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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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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唱赞美诗?
是我,画眉说,
她站在灌木丛中,
我将唱赞美诗。
————【梦境】
我沿着这条路慢慢走下去,沿途的风景很美,我很熟悉。有村民经过,他们赶着牛羊看到我忍不住侧目。“年轻人!你要去哪里?”一个大叔问我。
太久了,除了晓好暗部我还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我试探着说:“大叔,前面是岩忍村吗?”大叔爽朗的笑起来“是啊,我是那里的村民,上来吧,我带你一程。”他的脸上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给人感觉很精神,我犹豫了一下,坐上了他的牛车,跟着他进了村子。
“年轻人是忍者吗?”他叼着一只老烟枪说。
“不是。”我垂下眼睛说,“我只是路过的。嗯。”
“是吗?家乡是哪里?”
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询问。家乡在哪里?我目光所及之处,一切如同记忆中一样。我的家乡,这里还是吗?从贴出我的通缉的时候,我就不是这里的人了。这里充满了我童年的回忆,妈妈的琵琶,孩子们的嘲笑,路边的小花。我说:“大叔,你听说过村子东头的艺妓吗?”
他抓了抓头,思索了下回头迅速看了我一眼:“啊,那个女人带着一个怪物的孩子,丈夫也不要她。很苦命啊。”牛车吱吱扭扭的停了下来,大叔从前面跳了下来,“小伙子,来我家坐坐吧!”我也跳了下来摇头拒绝了。大叔似乎有话要说:“那个家有霉运……年轻人不要接近他们。”然后拉着车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天白日下,我一个人站在熟悉的街道上。太熟悉了,以致于我我可以闭上眼摸到回家的路,然后推开门扯着嗓子喊一声“妈妈,我回来了!嗯!”
但是我没有动,我仅仅是望着那栋房子,十二岁左右的孩子在门口捏着黏土。他把捏好的粘土模型送给同龄的小孩。他们不但没有领情,反而将他推倒在地上,“怪物!只会玩泥巴!”
金发男孩子站了起来“你们懂什么!这叫艺术!嗯!”孩子们嬉笑着跑走了,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慢慢握紧拳头。我刚想上前,却发现一名女子在不远处摔倒了,手中的瓜果滚了一地。我上前帮她拾起来。女子连声道谢,直起身子打量了我一会儿,“小兄弟看你不像是这个村子的人啊。”
我急忙说:“我是路过的。嗯。”她莞尔一笑,“我家在附近,不嫌弃的话来喝杯茶吧。”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跟随着她。她穿着一件青白色和服,端庄的样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将袋子移到左手,腾出右手拉了拉那个金发男孩子。“迪达拉,回家吧。”男孩子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一溜烟自己跑回房间了。
我坐在熟悉的房间里,古色古香的茶具,墙上挂的乐器,一坐上去就会吱呀做响的椅子,记忆中的一切都没有变。我看着面前泡茶的女子,她低垂眼睛,我记忆中的母亲,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带人回家更是不可能的。她是个脾气古怪易怒的女人,因为丈夫抛弃她,日子过得很辛苦。我很想开口叫她妈妈,但是话到了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屋子里的那个傻小子才是她的儿子。于是我沉默的坐在她的对面,注视着杯子中升腾起来的袅袅水汽。
妈妈抚摸着杯沿,她问我在外面的生活如何。“出出任务,修行。嗯。”我简单地说,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穿着的还是晓袍。黑底红云深深地刺进了眼睛。她打量着我说:“真奇怪,我觉得你好熟悉。像是长大后的迪达拉。”
我笑了笑:“有吗?嗯。”
她托着下巴像是自言自语,“迪达拉那个孩子,一定会成为比他父亲更加厉害的忍者。”我看着妈妈的样子笑了起来。她一直报以希望的儿子,最后会变成过街老鼠一样的叛忍。为什么叛离村子,大概是因为对这个现实的不甘,和对我自己艺术的追求。
妈妈突然兴起,摘下了墙上的乐器,“小兄弟,给你弹一首曲子吧!我才谱的曲子。”她怀抱着琵琶,姿态端庄典雅,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流水一般的琴声从指间流泻下来,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合着琴声慢慢唱着。
“……转轴拨弦两三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在我的印象中她最后唱的一首歌就是这个。我不知道名字是什么,但我记得,几年前就是在这样婉转哀怨的琴声中,岩忍村迎来了一场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