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女相》淡漠如色

1、 楔子

　　谁弄残颜绾了君心，一场痴梦两伤心。
　　皓月不再，流水东逝，昔日红颜清风去，徒叹一回空悲守。
　　君心，君心，待盼归兮。

　　那带着凛冽的风夹杂着花香清馨轻轻的将窗户推开，于是新月的婀娜多姿便倒映在只摇曳着隐约烛火的茅屋里。月光柔和，流水潺潺，夜中荡漾着宁静的气息。
　　不过，这样静谧的夜晚却被突如其来的啼哭声所打断，那是新生的女婴来到人间第一次发出的声音。
　　一个生命的降临却代表着令一个生命的陨落。
　　屋中残破的木床上一个少妇平静的躺着，因为产子的缘故，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但安详而恬静的容颜依然足以让皓月失去神采，让清泉湮没清澈。这个少妇的名字为秋瑟。
　　虽然秋瑟的身体依旧过于虚弱，但她还是勉强地坐起身来，急迫地从李妈的手中接过女儿。看着怀中酣睡的小女儿，秋瑟并没有一展笑容，而是眉头紧锁。这是她们第一次相见，也是最后一次。秋瑟俯下头，对着女婴轻声呢喃：
　　“凤儿，我大商唯一的小凤儿。”
　　她的眼神一直痴迷地看着女儿的脸庞，这是最后的一眼了吧。即使万般不舍，她也只能将她送走，否则那个人得到她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小心的从腰间拿出半块润白的玉佩，轻轻地系在女儿的脖子上，不舍地递给李妈。
　　“李妈，快带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秋瑟的眼眶中已经含着泪水，但她不能哭泣。在女儿面前她要坚强。前面的路很难，但不走只能让女儿当别人手中一辈子的棋子。
　　李妈抱着孩子的手又紧了紧，她担忧地望着秋瑟。这是夫人第一次用如此果断的语气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这么柔弱的夫人不会舍弃新生的小姐。但她不能去问。
　　“夫人，你不走了吗？”李妈小心地询问。
　　“没时间了，”秋瑟无力地笑了一下，她知道那些人就快到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的血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能再回鲤城，快走。”
　　“夫人，您——”李妈叹了口气，望着那可怜的女婴，“给这命苦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秋瑟迷茫的望了一眼屋外的月色，轻叹一声，“她是在夜晚的月色中出生的，就叫她——夜寻月。”
　　夜寻月，我大商新生的凤儿。
　　你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凤凰。
　　李妈望了一眼默默垂泪的秋瑟，只得含着悲切抱着孩子悄然离开了屋子，不见踪影。
　　正当李妈离开鲤城的时候，有一群人簇拥着一名衣着鲜丽的少妇闯进了茅屋。
　　少妇走在前面，后面是几个拎着棍子的魁梧大汉，她缓缓走到床边，伸出细长又凄冷的手指抚上秋瑟的脸庞，秋瑟盯了她一眼，狠绝地转头。少妇恼羞成怒，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她鄙夷地望了一眼秋瑟，用一种嘲讽的语气缓缓地开了口：
　　“贱人，孩子哪？难不成你以为你可以凭她而重新受到相爷的青睐。别做梦了，快把孩子交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秋瑟抿着苍白的嘴唇，冷笑。丝毫不去搭理她的话。
　　“我问你孩子呢？回答我！贱人，就算你藏着她掖着她，严也不会再看你一眼！”少妇已经没了往日的端庄，破口大骂。
　　秋瑟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但她还是凄凉地一笑，竭力地说出在人世间最后的话。
　　“他已经不会再看我一眼了，现在我马上就去寻他了。”
　　我来了，我来陪伴你了。上次，你抛下了我，这次再也不会了。既使下地狱，我们也不要分离。
　　秋瑟躺在木床上，脸色平静带着微笑。
　　一个大胆的婢女上前探了探秋瑟的呼吸。脸刷一下的变白了。
　　“主子，她——她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