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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恩怨 ...

  •   对于再次被劫持,云轻有些疑惑,这一次能从绝、情二人手中带走她,让她毫无知觉的绝非泛泛之辈。只是这一次被挟持的待遇让人不敢恭维。乍看之下,这是密闭的小石屋,屋内找不到丁点食物和水的影子,如果没有人送吃的,即便司越能即使救出她,她也得受不少苦。显然,这次劫持她的人意图很明显,要她的命,却不急于一时。

      她想不到江湖中有哪号人物在不惊动两个时刻保护她的高手的情况下带走她,那人的武功修为已到了何种境地。不是与她有死仇,便是为他人办事。可这等绝世高手,焉能甘心替人卖命。
      正当云轻疑惑不解时,石屋的门开了,走出一个银发男子,观其面容不过四十左右,长相说不得俊美,倒也瞧着顺眼。

      “你与小慈长得真像,连脾气眼神都像。”

      “你认识我娘。”

      “自然,如果当年没有那场意外,你便是我和小慈的女儿。”

      云轻面色如常,然则心中骇然。从来人的气息可以感知,此人武功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高出许多,如果不是来人故意出现,她定无法觉察到来人的气息。

      “我从未听说我娘和别的男人有过瓜葛。”

      “云珺那小人怎敢提及我,若非我一时看不清,怎会让他小子娶小慈。”

      “你抓我来这里只是为见我娘一面,还是顺带留下我爹和我的性命。”

      “小丫头不愧是小慈的女儿,不错,我就是要让云珺亲眼看着他的妻子归我所有,女儿死在他跟前。我要他尝尝这十九年来我所受的折磨,哈哈哈••• ••• ”

      笑声浑厚,夹杂雄厚的内力,引动四周气流,顿时石屋四壁承受着强烈的挤压,不少石块因此改变了行状,原本光滑的石壁瞬间凹凸成坑。云轻丝毫未受影响,显然那人故意将她隔绝在外,不过为了让她忌惮他的实力。思及此,她冷笑一声。

      “我娘什么时候过来。”

      “不急,再过五天,你体内的蚕蛊就该彻底发作,也是小慈赶来的时间。”

      “蚕蛊?”

      “你竟不知道。难怪,云珺怎敢将她宝贝女儿身中天下第一蛊的事实告诉你。我的蚕蛊无人可
      解,小慈,你离开我嫁给云珺又怎样,最后还不得回到我身边,你与他的女儿本不该存于这个世上。”

      云轻已经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她从没想过她会身中蚕蛊。她虽精通医毒之术,对蛊毒却少有研究,只是涉猎过有关蛊的书籍。蚕蛊不在一般甚至是蛊王之列,因为它的出现十分神秘,据说见过蚕蛊的人都死了,关于蚕蛊,至今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她终于明白爹爹为何一直提点她忌急忌躁,想来她的情绪会突然走向极端是受体内蚕蛊影响。身中蛊王之毒者,男子不育,女子不孕,言卿必定知道真相,不然在祁王府听说她有孕时,为何露出那表情。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你道无人可解,我非要解除这蚕蛊。”

      “你不会有机会。引出蚕蛊,蚕蛊离开宿主时会释放剧毒,蚕蛊一旦离主就是主人死去之时。蚕蛊不离主,寄主亦活不过二十,现下我提前让蚕蛊复苏,你以为五天后还能活命。”

      “我的相公还在等着我,我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死了。他长得那般俊美,还不得让别家妖精勾了去,就为了这点,我也不能丢了性命。”

      也许司越在与她成亲前已知她身中蚕蛊,无法孕育孩子的事情,他曾许诺此生只有她一个妻子,他待她情深,她怎敢负卿。爹娘尚在,岂敢轻生,命运本就掌控在自己手中,因何不搏?这人自诩情深,她便言语相激,或能拖延些许时间。

      “小丫头可惜了,当真可惜,可你偏偏是云珺之女。”

      “我庆幸自己爹爹是的女儿。”

      “所以你不得不死。”

      “现在言生死尚早,成王败寇,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结果。”

      “拭目以待。”

      “死囚临刑前还得管饱,你好歹让我做个饱死鬼不是。”

      “怎么,刚刚不还成竹在胸。”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五脏庙向来娇养惯了,可经不起几日连唱空城计。想必我娘不愿意看到我受饥寒交迫之苦。”

      果然那人听到她娘亲的时候有一丝动容,可是不管怎样,她的娘亲永远不会选择这样一个人,便是她爹爹不在了,他也毫无机会。

      那人走后的五日里,每日都有饭菜从一小窗口递进来,只不过残羹冷炙好过什么也没有。在冰冷的石屋中,没有寒风浇灌,依然寒气刺骨。四季当中最难熬的要数冬季,这当然是对云轻而言。以往每年冬天,她都有暖炉狐裘在身,即便是之前与司越步行入京,司越为免她受寒,一直以内力护她温暖。只是今时今日,她孤身被囚,体内蚕蛊蠢蠢欲动,一阵阵寒气自心底上涌,她只得抱作一团,身体止不住的颤栗。那人也不知对她做了什么,蚕蛊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

