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已逝》夜半边

2、再见

　　星期一的天空，明媚如画。蓝蓝天空，丝丝云朵。暖弋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高高的写字楼里，打磨光滑的地板，踩上去，与鞋跟碰撞的声音极响。全玻璃幕的走廊，大丛大丛的绿色植物，点缀期间的星星花红，一切都怡然自得。一路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办公室，一整面全玻璃落地窗，夏日的阳光照进来，亮亮的。空调开得恰好，并不觉得热。窗下万丈红尘，都市繁华。
　　坐在舒适的皮椅里，看着秘书整理好的资料文件，一口一口呷着茶水。暖弋亦觉得满足。秘书敲门入内，提醒她，十点要与宏远公司的负责人接洽，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细心准备，看看手里的企划，觉得比较满意就放下心来。

　　依照时间，暖弋提前五分钟来到预定的地点。穿过轩敞的大厅，来到定好的包间，秘书推开门，暖弋迈步进去，跟着的下属鱼贯而入。没想对方公司人员早已到齐，看暖弋一行进来，皆站了起来。
　　是灯光晃了眼，还是怎的，他衣冠楚楚站在那里，微笑招呼自己。那么从容自得。是真的忘了吧。
　　定定心神，她微笑招呼对方。想是看见她眼里的困惑，笑笑解释：“殷总好，由于韩总突然身体不适，所以由我，许漾，来跟您讨论这次的合作。”
　　有人已在边上跟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业务部主管，许漾，许经理。”
　　两边的人互相寒暄，落座后，茶水已经摆好。于是，一切回归接洽事宜。双方都是高手，来来回回间已是落日时分。由于一切处理得都很顺利。宏远的许漾做东请大家吃饭。偌大的包间里，许漾和暖弋坐在上首，两家公司的职员一字排开坐下。已有训练有素的服务生递上菜单。许漾推到暖弋眼前，笑：“殷总请。”那么体贴，那么得体，恍惚记起从前。

　　从火车站到许漾的学校已是晚上六点多了，住进提早定好的屋子，收拾好东西。暖弋嚷嚷饿了，由着许漾一路带到一家川菜馆，许漾径自点了几个菜，要了米饭。就和暖弋笑闹着等待。那时的许漾总是会自顾自的安排一些事情，而不去征求一下。暖弋颇有些不乐意，可是亦不愿点破。总还是刚刚见到，不愿破坏那份快乐，也就可以简单地忽视了那些琐碎。

　　如今，看他绅士地把菜单放在眼前。她亦得体地点了几个菜肴，照顾大家的口味，这几年日日在外应酬，这些方面早已是习惯了。然后递回去，那么地客套，恍若初见。暖弋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世事无常。
　　饭间，大家有说有笑，很是开心。生意场上打转的人，应付的滴水不漏。他是真的变了。脱去了那份青涩，更是显得英俊挺拔。忽然，觉得很闷，借口去洗手间，暖弋离开屋子，在大厅里坐下，要了杯白水，看窗外灯光摇曳伸展到很远的地方，把这个繁忙的都市点缀如白昼，行人依然匆匆，真正繁华如梦。自觉，在外间坐得太久，正要起身。一眼看见许漾站在走廊的转角处看着自己，那么复杂，一点点迷茫，一些些伤痛，有无奈又怜惜……
　　可是，瞬间眼神便清明了起来。让暖弋觉得那一刹那恍如梦中，模糊不清，扯起嘴角笑笑，“回去啦！”转身走进包间。

　　我们都回不到从前。有些时候，不是爱了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