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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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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飞龙醒来,看到叶静静的坐在床边,夕阳下,纹丝不动的身体,仿佛他已经习惯了长久长久的等待。
飞龙闭上了眼睛,放佛他已经习惯了叶的在场,无论什么时候,甚至每天醒来时看到叶谨慎的站在床边,小陶活力满满的张罗着早餐,已经成了几年来一成不变的景象。
不过,他转念一想,那只偷腥的猫跑到哪里去了?偷吃完后抹干净嘴巴,然后把现场交给另一个无辜的人,这只没有道德的蠢猫!
想着,飞龙一笑,叶发现被子中飞龙一抖,以为他才醒来,急忙上前,问:“您怎么样?好点没有?”
飞龙虚弱的一笑,说:“还好,没什么大碍。你在这里很久了?”
叶有点慌乱,不自在的嗯了一声。
飞龙又问:“米歇尔在哪里?”
叶恭谨的回答:“上午射击,下午游泳,也许现在在锻炼。”
飞龙简直要笑出来,心想这个蠢货,赶紧锻炼锻炼消消火吧。如果他昨天真的没把持住做到底,也许自己的命都要交代了。
飞龙忍住笑,说:“让米歇尔叫一个姓池上的日本人来见我,我有话要交待。”
叶皱起眉,说:“您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帮里的事……”
飞龙闭上眼睛,叶明白他的眼神,不说话了。
飞龙招手让他走近,扶自己起来。叶恭敬的弯腰,在他背后垫起两个羽绒枕,拍实,让他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
飞龙问:“为什么回来?”
叶慌乱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手攥着衣角,像小学生一样无意识的抖动。
飞龙说:“那么换个问题,当时为什么要走?”
叶闭上了眼睛,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的,如果首领一气之下一枪崩了自己,也许自己就解脱了。
飞龙冷笑:“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想什么?”
叶咬着嘴唇,眼睛看地,一动不动。
飞龙长舒口气,说:“那么,你还要不要走?”
叶看着飞龙的眼睛,坚定的摇头。
飞龙嘴角浮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说:“那么,下一步我和麻见的斗争,我会用你去对付麻见。想清楚,这样你还要不要走?”
叶明显的震惊了。不知所措的站着,嘴唇翕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飞龙想不要戏弄老实人了,世上总有些善良的感情,有些善良的人。于是改口说:“好了,我不逼你了。去叫米歇尔来吧。”
叶张张嘴,说:“老板……”
飞龙微笑着说:“去吧。”
米歇尔站在阳台,烦闷的点了一颗烟,池上已经进去和飞龙交谈了半个多小时,飞龙醒来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叶恭谨的退出二人谈话的房间,同米歇尔一起眺望夕阳。
米歇尔看着旁边这人,闷葫芦一样,怎么会这么得飞龙青睐?忍不住问他:“叶,你原先是麻见的部下?”
叶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是。”
“那么是麻见派你到飞龙身边?”
叶点了下头。
“麻见还派了谁?”
叶终于抬眼看这个男人,欧美人的深刻的轮廓,碧绿色的眼睛深陷,锐利的眼神给人深重的压迫感。
叶低声说:“不知道。”
米歇尔吹了声口哨,说:“你知不知道,这一句‘不知道’,足以让你死一百次。”
叶垂下了眼睛,不说话。
米歇尔又问:“当初麻见让你偷走权利书,是通过谁找你?”
叶回答:“老板……麻见从日本带来的人。”
“那么日本人怎么找得到你?”
“他打了我的电话。”
米歇尔开始冷笑。
叶恍然大悟,电话,多年不见了,日本人怎么会有他的电话?究竟是谁泄露了他的电话?只能是白蛇内部,而且他寥寥几个朋友之一。
米歇尔看他的大悟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说:“因为你偷走了权利书,而导致白蛇内部的反动情绪,使这些人有机可乘,从而导致飞龙受伤。你明白吗?”
叶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外国人,心想,你拿走了权利书,还假惺惺的和飞龙合作,导致帮里对飞龙不满,却把责任摘个一干二净?
米歇尔眨眨眼,匪气十足说:“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就是个抢匪,劫犯,阿尔巴托夫家族向来靠抢劫吃饭。那又怎么样?”
