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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你想我被杀?”他不满的回了我一句。

      “对不起。”我道歉,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否舍得牺牲性命,或许只是中在失恋过程中极端的泄愤心态。

      “不过……”他拖著尾音待我抬起头,“我已经做了会让林霈榆想杀了我的事,呵,如果他想两个都保护的话,那就哪个都保不住。”他倾侧过脸,半弯著寒冷的眼,“这是我对他的‘报恩’。”

      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周身的空气也仿佛被他的目光冻结。我第一次见他时就感觉到他的阴冷,今天却越发的凛冽。甚至可以从他的五官中读到‘憎恨’的意味。

      “他那样对你,你真的一点也不恨他?”

      “他怎麽样对我了?”我反感他探索的目光,究竟想从我这个被榨干的人身上索取什麽。

      “哼,事已至此你还护著他,林霈榆这种孽种居然还有这麽多人护著他,真是可笑!”他眼里放著寒光,“他是我们家最顶尖的疯子,也是继我之後最天真的一个!所以他将会是摔得最惨的……我也会让他尝尝那种滋味。”

      车忽然停住,我听见司机开门下车,然後就再没有别的声响。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危急,只是或许已经太晚。

      我伸手抵住靠过来的躯体,“你想怎麽样?”

      “你认为呢?”他傲慢的笑了笑,脱去自己的外套。

      我想了想,“我并不排斥死亡,只是不想葬送在你手里。”

      他保持一贯的‘微笑’,双手支撑在我身後的玻璃上。“听别人说你可爱时我一点也没感觉,不过现在来看,确实有点味道。”

      “何必用这种形容词来讽刺我,你想怎麽样就说罢,我不一定会反抗。”岿然不动的迎著他在我脸上巡视的视线。

      他突然垂下肩膀,低著头抖动,我偏头观察他,发现他竟然在笑……

      “就是这样,非常可爱。”他笑著拍拍我脸颊,“我都有点舍不得害你。”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知道自己又得充当一次被迫害者的角色,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配角戏份过多,以至於连看似精明的王骋东都误以为我是个主角。

      “你害我又怎麽样?你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我穷的只有一屁股的债,不过我知道你相当有钱。”

      他笑了会,渐渐收拢表情,双手移到我的脖子上,紧紧扣拢十指。我没有反抗,因为他还没有使力,只是让我略微的感到□□。

      “为什麽不反抗?”他问。

      “……漏吃了两顿饭,我没力气。”从跑回家,再和林霈榆玩刀子游戏,现在又被人拐到乡间野外,我实在没有余力去抵抗,好累,不晓得这一天什麽时候才会结束。

      脖子上的双手慢慢收紧,“……我想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被你杀死?”

      他停了下来,但没松手。

      “我死後你能得到什麽?”我眨了眨眼,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重叠的王骋东扭曲的表情。

      “你很快就要死了,告诉你有什麽用,除非你离开他!”

      我抬起手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条条猩红的指痕,这是出自本能,当我真的以为很接近死亡的时候,钳制突然消失,我斜倒在车座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要多少钱,只要你离开林霈榆,多少钱都麽问题。”他整整衣服,双手放在座椅上,俨然一副谈判专家的模样,不可一世的俯视著。

      我护著脖子,好容易止住了咳嗽,等缓过气来的时候王骋东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奋笔疾书了几个字,将一张天数的支票丢在我面前。

      “想保住小命就给我滚的越远越好!”

      我终於有点理解为什麽林霈榆会如此蛮横而疯狂,只要看看他周围的人,王骋东、王巧兮,这一对精明可怕的姐弟有著十足的手段将人置於死地。我猜也根本猜不著他们千转百折的心思,而他们也以为只要拿钱出来就可以打发任何人。王骋东如此,其实林霈榆也是这样。

      我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打开车门,踉跄的下了车,任凭那张可以买断我一生的支票飞出车外。

      “江川,你要想清楚。”他阴沈的提醒我,步出车外,拾起那张支票,“还是这张支票填不饱你的胃口?”

      我擦拭去额头的汗珠,靠在小道边的树上。

      “要多少你说。”他似乎认定我是嫌弃他开的数目不够我挥霍。

      “我要钱有什麽用,”我往回走了几步,“不管你有什麽目的,也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我是不会任你摆布的。王骋东,你要记住。”转过身,他还站在原地,手里的支票已粉碎。

      “江川!”将纸屑随手一抛,“你已经没机会了!”

