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失魂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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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工作不用像驱鬼师般外出花体力，但却要高度集中精神，这方面还是戈比较厉害。”阎实放下手上的小火盘，用力合紧双眼再睁开，这才开始清理台上的符纸，双手刚拿起相关的道具时，一只短手短脚、隐约看到脸容的小鬼正拉着他的衣袖。
“你已经有些力气了啊？”阎实用手指弹一下小鬼的额头，小鬼立刻用双手护着，并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抗议，甚至都看到他在跺脚了，“嗓门挺大的嘛，帮雨生喊救命应该足够了。”
“实，别玩了，他都吵着要出去玩，小心走失了。”
“我真的想给他添些能力，真的不可以吗？”
“足够应付突发状况便可以了，雨生不是术士，太有能的使鬼不适合他，能把握力度才是一流的养鬼师。”阎戈用左手摸摸小鬼的头，“都已经能摸着了，进度挺好。”阎戈勾勾嘴角，但当小鬼靠近拉拉他的手像是撒娇时，他又板起嘴脸，“你的主人不是我，回去你的瓶子吧。”接着就打开众多小抽屉的其中一个，小鬼便飘进去，没有了声响。阎戈呼一口气，他的手一下子又被人拉着，是阎实，“你怎么跟那只小鬼一个样啊？”
“我就是想拉拉看嘛。”
“每天都在拉还不够啊？”阎戈口上虽然这么说，也没有甩开阎实的手，顺势让他牵着进房安顿好要睡去。
阎戈才闭上眼睛一会儿，阎实冲过澡后还冒着水气的身体钻进被窝去，贴着。
“虽然天气变热了，但空调开着，你总光着身子迟早有一天得感冒。”
“到时师父爸爸就来照顾我吧，就像以前一样啊。”说完还去蹭，不过蹭着蹭着，便开始日常的小动作了，阎戈也没好气，预计那黏人精过一时三刻便会收手。
“戈……你的手还要多少时间啊？”阎实的手劲比平常大，呼吸也变粗了些，阎戈马上察觉到不同了。
“你的惠姐说一个月再看情况，现在才两星期多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轻微的叹气声在只得两人的房间中显得特别响亮，阎实的动作放缓了些，只剩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在阎戈的衣衫上，但是阎戈知道那提升了的体温并没有退下来。
“……要是你真的忍不住，也不是不可以……”阎戈才一说完，阎实已压上来要了一个吻，阎戈闭上眼睛，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摸索，睡衣的钮扣已被解开，阎实双唇划过后留下的湿润带来丝丝凉意，让他打了个冷颤，身上人的动作适时止住。
“冷？”
“……空调是冷了点。”
“这样啊……”当以为阎实要继续下去时，却开始把衣钮扣回去。
“你其实可以……”阎戈一边说着，阎实已用被子把师父爸爸包个结实，撑起上半身看着眼下的人，“右手啊右手啊，你快点好，你没抱着我总觉得欠了什么。”说着说着，又把鼻子埋在阎戈的颈侧深深吸一口气，感受熟悉的味道，突然又笑出声来。
“笑什么？”
“我突然想到，以前是你抱着我睡，现在就互换过来了呢。……你每晚总会检查我的胸口才放心，现在嘛……”阎实拉开一点被子，在阎戈的锁骨位置快速地落下一吻又盖好，这才转了半圈，让身体跟阎戈一起平躺，不一会又转回来，手圈住情人的腰。
“师父爸爸，你练养过很多鬼吧？”
“这里一直只有我一个养鬼师，能不多吗？以前不是说过了吗？”
“师父爸爸，你总是为别人练养吗？”
“实？”
“师父爸爸，说嘛。”
“怎么忽然在撒娇了？”阎实只是再蹭一蹭，阎戈叹了口气，整顿思绪，“……你已经知道了，我最初学的其实是傀儡术，后来师父死了，小绯……谢绯跟了洪师傅主攻使鬼术，我则是跟了现在的师父。但你知道吗？术士其实很难同时专精于傀儡术与养鬼术，因为那根本是基于两个不同的理念，所以最初我要你得把以前的东西丢掉。”
“养鬼就是让鬼发挥潜力，甚至是特别锻炼某方面的能力，还有一项重要的职责就是把受创的鬼修养回复。我想想，我以前用过的傀儡术是……用尽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为我们做任何事？”
“差不多，同是能让鬼成为术士的助力，两者看待鬼的态度却差天共地，所以大家对我学习养鬼术并不看好。”
“大家？”
