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尹憔悴》轻摇雪

49、白蛇惹起心中愁

　　还没等婉凝在屋里坐热屁股。凝聘就一阵风冲了进去，“公子，公子，你要演歌剧？”
　　倒是知道的挺快，婉凝有些头痛的拧拧眉间，说实话，自己对于这个淘气活泼的女孩还真是没办法。
　　“公 ……子……，”凝聘有些不乐意的故意拉长声音，谁让婉儿老是故意不理她的，略微撒娇的靠向婉凝。
　　婉凝这回是真的没法子继续当鸵鸟了，只好无力笑笑，“是啊！”
　　凝聘双眼马上放光，那种速度竟然堪比老妈妈，“那是什么歌剧？”
　　婉凝彻底无语，虽然迟早要说，只是，这自己还没想好要改哪里，……
　　“凝聘，公子有些累了。”暄妍拿着一碗银耳莲子汤推门而入，有些指责的看向这个有些孩子气的女孩，脸上也是一脸无奈。
　　婉凝朝着她欢欢笑着，真是救星。这笑不小心被凝聘看见，这小丫头是真的不乐意了，小嘴嘟得出奇高，满脸不乐意的表情，就是在说我生气了。
　　婉凝着实无语，只好安慰：“好了，反正写出来了，你们便是要上台演出的，心急做什么？”
　　真该让她去学川剧变脸啊！
　　看着那小丫头一脸灿烂的蹦出去，婉凝有些无奈笑笑。
　　“怎么了？有麻烦？”暄妍放下手里的粥，做在一旁，看着婉凝拧紧眉头。
　　婉凝想了一会，却依旧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只好摇摇头。
　　暄妍自知自己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静静退了出去，掩门离开。
　　第一次在古代刷夜，说实话那滋味确实不怎么样，至少那灯光是真的挺费眼神，不过总算是写出来了。伸手揉揉发酸是手腕，婉凝脸上露出一种满足的笑意，回到榻上稍微浅眠一小会儿。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回若是十多个女人呢？可就真的是马蜂窝了，那嗡嗡的声音……
　　婉凝好不容易不太疼的头又开始疼起来，脚步不由停在了楼梯上，思索到底要不要下去。
　　不过却是由不得他，凝聘老早就看见了婉凝站在楼梯口犹豫着，哪管三七二十一，就叫了一声：“公子。”
　　这下所有的人目光都转过来，婉凝只好抬起脚步，下了楼。
　　“怎么样？”老鸨第一个跑过来，满脸殷切，也难为她年纪这般大，还……
　　婉凝笑着点点头，扬起手中的纸，有些欣慰。
　　暄妍接过去，看了起来。
　　“妍姐姐，你快些念念啊！”
　　“是啊，妍姐姐。”
　　暄妍看了看婉凝，然后沉声读了起来。
　　说实话，暄妍确实是一个才女，不仅琴弹得很是有味道，而且混身自有一种书香气味，也还是识得些许字，再加上这些年，婉凝一有空就教这里的姑娘识字，倒是大部分人不至于做一个文盲。
　　婉凝坐在旁边，也听着自己的白蛇传，沉浸在那冷清的声音中，还有凄婉的故事中。至少他们还是幸运的，至少还可以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自己和欧阳呢？生离死别的距离是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吧！心里涌上痛楚，揪心的难受。
　　“公子？”
　　听到暄妍的声音，婉凝清醒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暄妍，却在她的暗示下，瞟向他处，这可轮到婉凝惊讶了，竟然所有的人都在抹眼泪，不时的抽泣着，而一向冷清的暄妍也红了眼圈。

　　“公子，我要演白娘子，”
　　“我演，我要演么！”
　　“我演许仙！”
　　“还是公子演许仙吧！”
　　……婉凝微微咳嗽一声，制止了讨论正欢的某些人，眼神有些无奈。纵使这里是些风尘女子，却也没有多少心机，至少在某些方面竟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干净。
　　“演员，我已经定好了，每人都有份。只是法海……”
　　“公子，我来演，可好？”
　　听到旁边的一声低语，婉凝回头看去，是平时一直话很少的小厮——孟御。婉凝看看笑着点点头，确实是该有个男性。
　　就这样，在朝凤阁中白蛇传开始排演。说实话，婉凝真的很佩服这些人的演技，也许平时奉承人的事情做多了，演技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竟然都可以以身入戏，逢场作戏，就是人生吧！
　　“公子，这一幕总是没有感觉。”
　　听到旁边微微的抱怨，婉凝才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向暄妍。是最后一幕，两人分离的一幕。也许不怪她们，毕竟没有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自也不会演出那种痛彻心扉，再怎么做戏，没有过的感情始终只是虚伪的做作，婉凝站起身，拍拍暄妍的肩：“没关系，慢慢来。你看着我，找找感觉。”
　　婉凝站在饰演许仙的黛娇面前，开始客串白素贞。
　　也许泪眼中，那张白净的脸变成了欧阳，也许自己的思念已经积累到了极致，总之那一刹那，有总说不出的委屈涌上来，泪水慢慢阴湿了眼眶，连声音都微微颤抖，或许自己一直以来需要的就是一个发泄的借口。
　　“相公……”婉凝伸手抚上那张和记忆力欧阳重合的脸，眸中迷蒙，搀着痛楚和苦涩，竟让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那种浑身散发出的绝望无奈还有伤痛，深深刺痛了在场的女孩。
　　“谢谢你，教会了我如何被爱，教会了我如何爱人。只恨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爱你，只恨没能够好好爱你。素贞今生已经足以，再无他求。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
　　婉凝轻轻闭上眼睛，收回了眼中的泪水，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欧阳……
　　睁开眼，就看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不由有些纳闷，却依然还是扭头看向了暄妍，“既是分别，就要有一种深入灵魂的难舍难分，还有痛楚。”
　　婉凝有些疲惫，摇摇手，离开。
　　暄妍脸上闪过一丝深思，确实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婉凝会有那样真挚的感情，就像是真的和自己的恋人将要生死离别。可是她只有12岁，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感情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