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No.壹。】记忆。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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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壹。】记忆。日常。
“那……那个，初次见面我……我是……泽，泽田纲吉……”
软软的童音轻轻巧巧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好闻的奶香。甜腻……甜腻得他终于有些不耐地抬起头。冷漠的金红瞳孔映出面前那个眨着一双水灵灵琥珀色大眼睛带着点莫名紧张和羞涩的孩子。
——……
被那双漂亮的色彩瞪视着，面前的孩子连忙慌乱地低下头去，用更加细小的声音重复着，
“那个……言……言纲……君？嗯我，我是你，你的……”
“——没有事情不想死的话，就滚。”
清冽低沉的声线，却带着十足的不耐与压迫感。本来就紧张到不行的孩子闻言马上像被惊吓到的兔子一样，颤抖着道歉，然后慌张地逃开。
再次准备低头继续手中书本内容的时候瞥见那双纯净的眸子里一抹反光。
——哭什么……真是。
扔开看了一半的书，泽田言纲烦躁地将头窝进怀里。
好烦。
好甜。好腻。面前的这个家伙，所有的一切都，让人不快。
。
仿若那种不知不觉就会被吸引过去的，香甜妖娆的，毒。
——我是你，你的……
什么呢。
暗夜黄昏。苍白指尖轻缓地抚上精巧锁骨，优雅微挑，紧束的领带松开。
那个时候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
哥哥。
※※※
周一。精确到吓人的生物钟让他在六点差五分准时睁眼，慵懒的金红透着不耐的焦躁。
原因是一旁散发着热量的不明物体死死纠缠着自己的睡衣并在上面惯例地晕开一大片水渍。
“……巧，克力……还要……”
感觉到一直紧紧抱进怀里的温暖物体离开后带来的冷，还处在睡梦中的孩子翻了个身，追上想要抽离开的手再度拉进怀里抱住。
“……我数到三，再不起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吃到巧克力了。哥·哥。”
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臂从那孩子怀抱中甩开，力道大得让自家哥哥“哐当”一声撞上铁质的床头。吃痛地睁开迷蒙的琥珀色双眼，轻眨。
却在瞥见对面一双蕴含着怒气的金红时猛地清醒过来。
“对，对不起言我，我我我不是故意——那个——”
不说话。言纲旁若无人地开始穿衣，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洗刷，仿佛泽田纲吉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在听到房间的门不知被第几次地大力甩上后，纲吉低下头来将脸深深深深地埋进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的雪白棉被。
——哈。完全，就被当成是空气……吗……
其实我的存在，对你来讲，又算是什么呢。
包袱？累赘？
也许，连包袱累赘的资格都算不上吧。
“阿拉~这么早就起来……小言？”
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正在厨房忙碌的女子听到身后响起的微弱声响，不用回头就准确地猜出来人。
“……”张了张嘴想应句什么，却听到女子语气温柔地道出请求的话，一如既往。
“今天也……纲吉君，就麻烦你了。”郑重地转过身来。微笑。
“我知道了。”简短应声，没有停下直接穿过通往客厅的木质地板。轻轻敲击榻榻米的声响短暂一顿，想了想又加上句，
“……妈妈。”
却始终不曾回头。刘海滑落下来遮住了漂亮的金红，那张帅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七点差十分。顶着还来不及梳理整齐的头发，叼着面包的少年异常活力地冲着门口大叫一声“我出门了——”便飞奔去追早一刻出门的人。
被追赶的人步调沉稳地走在前面，脚步声既没有停下也没有放慢的趋势，直到有人气喘吁吁地靠近自己用因塞满了面包而含糊不清的声音小声抱怨着“慢一点”之类。
偏头避过对方带着小心翼翼凝视过来的视线再悄悄看回去，动作幅度控制在了不易察觉的微小。
一旁正努力解决面包的少年微怔。然后笑。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言一瞬间打乱了节奏的脚步，只是惯例地装作没有看见。
从天亮就热闹到吵人的鸟鸣弱了下去，道路上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人群，多是身着制服的学生们忙乱的身影。
——啊啊，什么时候，你能真正认真地看我一眼就好了。言。
嗒。石子被不经意间踢开到一旁的声响。
——笑得好像，白痴一样。
甜美的。粘腻的。
——不行。
散发着……毒药独有的香甜。
——不可以。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对自己是最为致命的毒，稍微碰触一下就将是万劫不复。
嗒。
更多石子与路面碰撞的声音，混杂着特质金属器械摩擦发出的浑浊声响。
果然。与其还有时间考虑这个，不如行使自己的职责更为重要。
于是言纲缓慢优雅地抬手握住顶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枪口，扭转。对方在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之前便被盛大的火光包围，一瞬间焦黑的味道弥漫开。
——连临终前的惨叫都未来得及喊出。
然后他终于地转过身，面对一队用手枪狠狠压制了纲吉并用像在看怪物一样眼神盯着自己的家伙们开口。
“……——放开他。”
声音渗透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抬头，眼眸赤红。
那里面闪烁着地狱业火般，疯狂的炙热。
“——喂。”
走在前面的脚步突兀地放慢，忽然改变的声响更彰显出语气中的不耐。
“……”
能看见有红色的液体一点点沾染上手中的洁白，紧握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颤。
“松手。”
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
“不要。”
固执地，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叫你松手。”
“……不要。”
停顿。
“啪！”很响亮的一声。
痛……！
啊啊，右手大概肿起来了吧……言是，认真的呢。
哈。
不顾疼痛他仍然紧紧地拉住对方的衣角，拼命拼命地拉住。
因这一动作使得两个人不得已都停了下来。
。
沉默。
上课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这段诡异的安静。
纲吉被这声音惊吓到而条件反射般松开了手，言纲趁机二话不说将自己染了血的衣衫抽出来。
随即转头看向学校的方向，开口。声音平静不着一丝波澜。
“迟到了。”
“……啊，嗯。”
然后低头，乖乖跟在言的身后走向学校。
我的存在，对你来讲，又算是什么呢。
算是什么呢。
——也许，连包袱累赘的资格都算不上。
可是。
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想你用那双漂亮的金红，认真地看着我。
不是作为『哥哥』和『弟弟』，也不是作为『被守护』和『守护』，更不是……『彭格列年轻的未来』和『火焰的守护者』。
虽然，那是让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唯一理由。
——哪怕那是一个如此荒唐不堪的骗局。
有一天发现时，你会杀了我吗？
你会。你会杀了我的，对吧。
言。
If you want to kill me。
All I will do is smile again。
——For you。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No.壹。】记忆。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