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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哪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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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晴
什么才算爱情,多久才算爱情,什么是爱情,怎么才能有爱情?我们……算爱情么?
我开始考虑很多事情,关于我的,关于程年的,关于鲁方的,关于文政的,甚至,关于文清清的。
我没能仔细的想起我是从什么时候跟这些人纠缠上的,比如说清清,当我还以为我们俩还如以前是好姊妹儿时,事实却早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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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扬的情况没有继续走低谷,但也没能从低谷里完美的走出来。
冬天要过去了,城市道路两边的树上开始窜出嫩绿色的枝丫,是郭格喜欢的那种颜色。可惜了,郭格似乎没那么多时间站在床前欣赏那种勃勃生机。誉扬有一批员工,集体辞职了。郭格没有强做挽留,本来就不壮实的公司,这下更单薄了。
下午5点半,程年进了郭格的办公室。
郭格把头埋在一大堆文件里,连他进门都没抬起头。
程年坐到郭格对面的沙发上,眼睁睁的盯着看她忙碌的样子。一撮头发挡在脸旁,真好挡住郭格的左眼。
真好看。程年心里想,这样一个小女人,是我的么?怎么就是我的了呢?
想着想着脸上就勾起了笑。
被盯的时间长了,郭格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忙完了?”见郭格放下笔,程年说。
“没有,公司前期的账目和工程接收都乱七八糟的,我看了一天,也没理顺清楚,有点麻烦。”郭格把落在眼前的头发拨到耳后。
“我看看。”程年起身,走到郭格身旁,胳膊撑在桌在上,俯着身子,看桌子上摊开的文件和账簿。
“公司又走了几个人,还坚守在誉扬的不多了。”郭格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你为这个烦恼?”
“没有,恰恰相反。”
程年把桌子上的温简扫到一边,给自己腾出了个坐的地方,坐到桌子上,跟郭格面对面的坐着。
“程年,你说什么人为了什么才能在这么个快散架子的公司心甘情愿的呆着。”
“你说。”程年抓过郭格的手放在手里。
“一种是我爸爸喜欢的那种,重义气,比如说庞品。这种人在誉扬彻底不行了之前,绝对不会走,因为重情意,觉得走了会良心不安。再一种是能看出誉扬还没到非死不行的地步的人,虽然还在持观望态度,但是眼光远,比如说,开发部有个叫海恩的人。他有明确想要的,也知道誉扬或者是我能给的,这就是一种变相的相信,嗯……是个聪明的人。”
“两种你更想要那种?”
“两种都是我需要的。”
“那我呢?属于哪种?”程年问。
郭格没有立即回答,不是心里没有答案,就因为心里有太多个答案,她找不到该说哪一个。
你是聪明的那种,所以,从一开始,我便只认定了你能让公司气死回生;你是重情意的那种,所以,我没怕你就那样扔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你是我想一起走下去的那种,就算也许没有非要一起到老,但还是想要一起走走看看的那个人……
迎着郭格丝毫不隐藏的眼神,程年俯下身子,停在郭格面前,很近的距离。程年轻轻的说:“你不回答我也知道,聪明的小女人。我知道了。”
总以为自己经过大风大浪,不再单纯的郭格,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推开程年,郭格从座位上站起来,逃开程年的身边。
“晚上一起吃饭,你不值班吧?”边说边从衣橱里拿出外套,往身上套。
“我约了人,一起去。”程年慢悠悠的从桌子上起来,走到郭格身前,伸手将郭格慌乱间系错了的纽扣一颗颗的解开,再一颗颗的系上。
郭格不争气的又脸红了。
程年笑嘻嘻的揽过郭格的肩,“别这么容易脸红,这样让我怎么忍心欺负你。”
郭格白了他一眼,“你欺负的还少是吧。”
郭格没想到程年约的是鲁方。
到餐厅时,看见门口来回溜达的小弟们,郭格多少心里便有了点数,只是没真确定程年约了鲁方。
进了包厢,看见已经坐在那,一丝不苟的点菜的鲁方,郭格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怎么,看了我脸怎么是那样的。”从来不开玩笑的鲁方,用那么清冷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玩笑话时,郭格身上忍不住的起了一层小鸡皮疙瘩。
郭格摇摇头,又转头看看了一脸笑的程年。
“刑警大队的程科长和Z市白帮的大当家,大晚上的这么瞎勾搭,我看,要是让人知道了,Z市得上中央头条了。”郭格说。
程年笑着和鲁方对了下拳头,“你是比较担心谁进局子?”
“我谁都不担心。”
“真的?”程年问。
“女人不是最擅长没心没肺么?”郭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饮。
“女人还擅长口是心非。”鲁方说。
程年举着茶杯,跟鲁方碰了碰杯,“看来晚上得不醉不归了。”
酒过三旬,郭格还是不太能接受得了那么有板有样的鲁方怎么能跟流氓似的程年对上脾气,况且还是在这么短短的几天。
没人喝醉,是因为喝道半晌,没人喝了。
程年给郭格夹了慢慢一碗的菜,一杯酒都不许她碰。
“听说女人喝多了会变身,你可千万别变身,我怕我治不住你。”
郭格刚想反驳,却被鲁方抢了先,“郭格她喝多了就睡觉,酒品比人品好的多。”
郭格白了他一眼,“我人品一样很好。”
程年突然敛起笑,很认真的看着鲁方说:“我从小到大没羡慕过别人什么,可是哥们儿,今儿,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鲁方问。
“二十多年。”
程年这四个字说的云淡风清,可听在郭格心里,却变了味道。
郭格转头看着程年,恰好他也正转过头来找寻她的目光。
当真都看在眼里时,郭格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心思缜密到连一个小细节都不漏一点破绽,所以很多时候,郭格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是因为这样,郭格总觉得有些许的不真实。两个人的交际和以后,连着程年这个人,都觉得不真实。
鲁方看着程年和郭格,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酒杯来,将里面的酒一口给干了。程年是个明白人,他也不是糊涂人。
两个人都知道,有些事必须开诚布公的说开了,才能跨过这个阶梯,走向另一个终点。程年今晚想走过的这个横在两个人中间的坎,就叫做郭格。
说实话,程年跨过去了,鲁方也走过去了。
还停在坎这边的那个人,是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