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你还爱他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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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明天你要亲自去？不行，这太危险了！”说话的男子下意识的出声，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仿似听到什么诧异的事情抬头看对面的人。
也难怪林特助会如此激动，自从两年前，与顾老大合作，多次截了地下军火商的货物后，双方争锋相对，这日子便没有太平过。根据收集的情报，这一次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想在明天的交易中坐享渔翁之利。
“我也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崔经理合上笔记本，揉了揉太阳穴，声线略显担忧。
“呵呵。”陆洛川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转身对着林翔与崔，笑容扩大：“这个时候，我该感动一下，是吧？”
“陆少！”林翔“腾”地一声从位子上站立起来，一脸的纠结，昏黄的灯火在他的身后拉了一道很长的剪影。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洛川笑了笑，优雅的拍了拍林翔的肩膀，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般，安抚着对方的大惊小怪。“你们先去休息吧，顺便让张律师来一趟。”
林翔微微顿住，要经历多少的历练，才可以练就这般无心无情的境界？不过，他还是服从的点了点头。
门被掩上。陆洛川靠坐在沙发，笑容隐去。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林翔的担心，他也同样有顾虑。对他来说，对方于自己不单单是特助，这么多年早已是一同经历风浪的兄弟。正因如此，他现在再也不愿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伤害了。
有的错，该由自己承担。
如果不能改变，就让他来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
送走律师，陆洛川从口袋掏出手机，调出录音功能，徐徐的说着什么。
这是他两年来养成的一个新习惯，有空的时候，录下他想说给她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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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一男子从踏入前厅，映入眼帘的是女子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凝视着手上的物件。
＂影？你来了？”坐在光线明亮的客厅，听到声响的女子抬头，对男子笑道。一室明亮的午后阳光，空气中飘浮着的细小浮尘仿似在光束中跳着舞。
连在空中飞舞的细小浮尘都清晰可辨。
暗影慢慢地走近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温暖笑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是在视线触及到女子手中那些被收藏了两年的戒指和手链时，僵硬的脸部线条明显的抽动了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莫名的，女子有些担忧，今天的暗影实在是太反常了。
“今天，怎么把这些拿出来了？”男子直直的盯着她手中的物件。这些东西，从那时离开的时候，就被女子锁在一个木质的小盒子里，两年来从未打开。
“影，我……”女子踌躇了下，终是鼓足了勇气：“我……前两天，碰到他了……”
“哦。”意外的，没有想象中该有的表情，男子只是云淡风轻的应了声。仿佛，他早已知道。
过了一会男子俯下身轻轻抱住她，轻声的叫她的名字：“小爱。”
女子瞳孔微微放大，略显吃惊。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
“嗯，到底怎么了？”小爱轻拍着男子的肩膀，她明显的感觉到男子今天的低情绪，非常的压抑，非常的不同寻常，这是两年来从未有过的。
“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么？”
“嗯？”
“你还爱他么？”
“……”
还爱他吗？
从相识相恋到今天，她还爱他么？
刹那间，被问到这个问题，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仿佛有无数的电影片段在脑海中翻滚而过，都是关于他的。
茫茫记忆中，男子颀长英挺的身影，双眸清凉如水，总是带着从容不迫的气场。
她记得，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专注……
她记得，他清润双眸中，盛满的宠爱和疼惜……
她记得，他低头的温柔笑意，总是令人如沐春风，醉人心弦……
她记得，他坚实的手掌传来温润的触感，十指交握，总是让她充满悸动……
她记得，他温暖宽厚的胸膛，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她温暖的拥抱……
她记得，他动怒时候的双眉紧锁的模样，可即使是生气，也非常的英俊……
她记得，他或深或浅的吻，轻柔的激烈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她的灵魂……
她记得，他说的一字一句，他说，要相信他，要等他，要用心去看他……
她记得……所有，关于他。
即使他总是瞒着她，即使总是有比她重要的事情，可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即使他总是在她一直无法企及的高度上，她仍旧一直怀揣着一种侥幸与所谓的坚韧，去相信他去爱他。即使最后跌的粉身碎骨，也不能改变，她的喜欢，她的甘之如饴。
所以，怎么能不爱呢？