叶不明白飞龙为什么和他结盟,而且还这样信任他,表情上显示出困惑。
米歇尔在掌中掐灭了烟,弹进废纸篓里,说:“我有办法搞定飞龙。你呢?你最好想清楚来龙去脉,好好跟他交待。”然后笑着走了。
飞龙让叶带走池上,叫住了米歇尔。
米歇尔看到飞龙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还是有点紧张。故作轻松的问:“美人儿,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飞龙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说:“嗯,这次多谢你相助。”
米歇尔尴尬的一笑,说:“这样说就见外了哦。”
飞龙张张口,似乎在寻找措辞,最终只是说:“如果你很忙,就不必经常来看我。”
米歇尔皱起眉。
“平时的起居,叶可以帮助我。”
米歇尔明白他知道了自己昨天偷腥的行径,但是,叫叶来服侍你是什么意思?你想把我丢一边,而和叶在我的地盘过二人世界?
飞龙看他眼中弥漫的怒火,只得补充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照顾自己。”
米歇尔听了怒火更盛,心想你拐来拐去的措辞,就为了既不得罪我,又不肯让我碰你,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意思,还这样利用我?我就该为你付出一切?
飞龙心想,你有什么资格发火?就你那些行径来说,不过想把我当作一个征服的对象,我哪是你这种浪荡子随随便便想碰就碰的?
俩人眼神噼噼啪啪的对峙着。此时,叶进来了。
米歇尔听到门卡嗒声,看到来人是叶,气的恨不得找他单挑。粗鲁的拨开他,摔门而去。
叶面无表情的看他离开,转视线看床上的飞龙,眼神中却是一丝春风般的温柔,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飞龙坐在床头,翻着书页,心想好久没有静下来读几本书了,现在这个样子,哪里也去不了,有书陪伴还是蛮轻松的。飞龙蛮喜欢读粤剧,也听过几次,粤剧的歌词总是写的深情款款,将平常人的爱恨恩怨写的柔情脉脉、悲情切切、深情依依,凄切如诉,谆谆入耳,深深的敲击着自己的心灵。
也许与人勾心斗角习惯了,反而对那些他自己也嗤之以鼻的真情实爱,产生莫名的感动,推心置腹,对自己缺乏这样的真心人,难免自怨自怜。
他读到这一段,轻轻打着节拍,按照原先曾经听过的,低低的唱了起来(该段是小生唱段,怀念亡妻之作,出自《祭王河》):
悲风侣,玉殒香消,
昨是柳媚花娇,今是柳悴花憔,
昔是云间彩鸟,今日逐浪飘摇,
我与娇,本是同巢鸟,
真凄怆,化作分飞燕。
哭江别,香消恨未消,
哭娇别,尸骸逐浪潮。
……
今生难结凤鸾俦,唯望他生成美眷.
一点孤贞,不受他人欺藐,
说什么紫带横腰,官星照耀,都是愁恨与恨根,
蔽徒功名非重要,
何如玉女青花吐艳,贯云宵。
米歇尔进门的时候,正听到飞龙拿他听不懂的粤语哼唱着什么,声音十分悲切。
他静静的听完,发现飞龙怅然若失的脸上,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芸芸水汽在其中浮动,仿佛闭上眼,会有眼泪滴下来。
他轻轻的把飞龙搂在怀里,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上,心想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悲伤,就仿佛痛到心脏里,这样一个坚强又脆弱的人,饱含真情却总被辜负,为什么自己都想为他落泪,为什么想拿心口的温暖抚慰他的痛与伤?
米歇尔抬起飞龙的下颏,轻轻吻住了他的嘴唇。
飞龙扶着他臂膀的手指猛地收紧。米歇尔感觉到疼痛,没放开他,继续温柔的吻着,感觉他逐渐减轻了力道,最终只是扶着他的肩膀,不再抗拒。
米歇尔将手指插入他后脑的发中,轻轻捋着他柔顺的发丝,这样的触感,仿佛在摸上好的绸缎。
米歇尔吻着他,将他压进柔软的床铺中。
飞龙微微推拒着他,低声说:“不可以,米沙。”
米歇尔继续吻着他,变换着角度厮摩着他的嘴唇,捕捉到他的舌尖,把它带到自己的嘴里,温柔的狎戏。
飞龙似乎也有瞬间的迷惑,舌叶被舔吮的感觉很好,但是对方显然不满足于这样温吞吞的狎玩,亲吻的力道加大,他的舌头闯进来,粗鲁的□□着,激烈的摩擦。
飞龙趁空隙说:“好了……米沙……放开我。”
米歇尔却不肯再回以理智,狠狠的厮摩着,碾压着,夺走对方的呼吸,激烈的舔舐对方的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