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宛若馨瞳

38、喜欢

　　第三十八章喜欢
　　我喜欢你。

　　当发现如此的自己的时候，会如何呢？
　　对那个人表白，和他就这样幸福的在一起，但是这真的就是幸福了吗？
　　谁知到呢。
　　因为害怕，所以不敢说出口的心情，看着他这样转身离开，牵上另一个人的手，这是一种不幸么？
　　我也不知道。

　　“你又来了啊······”语气中满是不满和无奈。
　　“夜宵，你要吃吗？”我把面包递过去，有递过一大袋牛奶，“很乖的话，就把这个一~口气喝完吧！”
　　“他们呢？”
　　“晚一点会来。”我干脆地回答，递出的食物没有收回的意思，“一起吃吧，怎么样？”

　　每天重复着，见他，再被他赶回家，同行的两个已经有一个嚷着“要崩溃了！”但是，我们还是来了。也许是一种执念，可能小的时候那次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我的脑子，让我无法习惯对昔日的某个人视而不见。
　　“你就是这么诱拐刘阔的么？”竟泽接过我的面包，调侃着说。
　　我假装生气，厥起了嘴巴，“你这是什么说法啊！什么叫‘诱拐’啊？！”
　　竟泽笑了，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他，这一次他没有急着赶我走，坐在了我身边，可能也是为了等杨逸和洛洛到来吧。
　　“你还真是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竟泽咬了一口面包，“你不怕么？和他分手。”
　　“他不知道我来，紫娟姐会帮我的。”
　　“不知道？！”本来我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撒谎功力，却被竟泽在头上重重一击，“你别指望了，杨逸和紫鹃也是，怎么做出这种事情，我告诉你，你是瞒不住刘阔的，他肯定会知道，穿帮的下场很惨的。”
　　我有点不服气，自从竟泽一个人出走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与其倾听，变得更爱说教，一遍又一遍，连任何根据都没有的说教。“你怎么会这么肯定他会知道？”
　　“我曾经是他的朋友，不是么？我的事他也一样都知道。”说到这，他的语气明显有些暗淡。
　　“真的？”我有点相信了，就对刘阔的了解来说，竟泽的确比我知道的更多，这一点早在很久前就验证过了，“那···刘阔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就是问一问而已。”提了一个让我脸红的问题，而这种话我也只会对竟泽说吧。
　　“在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对你有好感了，不过应该不是爱恋吧，只是对于他来说，你很特别。”
　　“什么？那个时候就？！”我实在不敢相信，那个时候我和他连正经话都没说过几句。“我···还真是有够迟钝呢！”我自嘲的叹道。
　　竟泽愣了下，随后温柔的应着：“是啊，你真的是很迟钝。”

　　不远处，洛洛在叫我了。
　　“回去吧，婉儿。”竟泽用一种柔和的语调说着催促的话。
　　我站起身，最后回身再看他一眼，“今天，你还是不会接受我请你回去上学的建议是吗？”
　　他点点头，依旧微笑。
　　“马上要升学了，真的没事么？”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婉儿。”
　　还是以前的竟泽，看着他就让人放心的竟泽。

　　回到家，一如既往在紫娟姐通知我的时间之前回到房间，不忘记向她道一声谢。刚刚换下外套，忽然感觉手上一阵颤动，我马上意识到是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我摸出手机，屏幕上轻轻楚楚的三个字“由依莉”。
　　那次闹翻之后，洛洛恨恨的把她的电话删掉了，我当时忙着去买果汁，忘记删了，后来竟泽离开学校，由依莉似乎也去找他了，这一阵子也不怎么来上课，见不到人影自然也不会想到和她有关的什么事，自然而然就忘了。而如今，曾经多次闪动在手机上的名字再次亮起，我是否应该连通这条已被封锁的信号。

　　震动停止，我把我和手机抛在床上，眼睛直视着天花板，想着竟泽说过的话，难道刘阔真的会知道我在撒谎么？有紫鹃姐姐和杨逸的配合，他们不可能会出卖我的，他们不可能希望我和刘阔之间起祸端。倒是由依莉，但是，她不是在找她哥哥么？如果找到了的话，竟泽是绝不会再让我见他的。
　　这时，手机再次震响，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仍然是那个名字，闪动不停。
　　“婉儿小姐，您要不要吃水果？”紫娟姐在楼下叫我，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随着震动闪动的手机，离开了房间。

