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英吉莱]黄金之翼》白衣人

4、那是截然不同的

　　睁开眼睛，也只能看到遮挡视线的床帘。与其说失去意识，不如说是没有办法维持对身体的控制权，眼眸里有着逼人锐意，脸上有着与众人印象中截然不同神情的马尔福听着外面的动静。

　　“……隆巴顿，虽然你的手腕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我要告诉你，你最好还是待在这里休息一会。霍琦夫人把你交给我，我就要确保你安全无恙。”

　　严厉的女声之后，一个声音战战兢兢地做出应答。

　　“是，是的，庞弗雷夫人……”

　　悉悉索索地响动之后，这个空间重新恢复了安静。

　　在刚才，庞弗雷夫人已经确认马尔福的沉睡，因此马尔福无意做出任何举动来引起注意。他凝视着这个白色空间的某一点，陷入沉思。

　　——这仍然是梦境的延伸吗？记忆有相当一部分的混乱，在闭上眼睛之前，明明是姐姐悲伤难抑的脸庞，可以坦然地接受死亡，因为投入黑暗的另一端之后，会看到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红发友人。

　　但这个‘死’的世界，并不是瓦尔哈拉的灵殿，也没有熟悉的存在。

　　与此同时，一个叫德拉科.马尔福贵族小鬼的记忆也混杂进来，或真或假，许多超乎常理的景象重叠在一起——半空中骑着一把扫帚，凭空出现的食物，傲慢的父亲，温柔可亲的母亲……食物自动烹调机，清洁仪器的功能被一种名叫家养小精灵的生物所替代了。不仅如此，那些模模糊糊捕捉到的影像，或许可以归入幼年时期流传的那些孩子才会相信的话本。

　　灰色眼眸因为思索而闪亮，床上的这个人不单单称为德拉科.马尔福，‘他’有着另外曾经响彻某个小岛宇宙的名字——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

　　***

　　“打扰了，庞弗雷夫人，纳威.隆巴顿现在怎么样了？”

　　温和礼貌的声音震荡着空气中的小分子，熟悉的语调让现在具有马尔福形貌的人睁大了眼睛。

　　“没有任何差错，珀西，隆巴顿现在恢复得好极了。”

　　那个严厉的女声也轻缓了一些。

　　床帘外面的空间不断传来细碎的交谈声，莱茵哈特捕捉到的是一直期盼能再次相见而不得的红发友人那熟悉的声音。

　　‘吉尔菲艾斯……’

　　努力之后，发出的只是一声不可闻的气音。莱茵哈特虽然急切地想看到那个发出声音的人的真面目，身体却无法移动哪怕一个手指头。

　　——那是受‘生前’病弱的影响，他在德拉科.马尔福失去意识以后，才具有短暂的控制权。

　　尤其是之前紧急的落地之后，无比虚弱的情况下。

　　越是急切，身体越不能接受指挥，最后黑暗笼罩下来，马尔福不甘愿地闭上了眼睛。一刻钟之后，床帘被打开了。

　　珀西看到的是脸色苍白的马尔福小少爷微皱着眉，闭着眼睛沉睡的样子。

　　“放心吧，马尔福也没有事，他只是睡着了。”

　　“这样就太好了，庞弗雷夫人——波特一直为此担心不已。”

　　***

　　哈利.波特竟然做出了这样的暴行——把一个马尔福从扫帚上撞下去，这是绝对不应该原谅的。他一定会被开除出学校，这点毫无疑问。

　　没有昏睡多长时间，马尔福醒来以后，回到斯莱特林学院，他并没有错过晚餐。晚餐有他喜欢的牛腰子牛排，马尔福把绿色的菜叶从盘子里挑出来。

　　眼睛扫向格兰芬多长桌——应该为离开霍格沃兹而愁云惨雾的波特竟然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用餐！愉快的心情被破坏了，吃到嘴巴里的食物也失去了美味，马尔福拨开高尔献殷勤递过来的果汁，脸色阴沉地站了起来。

　　走过去的时候，两个韦斯莱正从餐桌前离开。马尔福的视线在他们的红发上停留了一瞬，对上了救世主翡翠一样的眼睛。

　　“在吃最后一餐吗，波特？你什么时候乘火车回去？”

　　讨厌地感觉也是相互的，哈利毫不掩饰他对马尔福的厌恶。

　　“下午的事情难道还没有给你教训吗，马尔福？现在你的脚回到地面上，又有你的小不点朋友陪伴左右，你的胆子就大多了。”

　　高尔和克拉布的体型绝对不能称为小不点，两人把拳头捏得啪啪响，做出恐吓的姿态。

　　当众从高空扫帚上跌下来晕倒的事情，马尔福已经视为奇耻大辱。他沉着脸回头扫了一眼两个跟班，接着死死盯住了哈利。

　　“我随时愿意和你单独较量，波特。如果你没有意见，巫师间的决斗，就在今晚——波特，你不会是没有听过巫师的决斗吧？”

　　“他当然听说过。”

　　在哈利没有回答之前，红头发的韦斯莱家小子突然转过身。

　　“我是他的决斗助手，你的助手是谁？”

　　马尔福的视线落在罗恩身上。

　　“……克拉布。就在午夜，奖品陈列室。我想你们不会临阵脱逃吧？”

　　“喂，巫师决斗是怎么回事？”

　　马尔福离开以后，哈利小声问罗恩。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罗恩已经替他应下了一场午夜决斗。

　　“你说要做我的决斗助手，那又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你死了之后，我接着上。”

　　罗恩说得轻描淡写，继续吃他的馅饼。他捕捉到哈利脸上的神情，紧跟着加上一句。“不过正规的巫师决斗才有可能导致死亡，你和马尔福之间最多相互发射火花，不会出什么事故的，放心好了。”

　　“要是我连火花也发射不出来怎么办？”

　　哈利仍然忧心忡忡。

　　“那就扔开魔杖，一拳头砸过去好了。马尔福那小子，只需要一拳头就能放倒了。”

　　***

　　夜间十一点半，马尔福的寝室大门被敲响了。

　　来人是克拉布，来告知他已经做好了决斗的准备。这个蠢笨的傻大个一点也没有猜到马尔福真正的心思。

　　马尔福穿着蕾丝边的睡袍，一边撩开垂落的发丝，发出嗤笑。

　　“我为什么要出地窖？在现在这个时候。门禁的时间已经过了，难道我要像个格兰芬多那样，傻乎乎地走出去，然后被抓住扣分吗？”

　　傻大个眨巴着眼睛，发出吃惊的声音。

　　“可是，可是……”

　　严令克拉布回他自己的寝室，马尔福摔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