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有佳男》竹西

57、5-7 冲突

　　就在这二人面面相觑之际，人群里又爆出一声惊呼。
　　白飒和郑太迅速扭头，只见那个二王子几步窜到马车旁，一把将莲儿拽下马车，伸手就要去掀车帘。
　　郑太和白飒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耳旁一阵风响。
　　“雷！”白飒惊呼。
　　他的叫声同时也惊动了二王子的护卫，几个壮汉暴喝一声，冲上前来拦截雷。
　　这时，人群中忽然飞出一条长鞭挡住他们的去路，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只有你们会用鞭吗？”
　　随着笑声，一个红衣少女掠过众人的头顶，轻轻落在那几个壮汉的面前。
　　少女的颊边刺着一朵山茶花，一笑起来，整个人就如一朵初开的山茶花般甜美可人。
　　“山人……”顿时，四周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当郑太看到那少女的红衣闪过时，就已经直了眼。这个颊边刺着一朵山茶花的女孩他认识，而且，他还挨过她一斧头。
　　如果没记错，这女孩应该叫山妮……
　　“来呀，你们几个蠢大个儿，”山妮笑眯眯地冲那几个大汉招招手，“你们不会只敢跟手里没鞭子的人耍横吧？！”

　　在山妮跳出来修理那几个壮汉的同时，雷也赶到了马车旁。
　　那个二王子抓着车帘正要掀开，又被旁边的动静给分了神。这恰好给了雷可乘之机，他飞掠到马车旁时那二王子还没能回过神来。
　　雷擒住二王子抓着车帘的左手使劲一拧，二王子吃痛不过，只得大喊一声放弃了车帘。雷正准备继续施力将他拖离马车，却只听二王子的呼痛声忽然间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惨号。他皱起眉顺着二王子那惊惧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他那只按着车板的右手上正赫然插着一支明晃晃的金簪。
　　二王子一边惨号着一边连声咒骂。
　　这时，车帘微微一动，缝隙间猛然露出一双含着怒气的凤眼。
　　那双凤眼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雷，不由吃了一惊。
　　不等车里的人出声，雷冲车内摇了摇头，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拔起二王子手上的金簪，随手将痛得缩成一团的二王子往山妮那虎虎生风的鞭影里扔去——雷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只看到他把二王子从车旁推开，谁都没看到二王子的右手所遭遇的变故。
　　做完这一气呵成的动作，雷迅速溜回到白飒身边。
　　“哎……”
　　隐约间，车厢里的人似乎叫了一声，却被淹没在另一阵吵杂声里。
　　“官兵来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围观的人群呼啦一下散开。眨眼间，整条大街上就只剩下了狼狈不堪的二王子和他的手下，以及马车、白飒、郑太、雷，还有那个红衣少女——山妮子。
　　白飒扭头一看，果然看到街角处跑来一队穿盔带甲的官兵。
　　“阿玄哥，”山妮跑过来一把拉住雷的手臂，“快走。”
　　雷却反手拉住她，笑道：“没事。”
　　山妮皱皱眉，一扭头，正看到仍然呆呆望着她的郑太，不由瞪了他一眼，对雷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些异乡人最喜欢拿我们作替死鬼了！”
　　“不会不会，”郑太赶紧表态，“我们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毕竟你救了……”
　　他忽然住嘴，看向马车的方向。
　　马车那边，莲儿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哭啼啼地揉着膝盖。
　　这时，只见一个人忽然从那个被砸烂的木器行里跑了出来，望着雷犹豫地叫了一声：“谷……玄？”
　　雷一怔，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小山哥？！”
　　他惊讶地看着那个脸上带着鞭伤的青年。
　　然而，不等他们叙旧，那队官兵就已经把他们围了起来。
　　官兵的后面，是一个穿着周国官服的中年人和一个穿着狄人服饰的老人。在这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中原服饰，相貌却又明显是狄人的青年。
　　那狼狈的二王子一见这青年和那老人，不由大怒，指着他们大骂起来。那老人皱着眉头低声说了一些什么，二王子不服气地一梗脖子，便愤愤地扭过头去不吱声了。
　　山妮手握皮鞭紧张地注视着那些官兵，心里盘算着万一交手时的胜算是多少。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偷窥她，便猛地一扭头，却发现原来还是那个娘娘腔的世子。
　　郑太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嘁！”山妮白了他一眼，转身避到雷的另一边。
　　这时，那个周国的官员也看到白飒和郑太，赶紧走过来行了一礼。
　　“见过世子殿下，见过靖安公大人。”
