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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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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其实已经很晚很晚了。
AVNUE DUPONT只有第1967号还亮着灯。
显示屏上,一行行的字被飞快地略过。
“很小很小的时候
程裎一直很是坚定地认为
人生的年头跟爷爷的胡子一样
是数也数不清楚的
只是程裎要长大了,很缓慢,却真实地长大了
那些曾经坚信,曾经无愧,曾经被标为人生准则的东西
就那么轻易地被听起来像是讽刺的一声轻笑否定了
烟雾散尽罢了,所谓真理所谓正义所谓爱情
那是小时候,大人虚构出来的让小孩子们幸福成长的世界
就像程裎他也后也会向自己的儿子徐徐重复一样
不过,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一路走过来,形形色色的真理里面,也有了朋友一条.
朋友.
停停走走,离离散散,最后留在身边的,也不过如是。
好象在阳光下的舞蹈,一群人手拉手的团结。
也不过是阳光过于耀眼而产生的幻觉而已。
从开始到结局,一直能够陪伴的,就只有自己罢了。
就好象泛黄的旧照片,一群人笑的天真烂漫。
那是整个世界的阳光都洒在脸上的证明。
照片还在,回忆也会偶尔回来拜访,只是那感觉
那些事情发生是的感觉,已演变成了隐藏在香烟烟圈后的自嘲。
没什么意义也无些许分别,一些回忆罢了。“
程裎把烟屁股掐掉,又点上一支,眯上眼睛想要从眼圈里看到什么。
键盘上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关节分明,形状细长,指尖上还有很浅的茧子。
”其实回忆是件不好的东西,要书写的回忆就更加痛苦些。
想象把藏在暗处的伤口揭开,再缓慢地洒几滴盐的滋味。
倘若这伤口本不是愈合的,还有长久堆积被忽视的腐肉夹杂其中。
只是痛。
故事的开始总是不太完美。
就好象程裎站在法庭边上,看着爸妈争吵的时候。
那时候程裎很小很小,小到不是很明白法庭的意义。
只是感觉父亲和母亲把经常在家里上演的戏码搬到了一个人更多的地方。
庞大而无奈的包袱,孩子的出生,总是由不得自己的。
那场滑稽的闹剧如今只给程裎留下些模糊的影象。
当时的那个年纪,意识都是残缺的,若能记得所谓细节,到是过于夸大了。
闹剧以父亲的失败结束,还不懂得悲伤的年纪,只感觉比其他人少了个女性长辈。
奇怪到是有些的,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双亲都急着放弃自己?
答案却不知道的,现在也失去了想要知道的欲望。
只是被抛弃了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父亲应该是不甘心的,30岁的男人带着一个不甚可爱的孩子,重婚也是困难。
然后就是另外一个女性的长辈进入了生活。
那年是刚进初中,到了个新的地方,很是喜庆的一天。
人很多,热热闹闹的,大家穿的也都不错,很多空的酒罐子,很多人。
那场婚礼到是隆重,来来往往的人,说着很好听的话。
所谓俊俏,所谓好看,所谓英朗,在乎的,不过是这张脸而已。
程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张了一长很好看的脸。
只是本不善言谈的,虚伪赞美和假寐的笑容,更是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说,程裎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很困,还有点头痛。
其实程裎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美好的喜讯,噼里啪啦的火红的喜讯。
如果一定要说些什么,程宣抬起眼皮,看到那伪装笑容后赤裸裸的怜悯和同情。
叹。
语言,其实是个很无力的东西。
在第一次抛弃的时候,尚未到哭天喊地的年头。
在第一次接受的时候,已过了多愁善感的岁月。
生命两次可以夸张描绘凄惨淋漓来骗取小女生眼泪的时刻,都还在麻木不仁。
陈臣知道的时候狠狠地狠狠地拍着程裎肩膀,说哥们哥们我真同情你。
你说你那时候表现的凄惨淋漓弱不禁风一点,我现在大嫂都有了。
程裎吞吐着眼圈,吊着眼睛看他。
其实有些东西也不象小说中叙述的那般深刻,切身经历,木然罢了。”
程裎停下手,把上面的东西读了一遍,觉得最后一句太文艺了,就给删了。
继续写。
“把刚写的文字读了一遍,感觉写的有些厌世。
其实不是的,其实程裎很热爱生活,只是故事的开头有些不完美而已。
然后程裎就遇到了些人。
很奇怪却也满普通,很热爱生活的人。
程裎一个室友叫陈臣。
这名字取的,走到大街上一听像大家都跟他拉关系。
很喜吃辣。
贪吃又好面子的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从不在人前吃辣,只因为那擦鼻子抹眼睛的动作不利于他形象。
上高中程裎和陈臣出去租了房子,陈臣就是一头卸了磨的驴。
无辣不欢。
PS2废掉两台后以饿狗期待排骨的心态等待REVOLUSION,不对,现在该叫WII了。
号称和平主义者,玩游戏只当法师。
被问及杀生于幽灵时,此同学美气名曰(胡驺):
其乃幽灵兮,只余半命于世,本巫师不忍其在人间受苦,把它早日送入极乐世界。
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去捡那幽灵掉下的黑水晶。
说一套做一套被此人发挥的淋漓尽致,旁观者皆汗。
此人翌日于校园游荡,突然问程裎:“程裎,我今日形象如何?”
