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方》谢湮

29、贪吃、嗜睡、又好色

　　当小乖还没有细想那东西是不是UFO的时候，忽然那东西变大变圆，升到高高的空中。小乖仰头，她长大了嘴，看着那东西忽然多出来的孔，看着ET在向她招手，看着ET迷人的微笑……小乖处于地球人的友好，礼貌地伸出右手，同样挥舞着。忽然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歌声，熟悉的歌谣令小乖不由地一起歌唱：“再见，再见，相约在太平间~”
　　（由此本书转为恐怖科幻小说）
　　当小乖还没有细想那东西是不是UFO的时候，只见那个不明物体缓缓上升到和小乖差不多的高度就停了下来，忽然它再次放射出万丈光芒。与前次不同，这次的光线非常刺眼，小乖本能地撇过头，用手遮住眼睛。感觉到光线弱了下来，小乖慢慢回头，便看到在皎皎月光下伫立着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
　　小乖抬头看了一下天，刚刚还是一片漆黑，现在月亮却和这个女孩一起出现。
　　“你是谁？”她缓缓开口，万年不变的问题。
　　这声音是……小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除了一样的校服，剩下都不像呀。这个女孩长相普通，不似秋寻草那样标致。
　　“你是谁？”空洞的声音，没有情感的疑问。
　　“你猜我是谁？”小乖歪了一下头笑着问。
　　“……”那女孩不说话，眼神看似放在小乖身上，瞳孔却一片茫然。小乖向她走近了几步，再仔细看看，这个女孩还是有点像小秋的。小乖基本已经猜到她是什么东西了。
　　“我是谁？”女孩换了一个问题。
　　“你是孙悟空他妹。”这次小乖“好好”回答了。
　　“孙悟空是谁？”
　　“和你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石头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小乖无语。随后她回答：“你家。”
　　“我家是什么？”果然她继续问。
　　在小乖的意料中，她嘿嘿两声之后说：“你哥的家。”
　　“我哥是谁？”
　　“孙悟空。”
　　“孙悟空是谁？”
　　“你妹！”没想到她居然又重复了，小乖生气地说。
　　“我妹是谁？”
　　“……”小乖彻底吐血加举白旗，她可不想继续循环做无用功。“秋寻草！你是小秋的魂魄之一吧！”小乖点明戳破。
　　“你猜。”那女孩嘴角噙着意思微笑说。
　　“我晕。”小乖头象征性地倒了一下。
　　“你为什么晕？”她又开始了。
　　“天啊！因为我爱晕。”
　　“你为什么爱晕？”
　　“爱就是爱，没有理由！”
　　“那你还爱什么？”
　　“我贪吃、嗜睡、又好色，你说我爱什么？”
　　“你爱食物、睡眠、和美人。”
　　听完，小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忽然有种和这个女孩说话渐入佳境的感觉。但小乖没有继续说话，她上下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孩。被小乖盯了很久，女孩也没有异感，仍旧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就像是一个玩偶一样。女孩黑色的头发和小秋一样笔直而柔顺，红润的嘴唇让人察觉不到她毫无气息。
　　忽然女孩又开口：“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
　　“为什么要看我？”几乎能猜到的问题。
　　“因为我在猜，要是我问问题的话你会不会回答。你说，你会回答吗？”
　　“会。”简洁明了的答案，小乖没有怀疑。
　　“那你是谁？”小乖反守为攻。
　　“我不知道。”那女孩居然配合着答案轻轻摇了下头。
　　“为什么不知道？”
　　“我……”女孩的表情终于变了，她是在思考着什么，“我不想记起来。”
　　“不想？能告诉我原因吗？”
　　“……”那女孩沉默了。
　　小乖连忙摆摆手：“要是不好说，我换个问题。”
　　“没，不是的，”女孩想了想，“我记不起来原因了。我只记得我不愿意想起来原来的事，可是为什么不愿意却是记不得的。只是觉得每次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很悲伤。”
　　“悲伤，”小乖喃喃道，“发生过什么呢？”
　　那女孩以为这个也是答案，便回答：“不记得。”
　　“扑哧，”小乖因为女孩自觉地回答而笑出声。
　　“你为什么笑？”
　　不行，不能让她反攻了。小乖想了想，说：“那你为什么不笑？”
　　“笑……是什么？”
　　唉，这人真是。小乖无奈地摊摊手。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来遇到小秋离散的魂魄都会在和小乖说完几句话之后自己不见，这个却是很特殊。小乖回忆起很久以前遇到的那些魂魄，继续问：“那你知道秋寻草吗？”
　　“她是谁？”
　　什么！难道自己判断错误！这个在月光下没有影子的是……不会吧……小乖又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什么，为了验证她不是它，忙问：“你认识赫本吗？”
　　“赫本！”她反应很激烈。
　　“你认识！你记得？！你知道！”小乖赶忙问，最怕听到那个女孩说什么“不记得”。
　　“我……知道……”她慢慢地回答。
　　“天啊！你们怎么会都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呢？为毛啊，这个为毛啊！总不成你们都是奥黛丽赫本转世在这个世间的吧。”
　　“奥黛丽赫本！”那女孩对这个名字更加敏感，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你也知道这个名字？”小乖的HHP满点了。
