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Part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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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我的最新消息，忍足侑士和加藤薰——你知道的吧，她妹妹加藤彻就是去年抢你年级第一的那个。虽说现在比你低一级是抢不到了——在咖啡店里相谈甚欢。”明樱的声音幽幽的，让浅川额头冒黑线。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会不是让我去提醒梨华吧？”
“说什么呢，相谈甚欢而已嘛，是忍足侑士的女朋友都要有这点抗压能力才行……重点在后面，谈完以后忍足侑士去和梨华约会，加藤薰去和加藤彻碰头了。这个路线让我很头疼，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你怎么问起我来了，我今天为止还不知道加藤薰和加藤彻是姐妹呢……我觉得也就是一般见面吧，只不过顺序都安排成先和普通朋友谈话再和比较亲的人见面罢了。”
“那我告诉你啊，梨华和忍足侑士约会前刚刚结束和加藤彻的见面——这又是什么顺序？”
“我脑子乱了。等等，你的意思可以理解成，忍足和加藤薰、梨华和加藤彻分头见面，然后又两两见面。不排除互相透露消息，或是互相刺探消息，或是什么也不提？”
“没错。这四个人很诡异，梨华和加藤彻是一边逛街一边聊天，但似乎都不知对方有约，把时间掐得特别准。梨华原地等待忍足，加藤彻反方向去找加藤薰。”
“就差忍足和加藤彻之间的联系了吗，梨华和加藤薰好像并不来往。”
“不。你知道梨华怎么来的？和加藤彻同坐一辆车。很熟悉。那样的话她也有可能认识加藤薰，只是交情深浅不同。”
加藤薰竞选体育部部长不敌不知火和源，坐上副部长之位，为人冷静低调，浑身散发公式化的气息，和手冢国光有某方面相似。加藤彻成绩拔尖，性格活泼，竞选宣传部部长失利成为副部长，宣传部部长是广夏尤利。为人所熟知的是加藤姐妹双双成为副部长，且是所有正副部长中不多的两年级生，为人所不知的是不知火和源和广夏尤利虽姓氏有别实则是兄妹。浅川没对明樱讲别人的家世，而且这层关系牵扯到不知火和源和广夏尤利是加藤姐妹的上级已经很深远了，没必要再把不知火和广夏的关系再拿出来细究一番。
“但是……看着很复杂，可也找不出关键啊。”浅川无意识地把手指在按键上拂过去，“而且，怎么每次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忍足侑士都和你有扯不断的关系。”
“这就是关键了。我有种感觉，我被人推下楼梯，虽然不是忍足侑士做的，但一定和他有关。”明樱清了清嗓子，“我以后再给你电话。好了，我老弟给我跑腿买吃的回来了，我挂了。哟，中华街的锅贴啊，浅川你什么时候也来呢……”改成了日文。
周四。浅川留下来练长跑，英子大呼小叫地说要陪练，其实就是掐秒表，结果劳动委员尽职地出现，指了指黑板：迹部景吾&市川英美。原来是同桌合作的。
英子瘪瘪嘴说浅川你先下去，我把这里解决了就来。然后雄赳赳地朝迹部走过去分派任务。又被劳动委员拉住说迹部景吾的任务已经有人代劳了。迹部这个时候凉凉地甩来一眼，英子义愤填膺地说为什么又有人给他代劳。代劳的同学从旁边路过，说迹部同学要准备运动会啊。英子气昂昂地说我也要准备运动会啊。劳委烦不胜烦地扔下一句话，那你也找人代劳好了。
结果就是浅川一个人去了运动场，英子提着个水桶手里拿着块抹布站在班级门口迎风挥动向她告别，此情此景令浅川感到眼熟且微汗。
到了操场边上，人还是很多的，不知火指了个同学掐表，正正好好四分三十秒的时候浅川到达终点，四周围了一大圈人，有同班的也有不同班的。
“浅川这个速度还要再加把劲哦。”同学鼓励说。
“今年A班有新人冲金牌啊……”隔壁班的围观人群。
“不如阿薰呢，别说得那么紧张。”
“可是你没看到她根本不累的样子？说明还有余力嘛。”
