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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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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之前不打算发了,看到居然有人还记得,觉得十分感动,就准备把剩余的发上来,可是时间太久了,有些找不到了,只好先发一些,今天晚上再发最后的.
“老夫人,少奶奶来了!”小丫鬟脆生生地对着贺母说道。
“请她进来吧!”贺母对着小丫鬟怜惜地说道。这些个小丫鬟不是以前的家里的那些。而是杨胜男新买进来的。别看年龄不大,说话做事可比以前那些个人要贴心得多,也勤快得多。
原本,贺母见杨胜男嫁进来后,找来的来人不是小的小,就是老的老,心理还有些不满意,觉得她这是看不起贺家。不过后来了解到这些都是那些个死去将士的家人,杨胜男也是为了照顾她们才安排她们进来做工的,也就不再说什么。甚至于心理对这个媳妇的不满也去掉了几份。
再加上贺母见杨胜男并没有把家里的小丫鬟换掉,而是把家里原来的一些人安排去她的陪嫁庄子,就是不愿意走的那些个小丫鬟也全都安排来照顾锦儿。至于那些管事,她是一个也没动,家里的大小事情也还是在这些人手上,并没有像自己姐姐和锦儿说的那样是要把持家里的大权,想把她架空,贺母也就对媳妇放下一份心来,也渐渐地把家里的事交给她。
说起来,这些本来也是贺老太太一早就说交给杨胜男的,是她说自己年轻不懂事,先让婆婆帮她些日子再说,老太太才暂时把这些事交给贺母,贺母以前并没有管过家,突然接手也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有锦绣在一边帮忙,但是锦绣也没有正经管过,好多事情其实还是杨胜男在一边协助。现在把事交给她,贺母心中其实轻松了不少,就算姐姐和锦儿在一边劝说也没改变主意。虽然说姐姐说可以让锦儿管,锦儿管不了她也可以帮忙,但就算贺母再怎么糊涂,再怎么不理世事,也知道没有放着媳妇不用,让小妾甚至于小妾的母亲来帮忙管家的道理,就算这个小妾是外甥女也不行。她要是真这样做了,不说别人,首先就是贺老太太就饶不了她。
其实管了几个月家,贺母也知道自己家这些年根本没有什么收入,也就是吃老本,贺弘文也是才拿薪水没多久,而且这几年一直接济着要求越来越高的自己姐姐一家,自己家现在整个家底全加起来,恐怕也还没有媳妇的陪嫁多,她是不可能看得上自己这点家底的。
想通了这些后,贺母对杨胜男也不像以前那样怎么都看不顺眼。在得知陪嫁媳妇和小丫鬟全是将士遗孤后,更是增添了几分好感。于是府里一批下人放出去后,贺母不但媳妇请人伢子来让她选的建议,也拒绝了姐姐和锦儿荐人的要求。
她主动向杨胜男要求,说她也在将士遗孤中先几个整齐的人就行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帮一点是一点,反正找谁做还不是做。杨胜男和贺弘文对贺母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先是觉得很奇怪,后来想想又释然了,不管怎么说,贺母终究是见不得别人受苦的,她姐姐如些,曹锦绣如此。
见到儿子媳妇特别是儿子惊讶敬佩的神情,贺母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真的很值得。只不过一个顺手的小事,就让儿子媳妇对自己尊敬有加。媳妇还好,儿子可是在那件事后将近三年都没有笑着和自己说话了,这次听说自己在将士遗孤选几个小丫鬟后,居然当作媳妇的面说起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来逗自己开心,就像回到了当初母子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来。
和儿子关系终于恢复了些,贺母觉得又是欣慰又是伤心。当天晚上,贺母整整地哭了一晚,一会儿觉得儿子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就和自己呕气这么多年,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就因为可怜姐姐一家就逼着儿子纳锦儿进门,让儿子失去心爱的女子。第二天看到也是两眼红肿的儿子时,叹了一口气,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插手儿子房中的事,让她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去。
虽然贺母自己虽然不常出门,但最近因为儿媳妇的关系,很有一些夫人来家拜访。从她们讲的事例来说,也知道算起来自己家的媳妇对锦儿是很不错的,不但没有苛刻她,逢年过节的,反而送双份的给她,说是她毕竟是这府里的表姑娘。而且,媳妇还说锦儿怕见到她不自在,所以月钱的东西都是送到自己这里来,是自己让人给送去的。就算锦儿愿意说她吃不惯媳妇安排的伙食,媳妇也让人按府人三分之一的标准把伙食费给她,并给她安排了一个小食堂:锦儿说以前那些小丫鬟用起来顺手些,媳妇也把那些还未放出的人安排给她,后来锦儿对那些人不满意时,媳妇也顺着姐姐的要求让锦儿自己买了小丫鬟。
就这样锦儿还不满意,一天到晚哭着个脸。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相处的时间长了,才觉得她真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整天除了哭哭啼啼外,就是说有胜男的坏话和找帮父母自己要钱。那些个夫人说得对,锦儿是没有把自己的位置想清楚,现在她在还要,要是有一天自己走了,弘儿又不待见她,她要是还这样,胜男恐怕迟早也会烦她的吧?到时她可怎么办才好?
