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脸》李苍

4、 出嫁，贵为皇后

　　屋外的小莲看见我的样子惊喜的抱着我说：“小姐！您回来了。”
　　我：“啊……”
　　小莲两眼一红，随即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您怎么一个人跑了，不带上小莲啊，呜呜……”
　　“我……”我该怎么说？只好说：“我下次带你。”
　　听了我的话小莲又哭了一会儿，然后抹干净眼泪问我：“小姐，您饿了吗？我让厨房给您做点吃的来？”
　　我说：“不了，我想睡了。”于是小莲就将我带回了房间，让我好好休息。
　　一个人坐在镜子前面端详里面的面容，这是我吗？我转转头，镜子里的人也转转头，我努努嘴，镜子里的人也努努嘴。
　　看来真是我了。
　　镜子里的那张脸是极漂亮的：两弯隽烟眉，袅袅凫凫，一双含情目，顾盼多情，琼鼻樱口，肤若凝脂。这真是我的脸吗？我真的有脸了？
　　心里越看越是喜欢，就捧了镜子坐在床上照。这墨水现在应该是干了，我伸手抚上这张脸，高高的鼻梁，柔软的嘴唇……摸到的竟是立体的五官！我吓了一跳，赶紧把镜子扔了，躲在被窝里把头蒙起来。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是睡着了，但总听见一些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我就听见房门开的声音，小莲和几个婆子拿着一大堆的东西进了屋来。
　　小莲把我从床上扯起来，一群人又是给我梳头，又是我换衣裳折腾了许久。要给我上妆的时候，小莲看着我的脸说：“小姐的这张脸竟是不用描画了，施了脂粉反倒俗气，如此自然的更好。”于是给我上下细细的打理了一番，把我带到了一面大镜子前叫我看。
　　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火红色的嫁衣，嫁衣的领口上绣着莲花缠枝文，袖子和衣摆上用金线绣着凤凰牡丹，头上带着沉重的凤冠、步摇，轻轻一动就会摇晃起来，十分真好玩。
　　这时，宰相进来了，他看着我满意的点点头，抓住我的肩膀说：“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是宰相乔光启的女儿乔瑶，当今太后是你的姑妈，今日之后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记住别忘了。”
　　我点点头，宰相松了口气，说：“叫我一声，”
　　我说：“爹爹。”
　　他说：“乖，。”然后又好像有些不放心，又让我把他说过的话说了一遍，见我说的一字不差才放了心，亲自把盖头给我蒙上，让媒婆把我背了起来。
　　坐在一摇一晃的轿子里，屁股被颠的很疼。小莲飞快的从轿子上的床口里塞进来一包吃的，压低了声线说：“小姐快吃，别饿着。”我赶紧乐颠颠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有桂花糕、绿豆糕、核桃酥、芋头酥、白糖糕……真是太好了，都是我喜欢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也吃不下的时候，我就觉得困了，头一歪就睡着。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轿子上了，而是在躺在一张大床上，头上的盖头还蒙着，小莲说不让我拿下来，会不吉利。
　　我站起来把盖头撩高，眼前是一个很大的金碧辉煌的宫殿，点着许多宫灯和一对很长的龙凤蜡烛。蜡烛刚烧了一点，想来是刚点上的，天黑还不久。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喊道：“皇上驾到————”接着一个穿着红色新郎礼服，胸前绑着大红绸花，面冠如玉，剑眉星眸的男人进来了。
　　他快速的走到桌子前倒了两杯酒向我走来，把一杯递到我手上：“来来来，交个杯。”说着自顾自的挽起我的胳膊弄成个交叉的样子，端起杯子，脖子一仰，喉结滚动着满满一杯酒就咽了下去。
　　“朕有急事先走了，你自己睡。”然后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掉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手里端着一杯没有喝的酒，眨眨眼睛，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