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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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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非常静,微风徐徐,能听到很清晰的虫叫唧唧声。几个身影划过黑暗,就如青烟一般,飘忽间到了日月神教居住的院子里。
一把剑伸进禁闭的两扇门之间,轻轻一别,门栓便默无声息地割断。门被推开,几个身影跳了进来,惊起的闷响几乎不可闻。没有任何暗号,几个人分散开来,猛虎一般分别扑向各个屋子。
黑暗中,任我行忽地睁开眼睛。手中,已经握了一把神针。
黑血神针原本是黑木崖比较末微的暗器,任我行早就不屑于用。但是,自从那人喜欢用针做武器之后,他也会捏了一把,偶尔用着玩。只是,这半夜之中,居然听到了人轻微的呼吸声。
进入他屋子的那人,来不及说出任何话,便感觉全身的内力急剧泻出。稍后,身子软软地垂了下来。
任我行身子有力却快捷,很快就将盈盈房间和令狐冲房间的刺客解决。至于其余屋子的人,带来的长老和教徒也不是吃素的,已经听到响动,和来人打了起来。
盈盈手中执了一对匕首,也跳了出来,娇声喊道:“刺客在哪里?”令狐冲则赶忙点起了油灯。
任我行脸色铁青,挡住她的身子,阴森森地对长老和教徒们说道:“留下几个活口。”
日月神教行事一向毒辣,若是被冒犯,手下绝不留活口。这会儿听得教主命令,便绑了两个人推过来。任我行看着刺客,冷笑着。
被绑的两个人都还很年轻,一个穿着青色的袍衫,另一个却从上到下全身雪白。两人执拗地昂着头,一副宁死不屈的凛然模样。
童百熊忍耐不住,气得杂乱的虎须不停地抖动,吼道:“你们是谁,居然敢刺杀我们日月神教的人!”
“呸。”
一身纯白的男子吐了一口口水。童百熊避过,已经一巴掌打了上去。纯白男唇角流出鲜血,依旧一副愤怒不屈服的模样。
“教主,将他们都杀了!居然敢刺杀教主!”
“该杀!”
“杀!杀!杀!”
在童百熊的气愤下,教徒都愤怒地喊了起来。刺杀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一批日月神教自己培养出来的新人来说大多还是第一次遇上。无论是在教会中还是这一路的了解,大伙儿对日月神教的自尊自豪感已经达到了极端,难以忍受这样的挑衅。
任我行却唇角一扬,笑得无比慈祥。只是,眼中却无比冰冷。他张了张嘴,轻道:“这是嵩山派的地盘,咱们应该尊重地主。所以,这事儿应该让嵩山派左掌门处理,不是吗?云荣,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左掌门吧!”
语气虽轻,语调却无比阴森。
看着依旧高昂的两颗头,任我行心中冷笑。所谓的正道,就是等到半夜暗杀吗?这一路上,他的行为已经算得上高调,却没有遭到什么刺杀。倒是来了嵩山,第一夜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左冷禅,不知道会不会头疼呢。
不多会儿,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云荣低着头,静静地回归到了队伍中。
左冷禅身后跟了一群人,急匆匆地拱手道歉:“实在很抱歉,任教主。这几日,嵩山人员比较复杂,免不了发生一点点磕磕碰碰的事情。我一听到手下禀告,忙不迭就跑来了。还希望任教主不要介意。”
任我行瞥了左冷禅一眼,果然是一副很匆忙的样子。黑色金色云纹刺绣的外衫都没有扣好,露出里头白色的中衣。他笑道:“是啊,磕磕碰碰了。小女惊吓不已,这会儿正哭呢。我一直都很相信左掌门的魄力,此等小事,左掌门一定可以解决好,对吧。”
任我行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抽泣声,且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抽得长。
左冷禅脸上显过一丝尴尬,怒道:“怎么回事,客人一多,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就办不好事情了吗?我早就叮嘱过,守卫必须严密,要细心细致保护好各位客人的安全。每个人,都自行去惩戒司领杖一百。”
又对任我行道:“都是这些守卫看管不力。任教主,好在没有什么伤亡,这是万幸之中的事情。”
“呸!”白衣男子又吐了一口唾沫,“左掌门,我一向敬你是条好汉子,公正严明,嫉恶如仇。当初,也只有你敢于与任我行这个大魔头大战一场。但是没有想到,你现在居然与魔教勾结,舔魔头的屁股!”
白衣男子说得义愤填膺,任我行看着左冷禅越来越黑的脸,不由得感叹:这报仇的事儿,还真不需要他自己来做了。虽然,他一向希望为日月神教洗白。但是潜在的敌人,他不会放过,不会由着敌人成长。
任我行轻描淡写地说道:“旁边这个是崆峒派的吧。这个穿得一身丧衣的,我却不知道。”
崆峒派那个尚未作声,白衣男子却已经大骂了:“魔头,叫你得知,我是昆仑双雄莫一旭,我的亲生哥哥莫一升就是被你们魔教的东方不败无缘无故杀害,这血海深仇,我死也要报。今日失手,是我运气不好。但是,做鬼我也会记得这种仇恨。告诉你,魔教的人都不会好死!”
任我行眉头微皱。原来是他!明明已经被开除的人,怎的还能为日月神教带来那么多麻烦呢?
“崆峒教那个,你姓鲁?”任我行问道。
“没错!”那人答道,嗓音却已经有了一丝怯意。
任我行摊了摊手,道:“左掌门,这事儿,您看?您作为一教之主,应该知道东方不败……”
左冷禅咬了咬牙,道:“任教主,这事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任我行笑得无比柔和:“那就多谢左掌门了!”
恰在此时,盈盈打了一个呵欠,左冷禅忙说:“那就不打扰任教主与任小姐了,告退。”
左冷禅将地上的尸首和那两人都带走了,任我行转过身子,捏了捏盈盈的鼻子,道:“你呀!”
盈盈笑嘻嘻地指着令狐冲:“都是冲哥哥在给我使眼色呢。”
令狐冲连连摆手:“师傅,我什么都没有说呀。”
任我行无奈地挥了挥手,懒得再搭理这俩孩子。看今晚的情形,明日只怕不会多么平静。至于左冷禅,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