课后,我照例跑到校门口的树荫下坐下,开始了习惯性的等待。说实在的,我内心已经开始放弃了,觉得这个方法守株待兔很可笑。可是实在没办法,当我想以社团的名义去教务处查沈琦的资料的时候,当教务处主任听到这个名字后严厉的拒绝了我的请求。而在学校他似乎也没有别的朋友,除了这个蠢办法,我实在无计可施。
在门口坐了两个多小时后,出校门的学生变得稀稀落落,和平时一样,我没有在人群中发现他的身影。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准备去食堂大快朵颐一番。自从我开始寻找沈琦开始,我已经很久没去网球社练习了。也许,明天开始我应该放弃了,市运动会这周末就要开始了,怎样看都来不及了。趁着现在网球社还没有被撤,或许我应该再好好享受一下最后打网球的机会,而不是浪费时间在找人身上。
但心底总有一种不甘。
我低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抬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一抹银白。一个男生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外面套着件蓝格子衬衫,斜斜的背着一个包走过我的面前。他的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左手拉着背包的带子,斜拉在左肩上,手腕上的银链闪着粗犷的光。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跳突然猛烈起来。
沈琦!!
看着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校门口,我突然醒悟过来,朝他的背影冲去。
“哎..沈..沈琦!等一下!”
眼前的身影完全没有因为我的呼喊而停顿一下。他径直向前走着,我拼命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出了校门口,我看到沈琦停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他刚拉开车门把手,似乎要上去,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请等一下!!沈琦?”
他轻轻的转过头来,果然是那张我记忆中的脸。
他蹙着眉看了我一眼,“我认识你?”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种冰冷的感觉,尽管他的嗓音很有质感,但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你,我..我”我结巴的看着他,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
他不动声色的拍下我的手,然后没有看我一眼,钻进了黑色的车子里。当我看到他即将关上车门的时候,当时情急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迅速的钻进车子,在他来不及反应前把车门“彭”的关上。
完了!屁股刚坐到椅子上,我脑门一阵晕眩。脸上突然一阵发热,这种不请自来的举动应该是非常不礼貌的吧。我尴尬的看着他“对..对不起”
“下车”
他没有因为我的唐突露出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他盯着前面,冷冷的说道。
“我找你真的有事!可不可以给我5分钟时间,我会和你解释一切的,拜托你了”我脸上发烧了一样,极其尴尬,但内心真的不想放弃这好不容易的机会。
“下车”
他没有理睬我,语气中透出一种不能拒绝的威胁意味。
“啊?”我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走还是不走,走的话失去唯一的沟通机会,不走的话显得太脸皮厚了,我僵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气氛尴尬得不得了。
“呼哧”,前面突然传出来笑声,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前排副驾驶座上传来,“琦,你听听他说什么吧”
前排除了司机,竟然还有人!!
不过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腾起一丝期待。
我期待地看着坐在我身旁的沈琦。
此刻,他的脸转到我这一边,轻轻瞟了我一眼。尽管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我却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一丝不耐。
“开车”
司机接到指令后,迅速发动了汽车。
我吃惊的看着沈琦,“啊,等、等一下,我还要下车…”
沈琦并没有理睬我。把头转到前面,不发一言。之前帮我说话的那个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人也没有再说话,车里弥漫着异常尴尬的气氛。我不知道此刻说话是否恰当,只好闭上嘴,静静的坐着,不知道汽车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车子一路开着,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我一直在脑海中想着该怎么和他说比较合适又能达到效果。回想起之前他冷冰冰的模样,我心里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突然汽车似乎停了下来。
我朝窗外望去,是一片山坡。山坡??!!
在这个快到夜晚的时候,他们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
“沈琦,这是哪儿?”我吃惊的问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终于开口了。无视我的问题,没有一丝表情看着我。
“我…我想请你加入我们网球社”尽管一路上我想了许多理由,如何引出这个话题,如何告诉他我们的情况,如何希望他加入网球社云云,但当看到他毫无表情的脸时,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生硬的开门见山。
“…这种无聊的事,你也敢来烦我?”他推开另一边的车门,自顾自走下车去。
我急忙打开车门,跟着追了出去。
“不是的,我们很认真的在练习,大家都是真的喜欢网球,而且现在网球社真的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帮忙…如果我们不能拿到这次市运动会的名次的话,网球社就要被撤社了!”我急急的追上去。
那个时候,天边开始出现霞光,那种红色的光映照着他的侧脸,从他略带褐色的眼瞳里透出来,折射出一丝温柔,我几乎以为出现了幻觉。尽管心里强烈的涌上失望,但此刻我的心却开始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如同神祗般的人物,应该就是指这种让人膜拜的气质吧?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嘴角似乎挑了一下,“我拒绝”
失神片刻,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上我的头,而他随后的一句话更是让我气愤莫名。
“你们想玩过家家是你们的事,但别扯上我,无聊”
在他欲离开之前,我追上他拦住了他的去路,“不乐意你可以拒绝,但不许侮辱我们!”我瞪着他,“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过是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蠢蛋罢了!”之前冷眼遭遇的怨气还在我心里,加上强烈的失望,被他一激,我失控地大声吼道。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朝他身后的山坡跑去。
我被他轻蔑的话轻易地激怒了,竟然忘记了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
跑了片刻,我突然想到这点,此刻自己被他带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山坡上。如果他撇下我不管,在现在这种临近夜晚的时刻,估计我得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待上一个晚上。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赶紧折回原处,黑色的汽车已经不知所踪。
“啊~~~~~~~”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哀嚎了起来。更惨的是我想到,我的书包刚才上车时顺手放在了沈琦后座座椅上,里面包括…我的钱包— —…..
