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星恋歌》水灵净

40、歌阑我们回家

　　“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候好好珍惜那段纯美的时光，记得曾有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誓言，‘今生我与你缘尽，幸好还可以期待下一世。我爱过你，就让我下一世在爱你多一次好吗？今世我们别离，为的是下一世更深厚的缘，今世不是为今世，而是为下一世，今世我爱你浅浅，下世定会爱你深深’，可是，歌阑，我不要爱情期待到下世，我要生生世世，我要你相信星星会说话，石头会开花，我会永恒地爱你，让我牵着你的手，穿过夏天的栅栏冬天的风雪，这样你永远不会迷路。”
　　---江煜城的表白
　　“这一年来，我想了许多，许多事情也想透了，当你觉得我需要共同开拓事业蓝图的妻子时，你弃数从商，逼迫自己努力适应商场的种种，变得八面玲珑，手腕也极圆滑，后来，你发觉我对女强人这类妻子评价并不高，以为我心里觉得最好的妻子应该是像林夫人那样的娇妻，柔和温顺小鸟依人，你又决定变回初时我们相见的模样，其实当年你若非遇见我，以你的背景和气质，定会是柔婉恬静的闺秀小姐，我想这些你自己都知道，对吧？”
　　“嗯......”歌阑轻轻点头，觉得异常讶异，所以无话可说。
　　“你所做的一切我完全可以接受，那也许是我需要的，因为你所有的改变确实让我的生活极其舒适，但这所有的种种却并不是我喜欢的，”他深深凝视她有些朦胧的泪眼继续道，“歌阑，也许你觉得委屈，但事实确是如此，我纵容你所有关于我江煜城的事情只要你高兴随你打理，你从商，你离职，只要你喜欢我都随你，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总之，我要的是你高兴就好。我们近六年的相处，你唯一做的让我生气的事情就是离婚，但我还是由着你的性子，所以，我说我很纵容你，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同意。”她闭上眼，长睫在无瑕的娇颜上轻颤，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委屈。
　　“你可以把我的生活打理的极好，但你却不是唯一能做到的人，只要我愿意，找一个体贴入微的家务助理并不难，你也看到了，苏采绿学你学的几乎是万无一失。你也可以成为我开拓事业的合作伙伴，但商场人才济济，你对我来说并不是独一，对任何高学历高能力高智商的女孩来说，只要有适当的提点和磨练，取代你亦是易如反掌，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说你对我鞠躬尽瘁，甚至达到死而后已的地步，但我却不认为我该为你的付出而感谢你，你同意吗？”
　　“同意。”她恼道。
　　“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你认为我不爱你，反正有你爱我就足够了，所以你希望我过的更好更舒适，一旦你发现我欣赏的女孩类型，你就决定把自己改变成那样，你单纯地认定我会因为拥有了理想中的妻子感到更幸福......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觉得更幸福，甚至为你傻傻的无尽的付出感到生气，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不会。”歌阑的回答有些哽咽，随着谈话的渐渐深入她已了悟，这个男人生气了。
　　“每个人都称赞你楚歌阑绝顶聪明，我却不以为然，你会因为我的想法感到生气吗？”
　　“我不知道，”歌阑摇摇头，看着他如雕像般立体分明的侧面轻轻说道，“我要先听听你怎么说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也许我们的婚姻应该能变得更好，虽然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但你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所以才提出离婚，歌阑，直到今天我依然气着你选择离婚而不是和我好好谈谈，当然，也许我那时的表现让你绝望到认为只有离婚才能改变已根深蒂固的平淡，虽然我仍是气着，但或许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他轻轻叹气，让一个他深爱并决定今生如珍如宝对待的女孩提出离婚却毫无所觉，他确实爱的太失败了。
　　“我的问题很简单，就是我对你的爱没有浓烈到让你拥有绝对的安全感，所以你才会总想着以我为中心改变你的种种，歌阑，你这样聪明的女孩怎会没有想透从我接受你，打算和你携手共度一生时就把我的爱情连同我的心交到你的手上，你疯狂我又何尝不疯狂，因为太爱你我甚至愿意等你长大，等你懂得什么是爱，就算代价是你懂得后离我而去，我依然没有碰你丝毫，因为懂得你从一而终的坚贞，所以不能让你背负任何世俗的枷锁。”
　　歌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中已泪如雨下。
　　“而你的问题却很大，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你认定我对你的种种只是亲人间的关爱怜惜，只是身为丈夫对妻子最基本的忠诚，你甚至认定今天江煜城的妻子不是楚歌阑，而是别的女孩，依然会得到相同的待遇，”因为前方是红灯，所以车子稍稍停了下，他盈握住她的小手，继续道，“歌阑，你不懂男人，一个男人对女人只有因爱而忠诚，却没有因忠诚而忠诚的，所以我不能保证今天我的妻子是别的女孩时，我会不会这般纵容，漫长等待，并且五年如一日不近女色......”
