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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番外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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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显卿君上是百感交集,喜他妹子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忧可在外面受了委屈,于是第二日早早的守在门口,只等他妹子醒来。
今日细细打量自家妹子,可不是瘦了好多,显卿君上心里又是一痛,罢了、罢了,就成全自家妹子也没多大个事。
清了清喉咙道:“虽说你喜爱佛理不是个错,可这般一声不吭的离去却是不对的,若你好好的跟哥哥讲,难道我还会拦住你吗?姑娘总是要多重视规矩,下次可不能这般肆意妄为了。”见自家妹子低头不言的样子,又恐自己说得太重了,转口道:“不过若是喜欢得很,虽说我们不能请了菩萨在家为你讲经,可请个弟子倒也是简单得很,你看如何?”
这话说完,自家妹子却没有他意料中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一时喜欢而已,用不着请回家里了,以后也不会了。”
如果是前一天听见这话显卿君上值不得多开心,而此刻他只觉得自家妹子简直是来折磨他的。怎的好好的又变卦了!
显卿君上想这必定是女子的矜持所致,便清清喉咙道:“既是喜欢听又为何不请呢,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却不想他话还未说话,他妹子就将桌上的杯子一执气鼓鼓道:“说了不想就是不想,你怎的这么烦人。”身一转就不理。
气得显卿君上拂袖而去,然而此事还是就此搁浅下来。
显卿君上只要自家妹子平平安安的在家里呆着就什么心都安了,腿不酸了、腰不疼了,处理起公务也更加有劲了。撸了撸袖子就去处理前些日子遗留下来的公务,虽是忙得昏天暗地也觉得踏实得很,便是半路中还不忘吩咐人四处去找些好玩精致的东西给自家妹子送的。
这厢他还在努力的处理着,想早点忙完带自家妹子出去散散心,那厢那位叫垠汩的案牍就皱着眉找到他了,所说之事也是简单得很,最近似有不明人从滨江逃出。
显卿君上对这事倒没放在心上,随口吩咐垠汩夜伏将人抓起来审审,可这位案牍愁着脸道这人修为不低,需请君上亲自去。
见他这般严肃,显卿君上微微一想,也罢,自从自家妹子回来之后,滨江就将防卫提了好几层,如今还有人敢这般行事,可见是个不简单,再微微脑洞一开,怕是那小白脸见自家妹子不理会他,死皮赖脸的更上来也不一定。
晚上便埋伏在滨江出入必经之路口,等着这个小白脸自投罗网。
果然夜深后,只见一人笼着一身黑衣便来了,显卿君上哪里还忍得住,想着这必定是那小白脸见了自家妹子就想乘坐黑夜逃走,上去便要擒住这小白脸。只见这小白脸还是有几分本事,堪堪躲开了,显卿君上心里一声冷笑,便使了力去抓这小白脸。显卿君上既然认了真,这人怎的是对手呢。不过几回合就束手就擒。
显卿君上也不客气,掀开头罩一看,只觉得气血倒流,这这不是自家妹子。
显卿君上气得手发抖,才想着这案牍恐是早知道是自家妹子了,为了不让他失了面子才将他这般请来。
显卿君上也不迟疑,再生气也不在此时,捏了术就将自家妹子带走了。
然后回来府中明喻公主却不言不语木这一张脸。显卿君上气急败坏,压着嗓子道:“你你这是要去哪啊?”
而明喻公主本就没想能一直瞒下去,便将事情都交代了。
自她回来几日气过后,不甘就涌上心头。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拒绝自己。心中越想越不甘心,就想着要去当面问个清楚,幸而父王给的珠子还留着,便用了那珠子去找他。
在路上本将所有情节、对话都想好了。她来得早,在山中走了几道,待真的遇见他却什么都问不出口,反是梵音见到她先开:“你怎的又跑出来了,你哥哥可知道?”
明喻公主低头悄声的道:“哥哥他知道的”才怪。
可梵音却是信了,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便如此尴尬下来。
明喻公主心里几番颠簸。给自己打了打起气,做这般忸怩样子干甚,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想问就要问清楚啊。
鼓了鼓勇气糯糯道:“珈蓝怎的不知道我我爱慕你吗?”一口气说完心里反而平静了。只要心中不后悔就够了。
好几息后那珈蓝开口:“梵音身处佛部,怎敢有这般想法,再者公主出生高贵,性情、品貌无一不好。说是喜欢。梵音到真是惶恐了。公主可能不知,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交个真正的朋友,这些日子相识。我虽没说,可一直把公主当做自己的朋友,私下心里也觉得有能公主怎么个朋友实在高兴得很。”
明喻公主听了这番话,若是放在以前必定是要生气的,虽是婉拒,可到底也是拒绝啊,但不知怎的听梵音说起,见她认真的表情。明喻堵在心里的那点难受却烟消云散了。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真的很开心能有自己这个朋友。
明喻公主抖了抖衣衫,哼了声道:“这是自然的,你贪我做的糕点可不是一两日了。”
梵音珈蓝也眯眼笑了笑:“不知道明喻今日可带来了。”
明喻偏了偏头:“这次来的匆忙,下次再给你带,时间不早,我哥哥不让我出来太久,我得回去了。”见梵音动了动,明喻摇手道:“你不用送了,地藏王菩萨讲经快开始了,你赶紧去吧。”顿了顿又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去。
而再次跑出去见他,明喻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情爱的原因,总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话说完,显卿君上还沉浸在这世间居然还有人不喜欢自家妹子这个事情中,气得是横眉瞪眼,捋着袖子就准备找那小白脸算账,定是这不要脸的玩什么欲擒故纵。可怜自家妹子涉世未深,轻易上当。显卿君上心里一阵冷笑,哼!管他是不是佛部弟子,到时候将他抓来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明喻公主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淡淡开口道:“哥哥你是想逼死我吗?”