“呵呵…”
突然,那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这个声音是坐在沈琦前座的那个男人!
我赶紧转过头去,果然,那个男人双手抱着胸,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这个男人的脸和沈琦一样令人印象深刻,身高也差不多,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贵公子的气息。我眼尖的发现我的书包就斜躺在他的脚下。
“啊啊啊”我冲过去,拿起书包,打开一看,所有的东西都在。我舒了一口气,“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的嗓音和沈琦不一样,低沉却充满磁性,透出一种成熟的味道
“谢谢你替我向他说话,还有…谢谢你帮我保管书包”我抬着头真诚的看着他,咧开嘴笑了。
从之前发生的事上来看,沈琦在我心中就像恶魔,而这个人则像天使一样。
唉,为什么沈琦不是这个人。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看了我半饷,脸上维持着笑意没有说话,突然他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我不明所以然,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嗯?请问沈琦他自己走了吗?”没有看到汽车,我突然想到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被留在了这里,“那你要怎么回去呢?”
“为什么要找沈琦?”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无视别人话的这种行为倒是和沈琦一样。
我据实回答到,“如果这次我们拿不到比赛名称的话,我们的网球馆就要被篮球馆取代了”
“哦?取代又怎样?你是陵交的吧?陵交的篮球场多几个都不过分啊,他们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不”我的脸气的鼓鼓的,“篮球场现在已经有好多了,他们如果真的需要扩建,完全可以申请别的地方,但是我们网球社只有这两片场地练习,如果没有网球场,我们就再也不能打球了!”
我祈求的看着他,“请问,你是沈琦的朋友吗?你能否帮我劝他一下呢?如果他愿意加入网球社的话…”
“他不愿意做的事,谁说也没有用”他打断我的话。
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唉,他明明是喜欢网球的”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网球?”
“刚才说到网球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一下,我知道他是喜欢网球的”我知道他喜欢… 因为我就是这么喜欢网球的人,说起网球的时候,心里会有种不自觉的喜悦。他和我,是同样的人…我低低的说道。
“你很喜欢网球?”
“嗯,很喜欢,打网球是非常快乐的事”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露出尖尖虎牙和酒窝,我想,此刻我的眼神中一定也有着某种东西闪耀,一想到网球,我的内心总是无比的快乐。
他的眼神深沉了片刻。他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腕,突然,他笑了起来,“呵呵,我倒是可以帮你”
“啊?你愿意帮我劝沈琦?”我惊喜地问道。
“我说过了,他不愿意的事,没人能说服他”
他的话让我心底刚升起的希望又瞬间破灭。
“不过…我倒是可以让篮球社放弃使用你们的场地”
“真的吗?!!”我惊呼到。这岂不就一步到位?但是我很快又想到,以篮球社现在的地位和之前他们强势的态度,他们怎么肯轻易放弃?
我露出怀疑的眼神。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虑,低低的笑了声,“呵呵,要我帮忙是可以的,不过报酬可是不低啊,你付得起吗?”
“我.. ”本来想说,只要能让篮球社放弃的话,多少钱都无所谓。但是又觉得不太现实,我试探的问道,“你要多少钱?”
“我不缺钱”
不缺钱?!那他是什么意思?
我眨巴着眼睛,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呵呵,我会再来找你的”他说完,松开了我的手,打了一个响指,一辆白色的车子突然从我的后面钻了出来,“沈琦和我今晚有宴会,你自己坐这辆车回去吧”,说完转身便消失在旁边的树林中。
一切都像发生在梦里一样。一点没有真实感。这两个人都没有真实的存在感,而经历的一切又像假的,一时间,我恍惚起来。
“先生,到了”我竟然在车子里睡着了,司机轻声唤我的时候,我才从梦里醒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我看了一眼窗外,是陵交的校门口。我道了声谢之后,走出车子,突然想到现在学校早已经关门,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1点。我急忙走到车子旁边,对司机说,“请问,你能否把我送到…”
到家后我觉得非常疲劳,这一夜我睡得很深沉,睡梦中沈琦和那个男人的脸交替出现,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是他的声音却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话是否可信?他打算怎么帮我?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我怎么付得起他的报酬?还是这整件事都是一个梦而已?
事情很快有了答案。第二天的我参加了久违的社团活动。我刚迈脚走进社团办公室,社长就兴奋地对我说,“小惟,篮球社放弃使用我们场馆了!”