　　白飒转转眼珠，问：“你是鸿胪寺的官吗？”
　　“是。”那人垂手答道。
　　白飒又指着那两个与他同行的狄人问：“他们是什么人？”
　　那人指着那个青年道：“那位是狄国的大王子，狄国使团的正使。旁边那位是副使，是狄国的宰相大人。”他又指指那个老人。
　　“那，那个呢？”白飒又指指被几个壮汉架着的小个子青年。
　　“那是狄国的二王子。”那位官员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飒不知道要不要把姬宁儿扯进来，便看向马车那边。
　　马车那边，莲儿已经勉强站了起来，正扶着车壁听车里人的吩咐。
　　这时，那个宰相大人已经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他用官话对那个鸿胪寺的官员道：“难道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竟然让暴徒在光天化日之下重伤我国二王子？！此事我国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确实是要讨个说法！”
　　这时，已经重新爬上马车的阿莲高声喝道。她怒冲冲地瞪了那个二王子一眼，又冲着鸿胪寺官员扬了扬手里的一块玉牌，对狄国宰相道：“你们狄国堂堂的二王子竟然当街纵马，撞翻我百姓的店铺不说，还无礼打人！我大周公主正好遇见，便劝他莫要行凶，他竟然在大街上公然调戏我大周公主殿下。”她指指自已的一身狼狈，“请问贵使，这个就是贵国所谓的两国交好吗？！”
　　大王子错愕地扭头看向二王子，低声用狄语询问着。那二王子却满脸蛮横地顶撞了他几句什么，然后又指着马车叽哩呱啦控诉起来。
　　大王子皱起眉，用官话对阿莲说道：“我二弟说，马车里不可能是什么公主，里面藏着伤了他的暴徒。”
　　“本宫何时成了暴徒？！”忽然，马车里响起一个略带几分怒意的声音。
　　阿莲恭敬地一侧身，撩起一半车帘，微微露出端坐在车厢里的姬宁儿的一角裙摆。
　　“如果贵使非要颠倒黑白，那么我们此刻就可以一起去父王面前评评这理。”姬宁儿怒道：“本宫只是来替父王的寿诞挑选礼物而已，却不想遇到这等从未见过之事。既然丞相大人要替贵国二王子讨说法，那本宫也要替我国百姓讨个说法！不信大王子可以看看那边的木器店，这可都是贵国的二王子所为！”
　　大王子扭头看看木器店，又看看店门口倒着的几位带伤伙计，心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扭过头去低声喝斥二王子，二王子却是毫不畏惧他，两人当街便吵了起来。
　　那位副使一看，赶紧插进去低声喝止。二王子仍然不服地叫嚣着，丞相大人冲他一瞪眼，又向着那几个壮汉叽哩咕噜说了句什么，那几个壮汉便夹着仍然叫骂不止的二王子灰溜溜地走了。
　　见他们走远，大王子走到马车前施了一礼，道：“我们兄弟都是久住关外之人，不懂关内的规矩，冲撞冒犯之处还望公主多多见谅。今日实乃一场误会，贵国百姓的损失我们一定会照价赔偿，还望不要因为这等小事伤了我们两国的交好。至于我那鲁莽的二弟，改日我定将他带到公主面前，任由公主责罚。”
　　“嘁，”山妮低声对雷道，“他真想罚那个二王子，这会儿就当着那个公主的面罚就好了，还说什么改日！明明就是找借口！”
　　“这就叫‘口是心非’，”白飒笑眯眯地道，“玩政治的人不懂这一手，就不配玩政治啦。”
　　白飒的话太过高深，在场的人几乎全没听懂。
　　郑太道：“我对狄国只有一点点了解。听说那个大王子是先皇后所生，这二王子是现在的皇后所生。那个大王子从小就倾慕中原文化，所以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那个二王子就正好相反，不喜欢读书，就喜欢骑马打猎。”
　　“原来如此，”白飒道，“难怪这个大王子看上去比较斯文呢。”
　　“对了，”郑太又道：“那个宰相是大王子的亲舅舅。”
　　“哦？”一时间，白飒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宫廷夺嗣的戏码。
　　正浮想联翩之际，大王子又来到他们的面前。
　　“世子殿下，靖安公阁下，我们还没正式见过面。在这种场合初次见面，小王实在是惭愧得很。如不嫌弃，小王愿在天香阁设宴向各位赔罪，不知各位可肯赏光？”
　　白飒看看郑太，郑太轻轻摇了摇头。
　　白飒立刻笑道：“哟，不必多礼。对我们无礼的是你的兄弟，又不是你，要你赔什么罪呢？再说，我们又不是吃亏的一方……”
　　郑太赶紧拉开他，冲着大王子拱手笑道：“大王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今天实在是不凑巧，我们还有事要办，只能辜负了大王子的美意……”
　　“瞧，”被撇到一边的白飒扭头对山妮道，“看到没？又一个‘口是心非’的政治人物！”
　　山妮嘻嘻一笑，对白飒顿生好感。

---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我都不敢说自己会游泳，因为我所谓的蛙泳姿势跟别人都不一样，我的脑袋都在水面之上……可我实实在在是能浮起来，能游几步的……看得教练对我直摇头……
好吧，我重新学一种泳姿，自由泳好了
其实我觉得仰泳可能更省力
游泳好累……但作为一个还没买到2012普通舱票的人，只能先学会如何自救……当然，那种大浪打来时，我不会游可能会死得更心安理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