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妖怪》玉扶卿

1、睡梦中的妖怪

　　1．喻念的梦

　　喻念有一个秘密，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喜欢上了一个妖怪。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是否是一个存在的妖怪，因为他只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没错，是他，而不是她。喻念喜欢上的是和自己同性的男人。
　　梦里的男人面容姣好，孤独而安详。
　　在喻念的印象中，如果梦境的场景是夜晚，那么黝黑如墨的夜色中必定没有一点月光，梦中的男人只是静静地坐在槐树下，四周荒芜空寂，仅有的玉树显得有些诡异。

　　他们未曾说过一句话，男人甚至连都没有抬头看过自己一眼。但是喻念心里断定他就是一只妖怪。

　　刚开始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交集。

　　从那以后，喻念开始期待自己能够快点进入梦中，他想要和妖怪说说话。
　　身着洁白的妖怪一如往常一样，静坐在梦里时常出现的那颗玉树下，玉树参天投下斑驳的阴影，梦境真实的如同现实再现，恍惚他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世纪。

　　有时候，阳光比黑夜更加使人孤寂。

　　2．“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喻念终于决定要打破这沉寂已久的画面，兴奋又胆怯的走向靠坐在玉树下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试探，甚至害怕连自己呼吸过重都会打扰到他，使得这妖怪从此远离他的梦里。

　　男人似乎对于喻念的亲近感到吃惊，惊讶的表情一瞬即逝，然后又恢复到平常安宁的神情。尧陵原以为人类会因为害怕也远离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依附在这个叫喻念的男孩的梦中。
　　一如三千年前，他是天庭独掌梦境的梦神，因为触犯了天帝而被贬为妖怪。
　　从此，尧陵成为只能依附在人类梦境中而生存的妖魔，长久而孤独。

　　尧陵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眸子里波澜不惊，仿佛从来就没有生命力，“我只能依附在人类的梦境中。”
　　“哇！那你真的是一只妖怪？”眼前的男孩似乎有些激动，喻念认为这是自己与男人的心有灵犀。
　　“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一只妖怪。”对于男孩的激动，尧陵有些不知所措，太长时间的沉睡，他都快忘记了三千年前的约定，本来打算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男孩能看见自己，而且还能看见所有的梦境。

　　“我能碰碰你吗？”喻念一直这样呆呆的望着尧陵，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尧陵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唇色泽也毫无血色，只有那双眼睛如夜色一般没有差异。
　　没有拒绝男孩的要求，尧陵是有多男人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他已经记不清。面对人类的交流，他似乎还有点不习惯。但几千年的孤独让他想要尝试一下，也许人类的脆弱会是他少掉很多防备。
　　在尧陵终于点下头的那刻，喻念轻轻抚上他的脸。有些冰凉，仿佛没有温度的死人一般。在指尖与脸颊相碰触的那一刻，这个浑身冰凉的妖怪微微有些退后。

　　3．秘密

　　喻念整天都仿佛在恋爱一般，不自觉就会笑出来。最佳损友于柯捧着两口袋课间走进公司的时候，就是看见喻念坐在办公桌前傻笑的情景。
　　“嗨，亲爱的。你不会是恋爱了吧？”递上一份文案，于柯顺势坐在喻念的旁边。
　　喻念嘿嘿一笑，拉过一旁埋取笑自己的于柯，神神秘秘的说着，“小柯啊，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噢，大哥！不会吧，真的是春天又来了啊？那家女孩这么不幸被你相中啦。”
　　“不过，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喻念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这荒诞的事情告诉小柯。
　　“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啊？”于柯奇怪喻念的神情，赶紧问到。
　　“我梦中的男人。”

　　于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对睡梦中毫无交集的男人产生情愫，就好像追星族一般，明明毫无任何结果，却不可抗拒的想要更亲近一点。
　　同样是男人，还是梦中一见钟情，仿佛一切都滑稽可笑。
　　荒诞的故事总是充斥着神鬼怪力，而喻念喜欢上的不是神仙，而是一位被贬做妖怪的男人，就好像聊斋志异的故事一样，不过不是男孩碰上妖怪然后相爱。

