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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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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着就更难受,只能以一种平时很别扭的样子依在沙发上,才舒服点,终于挺到了凌晨四点多,眼睛已经发干,盯着挂钟一直没有错过神儿,也就这样迷糊着了。
“哎呀……”一个机凌,竟然睡着了,“五点半了,老妈该起来溜狗了,打电话,打电话……”
这一个来小时的睡眠比没睡还难受,可眼睛说什么也闭不上了,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依然关机……
无奈,给老丈杆子打一个,他每天也起得挺早。
电话的结果虽然不是关机,而是紫欣并没有回去……这下我真乱了,她能去哪啊?
这十多年来,紫欣一直和我妈特好,当自己亲妈一样,当然我老妈也特疼紫欣,她自己都说,“我特喜欢闺女,可咱没这命,生了个秃小子,总算有个闺女了,可得好好疼。”
所以现在在我脑子里的只有一种想法,也只剩这一种可能了,紫欣回我妈那了。
我们这两口子吵架也算奇怪,她不回娘家,反尔要回婆家住,我那老妈也是,挺“偏心”的,有时在家我会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个倒插门儿的姑爷。
我也是,吵得厉害了往往是请老丈杆子出来撑腰,别说,咱老丈杆子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每次都能给我最大的支持……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没几次。
有点跑偏……拉回来,我疯了似的开车,一脚油就踩到180迈,为了不使自己犯困,把所有车窗都打开,让这清晨的冷风吹着自己。都快到老妈家门口了才意识到,我原来脸也没洗,牙也没刷……算了,正事儿要紧。
推门进屋,看到紫欣的包放在大厅桌子上,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虽然呼吸急促,但顺畅了许多。
到头来,事情就简单了,老爸、老妈又开始唐僧式的说教,紫欣的脾气不小,火气还没消,我这牛脾气也不是吃素,向老爸、老妈表态后,就走了。
没接紫欣回家。
能接嘛,她现在正在气头儿上,我也正在气头儿上,谁也说不服谁,还是先冷静冷静再说吧,知道她在老妈这就好了。
忙了一天,也只有忙活着我才感觉不到心里的别扭,回到家,就不行了。
一开门,屋里黑黑的,背后楼道里的冷风吹得后脊梁难受,想关门吧却不想把脚迈进屋,不关门实在吹得难受。
打开所有的灯,心里才好受一点,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一点温暖。
算了,没办法,现在我还不能接受所有的现实。我知道紫欣还在生气,她一般生气的时间最短要三天,我的心里也还是不平衡,因为我还是不能接受,为什么结了婚钱都得给老婆管。
打个电话,叫来酒量最好的哥们,没和他说为什么,就是喝酒,也只有喝了酒,喝大了我才能安然入眠吧。
弄几个小菜,能下酒就行。
哥们儿嘛,有酒就够了,再说我的朋友没有一个知道我会作饭的,所以他愿意来就不会在乎菜是否合口儿,只在乎是否有酒。
的确也是,给老婆作菜是不由自主的精心,酱油要用小杯子量好了再放的,糖要适中,不然老婆怕发胖,盐也得小心的搁,太咸了她总得喝水,转天脸会肿的,太淡了又不下饭,没胃口。
可为朋友作小菜就简单了,把以前买的肉丸放水里煮煮,淡了?我冰箱里有涮羊肉的调料。白菜甭管是不是菜芯,切了,洗吧洗吧,放上点白糖和醋就可以了。噢对了还有点榨菜,打开。
这些喝酒是没问题了,哥们也不会说什么,谁让咱“不会作饭”呢。
“我说包子,你那现在也忙不完了,还行不行了?”我喜欢给朋友们起外号,同样我在他们嘴里也听不到自己的名字,“不行就到我这来吧。”
“得了吧,你看看,刚结了婚都没去旅行就工作想累死人啊。”包子到是能和我说得上来,我们两总是抬杠,不过好像我们要不抬杠就没劲了。
你一句我一句,这杠抬得是嘎嘎响,似乎酒也随着这你来我往的话语下得很快。
“你媳妇呢?”包子终于发现了些异常,“还不下班?”
“她啊……”我犹豫了一下,“早着呢,没个十点回不来。”
他到是挺识相,没再继续问下,要是真往下问我还真怕自己兜不住。就着酒,一句一句到是聊得开心,暂时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我也不主动去想。
“我们那今天来个小妹,长得还真不错。”包子的眼睛已经显出醉意,“有机会喊出来一起吃饭。”
“得了吧,现在岁数大了,玩不动了。”滋一口酒,假装很幸福,“我有老婆了,我很爱我老婆,嗯,很爱。”
“你看你,一脸的猥亵,我说的只是吃个饭,你想哪去了?还爱老婆……”包子的嘴都裂后脑勺了。
反正我们两就是在一起扯,这目的很单纯,借着扯劲多喝点,喝高了反正是在自己家里,躺哪都能睡,而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难题就是“睡”。
别看只有短短的十几天婚后生活,但已经不习惯自己睡了。
每天总会在伴着另一个温暖的体温入睡,半夜醒来,不由自主的,看看身边安睡的她,弯弯的手臂,微微上翘的嘴角,心里面踏实。
喜欢看她淘气的睡姿,总是要把她的大腿从我身上挪开,再帮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听着那细细的鼾声,就是我最好的催眠曲。
有时会被我弄醒,她也总是很“严厉”的命令我躺好,让她重新把腿压在我身上,她说这样会有安全感。
现在,她只是刚走了一天,我就寝食难安,这是出乎自己预料的,没想到我是这么的在乎,这么的不适应。这也是在自己预料之中的,我就本该如此的在乎。
今天可以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明天呢?明天怎么办?好吧,明天可能就好了。
我总这么安慰自己,已经一天了。
想想也已经独自睡了二十多年了,以前没有她不也睡得很香嘛。
看看地板上,放着两个空白酒瓶子,四个啤酒空瓶。酒量还行,包子只是说话时有点大舌头,我……嗯,醉了,有点睁不开眼了。
反正不知道包子最后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我已经睡着了。
斜倚在沙发上,睡得很沉,直到半夜才腰酸背痛的醒过来。
给自己倒了杯水,发现腿是软的,走起路来飘飘的。
用最后一点神志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才发现没有脱鞋。
这一觉,好像回到十多年前,我们还没有这么多烦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