　　再回房间时，刘阔已经回家进了书房，让我惊讶的是那只被我留在床上的电话还在闪动，我拿起他的时候刚好对方挂断，我点开，小小的手机竟然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承载了几十个未接，而未接电话菜单中所有的名字都是一个——由依莉。
　　再次响起，我居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跌落，为什么要打我的电话？我疑问着，而刘阔他们给我的忠告也同时在我脑子中响起。
　　可是，如此的电话让我觉得很不寻常，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算了，只是个电话而已，只要不听她的话，只是接个电话的话······我这么想着，按下了接听键。
　　“我，我哥哥在哪？你一定知道，我求求你告诉我，我哥哥在哪？！”刚凑到耳边，手机里就穿了由依莉急切的声音，甚至有几分哀求的味道，“你一定会知道的，不管我哥哥躲到哪里他都会忍不住见你的，求求你，告诉我。”她的声音已经带出了哭腔。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哥哥的下落，我也在找他。”我撒了谎，因为我知道竟泽的用意，由依莉不久之后就会离开这个国家，在那之前竟泽运用失踪来拖住她，如果告诉了由依莉她哥哥的地点，那么这一切都完蛋了。
　　“我求求你······”我的态度并没有说服她。
　　“我真的不知道。”我淡淡的应着。
　　她沉默了，许久，她的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像坚硬的石块打破了我内心的宁静，“春桃婉儿，你太自私了。”
　　然而，她不打算结束，“我知道你的想法，利用我哥哥拖住我，很绝妙嘛！”
　　利用？我是在利用竟泽么？“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你有！你忘了竟泽是为了什么离开的吗？是为了你。你假惺惺的去找他，可是他不会回来的，但是我能把他带回来，你不愿意告诉我就是因为你想要独占我哥哥，也是要保住刘阔！所以，你自私，你在用你的行动牺牲我哥哥来保全你的私欲。”
　　的确，我不知什么时候忘记了竟泽离开的原因，对，都是因为我，可是这也是竟泽的愿望，我帮助他保全这个愿望，这叫自私么？“这是竟泽期望的，所以······”
　　“不是他的期望，是你逼他这么期望的吧。我哥哥可以从这种期望得到什么好处么？”她的声音依旧急迫，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由依莉行事荒唐，但竟泽绝对是深爱着他的妹妹的，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的。
　　“我想我哥哥。我想把他带回来，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吧。”我能感觉到此时的她，一定蜷缩在硕大的房间里，独自面对着这空旷。
　　“我希望你考虑一下，告诉我哥哥在哪里。”电话里传来空白的“嘟嘟”声。

　　“不好意思，可以让我妹妹玩一会秋千吗？”
　　夕阳把坐在秋千上的我染浸，随着微微的摇晃，把杂乱的心绪散落一地之时，也个声音；拉我回现世。
　　我赶紧调整了一下思绪，微笑回应道，“恩，当然可以。”起身，正要离去，面前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让我不禁出声，“黎学长。”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也转为浅笑，“又见到了，婉儿。”