“我的师兄师姐，现在的师父是个很有能力的术士，他的徒弟也已是独当一面的人材，年纪大我一大截，大多是旧制的术士，师父破例收我，但只准我学养鬼术。”
“那你第一次练养失败了吗？”
“……相反呢，因为很努力很努力，下定决心绝对不要别人小看，而且有基本功在，第一次练养的鬼能力算是非常不错，不过……”阎戈眼睛看着天花板，微微眯眼，“师父看到只是摇摇头，说我学不来。”
“为什么？”
“我最初也不明白，就是洪唯说，我把靶子建那么大，不就叫人去打吗？”
“猫老板？原来师父爸爸跟猫老板是旧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家伙就不要提了，不过他倒是提醒我，就算无意冒犯，这么一个存在还是惹人顾忌……”阎戈合上眼睛，没有说下去。
“所以你叫我不要把给雨生的使鬼变得太强？”阎戈轻声地‘嗯’了一声，阎实伸手去拨一下阎戈的前发，“……他不在了吗？那个鬼。”
“……不在了，虽然赶得及让甘书送回去，但看到他那副模样挺难过的，本来师父不让我继续养鬼了，不过洪唯不知跟他怎么说，最后我就在协会里做事了，洪唯那见钱开眼的一直把鬼往这里送，一直到现在。”
“因为不想难过，所以，你现在都不在鬼身上投注感情？你明明是那么珍惜他们。”阎实手肘支在床，把头部撑起，注视身边的人，所以阎戈讶异的表情他并没错过，“那，把感情全往我身上灌好了，我来当你的小鬼？”
“……要这么大只的小鬼干什么？用来鬼压床吗？”阎戈笑着说，阎实还真的翻身压上去坏坏的笑说∶“就用来鬼压床吧～”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阎戈本能地合紧眼睛，到来的却是一个个轻吻，一下、一下，阎戈总算捕捉到那种节奏，顺势回应，两人轻轻柔柔的碰触，以阎实再度躺回去作为结束。
阎实用手指点一下阎戈那梨窝的位置说∶“戈，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就只有你会这样说，鬼掩眼了吗？”
“你不是说，这种话要跟情人说吗？我不跟你说那跟谁说？”
“情人……真怪，明明几年前还是一个小孩子，一眨眼变这么大，你到底是不是在哪学会了奇怪的术法，让我跟着变奇怪了，跟你说些有的没的？”阎戈笑的轻松，难得的坦率。
“啊！可恶！！”
“又怎么了！？”阎实忽然大叫，让阎戈皱眉。
“你今天那么可爱，我却只能看不能吃。”
“谁．可．爱．了？”阎戈咬牙切齿。
“你啊，你今天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啊，我不管，这次先欠着，之后你一定要还我。”
“还什么？”
“这个嘛……”阎实轻声细语说了一段话。
“阎！实！”
“就这么说定了啊，师父爸爸晚安！”阎实再整理一次阎戈的被子抱好，有十多分钟的时间，阎戈始终挣不开，到对方力度松开来，他才发现阎实已经睡着了。
“真是的，耗了那么多精神力，也不早点休息，净想些不三不四的东西。”阎戈语带不满，声音却很小、很小、很小。
***
房间外，旺财把耳朵贴在门板，里头细碎的声音逐渐消失，显示那两人都已睡去，今晚不会再有任何动静了吧。旺财耳朵转了方向，再转，最终还是垂下头拖着脚步离开进到阎实的房间里去。
“我说，你还真执着啊，他们两人的私密也敢去窥探，上次受的教训忘了吗？”阎实的使鬼坐在椅子上转身过来，一副教训的口吻，旺财别过脸。
“你就只知道吃和偷窥，终有一日被小阎王嫌弃。”这次旺财有反应了，跑去冲撞电脑主机。
“我的进度啊啊啊！！！你这死色狼怎么这样！？”使鬼立刻飘去某个角落，把一本书刊提起来，旺财已经跑到那处，但使鬼能飘，它跳来跳去，也不够高取回，使鬼又把显灵体调节到旺财只能穿透不能碰着的程度，眼看书刊被一页页撕下来，旺财哀叫，又立刻冲出房间，含了一张黄纸回来，使鬼看到后马上逃跑大叫，“你也太绝了吧！这也拿出来！？”旺财继续追，不过黄纸因它的口水融化，便又转身进到阎戈的工作室，使鬼冲在它的前头要阻止，旺财翻了别的抽屉，又不知拿了什么纸出来拼命丢……
总之，一场混战之后，使鬼被旺财歪打正着用不知什么符纸钉在一角正当它要逞威时，房间里有一道叽叽喳喳的声音，正是阎戈两师徒正为阎雨生练养的小鬼，旺财和使鬼一看，他正在贴在窗户往外看，更有向外移的趋势。
“OMG！！小抽屉翻了，要是把他弄丢了，我们就永不超生啊！”使鬼想冲过去，无奈符纸的威力尚在，旺财的短手短脚无法把符纸撕开，眼看小鬼已经要飘到窗外了，旺财扑上去，但已赶不及，旺财终究还是吸一大口气，往外跳，追小鬼。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失魂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