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生活卷》麻花

3、喝茶聊天

　　天圣五年

　　四月的江南,跟没出嫁的姑娘一般,嫩红粉绿,娇娇翠翠的,细雨蒙蒙的,象是笼着一层纱一样,让人看着骨头的酥了半截.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做起事情来都带了几分懒意,做什么都是带着几分缓劲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砸碎了这片温软细柔.

　　白玉堂像个孩子似的趴在窗边,手里捧着茶碗,有一搭没一搭的啜着,眯了那双桃花眼,懒洋洋的看着这细雨蒙蒙的江南的午后---从屋檐上落下的水滴,滴答滴答的,一声声,清脆婉转的砸在青石板的路面上,零散的几个路人撑着伞,慢吞吞的从街的那边走来,又慢吞吞的消失在街的那边,安静惬意的几乎完美.

　　不过,对于白玉堂而言,也只是几乎而已.唯一不太圆满的就是此刻粘在身上的被雨淋的半湿的衣服.箍的人浑身难受

　　初春的风还是带了点凉的,风一吹,阵阵的寒意就袭了上来.虽说不造成什么大麻烦,但是还是教人冷的有些不舒服.白玉堂稍稍从窗口边往里挪了挪,借着往空了的茶碗里倒茶的机会,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坐在对面的同样被雨打的半湿的展昭.说来两人都有着副好皮相,据说连包大人有时候私下和先生闲扯的时候都说两人若是单以相貌而论怕是不相伯仲.但在白玉堂看来,老天还是偏心了些,那淋了雨的展小猫,反倒是更添了几分神采---湿了的几缕发丝贴在了额上,衬的那双本就精亮黑白分明的猫儿眼越发的清亮润泽.

　　"白兄"

　　"唔"

　　"茶..."

　　"啊"等白玉堂回过神慌忙把茶壶放下的时候,茶碗里已经满了,水凸出碗两分的样子,颤巍巍的却是一点也没撒落下来.见此光景,白玉堂多多少少的有些尴尬的搔了搔鼻子,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展昭,清咳了一声,"我想试试这水是不是好水而已."

　　"哦..."展昭明明是笑的那么诚恳万分,却叫白玉堂后背一阵发毛"那么,白兄...试下来如何".

　　"自然...自然是好的"嘿嘿笑了笑,白玉堂指了指桌上点心"尝尝吧,这可是店家的最拿手的,这里方圆几十里,就他的这味玫瑰酥酪做的最好."

　　展昭点了点头,伸手拿了一块,吃完之后,习惯性的舔干净手上的残余的渣屑,却没想到这小小的举动会引的坐在对面的白玉堂的握着茶碗笑的前仰后合,心里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料定面前这个笑的七歪八扭的家伙心里又没想好的.果然,那白大耗子一边笑的用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抱着肚子断断续续的开始解释"从前...娘养了只猫...一到下雨天.....不管吃没吃东西就开始舔自己的爪子,....等到不舔了...雨也就不下了..后来...等到那猫老了,和娘一样的老了,老的毛都开始掉的差不多了,还是要舔....哈哈...."笑着笑着,笑声就渐渐的消失在低低的一声叹息里.

　　展昭取过白玉堂的茶碗,将里面的茶水泼了,重新倒了,推到他的面前.白玉堂接了接过茶碗,并不喝,呆呆的看着茶碗里的茶水:茶水在光线中时而浓郁炙烈,时而清澈空明,在不断的稀释中,慢慢变成了琥珀.淡淡一笑,似是做了个什么小小的决定,一仰脖,便把那碗茶当作酒一般,灌进了肚子,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而后,取过茶壶,拿过展昭快喝完的茶碗,泼了残茶,缓缓的倒满.展昭笑笑,接过茶碗,却不象白玉堂那般一口饮尽,只是慢慢的,一口口的将手中的茶饮完.

　　窗外的雨飘的更加密了，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对坐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喝着手中的茶，偶尔等到对方的茶碗里空了，便会取了茶壶，帮对方倒上。偌大的一个雅间，静的只剩下沸腾的茶水的咕哝作响和由屋檐滴落下砸在青石板上的滴答声，静的几乎让人有种时间就此停住的错觉

　　“喵”软软的一声猫叫打破了这一室的幽静，是只从窗外跃进来的小猫。不大，大概才三四个月的样子，四只白毛爪子，歪着小小的毛毛的脑袋，睁着双浅浅琥珀色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两人。展昭拿了块点心，掰了下了一角，放在手里，逗着小猫往自己这来，那小猫走了几步，凑到跟前，嗅了嗅展昭手里的点心，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不感兴趣的扭过身子，灵巧的窜上桌子，嗅了嗅桌上摆的点心，抬起毛茸茸的脑袋，正好对上白玉堂用好奇的目光。一时之间，猫眼瞪人眼，瞪了个不亦乐乎。

　　“咪呜”那猫叫唤了一声，刺溜的窜下了桌子，窜上了白玉堂的大腿，舒舒服服的咧了咧嘴，找了个惬意的姿势就地这么趴孵在白玉堂的腿上睡了过去。

　　“扑哧”看着白玉堂一脸的目瞪口呆，终是一个憋不住，展昭别转过脑袋，扑的一声笑了出来。

　　“展昭，你笑什么？哼，你看，连真猫也不理你，就知道你做猫做的失败到何等程度！”

　　“惭愧惭愧，展某的确做猫失败比不得白兄做耗子来的成功，你看，连这猫都喜欢与白兄亲近，可见白兄。。。哈哈。。。。。”

　　“展昭。。。你！。。。”

　　雨丝，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停了下来。吹来的风里，也稍稍的带起了暖。

　　春天，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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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文，送给亲爱的爱女王。生日快乐，一路走来，咳嗽，一切尽在不言中，预祝女王：青春不老，寿比南山，一统江湖，千秋万载。［我在说什么。。ＯＲＺ］
　　还有这几天，陪伴我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还有你们的抽打。谢谢。
　　还有十三狸猫崽，恩，虽然知道你看不到，还是想跟你说声谢谢，ＯＲ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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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不是结尾的结尾
　　那年，展昭陪月华回家省亲，回来的时候，月华说是要去探一下白五哥，展昭没有陪她，月华也没有勉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不会去，也是不愿意去的。自从白五哥被装在那个小小的坛子里送回来开始。展昭就从没去过见过白五哥。

　　于是两人约好了地点见面，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展昭难得得了空闲，七拐八绕的居然又到了当年曾去的过的那家茶楼。展昭要了与那次来一样的雅间，要了同样的茶和点心。独自一个人，坐在了里面。窗外依旧是滴答做响的雨滴声声，屋里依旧是咕哝做响的茶水沸腾的声音。一切似乎还是没有变，茶楼里的老板依旧是那个老板，伙计依旧是那些个伙计，连带的，那天的天气也是如同记忆里一样，都是飘着蒙蒙的雨丝。只是当年的那个穿着白衣友人，已经不在了。展昭端着茶杯，望着那琥珀色的茶水出神，突然想起，那个下午以及在那个下午之后和那个下午之前，两人一起面对面静坐着，随随便便的闲扯的日子其实是可以有名字的，那些日子的名字，叫做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