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愚人节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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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小雨
我突然很想看到被逼急了的程年是怎样的。
程年是怎样的呢？
看来，比较沉不住气的那个还是我。既然是愚人节，那就过的开心些吧。
爸，如果你知道我为了做这些放弃了什么，你是不是还愿意将我带进你勾勒期盼的那个世界？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心甘情愿，因为这些是你的梦还有你的血。
程年从办公室里出来，揪了揪勒的脖子生痛的领带，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所知道关于郭格的所有的信息。
还挺要强。程年勾了勾嘴角。拐了个弯，敲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听见里面应了一声，程年拿手捋了一下警服，才推门进去。常大不在，文政坐在常辉的位子上，程年进来，连头都没抬，“先坐。”
程年也不坐，站在文政对面，等他批文件。
中间文政抬了一次头，看了眼程年，也没再招呼，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半响，文政开了口：“后天有个关于加强公安队伍管理工作汇报会议，局里这整天开会，汇报材料一时一个变，改来改去的，脑子都大了，还不如直接拿把枪冲现场来的爽快些，你说是吧？”
程年嘴上答着是是是，心里差点没哭出来，郭格这小娘们儿，手快嘴也快，事都捅到省局了，这是给他脖子上挂好了绳，就等下面开坑，吊死了。
“要不你说说？”文政把笔放下，手在桌子上交叉好，抬头笑盈盈的看着程年。
“文局。”程年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好，其实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那枪什么时候怎么掉的。不行我引咎辞职吧。您看该蹲牢就蹲牢，该干啥就干啥，我不上诉，不申辩。”
文政看着程年的眼，突然就笑了，“小子，跟我这撒泼打混呢。”顺手把桌上的一档案袋扔在程年面前的桌子上，“好好瞅瞅。”
程年是真没料到，郭格把事给敲的这么大，档案袋里装的是一条人的命，程年认识躺在血里脑袋被穿洞的那个人，刘伟强手下老绿的军师，外号的六子。当然，凶案现场提取的特写照片里明晃晃的那个子弹壳，程年也认识。
程年朝文政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把照片和文件放进了档案袋里，封好了，板板正正的放到文政面前。
“文局，这是要我命了。”
郭格这小妞做的忒缺德了点。文政心里暗骂了一声：草！这不是明摆着要他命么。黑白两道全套齐了，挖了硕大的一坑，自己腆着脸往里跳，心里这还没当回事呢。这下好，丢了佩枪，工作失职，丢了的枪又正好崩死了正得势的刘伟强的得力手下，保不准一出警局就横尸街头。程年的头顿时就大了两圈。
文政也不说话了，就眯着眼看着程年。
程年心里开始发毛了，“文局，你倒是也说句话啊，我这被人冤枉的。
文政还是不说话，还笑。
“不是，文局，您说句话，您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文政心里哪能没谱，程年精的跟猴似的，这是想拉他下水呢。他把话一明说，这相当于直接布置明摆着说幕后黑老大是他了。
见文政还无反应，程年猛叹了一口气，退回沙发上坐着，自个开始傻笑。
文政起身递了一张纸条横在程年面前，“后天的会你来听听？队里最近这人都不好管啊。”
程年结果文政手里的纸条，干笑了两声，什么话也没说，其实也是说不出来了。看来，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看着文政开门出去，程年瞟了一眼手里的纸条：一串号码，一个茶楼的名字。
程年又自己干笑了一声，扯开领带，苦着一张脸，拖拉着出了办公室。
茶楼二楼，郭格趴在桌子上，歪着头透过玻璃正好能看清茶楼外的一切。
郭格用手指指了指楼下的两辆轿车，“鲁方，你说刘伟强是不是有点对我太上心了，就我一女流之辈还配他动用两辆车8个人严加看守？”
鲁方正端着杯子喝茶呢，听郭格这么一说，不自觉的笑了笑：“要是我是他，我就派8辆车100个人看着你。”
郭格直起身来，自己挑起茶壶给自己添了水，“你挑老绿的一把手打，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既然要打,那就彻底点。”
“刘伟强该是知道了，要不然，这车也不能加到一倍的量了。”郭格用指头点了点茶杯里的茶水，顺着水渍在桌子上乱写。
鲁方顺着郭格的眼睛看到桌面上，圈圈画画的全是两个字——程年，翻过去覆过来不停的话，直到沾的那滴水用干了。
“那痞子，能来？”
郭格抽了一张纸巾，细细的擦了沾过水的指头，“你觉得呢？”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郭格冲他笑笑，又转头看窗外。
雨在中午的时间慢慢大起来，郭格点了盘瓜子，要了副扑克，跟鲁方两个人玩起了跑的快。
心不静，老是输。
鲁方抓起一把瓜子放在跟前，看着郭格偶尔飘向窗外的眼睛，“雨下大了。”
“呵呵。”郭格笑了两声，“以前这种天气，我爸肯定窝在房间里，一睡就是一整天。现在倒好，就算是大晴天，他也得躺那乖乖的睡了。”