啊?我呆了片刻。这也太神奇了吧?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谁来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
“哈哈,小惟高兴坏了吧?”社长哈哈大笑地看着我,“对了,篮球社今天派人过来特地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另外,他们还说’请小惟过去一趟’,篮球社社长要当面感谢你,好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要我过去一趟?感谢我?我又呆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了,你既然来了,就先去篮球社代表我们表示一下感谢吧,他们不仅放弃了这个场馆,还代表学生会把之前少发的津贴都拿来了!!”社长拍拍我的肩膀,满眼笑意。
这一刻我以为地球要毁灭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想如果昨天发生的事是真实的话,现在去见见篮球社社长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至少这可以让我了解发生了什么。
我冲社长点点头,走出社团,走到篮球场的行政楼。这座楼是学校特地为篮球社的管理工作者修缮一新的,和我们网球社的那个破烂的小房间比起来有云泥之别。我一边感叹学校的不公,一边踏了进去。
在门口遇到的mm人很不错,她笑着指给我篮球社长的办公室。我径直走到那扇犹如高级白领管理者的木质大门前,扣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门,“您好,我是顾惟,代表网球社过来拜访贵处”
“请进”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嗓音。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我想。
我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去,礼貌的把门关上,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这样的房子真的不像是学校的社团办公室,我心里暗自感叹,豪华得像是外企GM的办公室一样,巨大的半圆形boss办公桌,可调节的皮质背靠椅,墙面四周的展示架上摆满了艺术品和古董,环形的半透明毛玻璃装饰墙,似乎还有一间浴室。这些布景简直让我妒忌。
背着我坐在桌子前有一个人的背影,我想,这应该就是社长吧。于是用尽量礼貌的口吻说到,,“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那人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么快忘记我了?”
他转过身来,懒懒的靠着椅子,一只手扶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啊?!是你!!”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是篮球社社长?”
他看到我吃惊的表情,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不是,不过差不多吧”
呃?不是?差不多?
“我是来找社长的,请问他在吗?”虽然我不太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没再继续问下去。
“呵呵,是我叫你来的”
果然。如果是他叫我的话,事情就好解释了。来之前我还一路犯嘀咕,我根本不认识篮球社社长,为什么对方要点名我?
“啊…真的非常感谢您为我们网球社做的事”不管怎么说,解决这么个大麻烦,我心里非常开心,对这个男人油然而生一种崇拜。
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事啊。能够说服学校风云社团的人为我们妥协,这个男人真的很厉害!
“呵呵,谢倒不必,我说过,我的报酬可是不低啊”看到我喜形于色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
关于报酬的事,我还真有很多疑惑。
“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真的有点丢脸。
“我叫尉迟子岐,你可以直接叫我子岐,山支岐”
我暗暗把这个名字记在脑子里。
“那… 子岐,请问你要的报酬是什么呢?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付得起,但是我会尽量支付给你的”不知道他会提出怎样的要求,但是我已经下了决心要尽量达成。
“呵呵,你肯定付得起”他嘴角笑意更浓。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以他的身份应该是个有钱人吧?像我这种穷人身上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东西吗?
“小惟”他突然叫我的名字,对于一个没见两面的人,我没想到他会直接称呼我小名,我心跳漏了一拍。
“你过来一点”他冲我摆摆手。
我听话的走到他身边。对于他将要提出的要求,我有种好奇心。
他突然又和上次一样抓住我的手腕,笑了声,抬着头对我说,“你好奇的时候总是喜欢眨巴眼睛”
有吗?我边想着,边忍不住又眨巴了几下,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呵呵”他没忍住笑出声来,拉着我的手腕贴近了他些,用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就是像现在这样”
我的脑袋刷的一下大了,这种亲昵的举动让我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在做什么?
“子岐?”我无意识地叫着这个名字。
“很好,就是这样叫我,我很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他似乎很满意我现在疑惑的样子,却轻描淡写地把一个重磅炸弹丢到我耳边,“小惟,从今天开始,你做我的宠物吧”
我的大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宠物?pet?什么宠物?
我张大眼睛呆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呵呵,我很喜欢你,你从今天起住我那里去吧”尉迟子岐的话里没有什么起伏,低沉的嗓音有一种魔力的磁性,但这句话却无疑让我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你、你、你什么意思??!!!”我一边想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一边想向后退去。
尉迟他突然握紧我的手腕,他的手指异常有力,我的手腕上传来一阵紧缩的刺痛。“唔…”一下子就把我往后退的念头打消,“放手,好疼…”我只好朝他靠近了些,用仍然自由的那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希望他能松开我的手。
他借着我靠向他的瞬间,突然猛得抓住我的衣领,伸出脚绊上我的腿,借力把我往地上一按,我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地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和我没忍住的尖叫“啊!!疼啊”
“别想逃,你不是要付报酬吗?小惟,我要的报酬就是你”
尉迟子岐的话在我耳边轰隆隆地炸着,我大脑似乎都空白了。手腕上的痛更清晰了,我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放手,好疼。”
尉迟低低的取笑着我,“小惟这么脆弱啊”一面靠近我的耳朵,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突然,他的眼神深沉了下,急忙松开我的手。
“怎么搞的?”他的脸色变了。
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个结果。被他禁锢的手腕骨折了。我曲着双腿,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眼里噙着泪,手腕处留下深深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