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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月下对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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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秋日的夜色极美,天空高旷辽远,星月相照,让人身心忍不住都平静了下来。
小苗走出户外,仰起头来,任风吹向她的脸庞,发丝衣袂迎风飞舞,好不舒爽自在。
“今天的夜色真好。离哥哥,你叫我出来做什么?”小苗走到石桌前面,在楚天离的对面坐了下来。
“有一壶好酒,想让你尝尝。”楚天离嘴角噙了一丝温柔的笑意,伸出修长的手,指向面前的白玉酒瓶。
小苗眼睛一亮,脱口问道:“什么酒?”
楚天离拿起玉瓶,笑道:“这得靠你自己,若是答不对就不能喝哦。还有,只许闻不许尝,知道吗?”
小苗笑睨了楚天离一眼,接过玉瓶,把塞子扒开,一股香醇的酒香扑面而来。小苗享受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不由叹道:“好香的酒!”
楚天离道:“闻出是什么酒来了吗?”
小苗得意地一笑:“这种味道我从没闻到过,但不妨一猜。酒香清寒甘冽,仿佛冬日雪后的白梅,凌寒独开,暗香浮动,引人沉醉。那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定是大名远扬的香雪酒了。”
“就知道难不住你。”楚天离的笑容里带了一丝宠溺。
小苗甚是得意,摇头晃脑地道:“小女子不才,唯有品酒和偷窃上有一技之能。”
楚天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啊……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咦,是什么?”小苗道,“有这酒好吗?”
楚天离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看看便是。”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鸡蛋大小的珠子,放在小苗面前,道:“这是昨天你看到的那枚珠子,你看看是不是你想找的。”
小苗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谢谢你,离哥哥!你是怎么拿到这颗珠子的?那老家伙要了多少钱?”
楚天离道:“我用一张绿林通行证交换的。”
楚天离所在的青山寨在黑白两道都有极高的威望。这绿林通行证便是在□□中的通行证。当路遇劫匪的时候,只要出示这个,就算再厉害的劫匪也会乖乖让路。纪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有了这个,就如虎添翼,焉能不欢喜?
“真是太感谢你了!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小苗扑到楚天离身上,用力蹭了蹭他的脸颊。
楚天离面色一红,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小苗扶在轮椅上的手。
小苗直起身来,发现楚天离握住自己的手,不由一愣:“怎么了,离哥哥?”
楚天离脸色绯红,浑然没有了以往云淡风轻的模样,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蝇:“其实……你有办法报答我的。”
虽然声音很小,但小苗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道:“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楚天离抬起头来,双眼看着她,道:“我希望……我希望你……”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从此再也不要离开我。可是,我可以这样说吗?
“你希望我怎样?”
“希望……”楚天离迟疑着,最终道:“我希望你能叫我天离!不要叫我离哥哥,那样显得太生疏。”
“哈?”小苗看他为难的样子,本以为会是很过分的事情,心中正在七上八下地打鼓,后悔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太满了,最终却听到这样一句话。“叫你天离?只是这样?”
楚天离看着小苗,许久,才缓缓点了一下头。
小苗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道:“这很简单啊,我可以做到。”
楚天离有些局促地别过脸去,轻声道:“现在叫我。”
小苗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才发现一下子改口还真有些困难。积攒了一下勇气,小苗缓缓地叫出声来:“天……离。”
听了这话,楚天离温柔地笑了起来:“小苗,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就跟我回青山寨,以后不要再出来了吧。”
小苗面露为难之色,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现在还没玩够,不过会回去看你的啦。”
“这样啊……”楚天离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小苗。”
“怎么了?”
“那个念流冰……你喜欢吗?”
“哈?没有啦……只是……”小苗连忙解释,又怕说出自己的病情楚天离会担心,于是道,“只是恰巧遇到,一起走了一段而已啦。以后会分开的。”
楚天离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我看你似乎待他格外不同,还以为……”
“哈?有吗?不会吧?”小苗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连忙打断,哈哈干笑了两声,拿起玉瓶来,大声道:“喝酒、喝酒!”
楚天离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一涩,却没有说话。
第二日。
“小苗,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出头。”沐雪脸上有挥之不去的忧伤。
“没有关系啦,这是那种人该得的。”小苗担心地看着沐雪,努力挑选着措辞,怕一句话说不好再惹她伤心。
沐雪对着小苗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勉强。“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个晚上,我决定了,我要回家。”
“回家?”小苗一愣,“你不跟我们在一起了吗?”
沐雪轻轻地摇摇头,道:“已经在外面很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我已经想通了,我不能再这样失意沉沦下去了。”
说罢,她定定看了一眼流冰,接着道:“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就不必为之难过了。小苗,我很羡慕你,因为你总是那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而且身边还有好多人都关心着你。我也要到属于我的世界里去。我相信,我也能找到我的幸福。”
小苗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我相信你!”
沐雪微微一笑:“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怎么走这么急?”小苗怪道。
沐雪勉强地笑了笑,道:“我爹爹派来接我的人明天就到了。”
“啊,怎么会这样?”小苗站了起来。
“是我自己写信回去的。以后欢迎你们到我家里来。”沐雪道。
小苗一笑:“一定会去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流冰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