“阿薰也是一直跑得很轻松的，不知道两个人尽全力的话胜负怎样。”
阿薰？浅川一呆。海棠薰？不是吧。
“就是三年D组的加藤薰同学。体育部副部长。”同学解释，“每年都是夺金热门人选，今年明樱骨折，人员一系列变动，最后才要浅川你来比赛的。不要太有压力啊。”浅川这才搞懂了。
原来是加藤薰。是这样。浅川不是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的人，但是很有韧劲。棋逢对手是值得高兴的事，尽了力才是互相尊重，她好胜心虽不强，但也不愿输。稍事休息，英子折腾半天才下来，看见浅川已经跑完，撅起嘴欲哭无泪。浅川只好说下次等她来再开始练习，英子得了安慰，拉着浅川去看其他人练习。
时间倒流到这天中午餐厅吃饭，梨华揪着浅川同桌，英子毫不介意地挥手说就把浅川分一点点给别人好了。落座之后梨华神情黯然，一个人去买双份午餐，浅川坐着，听见四周窃窃私语，全部都是忍足侑士的传闻，说是又有换女友的趋势，小早川梨华笑傲江湖这么多天，终于要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了。浅川心里且信且疑，面上巍然不动，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而看见梨华神伤的样子，不得不相信忍足侑士又一次移情别恋。忍足换女友犹如换衣服一样快，究竟有没有真心喜欢过她们呢？与梨华交往时间如此久，是否梨华于他确实有所不同呢？浅川揣着满肚子的疑问，梨华一语不发，浑身散发着回光返照般的气场，眉目哀伤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凝出泪来。但是终究没有。
吃完饭，梨华说要浅川陪她去走走。走走无非也就是在花园里逛两圈，不知是谁引路，总之最后两个人走到花团锦簇草木扶疏之处，梨华在长凳上坐下，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一番，伤情地叹息了一场。忍足侑士与明樱分手之后很快恢复过来，积极地游走于花丛之中，百花丛中过，片叶都沾身，大大小小的情事成为话资，多多少少的情债惹了一干人在背后哀戚不止，他自己却很好，真正交往的女友都被哄得心花怒放，全部和平分手，分手之后没有一个愿意说忍足的坏话。这一次梨华真心以付，忍足依然故我，聊天看电影逛街买礼物K情歌嘘寒问暖送祝福恋人交往约会该做的一样也没少，只是终究少了点什么。忍足并未动情，梨华与他牵手，与他共行，甚至在众人面前打情骂俏甘愿被忍足后援团排挤但从不对忍足提起，从一个水一样的姑娘变成隐忍和决断的少妇形象，少女的婉转容光被磨砺得灵气外溢，像一块璞玉，悉心打磨之后锐化成了可以伤人的利器。她付出一切，但对上那双子夜一样的眼睛，里面始终没有她想要的情意。是她主动说的分手，瞥见忍足眼里一瞬的错愕和惋叹，片刻心软之后还是决绝地转了身，留给他一个凄婉而楚楚的背影，不管他能不能在脑海里留下印象，至少她做到完美。浅川贡献出所有的纸巾，梨华忍得两忍，眼泪收住了没落下来，两人不免为这场无疾而终的恋情唏嘘。
“浅川，在你身边能觉得心都静下来，认识你真好。”梨华脸上重新绽开朝露一般的笑靥，“我和明樱姐聊天，她劝我向前看。真奇怪，侑士那么多的前女友，只有她愿意孜孜不倦地说他的坏话，那天听她一说，我心里畅快不少，今天再对你一说，我觉得好受多了，也没什么过不去的了。谢谢你们，以后替我问候她。”
梨华还是从中脱离出来，忍足侑士的情史即将翻过一页，浅川预料到这次分手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家常便饭，伤情归伤情，那都是梨华的事。只要她想通了，心结也就打开了，可以自然地往前走了。
只是没料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贰】
