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苏州冯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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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黄药师的气压低到临界点之前，在陆冠英在被某人操练到英勇就义之前，几日后的这天清晨，黄家三口加两位随从，终于要离开了。
太湖边上，停泊着一艘装饰的华美的大船，陆乘风带着几个家丁抬过来了几个大木箱子，打开来看，古玩珍奇，名人字画，珍贵古籍，金银珠宝，甚至太湖特产等应有尽有。可把冯蘅看得暗暗咂舌。只是看黄家父女倒是面不改色，估计是见多了，呃，看来是自己少见多怪了，唔，等回了桃花岛，一定要把岛上的那些东西都给看过一遍，多刺激一下，省得以后再这样，丢脸啊，虽然人家不一定知道。
这时，陆乘风走到黄药师面前，抱拳躬身拜了拜道：“弟子多年不曾侍奉师父，心中记挂恩师，是以特意收藏了些物事，聊供恩师赏玩。这里还有一些是弟子为师娘家中亲人准备的一些薄礼，均有标记。其余的是献给师父师母的，还有小师妹的。请师父笑纳。”黄药师颔首，挥了挥手，让归云庄的家丁抬上船去。
冯蘅看到此处，心中想，这黄药师师父倒是当的不错，这徒弟被他打断双腿，逐出师门，还这么记挂他，事事为他打算周到。一个太湖的陆乘风，一个临安牛家村的曲灵风，都是如此，看来以前有人评价黄药师重情重义，定是不错的。黄药师如此护短，想必对几个徒弟是真心关爱，才会受到徒弟们同样真心的爱戴吧。
想到这些，冯蘅联想起，那时初嫁直到诞下黄蓉，在桃花岛的那几年生活，印象中，黄药师确实是个好师傅，除了他自己独处，跟几位徒儿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更多。心中一叹。
待几人就要启程，陆乘风突然一句话，把陆冠英内心放鞭炮欢送黄药师离开的欣喜给炸的一滴不剩。
“师父，乘风还有一事……”
黄药师看陆乘风欲言又止，皱眉沉声道：“乘风，有事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陆乘风闻言赧汗，道：“是，师父，乘风不能侍奉师父左右，是以，想让小儿冠英跟在师父身边尽孝，闲暇也能得师父指点一二。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黄药师挑眉，似笑非笑，睨向一旁的陆冠英，沉吟半晌。他对这徒孙倒是印象不错，龙章凤姿，一表人才，难得的是，稳重中透着机变，资质不算上佳，却也不错，更难得懂得勤学苦练，可以吃苦。看来陆冠英这几日的闷声隐忍，黄药师口中不说，心里快慰。只是……，眼神一错，看着一旁只管粘着冯蘅的黄蓉，黄药师心中一动，口风一转，答应下来。
陆冠英童鞋被黄药师打量的眼神给吊得七上八下的小心肝，直沉到底。仿佛看到自己暗无天日的未来。只是，也由不得他说不，心中感叹这没人权的怨念，包袱款款，告别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却不知道，自己在黄药师眼里，就是一个人形武器。主要功能就是用来应付，跟他抢老婆的黄蓉小囡一枚。唔，心情好时，可以适当的给升升武力值。所以，不要大意地说，东邪黄药师，是个挺腹黑的主。
说话间，几人下船上岸，便已到了苏州城。这苏州是东南繁华之地，虽然比不得京城杭州，却也是锦绣盈城，花光满路。南宋君臣苟安于江南半壁江山，早忘了北地百姓呻吟于金人铁蹄下之苦。苏杭本就富庶，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时候，淮河以南的财赋更尽集于此，是以，苏杭之地庭园华丽，人多物丰，繁华喧闹，一片向荣之景。但是，冯蘅，此时于这繁华景象却是无心观赏，自到得苏州城，听得街道熙熙攘攘，乡音贯耳，熟悉激动的情绪便油然而生，恨不得马上飞回家中，却又好似近乡情怯。
正踌躇间，已有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书生模样的公子来到冯蘅面前，神情激动。迟疑问道：“可是，可是姐姐？”冯蘅有些摸不着头脑，神情困惑，却又感觉可亲，并不计较，正要告知认错人了。那公子，被一旁黄药师冷眼一睇，一个激灵，方才意识到自己此番行为过于冒失。连连告罪，说道：“在下苏州城南冯家冯苇，敢问几位可是自太湖陆家庄而来？”