　　“姐姐，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好的，那你可要抓紧喽，上太空喽！！！！”我再次轻推了一下小女孩的后背，随即她便像天使般随着那力量飞起，伴随着只有孩童才有的纯净笑声。
　　“对不起，让你照顾她，精力旺盛的小孩，很麻烦吧。”
　　“不会。”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饮料，“我经常陪孤儿院的小孩儿玩。”我的嘴角上翘，“倒是你，不是毕业了吗？怎么回来了？从夏日展览会到现在，呆了这么久。”
　　“我只是回来看看而已，因为要不了多久我就回去维也纳进修。”黎学长是古典乐中的佼佼者，父母也都是从事从事这一方面的，出国进修也是早晚的事吧。明明如此，可是想到要分离，心中不免还是有点失落。他似乎看得出来我的心事，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是么？”
　　“对哦！我哥哥一定会成为很棒很棒的音乐家，然后回来，对不对，哥哥。”小女孩环住学长的脖子，发出清脆的笑声。
　　不知怎么的，看着他们，我忽然觉得学长变成了竟泽，而小女孩变成了小时候的由依莉，而我，就像一个窥视梦境的入侵者，观赏着他们的一切，令我出神。
　　“婉儿，婉儿？”学长在叫我，“你今天不太对，发生什么事了吗？”
　　“妹妹是很重要的吧，学长，对于你来说，如果让你从朋友和妹妹中选择，你会怎么做。”我把我所烦恼的一切道出，竟泽的牺牲，由依莉的指责，自己的迷茫。
　　学长叹了一口气，此时，他的妹妹已经伏在他的背上睡去，流口水的时候还在喃喃叫着“哥哥”，他看了看妹妹，有凝神向我，“婉儿，我这想说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可能会为了你付出一定的代价，你也许会为他们不值，甚至会内疚，但是，你要记住，那些为你牺牲的人一定是觉得值得才去做的。”

　　我真的很任性，宁皓哥，妈妈，洛洛，竟泽，这一个个名字都会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却从来不愿意让我帮助他们担当任何，看着学长道别离去的身影，看着睡梦中的女孩，竟泽，就算是你自己甘愿的也好，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了，我想起竟泽第一次向我提起妹妹的时候，那个表情我永世难忘，就像是自己珍惜的一件易碎的宝物，喜爱又怜惜，而我也愿意相信，对于由依莉来说，竟泽也同样如此，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这一次，只有这一次，我不希望竟泽再为我牺牲了，这一次，不值得。

　　那晚我没有再去找竟泽，我知道有人会去找他的，比我更重要的人。而且今天刘阔也在，我们各自有需要陪的人，世界上没有完美，只有互相让步。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我熟悉那个名字，点开，我的手一抖，餐具碰撞出刺耳的的声响，我不敢动声色，依然端坐。
　　但我知道，逃不过。“你怎么了？”他果然发问了。
　　时钟敲响了七点，悠扬的钟声代替了我的沉默。
　　“把你的手机给我。”刘阔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我知道我无力违抗，如果他想得到，那他就一定会得到，但是，我仍然一动不动，插进口袋的手看似平常，但却正在死死的握住那只手机。
　　“我再说一次，把手机给我。”他的语气很轻，但是那力量却是不可抗拒。
　　我仍然没有动，就这样和他正面对抗着，虽然他并没有完全挡住我，甚至没有触碰我，但是我却无路可逃。明知的结果发生，刘阔没有等我再有辩解，直接抢过了我的手机，我即使把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凝聚在那只手掌也还是无济于事，只能用愤怒的叫喊做着最后的抗争。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没有权利看我的手机，还给我！！”无动于衷，他就是如此。他想做一件是的话，即使周围天翻地覆，他也不会挪动半步，他清清楚楚的看淡了短信上的内容。

　　发件人：由依莉
　　内容：我求求你来我哥哥这里一趟，他要见你才肯跟我回家。

　　内容很简单，但是刘阔却看了很久，似乎他还在思考着什么东西，最后他的手沉下，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算是思考完毕，“你不能去。”命令做出，简洁明了。
　　“为什么？”我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需要我给你解释么？我已经把那么多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还需要我解释么？”没错，不需要了，我心里也很清楚，但是，那些“因”，可以充分到让我放弃竟泽吗？不。然而对竟泽，只要一个原因就够了。“我一定要去，竟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害怕由依莉对我不利，你像上次那样陪我去也没关系，如果这次是真的可以接竟泽回来，而因为我把一切毁了，我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没有言声，只是这样看着我，我走近他，轻牵住他的手，让他感受到期间的温度，尽量放柔声线，“我知道，你怀念着过去的那些时光，虽然如今你们不能再重修旧好，但不代表你不想，如果你真的铁了心要和他们断干净，那张照片恐怕也会和你父亲的相册一样被烧掉了……”
　　“你闭嘴！”我自以为高明，却不小心忘了禁忌，他的横眉凝起，眼中红眸似火团欲夺框而出，“我的事情，我劝你少多嘴，至于你，你对这些事怎么想，怎么看这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但是，我只知道，你必须听从正确的思想和看法。我不会猜想，我只尊重事实。”我知道他所说的事实是什么，虽然数年已经过去，可有些事是会永远定在心里的，比如——竟泽兄妹和雨轩姐。我被他扔在了沙发上，撂下一句：“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离开这间屋子。”求助的眼神瞥向紫娟姐，只得到带有规劝意味的回应。我知道，至少今天我逃不掉了。