显卿君上听后心不禁往下沉,都爱到生死地步了?
明喻公主翻了个白眼道:“哥哥。我与他不过君子之交,你这般前去且不坐实我对他的爱慕?”
显卿君上斟酌又斟酌道:“你你不是说”
明喻公主点头沉下眼:“我确喜欢他,喜欢与他看戏喝茶、喜欢与他看天听风、喜欢与他观雪赏雨,可确从来没想过与他在一起过。”又仰起头看着显卿君上低低的未问:“哥哥,你不觉得有些人就是那么看着就是很好的,不用靠的太近。”
说到底无论明喻公主几岁长什么模样,在显卿君上心里都还是那个糯米团子,怕她有一丁点过得不顺心。
“哥哥,你且放心,我这些日子偷偷跑出去,不只是为了见他,不过也因为凡间的日子确实很有意思。若是你不喜欢,我再也不偷偷跑出了”说着就将身上的法宝交了出来:“诺,父君给我的宝贝,你先办我收着吧。”
这件事便如此结束了,说到底明喻公主半点惩处都没有,显卿君上还心怀愧疚,哎呀呀,怎么我家妹子就那么体贴懂事呢。
因心里存了这份内疚,显卿君上便将手头的事情都搁下来,想着自家妹子既然爱去凡间,我便带她四处游玩且不是好的。
且不说显卿君上自己很少下凡游玩,便是带着自家妹子更是苦心劳累。
帷帽要带起来,怎能让这些凡夫俗子看见你的脸呢?
怎能在路边摊上吃东西,去要间最好的雅间。
这些菜品怎能入口
这些霏霏之音怎能入耳
不说别的梵音珈蓝对凡间好玩好看的都熟上几分,便是不熟他也十分尊重自己的意愿。像这般在凡世还有个什么意思哦。
于是显卿君上发现自家妹子每日都是兴致恹恹的。显卿君上免不得就每日长吁短叹,便是瞧见天空飘一朵云来也得仰天长叹。
是以那位叫垠汩的案牍就不得不硬起头皮问起:“君上到底是为了何事忧虑”显卿君上却微微摇头深叹了口气便踱步而去。
这位案牍突然觉得手很痒,自己当初到底是眼瞎了,怎的会觉得他会是一代好水君,拖着身子要留下来辅佐他呢。瞧他这样子,一遇见自家妹子的事情就半点理不清。
也罢也罢,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在挂靴而去。
这位案牍微微一打听就明白事由,便找了个日子与显卿君上回忆往昔,说的事情便是明喻公主小时,很喜欢一小驹,可她父君担心她年纪小伤了自己,便不允许她与之玩耍,害得明喻公主心心念叨许久,幸是显卿君上招人做了个布偶代替,明喻公主也不过几日就忘记小驹。只愿君上赶紧找些事让明喻公主分心。
而显卿君上日思夜想转辗反侧好些日子,某日一拍大腿唤了垠汩,让他赶紧在滨江找个画师,画上一幅那小白脸。显卿君上想得好,既是自家妹子想见他,就做一丹青时时让自己妹子看着,再新鲜的东西也会腻了。
这位叫垠汩的案牍真心搞不懂他家君上到底在想什么,且他的智商到底被丢到哪儿去了?
但垠汩案牍是一位办事能力很强的仙人,不出半日就找了一位滨江排得上号的画师,领着他就去找哪位小白脸,然不到晚上就羽铩而归。
那位小白脸不同意且推脱很婉转。直说自己地位低下,未通佛法,不敢受画。
显卿君上气急,脸面也不顾了道:“珈蓝受我家妹子多般照顾,怎的一幅画都舍不得。”
他这般说,这位珈蓝到不敢再推辞。
显卿君上寻来的画师到很有能耐,跟了几日珈蓝后便回去闭门创作。不几日就将画献上去了。
显卿君上颇为嫌弃的打开画轴,一看之下甚不满意,
怎么会不满意呢,这是自己这些年来的巅峰之作。画师却不知道,却不想显卿君上却是认为画得太好了,若是自家妹子瞧见这风流样,怕更是忘不掉。就勒令重新再画,务必将画中人画得普通无显得好。
他是想给自家妹子一幅画,可绝对不是这样一幅。说着便让着画师重新画一幅。
然每一行师傅都有自己的坚持,画师却无论怎的也不愿意毁画重画。气得显卿君上心肝子疼,打定注意将次画收起来,再寻个画师。画师却是不肯,他表示你既然看不上,那行,你重新找别人画吧,至于这幅画自己就拿回去收藏。
而显卿君上表示,这画你别想拿回去,万一被别人看见这么办。
画师表示,画不就是为人看的嘛。
明喻公主来时,正好遇见画师与显卿君上据理力争,那画师也是个机灵的人,滨江境内谁不知道最受宠的是这位小公主,便不顾显卿君上飞刀般的眼神将事情给抖了出来。
显卿君上几番阻拦也未见成功,眼睁睁的瞧见自家妹子将画打开,然后双目通红。心里真是悔不当初。
却不想自家妹子泫然欲泣对着自己盈盈一拜,拉着自己的手道:“明喻让哥哥费心”似做了决定到最后却还是没说出口。
当夜显卿君上想了几十种悄悄将画毁灭的方法,还未实施就发现自家妹子变了,又变成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好妹子。除了将那小白脸的画像劈间房挂起来早晚焚香而拜。不过显卿君上表示能够接受,真的将这小白脸做神仙供起来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