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穿越到西汉》上午的槐花

16、建设朔方城

　　大军暂时没有直接班师回长安，而是请示过皇上之后先将城池垒起来。我们又从士兵变成了泥瓦匠。

　　我痛苦的时刻又开始了，他们能轻松挑上一担子土，我稚嫩的肩膀哪里挑过担啊！只好少挑一些，每个筐只装半筐土。公孙亮担着一挑土过来，看见我挑半筐土还摇摇摆摆的样子，臭脸子又摆起来，我咬牙装作没有看见，低头干自己的活。

　　建筑工事跟打仗不一样，每到黄昏时分就可以休息了。我发愁这一身臭汗怎么办，忽然看见大家纷纷跑到湖边去洗澡了，我很高兴，也跟着跑去，结果到了那里又被吓回来了，那帮家伙无所顾忌，连内裤都不穿，赤条条的，一览无余……

　　他们洗完澡，回来看见我，大惊小怪：“云游，不去洗个澡？很舒服的！”“我累死了，让我睡觉！”除了装睡，我没辙。

　　来到战场这么久了，我根本没有洗过澡，一天天的看见他们洗澡，觉得自己身上痒得很，尤其是头发，仿佛有很多小虫子在爬。讨厌死了！

　　但我只能硬挺着，好在每天体力活确实很累，每天再难受也很快就睡着了。这样终于捱过了一周。这一天天特别热，似乎是秋老虎来了，一天下来又累又脏又臭又难受，我再也没有睡意，周围的呼噜声吵得我完全没有睡意，肩膀又很痛。捱到后半夜，实在难以入睡，终于忍不住了：这时候不会有人醒着了吧？

　　我悄悄起身，走出帐外，还有两三个巡夜的士兵，我猫着腰，尽量避开哨兵，来到湖边。

　　月亮很好，湖水静静地，天地之间没有任何声音。我试了试湖水，不很凉，先洗洗头，再洗洗脖子，哎呀，干脆脱掉衣服，解开束胸，整个人都泡进了水里。

　　虽然有点凉意，但很快就适应了。在水里真是舒服啊！仰头望望月亮，低头看到自己的皮肤反射着月光，仿佛也涂了一层月色。自穿越以来，我唯一觉得满意的是这位千金小姐的皮肤，十分白皙，只是胸部小了些。不过倒是给我扮男人带来了方便。

　　肩膀肿得老高了，浸在水里很舒服，我细细揉搓了一回，因为并不会游泳，觉得也没有什么玩头，也怕呆久了或弄出声音来引起别人注意，便好好擦洗了一通，擦干上岸了。

　　一夜好睡，早上起来时神清气爽。吃饭时也觉得有了食欲。徐虎看着我连喝了两碗粥，不由得说：“你今早怎么这么能吃了？”我忽然醒悟过来，为了少解手，一般我尽量少喝水喝粥的，今早上真是很舒服，差点忘了。我白了他一眼：“我多吃点关你什么事？”回过头忽然看见公孙亮若有所思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你也觉得我像猪吗？

　　到该干活的时间了，我正要挑起半筐土，公孙亮忽然过来，抢过我的担子说：“干不了就别逞强！这里的活你就别干了。”

　　我很不服气：“你小瞧人是吧？我挑不了一筐土，总可以挑半筐土！”

　　但公孙亮不给我机会，他把我的担子夺了，就不给我了，还安排我去巡逻。

　　我们虽然都是校尉，其实并不平等，因为他是训练过我们这些新兵的老兵，加上我这个步兵营并不正规，人又少，所以很多地方他都压我一头。他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去。但巡逻一向是他们骑兵的事情，我又不会武功，也不会射箭，还不会骑马，怎么会让我巡逻？成心给我出难题？

　　我愤愤不平，想了想，又去夺我的担子，最后跟公孙亮大吵一场，最后公孙亮说：“不会骑马，就走着去！不会射箭，还不会挡箭吗？”

　　末了，我只能一切照做。

　　我的武器是双节棍，但因为不够威风，我没法像那些巡逻的士兵一样把武器拿在手上。于是大家就看见我带着两个人，空着手，像游手好闲的人一样，在军营里晃荡！大家的讥笑眼光我全数收到，但没有办法，遇见这个黑阎王了，气势上就是逊他一头！

　　我们晃荡了两天，卫青过来看工程进度，我像向日葵见了太阳一样，跟了过去。他站在刚垒起地基的墙边，弯腰查看地基的结实程度。他站起身来笑着对旁边的人说：“挺结实的吗！照这个速度，要垒起一人高的墙，估计半个月就够了。”

　　大家都在专注地听他说话，我忽然想到，这是个水草丰美的地方，很适合放牧呢！怨不得匈奴老是想占呢！不过让汉人占据的话，也不能耕作的，草场沙漠化的教训，现代人吃亏还少吗？我望着远远的草丛，琢磨着如何给卫青提这个建议。

　　忽然我睁大眼睛，远处草丛中好像趴着人，还有一只弩！我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只喊出一句“小心！”身体便跳起来，想推倒卫青，还没等我接触到卫青的身体，我忽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贯穿我的肩膀，霎时间好像变成了飞鸟，身体一下子轻了起来。我最后的视野里是卫青着急的脸孔，耳边传来爆炸一样的喊声：“云游！”是黑阎王么？我没有来得及再想什么，便坠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