　　“不在？！”

　　大堂经理抱歉的摊了摊手，“很不巧，他刚刚辞掉了工作，她妹妹也刚来找过，你们是朋友？”

　　我的双目望向喷水池中央的钢琴，水珠依旧飞溅出亮丽的景致，但是，却只是徒增寂寞。我只好转身离去。

　　“现在怎么办啊。”洛洛哀怨的声音响起。

　　我的脚步匆匆，“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找他喽。我说过的，只要他再敢消失，我就敢再找。”杨逸拉住了我的步伐，他那仿佛是永恒一般的笑容此时居然消失了。“婉儿，别这样了，听我的话好吗？回到刘阔身边去，别再想着竟泽了。”

　　“什么？到底怎么了？”杨逸的样子让我不禁呆愣，他正要开口，忽然不远处的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哥哥，哥哥，你不要丢下我，哥哥。”由依莉！我的大脑立刻做出了应有的判断，我顺着拐角望去，那个女孩的确就是她无疑，而在她手中拉着的那个人就是由竟泽。杨逸想要把我拉走，但我像定住了似的，无论如何也不愿退后。而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你让我帮你做的我都做到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做到了，你这叫做到了吗？那么为什么你要逃走，你敢说你都做到了？”

　　“我不想再那么做了。”

　　“哥哥，你没事吧，你不是也看到了，风头一过什么事都不会有，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第一次你可能会很紧张，但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么？”由依莉的语气缓和了，“哥哥，我喜欢刘阔，我要他和我在一起，你不是说过，不管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帮我么？现在，你知道方法，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要像以前一样实施就可以了，这很容易的。”

　　“我都说了，我不想再那么做了！”竟泽狠狠地甩开由依莉，“你说得对，你喜欢刘阔，所以我一直在帮助你，帮你除掉碍眼的角色，给你们制造机会，让你们成功缔结婚约，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我不想做的事。我不会伤害婉儿，这一点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讲过了，我不想再有第二个宇轩了。”

　　她一声冷笑，眯起双眼，“别装清高了，你以为你骗得过我么？如果刘阔身边的不是婉儿，你根本不会说出这种话。你不是不想看到第二个林宇轩的悲惨下场，而是不想看到婉儿的悲惨下场！”竟泽不语。

　　“要说原因，哥哥，很简单吧。”她的笑容更加诡秘了，“你可以成功的欺骗别人，但是，你骗不过我。你喜欢春桃婉儿，我没说错吧？”

　　什么？！我只觉得胸口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

　　“所以，”她的声音还在击打着我的耳膜，“你才不想伤害她，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太窝囊了？只要是一说是为了婉儿，他让你消失你就消失，让你闭嘴你就闭嘴，让你背叛我你就背叛我！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我喜欢的人，你妹妹的未婚夫！”

　　我的双腿一软，一个趔趄惊动了两人，竟泽望着我，瞳孔渐渐缩紧，而她身旁的女孩却是出奇的镇定。我没有继续与他们对视，而是转过头，看着一旁的杨逸，淡淡的问了一句，“他们话中的‘他’是刘阔么？”杨逸没有回答，我惨笑，我从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听到答案，我掏出手机，按了快播键，电话中传来熟悉的声线，“喂，刘阔，我要见你，现在就要。”

　　就好似刚才的二位，此刻的我们相对而立，“我真的没想到，原来是你。你早就知道竟泽藏在哪里，你也早就知道他会故意逃开我，因为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对不对？”他没有回答。

　　“你很想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所以你故意让我去见了他一面，我不知道你心目中我的测试结果，但是，从你让他再次离开来看，恐怕是不太好吧。我真的是有点奇怪，就算是竟泽跑到哪个偏远的地方躲起来，我找了那么久，认识他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更何况他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做着那么显眼的一份工作；我也很奇怪，为什么竟泽的性格和之前完完全全变了样；我还很奇怪，为什么我只是一天没有见他，他就马上再次消失。现在，我都知道了。你不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占有欲，我说的对吗？”