时间回转过来，却说英子拉着浅川去看其他人练习，走着走着竟是去看了田径短跑的练习，是她同桌迹部景吾在的地方。围观者围了一圈又一圈，英子拉着浅川到了班级阵队，在离跑道最近的看台坐下。迹部景吾保持优良成绩跑了两次，一次比一次快。那个情景真的让浅川想起来风驰电掣四个字，人跑起来的速度要快也是很慑人的。而且美少年跑得快又是风姿卓然，特别能迷倒一片片的少女。眼看周围的姑娘们眼睛里都是一颗颗的红心了，英子和浅川还保有一份难得的镇定和清醒。英子因为一点也不喜欢迹部，无法被他的美色所惑，同桌做了那么久，一丁点日久生情也没有。之于浅川，其实在家里已经见过太多，麻痹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和英子一样。只要你心中没想法，看他就和看棵大白菜一样，那点怦然心动上辈子就献给奥兰多布鲁姆了。
还在看台上消化刚才对那风驰电掣的速度的震惊，迹部已经两回练完休息了，女生们热情不减，围着他走到看台这边来。
英子因为不是运动员却坐在给运动员休息的看台上，闲得令人发指，被拉走去帮忙。身边递来一瓶水，浅川接来，以为是谁向迹部献殷勤做个顺手人情给她，头也没抬，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有谁愕然地“啊？”了一声，浅川以为人家觉得她喝得太少，不太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不渴。”
没有回应，她诧异地抬头，迹部站在她面前，沐浴着好像独属于他的暮光和目光，眉目疏朗，华光流转，竟然在发笑，“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开一下瓶子。”
说完放下毛巾自己拿了一瓶新的。浅川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却不以为意，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浅川想了想，“我去跟英子打个招呼，现在就想走了。”
英子做裁判做得不亦乐乎，挥挥手就和她告别，笑得眉眼弯弯，丝毫不计较独自一人被留下来。浅川拿了看台上的书包，和一群同学一起出了校门，迹部也在里面。
蓦然回首，英子那个洒脱纯真的笑容，如果时间倒流，愿以任何代价换取。
第二天是周五，放学后有宣传部的例行会议。早晨浅川一来班级，英子不在，书包却在，她以为她只是出去了，却没想到一整个早上都没回来。同学解释说英子在合唱社，早上也会有练习，浅川因为之前明樱一个早上没回来就出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一开始发现英子一个早上没回来也怀有很大的恐惧，听了解释之后她心里还是有莫名的不安。上第一节课的时候英子依旧没回来，不过是美术欣赏课，老师没有查问，浅川却神经质地不安起来。幸亏下课时英子回来了，还是一脸的兴奋，说是合唱社下午要比赛，挑选出成员组队参加全国的集体歌唱比赛。见她难掩兴奋之色，浅川微笑着听下去，心里那份不适感却不曾减退。放学之后，众人分头各自参加部活，英子憋了一个下午不说话保护嗓子，最后对着满脸看戏神色的不知火做个鬼脸，忍不住跟浅川说了句，“你也不给我加油鼓劲一下。”就挥手上路了。
广夏尤利这个部长比以往任何一个部长都热爱早到晚退，敬业得不得了，迟到的会被她训得很惨，尽管说话简短，但是信息量丰富，是工作狂人，每一次进度都拉得那么快。每每看着这样爽利的她，浅川几乎要忘记当初在楼梯口的那个脆弱执着的女生。
“基本就是这样，有异议吗？”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都被你说完了啦。
“事项都清楚咯？有事call我。”在耳朵边比了个手势，抓起资料，“那么，散会。”
众人纷纷拿起笔纸资料三三两两散伙走人。“jia nai”和“sa you na la”此起彼伏，浅川一个“jia”刚出口，广夏尤利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说，“浅川留一下。”
“诶？”