听得“冯苇”，黄药师脸色稍霁，颔首示意。一旁怒瞪来人的黄蓉，也被恍然大水冲了龙王庙的陆冠英扯着衣袖，站到一旁。冯蘅也这才想起，这年轻公子，便是她同胞三弟了，只是这弟弟是她爹娘老来得子，与她年纪相差甚远，她出嫁之时，冯苇才堪堪两岁，如今长大，冯蘅只觉可亲，并不认得。
却原来，是因为陆乘风遣了两个庄丁先行送了信给冯府，因此，冯蘅黄药师他们才一上码头，便有冯苇带人相迎了，只是冯苇因在母亲处见过姐姐冯蘅的画像，人群中一得见，便冲了过来，虽然之前家中诸人都听得半夏提及，冯蘅形貌无甚变化。但眼前这显是妙龄的女子，并不敢确信，才口有迟疑。
冯蘅恍然，眼前浮现那粉白一团的娃娃，喃喃道：“尾尾呀……”心中感叹，年华光影，那小小娃娃已长成，如此清朗俊雅的少年公子了。
冯苇听得这个称呼，脸色通红。也终于确定眼前这位定是自己姐姐冯蘅无疑。这乳名在自己的抗议下已多年无人叫了，只是此时却只得红着脸应下了。与冯蘅黄药师以及黄蓉陆冠英几人，互相见过。
此时，跟着冯苇一起来的家丁管事，追了过来。陆家庄的两位家丁上前见过黄家几位和少庄主。便要返回陆家庄给庄主复命。
冯苇等冯家众人，适才明白这男俊女美，极为出色的一行人，便是小姐姑爷他们了。一时，在已经见过冯蘅黄药师两人的半夏夫妇的带领下，都过来给众人请安。
一番忙乱，众人上了马车，一路上，冯苇敛去惊奇，给冯蘅介绍起家中近况。几人观其言语不俗，行止有度。一时倒是亲近不少。与年龄相当的陆冠英也相谈甚欢。黄蓉也已经小舅舅小舅舅的喊了起来。
车轻马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冯府门口。马车才停下，门前早有人来接，却是冯蘅的大哥，冯苡。冯蘅未嫁之时，与大哥冯苡，二哥冯荋都甚是亲近，二人对唯一的妹妹也是十分疼爱。如今得见，自然欣喜异常。冯苡跨步上前，走到马车前，激动言道：“妹妹，真是妹妹，今日亲眼见到，才觉真实。一切？可都好？”
待冯苇假意咳声提醒，方才醒悟，一行人还站在大门外。笑道：“咳，为兄失礼了。大家先进去吧，自接到妹妹要来的口信，父亲母亲便高兴地时时盼着，如今正等着呢。刚才还在念叨着怎么还没到呢？让我来门口等着，不想这就到了！”
说着话，听黄蓉喊了大舅舅，又不住赞叹蓉儿伶俐乖巧，云云。
早有人先行进去报知冯家二老，说小姐姑爷等人来了。待冯苡冯苇领着几人，进得厅堂的垂廊前时，厅堂里转出一个中年妇人来，面色温和，一见冯蘅，面上惊疑神色一闪，已经上前拉住冯蘅的手，还未说话，冯蘅叫道：“大嫂……”
脚下不停，众人已拥进厅堂。才进去，冯家二老已是被人扶着迎了出来。冯蘅见了，心中激荡，濡慕情深，热泪盈眶，口中喊道：“父亲母亲……”便要拜了下去，冯家二老呵呵笑道：“好，好，好！！蘅儿回来了！！这一路辛劳，就不必多礼了。快坐了大家说话。”
“哎呀，蓉儿已经这般大了？长成大姑娘了！这模样跟蘅儿真是像！”
待众人坐定，冯老夫人拉着黄蓉，笑得像朵灿烂的菊花，连连夸道。
鬼灵精的黄蓉，见机便已脆生生甜蜜蜜地开口一一叫道：“蓉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大舅母，小舅母……”
冯老夫人惊奇道：“咦？蓉儿才来，怎会认得你两位舅母？”
黄蓉笑靥如花，答道：“蓉儿早听母亲说起过，路上小舅舅也说了外祖家中都有谁，自己猜的。”
于是，众人都纷纷赞黄蓉冰雪聪慧。
待冯家小辈见过姑姑姑父，与黄蓉也一一见过。
那边，冯苡冯苇也带黄药师，陆冠英见过冯老太爷。冯荋一家却在任上，并不得见。
冯老太爷如陆冠英所想那样，白须飘飘，虽已年老，却掩不住那一股儒雅，睿智尽显。只是，同冯苡冯苇一般，冯老太爷对女婿黄药师也是神色淡淡，撇在一旁。一番对答下来，对着陆冠英倒是好生夸赞了一番，还特地嘱咐冯苇好好招待。
陆冠英看着一旁浑不在意，淡定喝茶的黄药师，心中莫名。
待拜见完毕，说完话，已过午时，一时让人传饭，全家一起用饭，权当给冯蘅洗尘接风了。
这场久别重逢，整个过程，从头到尾，一切正常，以丰盛热闹的宴席结尾。
只是，让陆冠英十分奇怪的是，冯家上下众人对黄药师的态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苏州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