　　他睫毛翻起，红色的瞳孔微微颤动，默认了这一事实。

　　“我承认，在我对你的感情还很懵懂的时候，我曾经也防范过宇轩姐，甚至在那之后我也犯过类似的错误，但是你那句话提醒了我，我爱你就应该相信你。但是没想到，相对的，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你曾经是竟泽最要好的朋友，就像竟泽可以猜透你所有的心思一样，你也可以看穿他所有的想法，你早就知道了，他不会再对我有任何威胁，因为他爱上了我。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虽然他可能不会再是你的朋友了，但他是我的。就算是他对我有什么，他依然是我的朋友，你没有权利干涉！刘阔，你太狭隘了！”

　　我厉声的呵斥却没有产生应有的效果，他的表情居然淡然的很，他的红眸甚至平静的不可思议。唇微启，他的声音冰冷短促，“所以呢？”

　　“什···什么？”

　　“你说的这么一大堆都属实，那么，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这次轮到我缄默了，“是让我想你和你的朋友道歉，写个检讨书，发表一下内心的忏悔，还是，别的什么？”

　　“你想和刘阔分手么？”这句话不合时宜的冲进了我的脑海，不，这不可能，我绝望的否定着，甚至抱住了头。一震手机震动打破了沉寂，刘阔回应了几句，竟然就这样离开了，把我留在了原地。

　　见他离开，杨逸和洛洛纷纷凑了过来，正要开口，我的手忽然被谁温暖的包裹住了。“对不起，我想和婉儿单独谈谈。”居然是竟泽，此时的他牵着我的手，横在了杨逸，洛洛以及刚刚赶到的宇轩姐面前，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离开了，只是不时投来不愉快的眼神。

　　阳光正是明媚时，草色渐黄，落叶不时飘落。我和他就坐在这草地上，好像很久未见的朋友一样——他的微笑，亦是如此。

　　“对不起，竟泽。”我道着歉，但是他似乎并不打算接受，“你没有错，就算是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心里早就有他，这个我知道。而且不仅我知道，刘阔也知道。”

　　竟泽的话总是让你摸不着头脑，他就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他也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这么做。”

　　“你不该怪他，他的确很清楚你对他的感觉，他也相信你对他的感觉，但是，他很害怕。他不是在怀疑你，他是在怀疑他自己。”

　　我不懂。别说竟泽，刘阔我也一样不懂。

　　“他不会告诉你的，他承受了多少你知道么？”竟泽的笑容再次回归他的嘴角，但是却满是无奈的色彩，“你要做的只是喜欢着他就够了，但是，它不仅仅如此。他为了你打过几次架，和他父亲吵过几次，保护你的名誉多少次，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工作为什么会增加这么多？这是代价，为了你能暂时待在他身边付出的代价。”

　　我控制住复杂的心绪，还是带着些许怀疑，“这样还不是一样，他为了我背上工作，反而能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

　　“但是他宁愿这样，就像是之前他故意疏远你一样，他爱你，所以害怕失去。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和他相比，你和我在一起会容易的多，但是他仍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切，他恳求过我，即使是你真的最后和我在一起了，也要在他离开之后，他很害怕。”

　　我想起曾经的萤火之夜，我曾经感受到几丝，那是我问他：“你在害怕吗？”，那时他的表情有点慌乱和不可思议。我曾经一直以为我给了他很多，我让他融入同学们，给他关怀和温暖，我想办法为他策划旅行和生日派对，我陪他一起去看妈妈，让他多点美好的怀念，而且，我用自己的一切想方设法告诉他“我希望他好”，“我喜欢他”······但是，不知不觉之中，我却错了，曾经不会依赖不会怀恋的他，因为我得到了这一切，但是，他依旧害怕，而得到的愈多，就愈害怕，而如今，他就要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失去，以及扑面而来的恐惧，因为竟泽告诉我，他要离开了。

　　“明天一早，刘阔的父亲会来这里把他接走，早六点的航班。”竟泽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