　　“我……记得……这个名字，”女孩的目光看向了远方，“这个名字很熟悉。”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因为有人曾经说过。”女孩看向小乖。
　　“有人说过？谁？”小乖看着这个女孩越来越鲜活，越来越有生气，但是也越来越透明，知道她就要消失了，连忙问到。
　　但是……原本以为会继续有头绪的茶小乖同学却再次得到“不认识”这几个字。“好吧，那你记得什么呢？”小乖不放弃，一定要在她消失之前问出点什么。
　　“记得……记得……父亲……”女孩越来越透明，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飘渺，“父亲为什么……”话还没有说完，那女孩便像原来遇到的情况一样消失不见。
　　“等一下！等一下再消失啊！”小乖手舞足蹈地说着废话。那女孩始终还是渺无踪迹了，小乖低头叹了口气，只好挥挥手：“罢了，我居然忘记问她怎么出去了，真是失误。”
　　月亮并没有随着女孩的消失而消失，淡淡月光下，小乖隐隐看见前面的路。不能后退，只有前进，小乖在休息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后便直接向前走去。面对未知的前景，小乖心中真是又紧张又兴奋。“但愿不要再受伤了啊……”小乖心里默默念叨着。
　　万籁俱寂，原本明亮无垠的月光渐渐被缓缓流动的暗云遮住了，忽明忽暗之间小乖忽然发现前方有一袭白衣慢慢靠近自己。那身段，那遗世独立的感觉似乎有点像小乖她们家先生。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看错，小乖决然走近那人。果然是赵司译，他将头发全部束在头顶上，一条白色的绑带素雅的飘下来，配他那天人般的姿色，看起来却恰有一种独特的书生气息，恬静美好。
　　“哎~没想到先生要是这样也挺不错的。”小乖看到的赵司译一般都是仅仅束住上部分青丝，剩下有些随意，有些洒脱的披着头发。
　　“小乖？”赵司译看到她，主动打招呼。
　　“Hi~~亲爱的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呀？”这次一定要套出来离开这里的方法。小乖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赵司译挥着袖子，淡然微笑，一切就像原来一样：“呵呵，小乖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了。”
　　“……”小乖思忖着这句话的含义。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赵司译轻轻在小乖眼前挥挥手，抬头看了下漆黑的天空，“今夜无星无风无景无色，看似百般聊赖，却应是别有一番风味。”
　　“哦，先生觉得黑夜好吗？”
　　“黑夜甚好，目之所及私以无物，而令人心静神安。私以为唯有在暗处，人才能更加看清事实。”
　　“呵呵，先生真是文绉绉。那，先生看清什么事实了呢？”刚刚月出，小乖看到这个人是有影子的，那应该不是幻影。
　　“事实……小乖，不明白吗？”
　　小乖忽然觉得头顶有一双灼灼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她不解地抬头，看见赵司译眼中的华彩：“明……明白……什么？”赵司译那种带有希冀的眼神令小乖一阵心慌，即使知道那不是真的。
　　“黑夜……能让人更加明白自己的心。”
　　“啊……啊？心？”小乖抽动着嘴角，心里狂汗：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既然要装赵司译就应该装的像一点呀，演技真是比我还烂。
　　“怎么？你不信？”那人抬步缓缓靠近小乖。“小乖……”他轻柔地呼唤着，“你知道吗？在漆黑的夜晚，我就会想起你那如明珠般夺目的眼睛。你朱红的嘴唇总是能吐出令我开心的话语，你的气息，你的笑容……你知道的，其实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我更不知道要怎么样离开这里。你知道吗？我要离开这里。”小乖嘴里噼里啪啦地说出没有经过脑子的话。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她不想再和这个无厘头的人浪费口舌了。
　　“哦，看来果然骗不过你，”那人的面孔开始变得迷糊不清，“小姐说的对，果然不能轻视你。”
　　小乖惊讶地看着眼前那人的变化，他的衣服渐渐变成深色，几乎与身后的背景融为一体，面孔模糊后，赵司译的脸皮被退下，而他却没有露出正常人该有的面容——他眼睛极其狭长，鼻子细小，嘴唇宽厚，并且五官均为紫色。看着那人的变化，小乖本能地转身，撒腿立刻就跑。
　　“跑什么呀，小乖……过来呀……”那人的声音雄厚有力。
　　小乖的背后一层冷汗。“现在不跑更待何时。我才不会笨的跑过去呢。”小乖刚喃喃地说完这句话，忽然发现那人又出现在自己的前方，而现在小乖正在向他迈进。
　　“啊……怎么这样！”小乖立刻收脚，原地小跑几步，转身又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小乖忽然发现这里的景色改变了，原本的热带雨林消失了，现在一片漆黑，貌似一直没有尽头。小乖不知道跑了多久，没有障碍，没有界限，无穷无尽……小乖累的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她双手撑着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呼呼……呼……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哪里啊……东弗啊……你在哪里啊……”
　　“呦，小乖姑娘……你真是舍不得我呀。”
　　闻之，小乖抬头，又看见那张可怖的面孔。跑了一圈，她，茶小乖居然又跑到那人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