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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附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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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皱眉看着他还穿着昨晚那件外衫,漆黑眼眸中满是焦躁仓皇,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说话啊?”他见我不语不禁加大音量,走上前握住我双肩一把提起:“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听,不要信,他也只是怀疑,不会是真的。”
“怀疑什么?”我问道。
“怀疑你是...”他似有些口不择言,却猛地意识到不对:“他没告诉你,对不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人是没告诉我,可如果我点头,是有可能从元华口中诓出来一些很重要却瞒着我的东西的,我在迟疑却也明白不能迟疑。
“他是没告诉我,可是我想你告诉我”我缓缓开口,执着的看进他眼中。
“菁菁”他无力的放下手,似松了口气:“你相信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
“那就告诉我”我坚决道:“元华,你第一次来找我时,说你不喜欢被人操纵的感觉,我也是!”
他紧抿着薄唇,漆黑的眼眸,花瓣似的微微上翘,此时更是沉寂如深渊,幽深的快要就此把我吞噬。
“刚刚那人是天帝,对吗?”我用肯定的语气发问,他的表情也给了我答案,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所以,那个怀疑就是关系到我受罚,历经十世情劫的原因,那么告诉我!”
他眼中光芒变幻数次,迟疑许久才伸手,把我的手紧紧包在手中,似是想由此给我力量。
“菁菁”他不自知的加重手中的力量,无奈道:“他们怀疑你是...妖魔附生。”
“什么?”我惊得一下挣开他的手,顾不得手腕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妖魔...附生?”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面部的肌肉都僵硬了,我挤出一丝笑容,故作无谓:“妖魔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还会有附生一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只是怀疑”他急忙拉过我紧紧搂在怀里:“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完。”
我用力挣开,冷冷的瞪着他:“那你说啊,我听着呢!”
他无奈的叹口气,斟酌着道:“因为你的出生,你娘亲水言上神和我君父合力阻止了妖魔的出世,但并没有消灭它,天帝和你爹赶到时,只有刚出生的你从那团混沌中被丢出来,他们两人均灰飞烟灭了,而你身上却有着上万年的灵力...”
“妖魔出世都会先附生在一个生灵身上,男女老幼,人鬼妖神,无一不可,时机成熟时化成人形,妖魔融合了世间大多数的邪恶,丑陋,仇恨,战争,私欲,怨念,一旦成形勾起人心底的丑恶,为其所用,到时人界,妖界,冥界,魔界混乱一团,兵伐战乱迭生,天灾不止,世间一切皆可能会毁灭殆尽。”
听到这我惊得身子一震,元华急忙放柔音调:“所以天帝才会如此重视,天帝和你爹商量后封印了你身上的灵力,在你成年前把你关在岛上,不接触世间的丑恶。能引起妖魔能量爆发的便是一个情字,所以...”
“所以让我受十世情劫,让我忘情却爱...”我木然的接口,整个人都脱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此时却猛然想起三哥说的,阿爹最爱的是我。为了我能活下来,封了我仙力,和天庭断了往来,把我关在青离岛上关了一千年,他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在阿娘墓前说是他保护不了我,他对不起阿娘。
我茫然得攥紧前襟的衣领,心揪成一团,不停的喃喃自语:“我不是的,我没有要报复,我曾没害过人,我也没想过毁天灭地,我不是!”
“是,你不是,你只是青菁”他走过来将我搂在怀中,一遍遍在我耳边坚定得安抚:“你不是...”
我闭紧眼睛,我不是妖魔附生,我不能让他们这般猜忌我。开口,才发现声音异常艰涩:“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我不是?”
“没有”他无力道:“除非真正的妖魔复生,或...”
或我变成妖魔。我埋首在他胸前苦笑,命运真正捉弄人,哪怕是神仙也一样免不了身不由己,命不由己,悲哀的让人无助之极。
“别怕,你不是”他语气仍然坚定:“已经一千多年了,天帝已经不太怀疑了,不要怕。”
我感觉全身都开始颤抖,压制不住的颤抖,他也感觉到了,以为我还是惊惧,轻柔的安抚着我,靠在我耳边温柔得道:“菁菁,不要怕,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一把推开他,心中冰火交融,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你们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把我当做傻瓜一样操纵很有趣吗?看着我苦苦的挣扎很好笑吗?”
“不是”他斩金断玉的否定,漆黑的眼眸中有伤痛有包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刚从天帝处得知,在此之前也只有天帝和你阿爹知道,他们都是想保护你,你应该明白这件如果被公之于众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定定心神,我茫然苦笑,是啊,连他们都怀疑,其他人岂不是会认定我被妖魔附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怕刚出生就会被打得魂飞魄散,怎可能还活的到今时今日。我只是有满腔的无措和愤恨,无处发泄,从回归这具仙躯起,我就一直很无助,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命运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一条不知抓在谁手中的线牵引操控着我,现在终于找到了源头,分清了因果,却只是更加无助。
我抬起头看向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幽黑深邃的明眸里涤荡着悠悠的呵护,宠溺,深情,薄唇微抿,欲言又止。我不知道我望见的是他的身心还是我的真心,可现在的我需要他眼中的包容,渴望他眼中的维护,感觉他眼中的信任,不管是饮鸩止渴还是情不自禁,我无法管束自己不沉溺在他眼中的柔情中。
不知是谁先落下的吻,轻柔辗转,温情呢喃,我闭着眼睛,脑中心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跟着感觉,跟着他走。思想没了,触感就变得异常敏锐,他湿热的唇,炽热的手,强大火热的身躯,我彻底放弃抵抗,卸下所有的心房,随他沉沦起伏,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奴隶,这一刻,我从没如此清晰的看清自己的心,此时此刻,我需要他。
某一分神的时刻,我好笑得想分辨他和慕瑾远除了身体还有何不同,我一直试图回避那次的强迫,像遗忘一场噩梦一样彻底抛出我的记忆,我以为我做到了,可此时才发现那只是自欺欺人,我只是不去想,可它在那儿,一直在。
在我的惊呼声中,他一把抱起我走到房间,刚放到床上,外衣立刻被他扯去,动作蛮横却不粗鲁,我眯着眼睛看着,脱下外衣后,他的手就停留在我颈间,缓缓摩挲,轻柔的扫过脸颊,滑过嘴唇,目光有了重量,不断地在我面上循睃,却不看我的眼,是因为他尚存理智还是尤有顾虑,他还记得凡世的那次,他也放不开是不是?
我诧异自己心中的怜悯,我如此心疼他的心疼,如此不忍他的不忍。双手覆上他的脸,拉下他的身子,凑上前吻了上去,他的身子僵了一瞬,随即便更加温柔的回吻我,双手如铁柱牢牢困住我。
缠绵中脱去他的外袍,褪下我的亵衣,只着了一件不蔽体的肚兜,却不觉地冷,在他炽热的包裹中,身子被彻底温暖着,渐渐升温,似要和他一起融化了。
迷蒙中瞥见他胸前的那一处刺青,揪着他白纱的亵衣试图不知不觉中拉开,却被他的手一把攥住,细密的吻随之落在眼睫上,我被迫闭着眼睛,手也缓缓松了开,向下划去环住他的腰,身体后仰抬头望着一片雪白的帐顶,有时,我们只能选择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