“母亲,朱夫人他们说来拜见您,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杨胜男走到贺母身后,代替小丫鬟给她捶背。
这朱夫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她前未婚夫的妹妹胡灵,因招了个上门女婿姓朱,故称她为朱夫人。
现在别人一说起当初她到胡家的事,都以为是她帮了胡家,甚至于胡家的人也这么认为。但是只有杨胜男自己知道,真正说起来,是胡家帮了她才是,要不是当初胡家无缘由地接纳了她,父兄皆不在身边的她,可能早就被流言给害得不是自尽就是当尼姑去了。那些日子,母亲被气得大病了一场,几乎就这样去了,要不是当时的胡夫人现在的义母强忍失去儿子的痛苦,上门给她们的支持,她可能已经失一直宠爱她的母亲,而且再也无法还在边境的父兄。所以,到了胡家后,她也是真心把胡家人当成自己亲人,胡家人也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儿,她一上门就认了她当干女儿,胡夫人说儿子已经去了,而她还年轻,没道理有耽搁她。杨胜男和胡灵处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但在那最困难的几年,是两个小女子互相扶持,互相安慰,互相鼓励,才艰难挺过来了
这次也是胡灵的相公调回到京城,胡灵听说杨胜男又有了第二胎,便一把家整理妥当后便带着孩子上门来了。这次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她在外面接识的朋友,其相公是胡灵相公的同事,这次也一起调回来。她在胡灵那里听说了杨胜男的事,对她可是相当的敬佩,早就想见一见这个传奇的女子了。
要是在以前,贺母还真不想见这个朱夫人,毕竟这很容易让她想起自己现在这个媳妇可是再嫁之身。可这一年多来,媳妇不但持家有道,还给她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就是再不知好歹,也得给儿子面子不是。再说了,无论怎么说,儿子的前程还要靠着他岳父,这个朱夫人的夫君比弘儿官还大,说不定以后还靠得上她呢。当家了几个月,也在夫人圈子混了这些日子,贺母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也知道比起杨家来,自己家还真是高攀了,要不是媳妇是再嫁之身,可能还真的轮不上自己的儿子。
“你看锦儿身体现在也好多了,让她也出来见见朱夫人她们吧。毕竟大家都是亲戚,早晚都要见面的!”
杨胜男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没想到就是到了现在了贺母居然还没有放弃让那个曹锦绣成为贺弘文真正的小妾的念头。
一想到当初贺母居然自己新婚第二天敬茶的时候提出让贺弘文早点把曹锦绣给接过来,杨胜男就忍不住火大。要不是当时贺老爷子老两口在场喝骂阻止了她,相公也打断了她的话,自己当时恐怕早已扬长而去,回娘家请求合离了。
一想到要是真让曹锦绣在自己新婚第二天就进门,自己和相公恐怕以后都没脸见人了,特别是自己,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在曹锦绣面前 ,自己也会一辈子给压得抬不起头来,更别人其他人听到了会怎么想。
真不知道这婆婆是怎么想的,就曹家那几口子人,值得她这样维护?杨胜男这些日子可是听说了不少婆婆与她姐姐的事,可她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两人之前有什么姐妹情谊在,如果要硬说有,那就是一个人白白的付出,另一个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也许就是周瑜打黄盖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其实贺母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曹锦绣母女,杨胜男也管不着,也不想管。反正现在家里的大权基本上已收拢在她手里,贺母最多也就是偷偷拿自己的体已给她们罢了。
可是现在这事不一样,供养曹锦绣最多花几个钱,对贺家损失不大,但让她出现在公开场合却有可能让贺杨两家陷入万劫不覆之地呀。
杨胜男现在气得不得,一想自己这一年多来这么费力地讨好贺母,到头来还是只顾她的那个曹锦绣,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难道她不知道曹锦绣是犯官之后,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社交圈的吗?要是万一让人揭穿身份,自己相公的前程还要不要?说不定自己子孙后代都会跟着拖累。一想到这里,杨胜男就气得牙氧氧。
贺母背对着杨胜男,自然也没有发现媳妇已面沉如水,她还在一门心思地想替自己的锦儿挣个前程:只要锦儿三不五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些个夫人们自然会同情她可怜的遭遇,到时不用自己说,那些夫人就会劝说胜男,让她真正在接纳锦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妾不是妾,表小姐不像表小姐。
“胜男,一会给锦儿送上几身好衣服,让她好好打扮打扮,出来见见亲家小姐。”
“母亲,朱夫人等人不是外人,让表妹见见就还无所谓,可是这次随她来的还有另外的几位夫人,表妹出去见客方便吗?”杨胜男忍着气,委婉地提示,“毕竟姨父的案子还未结,要是有人顺着找到相公的头上,那。。。”
“那应该怎么办?不可能让锦儿这样一辈子不见外人吧?”贺母一听可能关系的儿子的前程,也有些犹豫了。
“表妹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如果知道因为自己一时贪图快乐而给贺家和曹家带来灭顶之灾,她肯定会生不如死的。”
“是这样么?可是锦儿。。。”
“这样吧,呆会我派人去问一下表妹,今天来的人大多是我的朋友,都不是什么多嘴之人。如果说表妹真的想出来见见客人的话,应该说没什么问题的。”
“算了,让锦儿在房间里呆着吧。反正她也不喜欢热闹。”贺母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拿儿子和家族的前程来赌。
几人陪着贺母正聊得开心,外面的小丫鬟进来说表小姐来了,几人还没有反映过来,曹锦绣已经弱不禁风地飘进来了。她向贺母行了一个礼,再转向杨胜男:“我听说姐姐的妹妹来了,就想到应该来拜访一下才对。姐姐应该不会怪我太过唐突吧?”