匆匆赶到合唱部，一间练习室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见广夏尤利和浅川到来，让出了一条路，浅川刚知道广夏也是合唱社的元老，因为当选宣传部部长所以减少了合唱社的出勤，在部活时间以外单独抽时间练习。
路上广夏把事情简单地向浅川交待。广夏素有威信，合唱社社长出校开会，合唱部练习时出现意外，副社长是个镇不住场面的软绵绵的小姑娘，只好向广夏求助。
意外是：【市川英美意外哑嗓了，把自己关在练习室里，不肯出来，备用钥匙找不到了。尤利姐快来劝一劝，我们怎么说她都不听。】
浅川的不安感被再度证实。她一路放慢呼吸，广夏拍拍她的肩膀，“我再说也没什么用了，你们俩常一起出现，是好朋友吧，等会你来劝她，我去想办法弄钥匙。英美嗓子一直很灵的，就算今天哑了我也打算破格让她去比赛，只要以后能好起来就行。但这究竟怎么会突然哑的……”说着面色就凝重起来。
走到门口，大门紧闭，想起昨天英子的笑脸，浅川心下一阵刺痛。明樱若是在的话，会提出什么主意呢？这样一个纯真的小姑娘，对于浅川来说早已是妹妹一般的存在。
她轻轻叩了叩门，没有动静。浅川开口，“英子……你在里面吗？答应一下，拿个什么东西往门口扔也好啊。不要没反应好不好？我是浅川你听见了吗？你是不是睡着了？你还在里面吗？英子？”
旁边有人附和说，“对面楼里一直派人看着，怕她跳楼什么的，要不是有人看着，真以为她已经不在里面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们副部长呢？”广夏说。
“去找钥匙了。”
“行，我去给她打个电话，一起去。浅川，这里就交给你了啊，争取让她主动出来……虽然有点难。”
浅川手指攒成拳头，指甲紧紧地刺着皮肤，疼痛令她清醒。她对着周围的人轻轻做了个后退的手势，人群向外散开。再次叩门，“英子，钥匙马上就找来了。你要自己出来吗？”
话音未落，浅川一屏息敛神，身体记忆回放，旁人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看见她漂亮的起身回旋踢重重击中门板，门板狠狠地在室内墙壁和门墙之间撞击了一个来回，门锁的部件零落地掉落在地上。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浅川迅速走了进去。
英子坐在地上，屈起膝盖，双臂交叠，把脸搁在上面，紧闭双眼，两颊隐有泪痕，身边还有一个水壶。听见那个极具破坏力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见浅川赤手空拳地进来，讶异地“啊”了一声。
那声音沙哑粗砺，比用指甲刮黑板更不堪入耳，难听得令人脊梁生风，简直无法忍受，浅川心中一凛，面上极力克制，不敢露出太多惊讶，怕她见了伤心。英子听见自己的声音，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奔向浅川，抱着她浑身颤抖地流泪，原本嘤嘤的哭声成了令人发指的抽噎，英子极力不发出声音，还是把跟着浅川进来的人一个连一个吓到，愣在当场。浅川示意旁人把水壶拿来，拍拍她的背安抚着，“我们换个地方。”
广夏尤利和副社长赶来，正碰上人群从练习室出来，浅川扶着英子走在最后，广夏看见七零八落的门锁，想起来的路上浅川问她一句话，“门如果坏了怎么处理？”
她当时说，“你要找柔道社的人？来不及吧。这次是我们的合唱社照顾不周的责任，门坏了应该由社团经费里拨出来。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现在这门，难道是……？不会吧。她甩甩脑袋，对着副社长交待几句，女生依言宣布集体回合唱社总教室，广夏拨开听见命令后转身的反方向人流，追上浅川，“门的事情我们社来处理，现在当务之急是送医对吗？”
浅川颔首。广夏胸有成竹地接下去，“直接出校门吧。书包让人送过来好了。”然后开始打电话。
去部活前书包都是理好了放在个人柜里，找到负责人取备用钥匙就可以打开柜子。广夏打完两个电话处理好三个书包，“送到校门口，会有人领的，跟门卫说是二年E组广夏尤利家人来领。”再打给司机，“出来了吗？到校门口等三个书包，说我的班级姓名就行。我要去东京综合医院，你拿了书包直接来……”她捂着手机，对着浅川，“你家来接你的……”