      “轻儿,醒醒。”

      只听得耳边呼唤声甚为熟悉,她睁眼就看到云珺拥着她,满脸憔悴,不过几日未见,她家爹爹怎的老了十几岁。

      “爹爹变丑了。”

      “谁让你一声不响跟人跑了,白白憔悴了爹爹的心。”

      果然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她家爹爹。她哪里是跟人跑了,被劫持的好不好。

      “怎么样,人也见了,是时候上路了。我就说这丫头活了十几年居然没发现体内有蚕蛊,原是极好的暖玉养着。”

      顺着那人的目光,云轻抚了抚玲珑镯,这跟随了她十几年的镯子竟是为她抑制蛊毒的宝贝。

      “小慈,你不来见他们最后一面吗?”

      “没什么好见的,见是忘记,不见也是忘记,何必多增烦恼。”

      “娘亲,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爹爹这一辈子有哪里对不起你,你竟这么对我们。”

      云珺默默不语,垂下的青丝掩住了他的情绪,云轻看不到爹爹的表情,却明白,无论如何娘亲的话伤害了爹爹。

      “狠心也罢,不过错梦一场,如今醒了,梦中之事自当忘却。”

      “真要忘了,为何躲在后面不敢见我们一眼。”

      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平淡的语气似乎在陈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她勾唇一笑,分外惑人。

      “娘亲要改••• ••• ”

      话未说出,云轻被云珺一记手刀劈晕在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喂云轻服下,尔后自己服下一颗。眼睛直直盯着石屋外声音源头却看不到妇人身影的方向。

      “你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抢云某的妻子,却抢了一个冒牌货,不知做何感想。”

      那人面色一冷,眼露凶光。

      “冒牌货,我怎会不识小慈,你休想骗我。”

      “说你可怜真可悲,被小慈骗了一辈子尚不自知。当年我与小慈成亲洞房之时,她尚是完璧之身。”

      “怎么可能,你再挑拨是非,我要你不得好死。”

      “死?怎么可能,我女儿和妻子还在,我怎么舍得死。”

      岁月留下的不仅是痕迹还有气度光华,此时的云珺面色憔悴未散,可掩不住那属于成熟男子的魅力。

      “小慈不过在你心神恍惚的时候下了一点点药,唤一小婢与你翻云覆雨。顺便告诉你,我和小慈的洞房之夜恰是在那一晚。”

      云珺笑容中得意尽显,那人双目赤红,仿佛又看见当年撞见小慈被云珺拥在怀中,云珺冲他得意一笑的场景。一道凌厉的掌风劈来,直砍在云珺左肩上,顿时鲜血如泉喷涌而出。紧接着又是几记掌风落下,不过几息间,云珺身上无一处完整。正在此时,石屋外的妇人突然现身,手持一物突然刺向那人,却停在距离那人身体一寸之外,再进不了半分。

      “你和小慈长得一样,我不杀你,你却要杀我。呵呵••• ”

      “放了他,我跟你走。”

      “小慈?”

      那人有片刻迟疑,看着妇人,眼中是确定又是怀疑。

      “你还是一样轻易被他耍得团团转,我怎么就不是我,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永远不曾明白过我。这也是我离开你,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我想你死,却杀不了你,我想他活,又救不了,不如陪他一起死去也好。”

      “你敢死。”

      那人长袖一挥,将妇人扣入怀中,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恨不能毁尽天下阻碍他的事物。‘嘶’,伴随利器穿透血肉的声因,妇人身躯呈流线状被重重抛出,撞到石壁上,口吐鲜血,双目紧闭。
      插在那人腹上的利器是一只玉簪,他死死盯着玉簪,转而看向云珺。云珺一脸无辜,含笑的眸子里夹杂着几丝挑衅。

      “谁让你不相信我,明明告诉你她是假的。”

      如果没有云珺的故意点破,他岂会上当。纵然他内力高深,依旧无法压下玉簪上的毒。毒出自小慈,这玉簪是他当年送给小慈的定情之物,这也是那妇人用玉簪刺杀他时,他没有毁掉玉簪的原因。这环环相扣,竟是算准他的心思,除了小慈,谁能将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小慈,当初就不该留下你,死了,你就无法属于别人。

      巨大的气流凝结成一个空间,自那人周身扩大,所到之处寸瓦不留。那被撞到石壁上滚落在地的妇人尸身顷刻消散在空气中,只有云珺护着云轻的那个角落无损,而他残存不多的内力即将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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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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