　　睡梦中的男人，他还不只是人这么简单，说成睡梦中的妖怪也许更为适合。
　　这个干净的男人叫做尧陵。

　　4.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悲伤。

　　今天喻念没有在梦里看见尧陵，他正在懊恼是否是自己的莽撞，让尧陵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
　　这个梦里不再是往日祥和宁静的夜间，那颗常年被尧陵倚靠的玉树也不知去向。喻念身处在一片白茫茫的梦境里。

　　该怎样形容这个梦呢。
　　虚化般的场景，应该是天庭正在宴请宾客，外貌美如画卷一般的人们坐在宾客席上彼此之间相互寒暄。那些仙人礼貌而又生疏，就像一场盛大的虚假晚会，人们彼此保持距离，冷漠的慰问

　　穿梭在人群中的喻念，发现没有人能够看见自己，隐身一样的感觉，使他就像观看话剧的观众一样，静静的看着这场不真实的演出。

　　直到他发现坐在席列中的那人是尧陵，惊喜的朝尧陵走过去。
　　这时的尧陵与原先并不一样，肤色红润健康，就像有淡淡光圈萦绕，他的笑容安静美好，没想到

　　那个玉树下悲伤的妖怪也能这般无忧无虑。
　　但是尧陵看不见他，就像往日一样不曾抬头看自己一眼。

　　能够坐在这个尧陵旁边观看他，也一样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可就是这样完美的画卷不知道为什么让喻念想嚎啕大哭起来。
　　梦在这一刻断了。

　　醒来时喻念还有着分外的惆怅，待在被子里哪儿都不想去，望着天花板发呆。刚才的梦境过于真实，梦中应该是尧陵没错，可是看样子他更像是一个仙人，而不是这般只能生活在梦中，过着没有光亮日子的妖怪。
　　是不是自己太过希望他快乐，才生出这样的梦境来？

　　白色的天花板上渐渐形成逐渐拉拢的黑色阴影，在喻念的心里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相反而是异常的激动，心跳开始加快着，他有预感那是尧陵，尧陵没有离开。
　　“你好像还有些高兴，不是应该害怕吗？”从上空如鬼魅般漂浮而下，尧陵单调的脸上露着疑惑。
　　还来不及回神的喻念从床上直立的坐起来，“你…你不是只能出现在梦中吗？”
　　“我没有这样说过，”有些懊恼的神情，尧陵依旧单调的回答说，“但是夜晚必须回到梦里，我不能看见月光。”
　　“又不是吸血鬼…”喻念纳闷地嘀咕道，不过比起只能在梦中，能在现实生活中出现更让他开心不已。

　　尧陵的表情似乎没有一般，有时真怀疑他是不是面瘫，没有喜怒，只有眉宇间透露的悲伤证明这个男人是有情感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悲伤呢？”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和别人又不是太熟，莽莽撞撞就问出这句不知道该不该问的话。

　　思绪被拉远到三千年前的宴请，耳边是尧陵毫无生气的声音。
　　“因为我不能看见月光。”

　　5．为什么只有我可以看见你。

　　尧陵。
　　这个名字成为了喻念生活的中心。他已经忘记了妖怪并不需要吃饭，总是不停的往家里买各式各样他自己喜欢的零食。

　　“你看你看，这个蛋卷酥真的很美味啊！噢，还有这个海苔卷，不要太好吃噢！”兴奋的和尧陵分享起自己的兴趣。

　　尧陵盯着这些干货，看了半天又瞧瞧喻念，终于在喻念大力的推荐下勉为其难的夹起一块海苔卷，在喻念期待的眼神中慢慢品尝完后，又再次夹起第二块……

　　“我就说吧，即使是妖怪也一定会喜欢吃这些美味，看吧看吧。”一边说，喻念一边兴奋的手舞足蹈。

　　他决定要按照于柯珍藏的秘籍《追男18式》上面所写的来做，要将尧陵和自己培养成相同的兴趣爱好，然后将这些小东西植入尧陵的生活，最后在一步一步让尧陵离不开自己。
　　嘿嘿嘿，抓住妖怪的心，第一步也要抓住妖怪的胃。喻念阴笑的在脑内幻想自己和尧陵的美好未来生活。