“就让我家的车送我们去好了。书包就拜托你家的司机大叔。”浅川对英子说，“你暂时说不了话，我们等会再通知你家人可以吗？等会你拨电话给来接你的车，我们跟他说。”英子点点头。
“好的。”广夏对着手机，“就这样。”
广夏虽是征求了浅川意见，实际上早已拿定全盘主意。到了校门口，原田大叔二话不说直奔东综，英子用手机写话：我今天合唱比赛叫司机晚来的，你打这个电话，叫他不用来了，我爸妈今天不在东京，就别通知他们了。
电话依旧是广夏来打。二十多分钟到了东综，原田大叔尽职尽责鞍前马后奔波，直接到了五官科，浅川和广夏陪英子进去。
英子在车上用手机写话，把经过说明，一边写一边流眼泪。她去了合唱社，取了自己的水壶，中间被找去抽签排序，回来之后喝了壶里的水，接着发现声音变难听了。
“谁可能动过你的水壶呢？”
“我放在长椅上，谁都可能拿起来，当时人很多，大家的水壶都只是背后贴纸，手一捂别人就看不到名字。喝水这个动作太常见了，不会有人去观察的。”
“谁都可以拿起你的水壶喝一口，然后趁着拧瓶子的动作放东西进去是吗？”
“对。”她手指颤抖，在屏幕上不断写着，“我的声音还能变回去吗？”
“还能。”浅川肯定地说，“也许有人嫉妒你唱歌太好，想让你进不了比赛队伍，给你下药，但不至于想害你再也开不了口。不会这么坏的。”
“没错。”广夏说，“英美，你一定能进队伍，你是金嗓子，我们一定会拿个一等奖回来。别担心。”
“谢谢。”写完这些，英子放下手机，阖上眼睛。浅川与广夏对视一眼，只能在心里祈祷。
医生细细检查了喉咙，“等会把水壶拿去送检。声带受损，咽喉较明显红肿……拿了检查报告再来一次。”
“医生，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广夏问。
“还没分析水样本，现在估计一周左右，损害得不是太严重，一周可以恢复原来声音正常说话。”
“那么，唱歌呢？”
医生看了红着眼睛的英子一眼，“小姑娘，忍一忍，唱K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你要唱歌起码得两星期。不然，以后还得常常这样，吃点辣的、感冒伤风，累积起来嗓子就比人家容易坏。声音一次不如一次，到时候高音就再也唱不上去了，除非专业治疗。”
“可是她要去比赛……”
“至少两周。”
两周？到时候进度很难赶上，即使嗓子好了，使劲练习追回差距又会坏了嗓子。
领了报告单，是药物导致，只喝了一点也伤成这样，下药的人实在心狠手辣。医生开药，嘱咐了一大堆能吃的不能吃的。英子面白如纸，浅川广夏均是不忍再看。
“这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宰了！”广夏恨恨地拎着一袋药片，“两个星期的话，英子，你好好养着，这两个礼拜忍一忍，养好了还是回来比赛，我们帮你留着位置，我相信你一定能赶上来……”口袋里有铃声响起，她伸手去接，“是副社长的，我去接一下，你们往门口先走。”
到了大厅的时候英子用手机写了：“想坐一会儿。想喝水。”
“我到自动贩售机那里去买好了，你等我一下。”
英子点点头，乖乖找了大厅等候挂号的椅子坐下。校裙长不及膝盖，大厅里的空调开得稍微嫌冷，她两手交叠在膝上，眼帘微垂，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用力朝她挥挥手告别，好像就可以顺便把身体里的不舒服甩出去。这是她的常见动作，此时此刻却隐约带上了一丝离别之意。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染上了最初的笑意，她的嘴唇微微抿着，好像下一刻就会迎风笑出来，但是直到浅川转身，她都没能够见到那个笑。
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失去，希望一切都不太晚。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Part52