　　他突然不语，她被他的停顿吸引抬头，迎上他深情款款的眸子歌阑蓦地脸色绯红，因为他说了：“以你的独占欲应该不会允许自己爱的男人为了测试心中所想娶别的女孩吧？”
　　“决不允许！”她娇蛮道。
　　“瞧，即使你耍蛮耍横我也接受，甚至觉得可爱，你说，我不爱你吗？”
　　“你.......爱我吗？”歌阑柔柔的声音有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不回答，只是微笑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打她的手机号码。
　　她不解，以为他要通过电话对她说些什么，在她要按接听键时，他却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任由琵琶乐曲在车内回响。
　　“这是我专属手机铃声吧？”
　　她点头，不懂他为什么把话题转移到手机铃声上，但依然静静地听着他的话语。
　　“为什么把这首琵琶乐设成我的来电铃声？”
　　“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乐曲，自然要设给你。”歌阑理所当然道。
　　“可是我不喜欢。”他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头，“歌阑，以后换掉它吧。”
　　“为什么？”她讶异，“这曲子很美呀！”
　　“可我觉得凄凉，像是爱得太寂寞，歌阑，这不该是形容我们爱情的曲子。”他叹气，“最让我难受的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你竟不知道我爱你，歌阑，你真的是太笨了。”
　　车子驶进祖宅的大门，他一直开到停车场后才熄火，托起她泪湿的脸蛋，江煜城抽过一大把面纸细细为她擦拭着。
　　“我用了一整年的时间在想为什么你会认定我不爱你，以及这些年来你楚歌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懂只要你想要的你想做的，我都无条件地同意，只要你要求的，我一向倾尽所能地做到。从相识至今我不在乎世俗的评价，不介意外界的谣传，满足着你为爱情努力付出的心理，可为什么你竟会认为我们不相爱，歌阑，你以为自己一个人爱得要死要活能营造出世人眼中和谐美满的婚姻吗？如果不是我宠着你纵着你无条件地配合你的种种，你又怎么当得成贤妻？”
　　“江煜城，你真是太懂得……颠倒黑白了……”她又想哭又想笑又想骂人更想狠狠地咬他一口，所以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泪意。
　　“我的错在于我太满足于现状，却没发现你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女孩，才没有发现你一再想改变来迎合我需求的用心。我的错更在于六年了竟没有让你明白我有多爱你的事实。”他轻俯下头，吻住她粉嫩如樱花的唇瓣。
　　“你爱我很久很久了……”她以为自己不在乎，不在乎他是否爱着自己，只想守默默守在他身边，一生不离不弃地爱着他就好。可是，当他亲口说他爱她，亲口说爱她整整六年的时光，她整颗心都震动了，就像握住遥不可及的北极星，更像是跋涉千山万水终是找到了自己的心，让她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是支离破碎的女孩……
　　“歌阑，我有太多的错。可你却好笨好笨。”他轻吻她雪白的额头，“你知道我一向尊重你的想法。现在我问你，这个婚还离吗？要不要把‘前江二少你奶奶’里的‘前’字拿掉？”
　　她点头，扑到他怀里：“好。”　
　　“虽然这次离婚让你懂得这六年来我对你的爱，也达到你预期的目的。不过，若下次你再对我的爱产生质疑时，再拿出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会宁愿忍受一辈子相思的苦，也不会再把爱情交到你手上，知道吗？”他吻着她，唇齿缠绵，同时也警告她。
　　“同样的招式我从不用两次。”气他把冰雪聪明的她看得太过简单，想别开唇不让他索吻，却又贪恋他唇齿间淡淡的薄荷和烟草清香，只好作罢。
　　“所以我一直后悔你出现时我不没有逃开，明明说好今生不要爱情却在动心时放任自己的情意蔓延，就因为此上天才报应我，给我一个绝顶聪颖又难缠至极的妻子……”他喃喃抱怨，却不肯放开她，一直一直吻着，“不过，如果和你就此错过定是我今生最后悔的事情。”　　
　　歌阑只是笑，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好想打他，打那个得了便宜卖乖的男人，可又不能，因为她爱他，太爱他，全世界都知道楚歌阑爱江煜城。他有了这张王牌，她自是输的一败涂地。
　　不过就算输掉所有又如何？他说爱她，哪怕只爱她一秒，她也会如得到了全世界，何况，他爱了她六年。
　　这是她倾尽所有想得到的，不是吗？
　　“煜城，回来怎么不进家门？管家说你在停车场待了好久……”早在门厅等得不耐烦的江老夫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后，打开大门就是一顿叨念，直到发现站在江煜城身边、被江煜城牢牢握着深情凝视的楚歌阑后，所有的话嘎然而止。
　　“你你、煜城，这......”江老夫人失态的语不成句，脑袋完全混乱。　　
　　“妈，我和歌阑回来了。”
　　“歌阑回来了？”老太爷走过来和蔼地问着，看着歌阑的眸子带着笑意。
　　“是的，爷爷，我们回来了。”歌阑恭敬地点头应道。
　　“回来就好，就等你们两吃饭了。”老太爷说完，回身进了饭厅。
　　看着有点讶异的歌阑，江煜城含着浓浓的笑意。她定是不知道自己是老太爷最欣赏的小辈，本来他也是不知道的，直到爷爷首次和他谈及他和歌阑的婚姻，他才骤然明白歌阑在老太爷心中的分量。此番他们离婚又复合，如果不是老太爷极力支持，他们绝对会被亲友非议好几年。他不喜欢别人说她闲话，自然现在是最理想的。
　　“还不快进来！”饭厅里老太爷洪亮的声音传来。
　　“就来。”罗以律回了句，蓦地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入屋内。　　
　　“小公主，我们回家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娇羞地垂下眼睫，伸出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脖子。　　
　　“对这一年的假离婚二少奶奶有什么看法？”
　　“非常满意。二少满意我的回答吗？”
　　“非常满意。”他用行动表示了他满意的程度，当着家人面前深深地吻住她，在家人惊呼声中，宣告世人，他们从此结束离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