　　尧陵面对这些现代事物，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惊异。
　　喻念打趣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完全脱离了你的想象啦。”边说还边在尧陵的眼前挥挥手，想知道当他双眼没有焦距时，是否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没有奇怪，人类的梦中什么都有。”
　　喻念下意识想到，自己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出现在梦里，“额，你有没有在我的梦里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尧陵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回过身子看着喻念，眼神暧昧的盯着喻念，“有，而且很多。”喻念梦中的主角多是自己，只是奇怪这小伙子为什么会做这么多荒诞无奇的梦。不过尧陵更为奇怪的是，为什么明明依附梦中的自己喻念可以看见，又是为什么最近时常脱离喻念的梦境？

　　喻念嘴角机械的拉动。“欸，以后不准再偷偷观赏我的梦了，我经常梦到自己裸奔的。”

　　6 关于三生三世

　　又是无止境的仙庭宴请，大厅正中央的应该是天帝和神后。当看到尧陵离开酒席往人群反方向离去，喻念尾随跟了上去。

　　直到看见尧陵和一个少年紧紧相拥的画面，喻念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却又想到这本来就是自己的梦，作为主角却又是最为尴尬的位置。可是心中无法抑制的幸福感，让喻念悲哀这是为他的幸福而高兴吗？

　　喻念还来不及自我伤悲，画面急剧转化，依旧是那个宴请宾客的大厅，依旧是天帝和神后，但大厅内的人不再是欢愉的宾客，天兵紧紧压制着尧陵，天帝的表情严肃而愤怒。
　　他抑制住怒气质问台下的尧陵，“你当真要拒绝婚事？”
　　尧陵面无表情，直视天帝双眼答道，“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只是为了一个月宫边上的一株幻化成精的小草，你就要放弃你大好的前程。真是太过年轻。”天帝有些讽刺的看着尧陵说道，“我来和你做一个约定，可好？”

　　毅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尧陵正坐在自己旁边。

　　“我……我刚才梦见了你。”现在的喻念满脸泪水，他看见尧陵瞬间黯然的眼光，急切的说，“是不是你的约定才使得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尧陵楞了一愣，然后轻轻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三千年前的事情会出现在这个凡人的梦中。
　　“三千年前，我同天帝定下契约。循环三世，我变成永远依附睡梦的妖怪，摇壁变成凡人。如果我能够在他转世后找到他，并且相爱，我们便赢了。如果失败我将永远封锁在人类的梦中，摇壁将魂飞魄散。”

　　对于尧陵的话，还来不及消化，只听得尧陵继续说道，“这已经是第三世了。”

　　7前两世的失言。

　　喻念最近总是失魂落魄，于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你和你的梦中妖怪分手了啊？”
　　“分手？”喻念就好像被失诅咒的人一样，而梦中妖怪就是这解禁的密语。“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谈什么分手啊！”
　　“那，那你没用我的秘密宝典啊？”
　　“没用的，他有了三世的恋人。”喻念一副苦瓜脸，双手撑着脸腮冥想。
　　“挖他墙角，把梦中帅哥占为己有啊。”于柯咬牙切齿的做出一副力挺的表情。
　　“和你说不清楚。”喻念回想起自己梦中的场景，不由更加沮丧。
　　面对与于柯的分享，只能缓解一下喻念的苦恼，他不知道喜欢尧陵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安。

　　回到家中听见电视机播放足球赛事的声响，独身男孩屋子里出现声响是件令人害怕的事情，可是到了喻念，他偏偏希望每天在开门时能听见声音。

　　“你喜欢看足球赛？”喻念认为尧陵的举动真是奇怪，一个生活在远古时代的妖怪，突然和现代文明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研究课题。
　　“嗯，我喜欢他们围着目标而努力。”
　　“嘿嘿，你也是啊！为了自己的追求而不放弃。”喻念拍拍尧陵的胳膊。
　　谁知尧陵转过头来严肃的对喻念问道，“你说，如果明知道不可能实现了还要不要继续努力下去？”
　　喻念被他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他知道尧陵想问的是什么事，虽然他有一种冲动让他很想脱口而出‘那就回头看看身后，不一定总是坚持的。’但是碍于内心深处的压迫，喻念仿佛用了全身的立起轻轻说道，“不坚持到最后，又有谁知道一定会失败呢。”

　　尧陵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他缓缓闭上双眼，良久没有出声。待到喻念认为他就会这样沉默到逐渐消失的时候，喻念听见耳边传来尧陵绝望的声音。

　　“前两世我找到他时，他都已经有爱人了。”

