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灵异纪事之一亡者归来》尹玥

13、雾夜惊魂（1）

　　“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晋鹏一大早起来，就拽着夏擎宇开审。
　　夏擎宇面不改色地编织谎言：“昨天辉子弄了两盘特带劲的碟，我们都躲在602看。”
　　“真的？”晋鹏满脸的不相信。
　　“当然，不信你问他们。”夏擎宇冲骆柯挤挤眼睛，骆柯理都没理他。
　　“是这样吗？凯瑞。”晋鹏对善良的姜凯瑞同学还是比较信赖的。
　　面对夏擎宇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姜凯瑞无奈点头——嗯，不用怀疑，战争年代，他一定是叛徒。
　　大家都陆陆续续起床叠被，只有叶析睡得很沉。
　　俞允泽过去叫他：“叶析！起来了！叶析！”
　　叶析迷迷糊糊地挥挥手，不耐烦地轰在耳边嗡嗡叫、扰人清梦的苍蝇。
　　“醒醒！别睡了！”俞允泽扯着他胳膊硬把他拽起来，忧心忡忡地问，“昨晚没睡好吗？快起来，准备洗脸刷牙。”
　　叶析揉揉惺忪的眼睛，磨磨蹭蹭穿衣服下床，白亮亮的阳光照射进来，清晨的气息清爽宜人，走廊里传来踢踢沓沓的脚步声和喧闹声，叶析紧张的心情终于松懈下来，昨夜的恐怖经历恍惚只是场不真实的梦，看来的确是他自己吓自己，一切都很正常嘛……
　　俞允泽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漱口杯塞他手里，转身责备骆柯，“你干嘛穿鞋上床！”
　　“胡说什么呢？”骆柯惊奇地问。
　　俞允泽指着叶析床上的被子，质问：“那是什么？难道不是你踩的？”
　　叶析顺着他手指看去，雪白的被罩上，暗黑的一块污渍，差不多有巴掌大，登时怒不可遏，这个邋遢男，每天用臭袜子味荼毒他也算了，竟然敢把鞋印留在他被罩上：“骆柯！”他怒吼。
　　骆柯死盯着“鞋印”，笑容僵住。
　　“我要杀了你！”叶析气冲冲挥拳。
　　“唔……”骆柯瞬间恢复了痞子状，懒洋洋地笑，“我昨天太困了嘛。”
　　他竟敢承认！叶析吼道：“你负责给我洗被罩！”
　　“没问题。”他答应得太过爽快，叶析赶紧掏掏耳朵，没听错吧？这家伙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居然这么好说话。
　　“你们别磨蹭了，今天允泽不是还有比赛吗？”夏擎宇催促。
　　真是，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叶析不好意思地冲俞允泽笑笑。
　　今天是经管系和医学系篮球队比赛的日子，俞允泽是经管系篮球队的队长，大家当然都要去捧场。
　　洗脸的时候，叶析瞄到自己颈子上挂着的银白色链子，想起那是骆柯借他的坠链，好奇地拽出来看，整块红玉髓雕琢的莲花，不掺一丝杂色，嫣红若鲜血，欲滴未滴、欲凝未凝。摊在掌心，温温微凉。透过光亮，隐约看到里面有奇怪的符号图纹。
　　叶析盯着它，思绪渐渐恍惚，胸口胀得满满的，仿佛充斥着什么——好奇怪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居然会觉得很亲切。
　　大伙全部洗漱完毕后，照例结伴去食堂。
　　骆柯慢悠悠落在最后，嘴里默念几句，左手自叶析被子上轻轻拂过，随着他手的移动，叶析被子上的污渍消失得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来。
　　“喵——”猫叫蓦然传来。
　　骆柯扭头，外窗台上，一只黑猫慢悠悠踱着方步，眼光相碰，骆柯分明看到，它冰蓝色瞳子里的嘲讽和轻蔑。
　　嘲讽？轻蔑？骆柯很少生气，此时却真的很不高兴，他冷笑着，曲起手指——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夏擎宇回头嚷道：“骆柯！快点！”
　　“哦。”骆柯答应着，警告地冲黑猫竖起中指，快步走了出去。
　　黑猫睨着骆柯的背影，也示威地举起了毛茸茸的小爪子，可惜骆柯没看见。
　　它气哼哼趴在晒得热乎乎的大理石窗台上，眯缝着眼睛望着天空发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骆柯，嗯，它讨厌这个生灵，无论经历千年万年，依然非常讨厌。
　　如果能把被毒死的腐烂老鼠扔进骆柯的饭碗里，它会毫不迟疑地去做。
　　黑猫清楚，如果骆柯知道它的想法，会直接把它变成烧烤，前提是——他得有那个本事，也许，他的确有那个本事，黑猫郁闷地舔了下爪子。
　　***