鲁方看着她，再没开口说话，把手里扒好皮的瓜子放在她跟前，“懒死的是你，馋死的也是你。”
郭格也不客气，开始低着头，一颗一颗的吃瓜子仁。
1点30分，程年裹着一大羽绒服进了茶楼。
站在大厅掏出手机拨了纸条上的号码，那头接的极快，几乎是电话一通，便被接起。
“上来吧，二楼。”那头郭格接了电话说了这么一句，便又挂了。
程年连手机加手全揣进大衣口袋里，摇了摇头，抖掉棒球帽上的水，禁不住的叹了口气，这还没在岸边走，不光鞋湿的彻底，连头都湿了。
一上二楼，程年就看见了坐在窗口的郭格，的确是个观察地形的好地方，难怪，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有那种了然于胸的语气。
勾了勾嘴角，程年几步上前，一屁股做到郭格身边的沙发上，抬手揽过郭格的肩，身上的水沾了郭格一身。
郭格也不在意，转头朝他笑笑，“来晚了些。”
程年也不管她说什么，当着鲁方的面，嘴就凑近她耳边，悄声说：“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
郭格就轻笑出了声，用手往外推了一下他：“比你想象中还迫不及待。”
程年也跟着笑了起来，收回搭在郭格肩上的手，站起来脱了湿了的羽绒服扔到鲁方旁边的沙发上，又抬手摘了帽子。
“我得怎么称呼你，郭大小姐还是郭警官？”程年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叼在嘴里，又掏出打火机递给郭格。
郭格结果打火机，却没给程年点烟，放在手里来回转着玩，“你如果可以不吸烟，我会更高兴。”
“所以我今天就带了一支。”程年顺手朝自己的裤子口袋上拍了两下，示意郭格。
郭格突然就笑出了声，抬手打着了火机，给程年把烟点上。
程年吐了个烟圈，转头看着对面的鲁方，“我还以为就咱两个谈谈心呢。”
郭格笑笑，“三人行，不是更有意思些。”
程年从嘴里把烟取了出来，在烟灰缸里掐灭：“重口味。”
郭格便笑，也不接话。
“有个人死了，据说是我杀得。”等服务员把茶杯拿上来，程年便开口说道。
“哦？不是你杀得？”
“你觉得呢？”程年反问。
“据说那颗子弹出自一把警枪。”郭格拿过茶壶，给程年面前的杯子里添满水。
“那那把警枪杀完人后去了哪？”程年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谁知道呢？”郭格笑笑。
程年把茶杯放下，敛起脸上的笑，“你那么想拉我下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仔仔细细的把自己从上到下检查了800遍，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是哪点入了您法眼。”
见程年板正了脸，郭格也没打算再跟他继续打混下去。
“哪点都适合。”
“难道是我活得太高调了？”程年挠了挠头。
郭格禁不住的笑了下，“是，太高调了。”
“我帮不上什么，真的，您老别折腾我了，那枪吧，要是你想要就送你当纪念了，就当咱同行一场，留你当个念想。我要是死不了，我当我上辈子积了德，我要是死了，我也不怨你，怪我活得太不认真，这样您看行不？”程年一脸苦相。
郭格还是笑。“孤儿院里的那些个孩子，确实挺可怜的。”
屁股刚抬起来的程年，听到郭格这一句话又把屁股放下了，“你还不至于到蛇蝎美人那一级别吧。”
“我先谢谢你夸奖了。别那么急着走，这时候要走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郭格重新把程年的茶杯里填满水。
程年笑着端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好茶，这大小姐过的日子跟我们这些在外飘荡没人疼没人爱的就是不一样哈。”
郭格全当听不到他话里的讽刺，“既然要把话讲开了，咱也别这装来装去，都不是那样的人，带着一面具，多不自在。”
“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你也知道，习惯这玩意，有时候，还真挺吓人的。”
“公司里缺一总裁。”郭格说。
“那是技术活。”
“程博士，这个难不倒你吧。”
虽然早知道郭格必定把自己的底细给摸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叫出程博士这三个字的时候，程年还是冷不丁的颤了一下。
“我考虑一下吧，你也知道，人生面对取舍的时候都要格外慎重不是。那啥，我先走。”
看着程年起身走到鲁方身旁拿起沙发上的羽绒服穿上，郭格冲他问了一句：“考虑多长时间。”
“你这要是跟我逼婚，我就说考虑3秒，立马答应。”
“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郭格脱口而出。
程年被郭格这就问给定在了二楼楼梯口，“那啥？”
“结了婚，就心甘情愿的来公司？”
程年干笑了两声，“你这嫁妆太丰厚了，我怕被压死。”说完转身就下了楼。
鲁方看程年走了，才敲了敲桌面，拉回郭格的视线：“你觉得怎么样。”
“十之八九。”
“成？”
“不成。”
鲁方点了点头，看着郭格，等她说话。
“走吧。”郭格喝完杯子里的茶，站起身来。“愚人节的礼物，我们的已经送出去了，别人的也该送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愚人节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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