　　8．如果我喜欢你，你就刚好也喜欢我。

　　还身为梦神的尧陵与天帝定下三世的赌约。
　　摇壁本是月宫宫殿边上的一颗小草，尧陵因为与摇壁的爱恋而断然拒绝了玉树仙子的婚约。天帝大怒，将摇壁打入轮回，投胎成为失去一切记忆的凡人。

　　作为约定，尧陵保留记忆，需要经历三世寻找到摇壁的转世。天帝放下诺言，即使再相爱的人，一旦失去牵连的浮萍，总会有人能取而代之那些看似永不凋零的爱情。
　　如果摇壁转世后，依然能够爱上身为妖怪的你，那么这个赌约便是天帝输了，天庭将赐予他们永世的爱情。

　　但如果输了，尧陵生生世世只能成为依附梦境的丑陋妖怪，陪伴他的只有一颗玉树，并且永远面对黑暗，不能看见月光。

　　喻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尧陵，他很想询问，这一世有没有找到摇壁，他想询问，为什么总是差一步，不能在更早的一步找到摇壁。

　　又是梦境，无止境的压抑在四周蔓延，喻念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真实，眼前虚幻出来的男孩到底是谁？白雾朦胧使他看不清面前男孩的容貌，过于熟悉的感觉让喻念认定这就是摇壁。
　　“请坚定的爱着他……”

　　梦里的男孩外形柔弱但却分外坚韧，现在毫无疑问了，男孩应该就是尧陵三世的恋人。正当喻念想问问他，既然如此坚定，为什么前两世会爱上别人时。摇壁四周的白雾更加浓厚，但是现在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感觉分明和刚才是两个人，此时摇壁的声音魅惑而诱人。

　　“你的爱会给他带来万劫不复，”摇壁妖冶的笑着，“他爱上你就只能成为永远丑陋的妖怪，你忍心看到他枯萎吗？”
　　摇壁四周的白雾渐渐变淡了，喻念清楚的看见那是一张自己的脸！

　　喻念心中一阵揪心，正欲开口询问，梦境又再次生生断了。
　　为什么每次都在最关键的地方断裂呢？喻念为刚才的梦刚到吃惊，四周没有尧陵的身影。他大声呼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从他脑海中汹涌袭过，但是无论怎样呼叫都没有尧陵的回答。

　　窗外已经是清晨阳光明媚，不知道为何感觉尧陵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了一样，想到天神一般耀眼的男人，竟会从此永生永世沦为不见天日的丑陋妖怪，喻念崩溃的哭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尧陵说，他好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无能无力。看着尧陵当年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发生在眼前，只能当一个旁观者，他却含有最炙热的感情。

　　感觉身边有影子慢慢形成出现，尧陵温柔的替他擦拭满脸的泪水。
　　“为什么要哭的这么伤心呢，明明与你无关。”尧陵不知道喻念到底梦见了什么，他从那天起，就再也进入不了喻念的梦境。
　　喻念诧然间抬头，映入眼帘的那双眸子不再是往日的毫无感情，疼惜的眼光让他觉得，只要被如此温柔的看上一眼，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坚定的喜欢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永远对你好，你也不用喜欢我。那么，你会不会开心一点。”喻念傻傻的望着尧陵，双手紧紧的抓住尧陵的袖子，仿佛他就要慢慢在眼前消失一样。

　　尧陵用手将喻念埋在自己颈间，轻声说道，“这些话应该我说给你听，现在我对你说，‘如果我从现在开始坚定的喜欢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永远对你好，你也不用喜欢我。’那你会不会答应我。”

　　“好！”

　　9梦中梦。

　　喻念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一夜无梦。
　　一早起来想要握住尧陵，如这些天一样告诉他，自己永远都会陪伴他，不管他是天神还是妖怪。
　　听见客厅的足球赛想起，喻念想要打趣这爱看球赛的妖怪，可是一到外屋看见的却是自己的母亲！

　　“喻念起来了啊，快来吃早餐，一会上班别迟到了。”看着母亲关爱的表情，喻念大为吃惊，自己不是一直一个人住吗？父母一直在国外工作，怎么会这样平常的出现在自己家中。
　　“妈，你怎么回国了？”心中的着恐惧喷写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间。

　　母亲惊愕的看着喻念，“你傻了吗？我和你爸早在半年前就回来照顾这边的生意了啊？不会是最近工作太忙，糊涂了吧。”