两年来一直未敢碰触的记忆，顿时鲜活起来，长时间一直被自己刻意遗忘的问题，被如此直接的提出，她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淋漓，更多的是美好与满足感。
原来，他，一直在她心里。她一直没有忘记爱他。
“嗯！”看清自己的心，女子重重的点点头。
听闻，暗影的身体震了一震，抱着她的力道也加了一分。即使早已知道答案，却依旧无法抑制心底的疼痛。原来，终究是替代不了。
可是，他又该如何对她说出口，一个更加残忍的事实？
“影？”小爱眨着眼，不明白男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轻轻地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连串的深呼吸后，一字一句的说，“那么，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什么？”
她以为她听错了什么。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就在凌晨，被送入医院，还在抢救……”
空气中慢慢的凝聚了所谓的沉重气息，然后又一块块的崩离破碎。
意识到暗影不是在开玩笑，压不住的恐惧席卷而来。洛川……洛川怎么可能出事，就在前天，他们还在育幼院里和小朋友做游戏，他还说，还说，要幸福……
怎么可能？
小爱瞬间失了神，心脏也似乎停止了一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颤抖到她几乎无法直起身子。慌乱无措的眼底却瞬间浮上水汽，她拼命的用手捂住嘴巴，不让哽咽声出喉咙，可是，心却刺痛到她想要尖叫。
“小爱？！”暗影晃动着她的肩膀，看着女子的反应，他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她，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暗影叫着她的名字，越来越大声，可是她好像听不到，漫天的世界里，她只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他，在哪，我要见他！”好一会小爱，才茫然的抬起头，眼神空洞洞的望着暗影，吐露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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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急急赶到医院的时候，陆洛川刚刚从抢救台下来，转入特级加护病房。
“小爱小姐？！”守在病房门外的林翔、品寂然、季清，正在焦虑的和医生讨论着什么。不过见到他们以为已经不在人世人，惊讶的险些跳起来，“你……你不是？……”
小爱没有回答，只是趴在玻璃房外，透过玻璃痴痴地看着房内那个躺在病床上插满各种仪器管和冰冷针头的人。
“这个稍后再解释，医生，陆洛川怎么样？”暗影上前一步询问情况。
“胸部中枪，已经取出子弹，可是却因吸入过量的炭疽……可能引起并发症。现在还在昏迷中，未过危险期……我们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现在就看病人的求生意志了。如果未来七十二小时不能清醒过来，恐怕是，凶多吉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然后准备离开。
世界，忽然就黯淡成黑白色。
“小爱，你不要太担心，我们一定会安排最好医生给洛川。洛川一定会没事的！”
“小爱？你就是小爱么？”原本打算回办公室的医师，听到这个称呼停下来。
“嗯，是我，你？”如果没记错，自己应该与这位医师毫无交集。
“病人在昏迷中，一直不断的呢喃着一个名字，就是‘小爱’……”医生停顿了下，“我想，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我……”小爱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愕然地看着他。
“好了，我该走了，不过，如果你能给予他精神上的鼓励的话，或许他可以听到。”
“小爱小姐，先到旁边的会客室休息一下吧。”
会客室里，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在对着一台笔记本研究着什么。
“他们在看什么？”
“当时那栋建筑的监控，也是陆少受伤时候的视频。”林翔瞟了一眼，“那个组织的老大被他逃跑了，我们一定会抓到他！”
“我，要看。”想过去，却被林翔挡住。
“小爱？！”暗影，上前阻止，他知道，那些画面必定是惨烈的。
“我，要看！”声线坚定。
“好，但是，只能看最后几分钟。”知道女子的执拗，暗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对林翔使了使眼色。
录像中，躺在地上的男子似乎在痴念的望着什么，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却绽放出一种未有过的幸福笑容，他颤抖的手握着手机，似乎竭力在调整着呼吸在说着什么。
不甚清晰的画面，一点一点的落入小爱的眼。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消融。画面定格在男子的手滑落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倾泻决堤。脸色苍白如纸，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真真切切抚摸到想念已久的人。
“我们找到陆少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正发送着一封邮件到你的邮箱。”
“邮箱？！”小爱思索了一会，想起以前自己常用的那个邮箱，自从两年前离开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登录过。“电脑借我下！”
巍巍颤颤的，重复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输好用户名，密码，登录。
映入眼帘的是，收件箱109封未读邮件，全部来自同一个发件人，陆洛川。
最新一封的时间，是那晚的凌晨四点二十八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你还爱他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