　　下午一点，校篮球馆内。
　　晋鹏和夏擎宇作为工作人员，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叶析把姜凯瑞打发去买零食，自己先去看台上占位子。
　　周围闹哄哄的，不远处，骆柯正和他前前前任女友、医学系最热辣奔放的女生卓小雅打情骂俏。
　　叶析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有人坐到自己旁边：“叶析。”
　　“嗯？”叶析转头，发现原来是班长，纳闷地问，“韩菲，有事吗？”
　　每所学校都有那么几个鹤立鸡群的学生，韩菲毫无疑问是其中一员，属于那种表面柔美、状若花瓶，骨子里却非常强悍的女生，她笑眯眯地说：“我们戏剧社为月末的中秋晚会策划了个舞台剧，想邀请你参加。”
　　叶析大惊失色：“你饶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五音不全，四体不勤，干啥啥不行。”
　　韩菲巧笑嫣然，语气甜美得让人不忍拒绝：“不用唱歌跳舞，你演个配角就成。”
　　“那也不行，”叶析摇头，“我记不住台词，人多了还会怯场。”
　　“放心，你的角色没台词。”
　　“呃……”叶析拼命想找借口，可惜他脑子本来就不算灵光，关键时刻更发挥不出急智。
　　“迪斯尼经典名剧《Snow White》，你演七个小矮人中的一个。”
　　腿一软，叶析差点没栽倒，心想，我知道自己个子不高，可好歹也有一米七二，你不必这么打击我吧？
　　还没等他拒绝，韩菲又一记重磅炸弹砸过来，“骆柯演王子，你们是兄弟，当然要帮衬啦。”
　　叶析差点破口大骂，谁跟那个自恋狂、邋遢男是兄弟！贬低人也没这样的，他演王子，自己只能演小矮人，他是红花，自己就是后面的绿叶，他如果演□□犯，莫非自己还要做受害女配角……呸呸！什么烂比喻，强忍着怒意，叶析微笑：“不如等你找到另外几个小矮人，再跟我商量。”
　　韩菲得意地笑：“我已经找到啦，晚上七点在舞蹈教室开始排练，不要迟到哦。”
　　这个学校甘心做绿叶的人还真多，叶析瞠目结舌。
　　韩菲别有深意地打量着他，突然说：“知道女主角是谁吗？”
　　叶析摇头，对上她晶亮的瞳子，莫名觉得自己像只被狐狸盯上的小公鸡。
　　芳唇轻启，韩菲笑吟吟吐出个名字，“夏静雅。”
　　“……”好像被算计了……
　　韩菲满意地欣赏他惴惴的表情，笑得更奸诈：“你知道她对你有好感吧？”
　　叶析继续摇头，装傻比啥都管用，圣人都说大智若愚：“你别开玩笑，她怎么可能看上我？”
　　韩菲赞同地说：“我也挺意外的。”
　　“……”
　　韩菲以评判的目光审视他一遍，慢悠悠说，“你长得一般，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性格也不讨喜，看起来还笨笨的……”
　　叶析越听越不是滋味，终于发现其实她跟骆柯挺般配，贬损人程度不相上下，下意识瞥了眼还在和卓小雅打情骂俏的骆柯，在心里又暗暗补充一句，阴险程度也不相上下。
　　“不过嘛……”韩菲继续说，“看惯了，你这个人瞅着还挺舒服的，为人老实本分，从不拈花惹草，比那些金玉其外的人可靠多了。”她轻蔑地斜睇骆柯，意有所指。
　　那主要是因为我没有拈花惹草的本钱好不好……叶析哭笑不得。
　　“静雅说，她曾经向你示好，被你拒绝了。”韩菲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我明白，你只是自卑心理作祟，静雅那种女孩子，你的确配不上。”
　　“……”叶析无语。
　　“不过，她既然对你痴心一片，你也不需要顾虑太多，对她好比什么都强……”
　　叶析清清嗓子。
　　“你感冒了吗？多喝点板蓝根……”韩菲正说得兴起，姜凯瑞拎着零食袋子回来了，韩菲便起身让出座位给他，临走前，没忘记叮嘱叶析：“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记得晚上七点来舞蹈教室。”
　　叶析刚张嘴，她就跑开了，留下他一个人恨不得撞墙。
　　自从玩过“镜子游戏”后，姜凯瑞听到“舞蹈教室”就格外紧张，忙问：“她约你去舞蹈教室做什么？”
　　“没什么，”叶析接过他手上的购物袋，在里面挑挑拣拣，找出自己喜欢的烧烤味薯片，把袋子又丢回给他，“她找我演《Snow White》。”
　　“好棒哦！”姜凯瑞顿时睁大眼睛，“这么说叶析会登台表演啦？”
　　“有什么好高兴的，”叶析把薯片嚼得脆响，含糊不清地嘟囔，“让我扮小矮人。”
　　“那也很好嘛。”姜凯瑞星星眼不减，“很多大明星都是从跑龙套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