　　不敢相信母亲的回答，如果自己一直与母亲同住，那么这些天与尧陵的相处又是怎么回事？喻念死都不想承认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只是自己的一个突长的梦。

　　快速奔走向公司，喻念想要问问于柯，尧陵到底存在过没有。于柯是自己唯一倾诉过的朋友。
　　还没走进公司大门，喻念就看见小柯的身影，急忙上前拉住。来不及喘息，喻念急切的神情让于柯吓了一跳。
　　“欸，小念，你跑800米都没有这么认真过啊。”

　　不想和他斗嘴，喻念紧紧的问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梦中情人的事情。”
　　于柯扑哧一声笑了，“喻念你真是春天到了，这么急就是要问你的梦中情人啊！”打趣的帮助喻念顺顺气，“当然有啦，最近你还真是围着你的梦中情人，简直是失魂落魄呀。”

　　听见于柯的回答，喻念不由的舒缓了一口了，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尧陵的存在，替自己证明这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今天早晨我妈居然在家！我还以为尧陵只是我的一个梦啊。”
　　于柯疑惑的盯着喻念，“尧陵是谁啊？你不是一直喜欢经理的秘书吗？”

　　一句话无异于定时炸弹，心中恢复平静的湖面再次惊起波澜。喻念顿时面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我没和你说过我喜欢上一个妖怪？”
　　“你不是又看什么小说入迷了吧。”于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对了，你妈妈不是半年前就回来了吗？昨晚我们还一起吃饭来着，今天你怎么这么奇怪啊。”

　　喻念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他快被这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世界折磨疯了，甩手丢下一旁的于柯，喻念疯狂的在大街上奔跑，他想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要找出证明尧陵是存在的。

　　如果是梦，为什么却在最幸福的一刻断了？

　　10三世的骗局。

　　早在三千年前，天庭就没有打算让尧陵赢得这场赌局。
　　无论是多久寻得摇壁，都会是错过的结局，尧陵只能独自面对摇壁爱上别人，三生三世如此循环。

　　“天帝，其实喻念就会摇壁，摇壁就是喻念，不是吗？”长发的女子柔声询问天帝。
　　天帝讽刺的一笑，“是呀，可惜尧陵没有发现。” 顺手折断一旁的花朵，“前两世，尧陵也是输了。“
　　“那还不是您让我扮作摇壁的模样。”

　　长发女子嗤嗤地笑着，转过身来正是摇壁的模样。她挥手一试，模样渐渐改变，那是一张妖艳至极的脸，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没用的东西没必要留着。”天帝转过身对女子说道，“你们女人才真是狠呀，得不到的就可以毁去。”
　　美艳的脸是全是阴狠的神情，“谁叫尧陵不知好歹为了一个男人对我拒婚呢。我便要他尝尝这眼看心爱之人背叛自己的痛苦，他永远都得不到真相！”

　　是不是该为这两个悲剧的人默哀呢？
　　不过是天庭幻化的虚境，却让真实世界的人信以为真，明明可以成功的赌局，却让一切都背道而行。
　　三世的赌约一开始就是一个伪命题，当然没有成功的胜率。摇壁的爱情注定没有结局……
　　当爱情退却华衣，不只是漫长的甜言蜜语，孤寂的日夜是否使得尧陵忘记了当时爱恋的场景。
　　当恋情的盲目不已，经历时间，幻化成冷静的相知相依。我们不仅仅还是凭借一份赤诚的爱相互取暖延续。
　　他知道，这个约定尧陵一定会输的一败涂地。

　　“你说他们能在一起吗？”
　　“能啊。”
　　“魂飞魄散的人和永远禁锢梦中的妖怪怎么在一起啊？”

　　最终篇.

　　医院里的少年独自坐在雪白的轮椅上，他的表情呆滞没有一点感情。
　　周围的一切喧嚣嘈杂都与他无关，只是男孩每到夜晚就会将窗帘死死的拉上，不让半点月光倾泻进来。他总是不知不觉就会昏睡过去。

　　男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反正他认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出现。

　　他？哪个他？
　　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嘴角不自觉的微笑。

　　想着想着，男孩觉得自己又该睡觉了，只有在梦里一切才会真实。
　　他就这样一直沉睡在梦里，再也没有醒来过。

　　也许，他也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