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夜·血祭》雨洛无殇

4、第 4 章

　　4.

　　下午，天空蔚蓝如洗，太阳穿透云层，洒进阴暗的小屋。
　　睁开眼的刹那，炫目的光氤，让鸣人有片刻的恍惚。
　　半响——
　　记忆的碎片划过空白。
　　吃力的坐直身体，昏沉的脑袋渐渐清明。
　　森林的大雨，浅陷的山洞，摇曳的篝火。
　　那个少年——
　　澄澈的眼瞳，猛然睁大。
　　【在想什么呢？】
　　微凉的手轻揉他的发，指尖触碰到他的额，稍作停留。
　　【没…没什么啊。】
　　鸣人略微沉吟了一下，掏出被窝里的左手，手背上的疤痕，淡淡的。
　　那个带着腥甜血味的少年——
　　直觉的——
　　鸣人不想告诉佐助。
　　【那——能解释下，为何你会失血过多的倒在森林的山洞里么？不要跟我说是因为你手背上的那个，小小的，浅浅的，伤口！】
　　漂亮的蓝瞳，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懊恼的垂下脑袋瓜子，秀气的眉轻拧，眉心微皱。
　　【可是——就是这一个伤口啊。呐呐，伤口很接近手腕吧，一定是割到大动脉了。嗯嗯，就是这样！】
　　说着说着，鸣人愈发的理直气壮，丧气的摸样一扫而空。
　　【还真是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做出的事！】
　　这家伙绝对在胡诌！
　　佐助在心里冷笑，但看着男孩明显的松了口气，灿烂的笑靥，苍白的脸颊，溢出抹红晕，便不忍拆穿。
　　【什么？！混蛋佐助，你刚刚说了什么？有||种再说一遍，看本大爷我怎么揍你！】
　　仿若暴怒的小狐狸，鸣人伸长爪子，却被对方一掌按住头顶，不论如何努力，也够不着那深蓝的衣角。
　　两只爪子在空气中滑稽的挠了半天，鸣人再次颓丧的发现。
　　自己的手臂没有佐助的长。
　　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肉肉的爪子扒拉下佐助的手。
　　张嘴——
　　咬——
　　唔，有点疼，鸣人的牙是磨得越来越锋利了。
　　佐助苦笑，却不收回手臂，任由小狐狸咬人泄愤。
　　刚清醒就这么闹腾，估计是无大碍了。不愿回想，前日清晨，找到倒在血泊中的鸣人，自己惊得连呼吸都停滞了。麻木的走进，待触摸到温热的身体，才恍然抱紧男孩，火急火燎的奔回来。
　　结果——
　　鸣人全身上下，只有手背上的剑伤，依以往的事迹，这还是他自己划拨的。初时，自己怀疑山洞里的血迹并不是他的，但大夫却说，这个小伤口导致他失血过多而昏迷高烧。
　　别说八岁的佐助不能理解，就是花甲之年的老大夫亦无法解释明白。
　　嘛，只有他没事就好，看来以后得把他盯得更紧些。不然，他的小命迟早给他迷糊劲给玩完。
　　似乎感受到佐助阴测测的目光，鸣人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松开有些酸麻的小嘴，看到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有圈凹陷的牙印，隐隐泛出血气。
　　【呵呵——】
　　尴尬的干笑，抓起衣袖，擦拭上面的罪证——自己的口水。接着，迅速缩回被窝，装睡。
　　“吱——”
　　老朽的木门发出破败的声音，男人高大的身影背着光。
　　【佐助，有任务。】
　　迷恋般，佐助又揉了揉鸣人的脑袋。
　　【睡不着就别躺着了，多出去逛逛也好，小心点别又弄伤便是。】
　　清冷的声音，掩不住的关怀，鸣人听到离开的脚步。
　　“吱——”
　　木门再次阖上，房间又是一片阴暗。
　　淡淡的腥甜味——
　　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