话说自从杨胜男进门后,曹锦绣觉得自己是倒霉透了,先是被赶回自己娘家那个狭窄潮湿有破家,直到三个月后才把自己接回来;再来就是自己好不容易在贺府建立的关系,也给她几下就分化了;掌握了几年的管家之权,也通过姨母那个没用的东西拿到了杨胜男的手中。最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表哥和姨母的,居然把自己借以养病的名义困在阁楼里,不让自己出来见客。就连称呼,也不让家里的下人称自己姨奶奶,仍称为表小姐,她以为这样就能让表哥忘了自己的存在么,要知道,自己可是表哥正经娶进来的贵妾。
当然,曹锦绣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家签的那两张保证书。(其中一张是杨胜男让曹家签的,如果曹锦绣一直只是表小姐,那么贺家以后会当曹是亲戚走动;如果是贵妾的话,那么之前贺弘文那张就立刻生效,比此曹家不得以亲戚的名义上门,曹家与贺家也再无亲戚关系。在曹锦绣的哭泣声中,曹父签下了杨胜男的那张。)
这次好不容易通过扫地婆子得知道因胡家来人,杨胜男把守院子的人都调去帮忙,而原本守阁楼的人都不在,曹锦绣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她杨胜男不是爱装娴慧吗,这次我就让她装个够!她不是不承认我的存在吗,这次不就让她不得不承认!所以她趁着扫地的老婆子不注意,偷偷地跑了出来。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人太忙,一路上硬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直到她走到主屋。而这时丫鬟们已经不好再拦着她了,只好让一个小丫鬟通报。不过曹锦绣怕功亏一溃,也就跟在小丫鬟后进来了。
见到杨胜男心中不悦但面上却不得不做出笑容可掬的样子,曹锦绣觉得心里十分畅快,恨不得大笑几声。她只顾看杨胜男的反应,没有发现在她进来后,大厅里其中一位夫人惊讶地站了起来,对她怒目而视。
“请问这位夫人是不是姓曹闺名锦绣?”曹锦绣正得意着,突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轻轻在问道。
“正是,不过夫人认识贱妾。。。”曹锦绣满面春风转过身来,看是那一位熟人。听说这次来的都是大官的夫人,要是真有自己的朋友那对自己来说真是急时雨。不过,当她看清楚那个人时,脸唰的一下就变白了。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你这个□,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话还未说完,那人就扑了过来,对着她劈头劈脸猛打。
等众人反映过来拉开两人时,曹锦绣已经被打得鼻青眼肿,面目全非,那里还有半点丽色。
“你是谁?怎么可以胡乱打人?真是太没教养了!来人啦,还不快把这个泼妇赶出去!都是死人啦!”见自己外甥女被打,贺母气得浑身发抖,一连声在叫人。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至于我是谁,为什么打她,你可以问问这位表小姐?”那位夫人整了整衣服,轻篾在笑了笑。
见众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曹锦绣缩了缩身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是那个把总的女儿。”
虽然她的话没头没脑的,但贺母和杨胜男都知道她说的那个把总是谁。贺母本来就很怜惜外甥女的处境,此时一听更是气得不行:“好啊,你是欺我贺家无人是不是?以前她在你们家的时候你母亲差点把她害死,现在你居然在我们家都动手打人,没有王法了吗?来人,将这个人捆起来,等少爷回来送她去见官。”
下人看了看杨胜男,没动,贺母一见更生气了:“都反了是不是,难道除了你们少奶奶我就叫不动你们了?”
“母亲,先给表妹看看伤势。见官的事咱们等相公回来再说。陈夫人是相公上司家眷,没道理无缘无故地打人。”见贺母迁怒到自己头上,杨胜男只好委婉地劝了一下。
“见官?我怕有人些不敢,犯官之后私自留在京城、作为小妾与下人私通、逃奴,这任何一条罪恐怕都是有些人受不起的。“陈夫人没有把贺母的威胁放在眼里,她只是对着曹锦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