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逸

3、第 3 章

　　除了惊讶我还有恐慌，当时的我自愿做一只悠闲的兔子，甚至是不知道世界上的妖精除了修炼还能这样变成人的，更何况我并不是那种上进地想要当兔妖的兔子。
　　我又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接受这个事实了，因为我已经不难受了，没有了痛苦，便什么都好说了，只是幻化成人罢了，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嫦娥还是站在我的床前，看着我，不言不笑。
　　她是冷漠的女人，我不敢相信上次握着我的手还担心着我的人就是她，见我起来，她便上下将我看了一遍，“原来妖精就是这个样子啊，和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她念了我两声，“兔妖兔妖，皮肤比人倒是白皙多了，剔透地好像玉一样，以后，你就叫做玉兔吧。”
　　我的名字就这么来了。
　　后来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抓我？”
　　她没有看我，在院子里磨着草药，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淡淡回一句：“太白了，显眼，好抓。”
　　“……”皮毛太好就是容易惹来祸端。
　　过了一会儿，她又悠悠说了一句，“没想要你惊吓过度就要死了，我只好喂长生不老药给你了。”
　　喂喂，我充其量只是昏倒好不好，才没有死呢。
　　我很想生气，对着她的脸却发不出火来，我看着她，问：“有什么副作用吗？”
　　“老不掉。”
　　“……”

　　我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喜欢晒太阳吃素，还是跑来跑去，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我有个工作，就是捣药。
　　我忘了说了，嫦娥并不是你们想象当中那种站在微风里衣摆飘浮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的长生不老药也不是哪个神仙给的，而是她自己炼制的。
　　神吧？
　　我一直很敬佩她，甚至到了可以做牛做马的地步。
　　我一直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她便指了指那些草药，从那之后，我便负责捣药。
　　我除了变幻成人，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功力不会法术，嫦娥也没有打算要教我怎么得道，我便也就无所谓了。
　　我知道已经不能回到兔子的时候了。
　　我做了一件事。
　　——去那片生我养我的草坪。
　　以前我一直觉得这里大极了，现在来了反倒觉得还好。我看见属于我自己的洞穴，我趴在草地上，嗅着芳草的气息。
　　“嘿，土地，你还好吗？”
　　我抚摸着这片土地，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了，微风吹乱我的头发，似乎是在安慰我一般，那么地轻柔。我抬眼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嫦娥靠在树干上，她微微仰起头对着太阳，阳光将她照得有些发亮。
　　我突然感觉一片安详，我觉得自己呆在她的身边真是太好了，我听见风的声音，我看见有只蝴蝶落在我的肩上。
　　我躺在草地上，躺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下，想起我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看见了嫦娥，她抚摸着我的脸，她的双眸里倒映着我的脸，她问我，“小玉，你愿意陪伴我吗？”
　　冷不丁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敲动我的心门。
　　我再也忍不住，我从草地上爬起来，奔跑到嫦娥的面前，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
　　她的身子冰冷极了，我不知道宿命太孤独的女子是不是都让心底的冷意冻彻了整个身子，我想要温暖她，想要就这样一直拥抱着她。
　　就是那个时候，我决定陪在她的身边，就算她舍弃我，我也会一直守护着她。
　　我决定为了她，只做她的玉兔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