      呵呵,我自嘲的笑笑,“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别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我根本不在乎死不死的问题,林霈榆的心里也没有我,所以……”所以什麽,浑浑噩噩的模糊感蔓延至全身。腿一软,身体就不能阻止的倾倒下去,王骋东在我晕倒前喊了句什麽,我想不起来,似乎是个陌生的名字。

      睁开眼时是在王骋东的手臂间,我熟悉他这种眼神,常常看见LIU用这样的眼神望著我,用透视般的视线穿过我而遇见另一个人。不清楚会是谁能让这个冷血的男人拼命的喊出对方的名字,简直象一种生离死别的嚎啕。慢慢地,昏迷再次降临。

      昏迷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脚踏不著地,因为看见林霈榆抱著我痛哭,声嘶力竭的喊著我的名字,温热的嘴唇粗暴的印在我脸上唇齿间。

      只有在不真实的地方才敢坦白的感受他强有力的怀抱。之前的我无法在他面前享受,因为我清楚他的温度只是单纯的体温,靠近心脏的那块地方是冰冷的。常常在我动情的时候给我当头一棒,提醒我和他之间贵贱分明的关系界限。

      头一年的时候他很冷漠,我没有朋友又被他不羁的外表所吸引,尽管他言语放纵,可每次我都毫不犹豫的赴约。之所以说他冷漠,是因为他从不过问我的生活,也不问偶尔几次的失约,好几次我甚至暗暗庆幸他不问我的过去,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对母亲所做的释然。可是後来,与他渐渐地频繁会面,他开始询问我的过往,有时候得不到我正面的回答就会大发脾气,象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所以才纵容他至今……

      温度忽然消失,把我从半冷半温的梦境一下子拽回现实,我努力睁开眼,眼中尽是一片白茫茫。

      唐漱石受到惊吓的脸慢慢在我眼中成形,他见我醒来即可俯过身。

      “川、江川!醒了?”他的脸几乎抵在我的鼻子上,害得我视线有模糊起来。

      口干舌燥,一个字也说不清楚,我要支起身,但浑身虚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你究竟吃什麽过日子的,低血糖,差点见阎王了!还坐起来干吗,好好躺著,真是不能漏看你一会,回个头就昏过去。”

      “王骋东呢?”我突然想起来,沙哑著嗓子问道。

      他瞪我一眼,恶狠狠地说:“这一次我绝对支持林霈榆,王骋东他该死!”

      “什……麽?”

      “什麽什麽,你知不知道王骋东跟林霈榆有‘血海深仇’,你竟然傻忽忽的上他的车,”唐漱石将我摁回床,拉好被子盖至脖子,“你脖子上的指痕,”他指了指我脖子处,“是王骋东干的?”
      我沈默不语。

      “你不说我们也猜得到,不过……这样也好,让林霈榆当回笨蛋,你也该让他尝点苦头,这样他才会象我一样疼惜你。”

      我不明白他说什麽,问他又不肯明说。没几分锺一个护士跑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唐漱石脸色一白,立刻跟了出去,临走不忘嘱咐我要多加小心王骋东。

      我想,既然死都没死成,还被人家救回了医院,这样还能再发生什麽?杀过只是多条罪名,就算他和林霈榆有深仇大恨,少了一个江川又能令他解去几分恨意?至少该挑一个林霈榆心里记挂的人才适合。我一怔,脑子里浮现的就是LIU的面孔。

      人心果然可怕,这时候我还想著这些,真是不该。

      定不下心,我决定下床走走,刚开门发现王骋东顶著一张黑青斑斓的脸守在门口。他见我出来,冷冷的一笑。

      “这就是我没杀你所得到的。”他是指脸上的伤,我估计是唐漱石所指的‘支持林霈榆’的那件事。

      到如今想不出还与他有任何可以对话的内容,於是打算漠视他的存在,结果又不能避免的被他挡住去路。

      “我是不要钱也不要命的人,你还想怎麽样,你拿我威胁不了林霈榆!他也不是任人摆布的那号人,你不要再纠缠不清了!”惟独对他,我憎恨他想拿我‘挟持’林霈榆,即使我的命再不堪也不需要有他不相干的人为我终结。

      他依然故我的冷笑,很小心的钳制住我手臂,语气温和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观察了你们很久,後来发现你是他表面上的情人,而暗地里他和LIU交往密切。”他无谓的耸耸肩,“这就是林霈榆让我看到的。可是我相当清楚他的头脑,他越是想藏起来的人,就越是将他放在不容易被轻易看穿的位置上。”

      我甩不开他的力量,不由得生起气来,“我不懂你们几个人打的哑谜,我就想去看看LIU的情况。不要再把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卷进去,我出院就会立刻消失的,这样你们都能满意了?!”

      “呵呵呵呵,江川,你真的不够聪明,是因为太过自卑罢?”他卑劣的笑了笑,用力拽著我往LIU的病房走,“我带你去看场好戏,LIU醒了,而且,林霈榆快疯掉了。哈哈。”

      他狂妄的大笑著,似乎真的认为有一场让他过瘾的好戏即将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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