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穿越到西汉》上午的槐花

57、皇后宣召

　　我想到了松赞干布使者向文成公主求婚的故事，不由得计上心来。我找到李公公，央求他找工匠帮我制作一颗九曲明珠，就是那种有着弯曲的洞的珍珠。李公公于是在武帝的首肯下，带着我来到工匠铺子，让工匠按照我的要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做成了这样一颗明珠。
　　拿着明珠回来，我告诉武帝我的想法：如果乌孙使者能将丝线穿过这颗明珠，那么就如他所愿，如果不能，就乖乖走人。武帝听了连说妙。
　　于是第二天的早朝上，武帝将那颗明珠交给了乌孙使者，让他在三天之内，将丝线穿过再来。
　　三天之后，武帝早朝期间，忽然宣我到朝堂。我芳华赶紧拿出划服将我打扮起来，于是我一身盛装出现在朝堂上。
　　来到武帝身边，武帝笑着说：“乌孙使者没有穿过丝线，很不服气，说，没有人能做到这件事。不知道你这出题的人能不能将丝线穿过去呢？”
　　我早有准备，拿出一小瓶枇杷膏，抹了一点在明珠一端的洞口上，打开一个小盒子，那里面装着我今早刚抓来的一个小蚂蚁，腿上拴着一根头发，然后将丝线的一头和头发连接起来，接着将蚂蚁按在明珠这一段洞口上。蚂蚁闻到枇杷膏的味道，拼命爬过去，便将丝线带了过去。
　　大家目瞪口呆看着我变戏法。我抬眼看看乌孙使者，冲他笑笑，没有说话，将蚂蚁腿上的头发解开，扔掉蚂蚁，然后把穿上丝线的明珠交给殿前太监，冲武帝福了福身子便飘然离开了。
　　回到宫中，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新闻人物。等到皇后宣召，我才明白枪打出头鸟。但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有心不去见皇后吧，我等小民哪里胳膊扭过大腿？再说宣召的宫女已经在门口了，我又不能去请示武帝，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见这传说中的卫子夫。
　　后宫比前殿更为庞大，宫女领着我七拐八拐走了很久才来到皇后居住的宫殿，我早转晕头了，也不知道来到哪里了，见到一个金碧辉煌的神妃仙子样的人就知道是皇后，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磕头：“民女参见皇后。”
　　“平身。你就是云游公主？”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悲喜。
　　卫子夫以前虽然是一名歌姬，能稳坐中宫几十年，没有点手腕恐怕是不成的。我心下惴惴着，想了想回答：“回皇后，民女只是山野草民，所谓公主的身份只是皇上为了民女便宜行事临时封的，并没有正式的封号。”跟聪明人打交道，最好的做法就是老老实实。
　　“哦。到跟前来，让我看看。”
　　我依言起身来到皇后身边，虽然一直不敢抬头，但也在眼角余光看到卫子夫当真是个水做的美人，加上保养得当，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特别的风韵，是类似平阳公主的皇家风范另一种版本，一时间我没有搞清楚她到底与平阳公主有什么区别，眼前的形势不容许我分神，必须全力以赴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
　　“我听说，你用一枚特制的明珠难住了求婚的使者。”打量了我良久，皇后才缓缓开言。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也揣摩不清她问这话的用意，听她的语气并不像为我骄傲的样子。但她顿住没有说下去，她可以不说，我却不能不应。我急得实在想不出措辞，只好先顶着：“回皇后的话，是有这么回事。”然后看她还要说什么。
　　一时间竟无人说话。现在开始比谁沉不住气，我想。虽然我不知道皇后的心思，但同为女人，猜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皇后不会去欣赏一个皇上喜欢的女人的才华的。女人之间那点心眼我完全清楚，只是不屑于玩。
　　接下来皇后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跟我拉起了家常，诸如是哪里的人之类的事情，我没有隐瞒，跟平阳公主怎么说的便怎么跟她讲。她听到我嫁过人的事情，语气略略有些惊讶，但随即恢复正常，仿佛那并是虚构的故事。她大概还想问我怎么进宫认识武帝之类的事情，我也有些怵头该怎么跟她讲这段，不过没等到她问，忽然前面一个声音：“皇上驾到！”
　　顿时一干人失去了威风，全都趴地上。武帝进来，眼睛灼灼地看着我，无视前来迎驾的皇后：“云游到皇后宫里有何贵干？”
　　“……”我无语，怎么叫我到皇后宫里？明明是皇后宣召的好不好？我敢不来吗？
　　“皇上，是臣妾好奇宫里居住着这么一位奇女子，特地宣召她来见见面。”卫子夫这时候倒并不怯场。
　　但武帝有些反常：“朕没有问你。云游，你说。”
　　我仰脸无奈地看着他一眼，低下头：“回皇上的话，皇后刚才已经作了说明：是皇后宣召。”
　　“皇后如何知道你？”
　　……这你不问皇后怎么问我？
　　“回皇上的话，草民不知。”你耍无赖是吧？我跟你顶个肺！
　　“云游，虽然你被封为公主，实际上并没有正式的封号，说起来是外臣。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跑到后宫胡作非为。李荣禄——”李公公急忙上前。“将原来伺候云游的宫女都发配到浣衣局。以后再有前庭跟后宫勾结的事情，就不会这么轻发落了，一律杖毙！”“是——”李公公答应着，去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惊肉跳，什么跟什么？这到底是吓唬我还是震慑皇后啊？
　　武帝说完拔脚就走，我还呆愣在原地，看着武帝的背影。武帝跨出门槛时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留在这里，刚才他已经警示过我了。我急忙给皇后叩个头，学着太监的小碎步，猫着腰，急匆匆离开。张皇间，竟撞上一个人，急忙说：“对不起”然后绕道，却继续被那堵“墙”挡住。抬头正看见武帝促狭的表情，仿佛刚才做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火大了起来：你老婆召见我我不敢不去，你做什么跟我过不去？我又不是男人，跟你老婆偷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