不答,左右环视360度,于1点钟方向发现其他性别的生物两位。
明了。
目测后答他:“想都不要想,你看那身高。”
旁边出现打蔫的茄子一只。
身高乃此同学禁忌,七尺为男儿的话,他大概不过六尺半吧。
另一禁忌乃是眼镜度数问题。
此同学不学无术,顾视力极好,方圆百米内百物清晰。
偏是在上初中后不久就配了平光眼镜一副,照镜N久,大笑:“果然戴了比较有型。”
。。。。。全宿舍倾倒
不忍见他自恋,只得打断:“若是别人问你度数多少?”
。。。。。。冷场
从此谈及此人眼镜度数,话题总是从天气转移到伊拉克战争。
跑题,乃此同学另一专长。
他专长不多,若程裎记性良好,一是跑题,另一个,就是泡妞了。
而程裎的记性一向很好。
引用凌铃的评论:
“色狼你说说你这身高中等,眼镜装酷,四处自恋的家伙,咋就那么能招蜂引碟呢?”
自然,下半句便是表扬程裎的优点长处身高,继续打击一下。
对此说法,陈臣同学双眼一嘌,满是桃花,豪不在意。
“勾引女生靠的可不光是脸蛋,还要靠嘴皮的。”
停顿良久。
原来,还是语言障碍。
但程裎感觉自己声线健全吐字清晰,实在对他的理论比较无奈。
于是便开始了那两人于泡妞之讨论。
一个是君子远孢厨
一个称世纪好男人
这个赞花言巧语
那个挺沉默寡言
此人为花花公子的总理代言
彼方则高举木头的伟大旗帜
两人总可以在此话题上喋喋不休。
其实,三个人满好。
有些回忆总是不想被回忆起来的。
就只挑一些片段而已,很多图片重叠在一起,看不到头绪。
那是入学考试,开始约5分钟那女生才跑进来。
监考询问下,她没有带准考证。
于是回去宿舍拿,回来之后又跑进教室,准考证扔给老师就坐下。
几秒后老师却还是把她请了出去,原因是跑错了教室。
她是在1号考场的。
全市前100名的考生,分配于1号考场。
当时想法其实很简单,哪个前100名的书呆子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程裎后来后悔不已,此人竟分配在他班。
好死不死居然是未来一年的班长,程裎顿时为班里的周记本感到悲哀。
该不会哪天把程裎们班的周记放到哪个其他班的旮旯里吧。
后来放了心,因为此人只是挂名,工作几乎让别人包办。
那就是凌铃。
除了开会与检查,凌铃最大的工作就是到处闲逛。
于是乎,上自习课时管班,她便在教室中四处溜达。
片刻后听到噶蹦噶蹦的声响,竟是带头在教室里吃起了妙脆角。
一发不可收拾,面包饼干虾条巧克力上好佳,大家的东西都不少。
凌铃,便烂用职权,盗取前排几人的食物。
由于自习要求安静,教室中充溢西西梭梭的咀嚼声,像极了夜间的老鼠偷粮。
印象,便是这么来的吧。
后来知道那人奇怪的有些偏执,竟是极其钟爱陈冠希那只有脸皮的人。
程裎对此嗤之以鼻,却看到凌铃大笑:”没错啊,我就是喜欢他那张脸皮!“
程裎知道她也是极其贪吃,却不似陈臣般爱面子,口味也极挑。
喜欢啃骨头及喝汤,讨厌胡萝卜芹菜和洋葱,吃到的话会皱着眉头吐出来
吃不得辣也吃不得咸,却是对于酸和甜异常执着。
记得那次陈臣的一任女友带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地去一家新开的冷饮店。
凌铃一个人便包下了六个菠萝蜜,只因其程裎他们皆受不了那甜的发腻的感觉。
连冬瓜汤都喝着咸,可是吃不出糖醋排骨糖过量的味觉,实在是奇妙。
再就是另外一些东西,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则和那好的不象话的脾气。
与陈臣吵架百战百胜还没有被气的升天的人,人才啊,人才。“
程裎又停了,他想到今天天还比较亮的时候发生的一日一吵。
陈臣在感慨:”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
”六尺半不到。“
。。。停顿
”想我堂堂快到六尺半的男儿!居然能输给一个小女子...太, 太***的丢人的!\\\\\\\"
“切~”
“诶,程裎你倒是帮我一把!”
“喂喂,不要一出事就找人家程裎好伐,陈臣你是不是个男的?”
“不是!”
“程裎!”
“程裎!”
叹。
冤家。
不过两个人在叫程裎名字的时候到都是异口同声,默契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